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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凄凉又痛苦地笑了!
但这笑容,是多么令人黯然神伤呀,笑容一敛,向邵玲问道:“邵小妹,你愿意跟桂姊姊去吗?”
“我愿意的,可是我也不愿意离开姐姐你呀。”
天仙魔女苦笑一下,晶莹的眼珠一转,倏涌泪水,说道:“小妹,常言道:“人生无不散筵席,说真的,我也很喜欢你,不过为了你未来的幸福,我们不能不分手,天涯海角,也许我们还有相会之期,你也不必太难过,关姊姊永远会怀念你……”言至于此,泪如泉涌,在场之人,也不禁感到心酸……
宋青山不觉心中一酸,缓缓垂下了头。
邵玲呜咽道:“关姊姊,你不要走了,你跟我们在一起不好吗?”
桂秋香接道:“是呀!你跟我们在一起不好吗?”
天仙魔女摇了摇头苦笑道:“谢谢桂姑娘对我一片至诚,天仙魔女终生难忘,不过,我不能不走,天仙魔女不敢再苛求一切,”停了停说道:“宋青山,希望你会给她们幸福,我们在此一别,但愿有后会之期!……”话落,蓝影一闪,向前奔去!
邵玲沙哑叫道:“关姊姊,你不要走呀……”
然而,她走了!
空气里,留着她如泣如诉的凄凉音韵。
没有一个人不泪垂双腮!心痛如绞!
桂秋香银牙一咬,望着垂立一侧的宋青山,说道:“宋哥哥,难道你真要让她走吗?”
她的声音,转为幽幽语调,说道:“找她回来吧,宋哥哥,她已经够不幸的了,别让她再痛苦下去,你忍心看她从此堕落吗?”
然而,宋青山何尝不是心痛如绞?他的欲望,还不是激烈地推动他的身子,追她回来?
五指酒丐老泪纵横,说道:“宋贤侄,你曾令她堕落.她现在失望而又痛苦地走了,你忍心看着一个深爱你的少女,为你而毁吗?去吧,去找她回来,给她生活勇气,给她美丽的灵魂……”
五指酒丐话犹未落,蓦听宋青山喃喃念道:“是的,我该找她回来,我不能再让她痛苦下去……”
念声方罢,手提穿天一剑的尸体。白影一起,猛向天仙魔女背后,纵声跃去——
五指酒丐默然一声长叹,望了在场之人一眼,说道:“我们也走吧。”
话落,当先挺胸跃去——
五指酒丐一走,其余之人也先后追着他背后追去!
夕阳,开始西斜了!
金黄色的晚霞,染红了山野的树林。秋风,刮落着枯黄的树叶岑寂,凄凉,听不到任何声音,也见不到任何一个人。
但倏然——
一个孤独的人影,带着蹒跚的脚步,在这林内,蠕蠕而行,……
他仰望了天际的彩霞,脸上泛起一片忧伤之色自言自语道:“去吧!天涯海角,难道我们没有相会之期吗?……”
他笑了……笑得凄苦无比……
宋青山,他没有追上天仙魔女,天仙魔女已在刹那之间,走得无影无踪。
诚如他所道:“天涯海角难道永无相逢之日?”
可是,天仙魔女是一个极其伤心之人,她离开了宋青山,纵然来青山以后会和她相逢,他们会再相爱吗?
当然,这件事谁也不敢预料,也说不定,他们以后的相逢里,又会发生了一场生死拼斗!
的确,往后谁敢去推测呢?
宋青山对于往后,他也不敢去推测,但他对天仙魔女,将永远存着一份内疚!
诚如他们说,天仙魔女又为他堕落了……
对这件事,他能不负责任吗?不,他恨她,又深深地爱她,事实上爱与恨之间是分得开的吗?
宋青山微然地发出一声长叹,蓦地,就在他叹声未落,倏见远处一条人影,犹如夜宵蝙蝠,向避日岩飞身奔来。
宋青山心里一愕,展眼望去,那条人影,眨眼之间,已到宋青山身侧!
眼光过处,双方同时一愕!
来人望了宋青山一眼,微微一笑道:“想不到你天下第二人果然在避日岩之内,今日在此相遇,也令我少跑几个地方……”
宋青山冷冷接道:“乾坤一君,你到处找我,是不是奉了骑鲸客之命,柬约在下共赴英雄大会?”
乾坤一君嘿嘿一阵干笑,傲然道:“不错不错,本英雄大会已访中原各派人物,你天下第二人中原一代奇人,故本教主令本人再赴中原……”
“知道了,请你转告骑鲸客,在下数日之内自当赴约。”
乾坤一君眼神一转,微笑道:“阁下果不愧快人快语,”停了一会,从怀中取下一份柬帖,递给宋青山道:“这个就清阁下收起。”
宋青山接过柬帖,脑中念头一动,开口问道:“请问追风侠是不是在贵教?”
“这个请放心,追风侠一代奇人,本教不会刻苛他……”
“我只是问他与令教主会过面没有?”
“赴约之人,并未到本教练堂。”
“此话怎么说?”
“赴约之人,只到第一站。”
宋青山冷冷问道:“到贵教总堂要经过几站?”
乾坤一君沉思俄顷,说道:“大约要几十站,才能到本教练堂。”
“贵教此处柬约中原各派人物,共举英雄大会,意在何为?”
乾坤一君冷冷答道:“本教主对中原武学,向往已久,这次英雄大会,目的在领教中原各派武学精华……”
宋青山冷笑接道:“事实上,‘英雄大会’恐怕非名副其实吧?”
乾坤一君脸上微微一红,说道:“这个……本人不大清楚,阁下到飞鲸岛之后,自当清楚了。”
宋青山启齿又止,冷冷一笑,闭口不语。
乾坤一君脑中念头一转,说道:“那么本人就在此告辞了!”话落,挺胸一跃,消失不见。
宋青山把柬帖纳入怀中,转身向亡魂谷那座小山走去!
林中,一堆黄土埋下了一个最不幸的女人,玄天龙女的坟墓之前,夕阳下立着一个伤心之人!
金黄色的晚霞,照着他苍白的脸上,他双颊垂泪,失神站立!
宋青山的脑海里,涌起了许多创痛的往事,母亲的笑容,……慈祥的声音,此刻在他眼光模糊中,渐渐叠出……
可是,现在,他永远失去他慈爱的母亲,在往后的日子里,他同样要寄予他母亲无限仟侮日子……
他默然伫立,默默地祈道:“娘,穿天一剑虽不是我亲手所杀,但是,他已经死了,现在我已经提到你的面前,碎尸万段,以慰您在天之灵……”默念中,他抽出他背上那支不用的宝剑,只见一缕寒光,猛向地上的穿天一剑头上斩下!
咔的一声,身首已经分家!
血!红的血,喷了出来了!
宋青山的眼睛,睁得像钢铃一般,也几乎冒出火来,他咬着钢牙,狠狠喝道:“穿天一剑,我一家的幸福,就毁在你的手里,今日将你碎尸万段,还便宜了你……”
他像一只疯狂的野牛,宝剑寒光缕缕,察……察……察……的声音,闻之令人毛骨悚然,他真要把穿天一剑碎尸万段!
他的心够狠的,但穿天一剑一念之差,而终落得今日下场,也不足令人惋惜。
血,溢流满地!
宋青山不但要把他碎尸万段,而且还要把他斩成肉酱!
倏然——
就在察响个不停之际,一声冷笑之声,告破空传来!
宋青山虽已似疯狂之人,但突闻这冷笑之声,也不由暗吃一惊,收剑后退!
此刻他怒火未消,乍闻这将笑声,脸色不由一变,杀机倏露,眼光一扫,竟看不见任何一个人影!
当下宋青山冷冷一笑,正待举剑向穿天一剑再度劈下,那冷笑之声,又告破宣传来,紧接着一个冷清的口吻道:“阁下好残忍的手段!”
宋青山闻言之下,心里不由大吃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三丈开外的一枝树上,端坐着一个怪人!
怪人互是一个怪人,宋青山乍见之下,心中不由大吃一惊,只见这怪人骨瘦嶙峋,脸若锅底,黑得发亮,发如白雪,须长盖膝,而奇怪的是,他一颗头颅却扁得可怕!
宋青山乍见此人,心里不由泛起了一股寒意!
此刻宋青山已是怒火未消之人,闻言之下脸色大变,回以冷屑的口吻道:“怎么?你看不过去是不是?……”
那怪人接过:“不错,就凭阁下这种手段,并不亚于穿天一剑!”
“放屁,你这怪老头子难道也想死吗?”
宋青山盛怒之下,出言毫无顾忌,他也不问清来者姓名,便开口骂。
怪老头子被宋青山这一骂,骂得脸色倏转铁青,当下纵声一笑,声音犹如夜枭哀啼,巫峡猿鸣,使这林内,骤呈阴森。
笑声越来越高,也尖锐得像一把刺刀……
宋青山闻声之下,大吃一惊,这肩头的怪老头子分明借内家之力发出笑声!而惊人的是,笑声约半盏热茶的时间,还没有停止!
这份内力造诣,委实太过惊人!
宋青山心里大惊,抬眼望去,只见满山树叶,随他笑声之下,簌簌而落!
宋青山脸色微变,他知道来人武功,非同小可,试想以他出现江湖之后,还没有见过内力如此精纯之人。
如非宋青山内力惊人,此刻怕不早已伤在这怪人笑声之下才怪。
约一盏热茶的时间,笑声嘎然而出,只见这怪老头子双目一翻,冷冷问道:“阁下内力果然有独到之处……”
宋青山倏然一展身,一道白影闪处,已到那怪人所坐树下,怒道:“你以为你藉内力发笑便能吓倒人?放明白些,如果您再不滚,当心我把你的头打的更扁。”
宋青山这飘身身法,使那怪人暗吃一惊,再被宋青山这一骂,气得他浑身发抖,眼珠充满血丝,大有恨不得把宋青山吞下肚里去——
当下强捺心中怒火,问道:“阁下就是名傲江湖的天下第二人了?”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怪老头子嘿嘿一阵子笑,只见他发须根根竖起,想道:“‘阁下果然狂傲得很,老夫百年来,还是第一次碰到。”
“不管你百年千年,就凭你这副尊容……”
“年纪青青,请留一点口德。”
“口德?笑话,如果你是一个正派人物,也会学这鼠辈行为?鬼鬼祟崇,偷窥别人所为?”
“我何时偷窥阁下所为?”
“刚才你不是偷看在下剑劈穿天一剑了?”
“这一点,就得罪了阁下?”
“我就看不惯你这种行为?”
那怪人脸色大变,哈哈大笑道:“老夫真开了眼界,阁下名震武林,有天下第二人之称,老夫少不得要领教阁下几招惊人武学。”话落从树上飘身而下。落地尘土不惊,就凭这份轻功造诣,又令宋青山吃了一惊。
这怪人已被宋青山迫出真火,当下飘身落地之后,已经功贯双掌,蓄势以待。
宋青山缓缓退了一步,还剑归背。
宋青山这一个动作,把剑插回背后,肩头老怪大为震怒,宋青山还剑归背原是无意,而对方却认为宋青山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这一气几呼要令他血管爆炸,怒道:“天下第二人,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绝技,竟敢不把人放在眼里,话落,欺前半步,准备攻击。
宋青山余怒末消闻言之下,脸色抖然一变,怒道:“那么,你是当真不走了!”
“走?老夫已找你好几天了,现在除非你把命留下,否则……”
空气骤然紧张,血战一触即发。
两个人均是蓄势以待,宋青山脑中似有所悟,问道:“在下手里向来不死无名之卒,请报个姓名。”
“你到阎罗殿之后,自然会有人告诉你,请亮家伙。”
“在下跟人动手,向来不用兵器,这个请……”
宋青山活犹未落,扁头老怪猝然一声暴喝道:“阁下未免太狂,先接老夫这一掌试试!”
挟着撼山震岩的暴喝声中,一道狂飘,直向宋青山涌去——
肩头老怪发动攻势,奇快绝伦,匝地寒飘,势如排山倒海,狂卷而至宋青山一见对方掌力,钢猛出奇,心中也不由微微一愕,脑中念头一转,他存心试试对方的功力造诣,当下不避反进,右掌一扬,迎面劈出一掌。
这种硬接硬挡打法,使扁头老怪大吃一惊,宋青山只不过二十来岁,竟敢与他百年内力相抗?怎不令他反而吃了一惊。
当下扁头老怪暗叫道:“你找死——”
左手一挥,呼呼两掌,猛然截去——
右掌方出,左腕一扬,又是两掌,这种身法之快,委实大出宋青山意料之外。
宋青山在此情形之下,迫得不能不全部施为,就在扁头老怪右掌一出,左腕拍出两掌,蓦听轰然一声巨响,两掌潜力,卷起一片尘沙,满天飞泻。扁头老怪出其不意的两掌,也同时攻到!
快!狠!辣!
动手疾如电光石火!
倏闻宋青山一声巨喝,身影一划,轻飘飘地,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