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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看看大姨娘和二姨娘惊讶的脸色,还有三姨娘暗中窃喜的深情便能窥探一二,柳父真的是气急了,在这样下去可能就真的会说出不认这个女儿的话。
而且像柳父这样的人,极要面子,虽然是气头上的话,但是只要讲出去就绝对不会收回,如果他真的被柳慕言气的说出不认这个女儿这样的话,以后也势必为了面子不会收回成命的。了解柳父性子的人,现在就一定不会继续激怒他。
大姨娘已经朝着柳慕言的方向施加了一个眼神,意思是服个软,柳父这件事也就算过去了,不要真的惹到他说出绝话,那样就不可挽回了。
柳慕言回看了大姨娘一眼,表示知道了,随后她走上前去,拿起放在柳父面前桌子上的那杯茶,恭恭敬敬拿起来又给柳父端了上去,略微低下头看着地面。
柳父这才缓和了脸色,看来这丫头还是知道轻重的,以后估计也会收敛自己的脾气,倘若她真的知错了,柳父也不会再计较,毕竟是自己亲生女儿。
柳慕言缓缓抬头看着柳父接过茶杯,她的眼眸深沉,像是深不见底的海洋,好像一切东西都会溺死在里面一样。
她用了十二分的礼节说道:“那么父亲,请允许女儿要求和母亲与柳家分家。”
作者有话要说:
☆、谋划分家
分家这种话,柳慕言当然不是随便说说的,也不是赌气的,她想着反正给三姨娘扶平妻也是早晚的事,以后她和自己母亲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了,指不定婚姻之事也要被三姨娘参合一脚,索性分了家自己出去。
并非没有经过深思熟虑,柳慕言想出去已经很久了,毕竟对她来说,早出去一日,就等于早一日赚钱。
她在重生后的这一年中早已将那瓶甘露的功能研究透彻,那瓶甘露倘若用在农务上,简直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滴在土壤里可以将干黄的蔬菜变得饱满脆生,滴在果树下可以将瘦小干瘪的果实变得清脆甘甜,不只农作物,连家禽吃了都会有良好的效果。
所以柳慕言早就给自己规划好了这条生财之道,想用这瓶取之不尽的甘露去为自己生财了。上辈子她锦衣玉食,物质上是过得舒坦务必,这辈子怎么说也不能比上辈子过的差,那种上流社会的虚荣日子一旦生活过,怎么可能会习惯眼下这种生活。
她这一世目的很单纯,要赚很多的钱,然后带着母亲,在京城造一栋豪华的大宅院,请很多奴仆伺候自己,顶着别人羡慕的目光,然后舒舒服服地躺在里面数钱。
上一世她虽然长在蜜糖中,但是没过多少年好日子,这一世,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过上富贵美满的生活。
而柳家是她唯一的桎梏,所以她巴不得挣脱,越早越好。
正值早春三月,柳风穿过额前的碎发,将细碎的额发一点点吹起又放下。阳光隔着树叶子打在地上,比纸伞还要斑驳几分。
柳慕言拿着一块毛巾从房子里走出来,“刺啦”一声拉开木板门,走到一个水缸面前,将毛巾放进水缸里浸了浸,又撩了几把,耳边只听到“哗啦哗啦”的水流声。
随后她拿冷毛巾擦了擦脸,把额角上的细汗都擦去,这时候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是三姨娘的,三姨娘早些是在青楼那种地方呆过的,所以姿态自然是媚到极点。
三姨娘眼中藏不住的轻视,她轻飘飘地看着柳慕言,却迎上了柳慕言冷漠的眼眸,心中被那眼神打的不由一凛,此时她再一次感叹还好柳慕言是个女的,不然她的日子恐怕没那么好过。不过还好她要分家了,三姨娘是巴不得,昨晚吹了一阵晚的枕边风终于有点奏效了。
柳慕言看着三姨娘说道:“三姨娘是有什么事吗?”
三姨娘掐着娇柔的嗓子,眼神却狠狠剐了一眼柳慕言说道:“言儿你这是记错了什么吧,昨日我可是已经和老爷喝了交杯酒,算是正式过门了,现在和你娘一样是平妻,你怎么也该喊我一声二娘。”
柳慕言把手中的冷毛巾放回水里搓了几把,随后拧干,整个过程没有去看三姨娘,随后便径直打算离开,擦过三姨娘身边的时候,三姨娘一把抓住柳慕言的手说道:“平日里我不是这家的主母,我也不好说什么,现在我身份不同了,你别以为就可以这样算了。”
柳慕言用另一只手把三姨娘的手从自己手腕上拉开,她说道:“什么意思?”
三姨娘狠狠笑道:“你不喊我一声二娘,休想让我放你走。”
她三姨娘这辈子最恨柳慕言这样的人,每次看自己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和自己是云泥之别,好像自己是被她踩在地上的泥,她虽然是勾栏出身,但是这柳慕言也不过是一个农民头子的女儿,身份要强也强不过京城里的那些商家官家女儿,她凭什么傲?
但是三姨娘不知道,柳慕言曾经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别说是京城里的那些商家官家小姐,就是那王爷侯爷的小姐,她柳慕言都不曾多留意一眼。在她眼里,自己这个勾栏出身的女人,要柳慕言看得起,那根本是无稽之谈。
柳慕言看着三姨娘,目光中波澜不惊,道尽了不合年纪的沉稳淡定,她从未鄙夷地看过她,但是三姨娘却觉得她打从骨子里就看不起自己。
柳慕言嘴角带着丝丝冷笑,她一字一句说道:“娼门之妇,怎敢自称吾母?”
一句话噎得三姨娘一个字蹦不出来,她恶狠狠看着柳慕言,随后转身就走,朝着柳父的房间哭着跑去。
她抹着泪冲进柳父房间,柳父正在喝茶,看着自己心爱的娇妻哭得泪眼婆娑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连忙扶起来说道:“我的心肝啊,你这是怎么了,别哭啊。”
“还不是被你那个好女儿羞辱的。”
柳父叹了口气道:“这个逆女,又说什么了。”
三姨娘擦拭着眼泪,哽咽着说道:“她说我是娼门妇人,不配做她二娘,她每次都拿我的出生来戳着我脊梁骨嘲笑。”
柳父听着三姨娘肝肠寸断的哭泣声,心疼说道:“好了好了,你先起来,这事我会去教育的。”
三姨娘挽起柳父的手臂说道:“老爷,言儿也不小了,既然她吵着要出去,那就让她出去算了。”
柳父把自己心头肉揽在怀里说道:“这可不行,我们柳家还从没出现过什么分家的事。”
三姨娘软玉温香得凑在柳父耳边上说道:“老爷,说是分家也没说真的就是生分了,只是让言儿出去尝点苦头,她在外面碰了钉子自然会头破血流哭着回来求老爷您的。”
这话似乎说到柳父心头上去了,他点头说道:“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不如让她去吃点苦头,然后哭着回来找我。”
三姨娘这才顺了心笑道:“那奴婢就去安排下这事。”
——
柳慕言回到母亲房里,母亲正躺在床上,柳慕言在桌子上拿起一个橘子,正准备给母亲剥了吃,才发现那橘子又小又干瘪,看着就没有食欲。
柳慕言把橘子捏在手里,问道:“娘,这橘子是谁送来的?”
柳母看了眼说道:“三房送来的。”
柳慕言瞟了眼橘子,随手就把它扔到一边,不用母亲说她都知道肯定是三姨娘给送来的。柳家的橘子其实一直是挺好卖的,因为味道甜个儿大,所以每年最好的那一批都是拿去卖了,那么剩下的稍微次一点的就自家人拿来吃。
原本自家吃的橘子里最好的自然是拿进柳父的房间,然后剩下的继续掐个三六九等,那尖头上的就是送进柳母房间,然后在轮得到那三位姨娘。但是自从三姨娘管事以来,这尖头上的橘子自然就是送到她自己兜里了,柳母反倒是拿剩下的。并且她看柳母这个样子觉得好欺负,也不得柳父喜欢,现在倒好,拿最次的送进来充数。
这最次的,不如不吃。柳慕言扔掉后边坐到柳母窗前,本想帮母亲压一压被角,一摸却发现这辈子比起昨日来厚了很多,她明明记得昨日问柳父讨了一床蚕丝被子,因为天气热想给母亲盖得薄一点透气一点,但是蚕丝被比较贵家里就一床,本来是柳父房里的,好不容易给要来的。
柳慕言皱眉问道:“娘,这辈子怎么被换了?”
柳母睁开眼说道:“三房早上来我这,说是她儿子晚上吵着热睡不着,把蚕丝辈子讨了去盖,她说是老爷让的,我一个病人,也没办法和她争什么。”
柳慕言似乎早就习惯了三姨娘那副样子,长长吁了一口气,然后微笑说道:“娘,没事,以后女儿赚钱了,给你盖最好的织锦缎被,也不用看别人眼色。”
柳母叹息道:“娘知道这家你早不想呆了,早知道你有出去的意思,只是你一个女儿家,娘还是觉得你应该好好呆着然后嫁人平平淡淡过一生。”
柳慕言道:“娘,倘若我们还呆在这个家,真不知道会被那个三姨娘盘算到什么程度,现在已经处处欺负你了,以后我出嫁了,谁还能照顾你?”
柳母也觉得柳慕言说到要害处,倘若柳慕言嫁出去了,自己性格温顺又懦弱,而且身子又这么不好,自己会不会真的死在那三姨娘手里。
就在这时候,三姨娘“砰”的一下打开房门,身后还有柳父。
柳慕言道:“爹,有什么事吗?”
柳父清了清嗓子,神情颇有些怪异看着柳慕言道:“言儿你不是说要分家吗?”
“是。”
“为父想过了,你既然想分家,那就出去呆几年看看外面人是怎么过苦日子的。”
柳慕言没想到柳父竟然那么痛快就同意了,稍稍看了眼三姨娘,见她一脸高兴,心想三姨娘为了把她和母亲赶出去一定没有少吹枕边风。
随后柳父又道:“你一个女儿家,终归是要嫁人的,这个家终归是要留给你弟弟的,所以爹也拿不出多的东西分给你,家里在河东面靠近瑶山的山脚下有四亩田地,不过常年荒芜基本没开荒过,那四亩地就分给你吧。”
柳慕言心想这父亲还真是狠,河东靠近瑶山脚下的那四亩地至今没怎么重用过就是因为那里的沙质土壤,别说是种地,就是种一棵树就不一定长得高,所以等于是一块废弃的田地。家里明明有几百亩的地雇着长工在打理,如今打发自家人却这样苛刻,看来女儿在他心中是真的一文不值。
不过柳慕言并不在意,她说道:“女儿知道了。”
三姨娘假惺惺在一边装摸作样说道:“你父亲待你不薄,这世上分家都是分给男儿的,哪有分给女儿的。”
言下之意,就是觉得柳父分给自己的太多了,酸溜溜的口气,那些本来就都是她儿子的,给了柳慕言四亩地,就该感恩戴德了。
柳慕言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自然不想去激怒柳父,便说道:“女儿感谢父亲厚恩。”
柳父挥挥手说道:“好了,为父能帮你的也只能到这里了,你自己收拾收拾吧。”
随后就和三姨娘离开了,走的时候还想不出十日,柳慕言必定会哭着回来求他让她继续留在家里,想到这里,柳父心情才稍微舒服了点。
柳慕言目送着两人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背影,眼神从刚才的带着光彩渐渐黯淡下来,随后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神秘目光
柳慕言雇了一辆小车,打算带自己和母亲去河东瑶山下,临走前,她将母亲和自己房间搜了个遍,最终也只找到了五百文钱,算是这么多年来母亲藏起来的私房钱。
于是柳慕言和母亲到了河东瑶山。
远远看去,那四亩地确实荒芜的可以,只有杂乱无章生长的杂草,旁边是孤零零伫立的一座泥石砌的房屋,似乎也是年久失修,那风干的水泥连颜色都有些变了。
柳慕言把整理出来的东西从车子上搬下来,正准备往屋子里搬去,却被柳母制止,柳母说道:“你把东西都放这儿,我来安排放进屋子里去。”
柳慕言说道:“娘,整理屋子我来吧,你去坐下来休息下。”
随后柳慕言用袖子把一块泥石板凳擦了擦,然后说道:“娘,你现在这坐一会,我们东西不多,应该很快就能整理好,等我把床铺好,你在进去。”
说完柳慕言走进了屋子里,发现这屋子虽小却五脏俱全,外面看起来不怎么样,里面却似乎还有点样子,至少看得出前任主人住完离开后并没有被大变样过,只要擦拭下灰尘就行。
依稀记得这间屋子以前柳父的弟弟住过,不过后来他去充了军之后就再也没得到过消息,这间屋子也就空下了。
柳慕言拿着很快就利索的把屋子给整理了一遍,顺便把家具什么都擦了一遍,看上去总算是干净整洁了。随后把柳母安顿好,柳慕言便迫不及待地去田地周围观察了起来。
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