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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此刻就会去找明月姑娘了。
他道:“继续随本世子去西塘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古寺斗鸢(四)
后殿里高僧正在做法,身边几个孙子辈的沈家少爷在一边守着,但是前面大雄宝殿发生的事情也稍微有些传到了这里。
沈书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说道:“什么嘛!瑄郡王世子真以为自己是天子吗?这阁老的地盘也是他想来就来的?”
沈洺在一边拍了几下沈书的肩膀说道:“堂兄莫急,总会有办法的,郡王世子都进来了,还能赶出去不成?”
沈书抱拳,愤愤不平道:“要我说,就不该放进来。”
这时候,一边沉默的沈玉忽然开口了,他嘴角微微撤出一丝笑容,朝着沈书带着些嘲弄调笑道:“内阁首辅见了亲王尚要三拜九叩,侯爵见了亲王也要礼让三分,不过是一个阁老,你以为是当今天子,还能拦得住郡王世子?”
这世上,权利最大,还是皇家,无出其右者。官再大,在留着皇家血液的人面前,依旧只有卑躬屈膝的份。
沈书被沈玉这一压没得话说了,有些没有面子,他摸摸脑袋说道:“那好,那你说这可怎么办,沈峨光那臭丫头也真是的,都几岁了还乱跑。”
沈玉看了看正在专心做法的高僧,“你们继续守着大师,我去西塘看看,不是有下人说峨光在西塘吗?”
沈书不乐意了,为什么这种出头看新鲜的好事都给这堂兄占去了,沈洺那是没办法,沈玉是嫡子,沈洺是庶子,可是他沈书也是嫡子,为什么好处都给沈玉占?
而且这府中从小时候就一直有传言,只不过都不敢放倒明面上来说罢了,这沈玉并非沈祁的儿子,而是其他人的,只是因为那人身份尊贵所以不便出面。
沈书不让步,他挡着沈玉的路说道:“堂兄,这我可不依,我也要去看。”
沈玉轻轻睨了一眼沈书,看着他那执拗的样子,眸中带着淡淡的阳光的斑斓,他对沈洺说道:“那你一个人在这守着大师,有事就去宝殿里喊人。”
沈洺点了点头,沈书便乐呵着跟着沈玉走了。
当瑄郡王世子走到西塘的时候,除了他身后跟着一个下人之外,空无一人,那西塘边上有一方小的偏殿,里面摆着的是文殊菩萨,比较冷门的菩萨所以没什么人来着,十分清冷。
那扇门此刻打开着,里面文殊菩萨的雕像正屹立不动得坐在那儿,在那雕像下方,跪着一个女子,她背对着瑄郡王世子,面对着文殊菩萨。
那女子始终没有转过头来,但是从背影看过去,那发髻的式样,那衣服的料子,绝对是大户人家的女儿。
所以瑄郡王世子当下就断定那人便是沈家大小姐沈峨光。一看这周围寂静的一个人都没有,心想这次便宜简直占大了。
于是瑄郡王世子立刻大步走上去准备跨入偏殿内,却看到沈峨光背对着自己忽然手中多了一块铁片,她把那铁片直直地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做出一副要刺入的样子。
瑄郡王世子一下子被吓到了,立刻停下了脚步说道:“这位可是沈家大小姐沈峨光姑娘?”
沈峨光始终背对着瑄郡王世子,声音冷如晚秋的夜风,她说道:“小女正是。”
瑄郡王世子心想,那就好,于是说道:“沈姑娘这是打算做什么?本世子可是听闻沈姑娘依旧。”说完就打算往里走去。
忽然,沈峨光那把铁片刺在皮肤上,露出一小条血痕,她道:“倘若郡王世子在超前一步,小女便在这里自尽以示清白。”
瑄郡王世子有些被激怒了,他道:“笑话,这话从何说起,意思是本世子还勾引你?”随后他坏笑道:“若不是你这娘们搔首弄姿勾引本世子,本世子才不削和你有什么。”说完他继续往前走,企图跨进偏殿。
沈峨光立刻将铁片刺入了皮肤内,一条鲜红的血迹立刻留下来,在白色的肌肤上显得异常扎眼,瑄郡王世子看沈峨光是铁了心了,便也不敢再往前,他虽说世子身份尊贵非凡,但是也不敢在这里闹出人命,更何况他是理亏的。
瑄郡王世子在沈峨光身后骂道:“好你个沈峨光,现在给我装什么三贞九烈,当初在路上跟本世子挤眉弄眼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有这番忠烈?”
沈峨光对于他污秽的言语无动于衷,她只是镇定地跪在那儿说道:“小女虽说不是什么尊贵身份之人,但是也容不得郡王世子你这般羞辱,倘若世子非要玷污小女清誉,小女无他,唯有一死罢了。”
“你!”瑄郡王世子被沈峨光说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在那死撑着面子,“你竟然污蔑本世子!”
沈峨光依旧跪在那儿,一动不动,仿佛千年古佛入了定,她到:“小女也相信世子爷品德高雅,绝不会做出这般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举动,传出去小女失了清誉是小,若是众人说世子爷强迫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那小女实在是替世子爷不值。”
瑄郡王世子着实被沈峨光这架势给震到了,他还真没想到这小妮子还挺有手段的,竟然真的狠得下心做得如此拒绝往自己身上割去。如此这般反倒是他有些退却了,要是真的闹出什么他的名声现在看来只会比沈峨光更臭。
现在看到沈峨光也给了台阶下了,自然也就顺着往下踩,露出一副正义的面孔说道:“这,这是当然,本世子做什么不是光明磊落,别说你这个小小的内阁孙女,就是鼎鼎大名的明月姑娘本世子刚才都拒绝了。”
沈峨光依旧手中牢牢握着那铁片说道:“谢世子爷成全。”
随后瑄郡王世子无可奈何,便挥挥手对身后的人讪讪说道:“走了,还呆着做什么?走了。”
仆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就走了?世子爷竟然就这么放过了沈峨光。
但是他心中又不免升起一股敬佩之情,没想到文阁老家一个嫡长孙女都有如此气魄,能在短时间内做出这等反应,不光把世子拒之门外,最后还能落得一个贞洁的美名。
想必这件事等大家都知道了后,沈家大小姐沈峨光洁身自好,冰雪聪明的美名立刻就会传遍朝野,到时候又是一个炙手可热的豪门高门的媳妇人选。倒是世子,为了毁人清誉,竟闹得人家姑娘自尽相威胁,必定是要在背后被人家戳着脊梁骨骂了。
瑄郡王世子这次绝对是吃了一个哑巴亏,想害人结果把自己栽进去了还赔了名声,送了别人的贤名。
待瑄郡王世子离开后,沈峨光才喘了口气,将那铁片扔到一边,摸了摸还在流血的脖子,心想这次真是豁出去豁大了,这脖子上的伤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时候,一直站在一边看戏的沈玉走了出来,后面还带着一脸兴奋的沈书。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时候到的这里,只是刚才一来就看到一场好戏,两人便在一边站着等好戏结束。看到郡王世子灰头土脸的走掉,沈书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沈书一走出来就叉着腰大声笑道:“好峨光,好峨光!你实在是太厉害了,没想到竟然用这么一手让郡王世子吃了个暗憋!世子现在是有苦没法说,回去少不得被郡王臭骂一顿。”
只见沈峨光依旧背对着跪在那儿,也没有反应,沈书哈哈一笑,“好妹妹,你这是吓傻了?前面明明那么厉害,几句话说得那世子半步不敢前进。”
这时候沈玉叹了口气,他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长袍,袖口上纹着紫竹样式,衣袂用黑色的丝线勾勒着,整个人看上去如英如玉。想来沈玉也已经二十了,却还未娶妻,都认为是阁老太宝贝这孙子了,至今没找到合适他的,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
沈玉看着沈书,那双眼眸静静地直视前方,停留在沈峨光的背上,他说道:“你在仔细看看,那哪是你堂妹峨光。”
沈书一脸惊讶,嘴巴张得像吃了一个桃子那样,他道:“什么,那竟然不是峨光?我就想,峨光那小丫头什么时候这么有胆子了,那这是谁?”
他看着那跪在那里的女孩,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刚才那在那里威风凛凛的训斥那瑄郡王世子,那气势,至今他都没见过哪个小女孩能有这般气势。
沈玉唇边闪过一丝笑容,转瞬而逝,他的目光注视着那人的背影说道:“怕是你要自己去问她了。”
沈书看着那人依旧不一动不动,想着不会是跪得膝盖走不动了吧,正打算进去扶一把,那跪着的女子却忽然说道:“我自己可以起来。”
随后柳慕言便慢慢站了起来,转过身去看着那两人,只见她神情冷静,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缓缓给两位少爷礼貌地鞠了一躬。
沈玉其实应该是认得柳慕言的,之前他至少见过柳慕言两次。
可是,他却不记得了,那些无伤大雅的事,他早就忘了。
所以,他凝视着柳慕言那张脸,问道:“你是谁?”
沈书显然是被吓到了,他张大嘴支支吾吾了半日,才指着柳慕言说道:“是你,柳慕言!”
柳慕言站在那里,看着沈玉,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个人,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就是沈家万千宠爱的嫡长孙。
她站起来走了出去,那一身素白纱衣倒是显得她肌肤白皙了一些,走到二人面前,她微微行了个礼说道:“正是小女。”
沈书眨眨眼,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嚷嚷道:“怎么会是你!”
柳慕言看着站在一边的沈玉,她与他对视一眼,她相信沈玉这般心思敏锐的人一定就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了,沈玉确实看明白了,他低眸浅笑:“聪慧过人。”
柳慕言谦卑说道:“只要能让瑄郡王世子离开,小女也只能勉强一试了。”
沈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柳慕言,长得不算漂亮,甚至可以说只是平凡无奇,这样长相的女人燕京遍地走,但是这不妨碍他探究她,因为他喜欢聪明的女人。
沈书在一旁看着柳慕言又惊又喜,原本他对她是憎恨有加,如今却发现这女人竟然有如此沉着有力人的一面。
此时柳慕言不想在和这兄弟二人周旋下去,她说道:“既然世子走了,那么我们就去禀告文阁老吧,以免让老人家忧心。”
沈玉点了点头,三人便朝着大雄宝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功成身退
一路上柳慕言一直轻轻地瞟着眼眸打量着沈玉,果真是如传闻中那般,白面如玉,英姿勃发,即使只穿了一件普通的月白袍子,这身姿,就是当今圣上的几个儿子孙子也没有的。
这样的人,虽说传闻放浪形骸,不误正事,但是至少柳慕言今天亲自看到,却觉得这人一点都不像纨绔子弟,反而行事沉稳、内敛,收放自如。
柳慕言认为,不管一个人他表面是如何的让人以为、误解,只要你看着他这人,猜不透他的想法,那这人便是有城府的人,至少柳慕言看不透沈玉的想法。她可以看出沈书心中的惊讶和怀疑,却看不见沈玉对她和此事的态度,这着实是独一无二几个让她猜不透的人。
冷若曦最后选择了这样的人作为自己的夫婿,不知道她是觉得对她推波助澜了,还是更加的累了。
到了宝殿之中,柳慕言随便找了块纱布把脖子上的血迹给擦干净,沈玉在文阁老面前将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在场每个人的眼神从惊讶到敬佩,皆是盯着柳慕言。
文阁老依旧是深沉着眸光,他听完整件事情后,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柳姑娘,果真是冰雪聪明,反应过人,此等才智在场各位是无人能及的。”
柳慕言被这样夸奖,只好谦虚说道:“小女只是一时间想不到别的办法,没想到还真的成了。”
商妃卿在一旁笑道:“怪只怪那瑄郡王世子太傻。”
话音刚落,文阁老就一个眼色丢过去,什么时候说什么话都不知道,在场还有外人,就在这路数落郡王世子,要是被听去了,有的她好受的。
商妃卿被瞪了一眼,自知说错了话,便抿了抿嘴不再说话。
符秋则是起身给柳慕言行了一个大礼,深深鞠了一个躬,柳慕言也立刻站起来说道:“夫人,我受不起。”
符秋扶着柳慕言的手说道:“别这样说,这次是你的功劳才让小女得意脱身,你受不受得起都得受。”她立刻从自己头上拔下一根簪子,递给柳慕言说道:“这份薄礼,还请柳姑娘笑纳。回头回府,我吩咐下人在给你送其他的去。”
柳慕言接下簪子说道:“谢谢夫人,这个就够了,其他的夫人还是留着吧。我并未做什么,只是尽了绵薄之力。”
文阁老的声音忽然从上方传来,“不,当然要赏,还得重重的赏,回头我差人写张礼单,上面的东西你随便挑,我让人给你送去。”
其他人也插嘴道:“那份礼单,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