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慕言沉下眼色,“我发誓效忠他。”
裴珏凝视着那马背上,洁白光滑的绒毛,他说:“皇上晕倒了,虽然之前也累倒过几次,但是这次直接晕倒还是第一次,而且皇上身体不好已经是很长一段时间的事了,如今这样也是早晚会发生的。”
柳慕言盯着裴珏说道:“所以今天皇上下朝之后晕倒,太子和贵妃就把所有亲王都扣在宫中不让出来?”
“没错。”
“这是正确的,皇帝晕倒什么时候醒来都不知道,未免发生动乱和违逆现象,应该是封锁消息把人都召进宫里。”
裴珏没有答话,只是看着柳慕言一字一句地说着,她总能在第一时间反应出别人所无法猜到的事情,她总能依据现有情况分析出来,她说话的时候总是那么自信和独断。
柳慕言忽然问道:“可是,世子爷,为何唯独你,要放出假消息,离开京都去西北,端王驻军之地。”
裴珏沉默地说道:“这是一个契机,很快皇宫就要大变了。”
“什么意思?”
“你不了解裴夜,留在京都无非是坐以待毙。”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随后裴珏似乎不打算继续对话,而是重新骑上了马,准备离开,柳慕言看着裴珏的举动,再次问道:“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晚风吹过她单薄的衣服,可以看到衣服下映衬出的消瘦的骨骼,头发被吹得贴在脸颊边上,她说:“你走之后,有回去找过我吗?”
“有。”随后马蹄声绝尘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山雨欲来
柳慕言回到王府的时候,沈玉已经回来了,府内所有人都大喜过望。柳慕言立刻跑到了沈玉的书房内,看到沈玉正安安定定地坐在那儿,不由得自己也捏了一把汗。
总算把这祖宗给盼回来了。
沈玉看着柳慕言风风火火的样子,倒是微微一笑,“怎么,才一会没回来就把你急得这样?”
柳慕言也是累坏了,她吐了口气找了张椅子一靠,说道:“你回来了,说明皇上醒了?”
沈玉眉头一挑,“你都知道了?”
随后柳慕言便把之前她闯了端王府的事,和裴珏告诉他的事都叙述了一遍,沈玉听完后将手中的折扇从桌子上拿起,随后一点点打开,仿佛欣赏那般说道:“如此说来,你竟那么不信任端王府?”
柳慕言盯着那折扇上的精美画工说道:“并非如此,只是觉得蹊跷万分,所以就去一探究竟了。”
沈玉说道:“这件事,孤知道了。”
柳慕言有些惊讶,她问道:“王爷难道你不打算报上去,这样的大事,想必将来定会演变成一场恶战。”
沈玉依旧是冷淡地审视着那个新贡上来的折扇,“孤对此事不感兴趣,并且如今皇上醒了,你以为皇上真的耳聋眼瞎吗?”
沈玉起身走过柳慕言身边,轻轻伏在她耳边说道:“孤已经成为这些皇子皇孙中的众矢之的了,太子对孤更是视若大敌,孤当然要三缄其口,皇帝不聋不瞎,自己会察觉不到吗?”
柳慕言看到沈玉长长的头发垂到自己面前,她想伸手去撩开那些头发,却没想到伸到半空的手被沈玉一把抓住,他捏紧她的手,说道:“孤很高兴,你没有背叛孤,跟着那人一起去了西北。”
沈玉的手温度并不高,但是那力道却让她的手动弹不得。柳慕言有些尴尬地笑道:“难道在王爷心里,女人都等于背叛?”
沈玉没有回答,而是盯着柳慕言,那双眼睛像是很深很深的深渊,柳慕言觉得自己应该很了解沈玉了,却终究发现自己永远只能了解他瞬息万变的表象的万分之一。
——
皇帝醒来后的没几日便知道了裴珏欺骗众人连夜赶去西北的事,在朝堂上众人纷纷表示这是要造反的迹象,必须强压回来。
可是奇怪的是,端王在西北和自己的儿子会合后,倒是很安静,一点动作都没有,完全看不出是要造反的迹象。
此时太子正往皇帝的书房里走去,皇帝的几个尚未就藩的儿子都在御书房内,裴夜一身储君黄袍跨进了御书房,老皇帝抬头看去,身边几个皇子也纷纷给太子行礼。
裴夜手中拿着一打公文,他的神情和举止永远无懈可击,找不出任何破绽和缺点,这也是不了解的人拥戴他,而了解的人不愿意亲近他的原因,他完美到不真实的地步。
他躬身说道:“父皇,儿臣刚才来的路上正巧碰到兵部尚书,他告诉儿臣,四哥以得报蒙古兵马进犯为由,收了陕西都司的兵权!”
此言一出,原本以为端王只会乖乖地呆在西北的众皇子纷纷担心了起来,“父皇,四哥这是要有所行动了。”
“儿臣倒是觉得只是收了兵权,但是并没有其他行动,暂时还构不成任何重大罪名。”
“可是四哥这番举动,倘若不说为了谋反,实在说不过去啊,儿臣看还是早日带兵镇压回来才对。”
就在这时,皇帝忽然勃然大怒,把满桌的奏折全部推翻到地上,他瞪着自己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说道:“一派胡言,亏你们还是朕的儿子,没一个说到朕心里去的。”
这时候老皇帝转脸对裴夜说道:“太子,你说说看。”
裴夜站在原地说道:“儿臣认为,不论四哥的想法是什么,毕竟他是儿臣们的四哥,而且现在尚不明确四哥真正的动向,还是不要妄下定论为好。”
老皇帝听完这番话,才算是心里舒服了点,点了点头说道:“有点道理,就让白天那个在朝廷上说要起兵镇压叫嚣的最厉害的那个兵部侍郎,去充当使节前往西北,朕倒是让那些人再叫。”
看来大家心知肚明,老皇帝打算把这件事处理成一件家事,而非国事,原因就在于他往日里还是十分看重这个四儿子的,所以他认为端王必定事出有因,不会是真的做那么糊涂混帐事的人。
柳慕言是真的猜不到裴珏和端王的想法,但是她能隐约感觉到裴珏的想法,在裴珏看来宫里头必定要发生一个重大的转变,但是他没有说是什么转变,而这个转变是一个契机,他并不是贸然的人,他这么做必定是因为他这么做不会遭到任何的后果惩罚。
但是柳慕言不知道他笃定的是什么,只能说裴珏比她城府更深,她看不穿猜不透,他做到了。
裴珏最后的那句话,他想说他曾来找过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柳慕言其实内心稍微有了一丝安慰,却不会凭空出现什么期待,她是一个心性安定准确的说是心如死灰的人,少女怀春的事不适合她了。
她无法确定裴珏对她的感情是怎么样的,但是她了解自己,却更偏向理智,如今她虽然并非出于自愿依附在沈玉之下,便早已拟定了和沈玉共同存亡的契约了,无论是裴珏还是沈家,他们的荣辱都已经不再重要。
她要是想好好地活下去,就必须沈玉好好地活着才行。她想要活得好,就必须沈玉活得好,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这一生本就没有抱着什么儿女情长的心思,能把自己的价值得到体现已经算是完成了她的初衷了。
和裴珏,最好就是这样的结局,井水不犯河水,不然一旦越过了那条线就一定会痴缠不清。
作者有话要说:
☆、狼子野心,宫中动乱
不过就在这件事过去没几日之后,皇帝又昏过去了,有人说是被端王气糊涂了,有人说皇帝时候已经不多,各种说法众说纷纭,但是只有一点是真的,那就是皇帝也许真的时日不多了,因为这次皇帝的昏倒并没有立刻醒来,可以说是已经过了五日都还未醒来。
这些天皇帝身边任何人都不给靠近,连服侍了皇帝大半辈子的太监总管李德全公公都被赶了出去,全程由沈贵妃娘娘亲自悉心照顾。后宫本就是沈贵妃掌权的地方,而国事政事自然顺理成章交到了太子手上。
只是太子必定根基尚浅,皇帝总是不出面朝廷内外不免人心惶惶。许多后妃包括重臣都要求去看望皇帝,即使只看一眼也罢,却都被太子和贵妃给挡了回去。只说皇帝需要静养,不便打扰。
太子独揽大权,贵妃看守后宫,这对母子把皇帝身边的一切围得水泄不通,人们只知道皇上病重需要静养,却连一面都见不得。
这日沈玉从宫里回来,把朝服脱掉后立刻躺在了榻上半眯着眼,柳慕言走过去带着件衣服打算给沈玉披上。
谁知沈玉却忽然睁开了眼,看着柳慕言,柳慕言也没有觉得尴尬,只是继续问道:“今天,皇上还没醒吗?”
沈玉用手撑着头,有些懒散地说道:“即使醒了,你认为会有人知道吗?”
柳慕言低下头,压低了声音说道:“太子究竟想做什么?”
沈玉说道:“你说呢?陈留王,太子,裴夜,这人,你不是应该比孤更了解吗?”
柳慕言眨眨眼,莫非沈玉知道自己和太子之前的那段故事?她笑道:“我一直说,他是个不错的男人。”
沈玉略带玩味的语气说道:“哦?那当初怎么就拒绝了这么不错的男人?”
柳慕言似乎在回想当日自己的想法,最后她得出结论,“我不喜欢野心太大,却喜欢把自己装成圣人那般无欲无求的人。”
沈玉忽然被柳慕言给逗笑了,他轻笑道:“要是被太子知道,不知道你还有几条命可以活。”
柳慕言忽然说道:“王爷难道不担心皇上吗?事情发展到这样,我认为和太子脱不了干系。”
沈玉的脸色冷淡了下来,他缓缓开口,“孤说过,孤不喜他。”
“可是王爷这几日也是在担心着皇上,因为他毕竟是王爷的父亲。”
“你说的没错。”
“王爷,想去看看事情的究竟吗?”
沈玉修长的手指搭在杯身上,上面是一缕缕沸腾的热气,他说:“自然。”
柳慕言笑了,沈玉虽说是个别扭的人,但是诚实的时候还是很坦诚的。她说:“明日我去太子府上,佯装找太子妃聚聚,顺便套套看有没有能得到的情报。”
柳慕言顿了一下说道:“但是这样,王爷,你就是打算把自己和沈府划清界限了。可是你毕竟有沈府的血脉,而太子也是沈家的人,真的要撬自己家人的门吗?”
沈玉的嘴角顿时覆上了一层冷意,他说:“家人?别开玩笑了,孤和那沈家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从头到尾。”
之后是一阵长远的沉默,柳慕言脑中迅速过滤了沈玉的话,但是她没有继续问下去,这时候沈玉忽然咳嗽了几声,柳慕言急忙问道:“怎么了?感染到风寒了么?”
沈玉摇了摇头,他用手捂着嘴又用力咳嗽了几声,随后喉咙中似乎还带着咳嗽过后的嘶哑,他说:“没事,过几日就好了。”
柳慕言叹了口气道:“王爷注意身体,当下因为风寒而演变成肺痨死去的人已经很多了。”
“孤知道。”
——
寒冬已经来临,柳慕言裹上了厚厚的衣服,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患上风寒,又到了一年火树银花的季节,地面上是厚厚的雪层,银装素裹仿佛满天风花。
她一早便造访了东宫,因为之前有和太子妃打过招呼,所以太子妃一早就派人来接柳慕言进宫了。
柳慕言穿过重重高墙被带到了东宫内,沈峨光满脸欣喜地出来迎接了柳慕言。看得出高墙内的日子并非那么完满,所以沈峨光见到自己亲厚的人显得特别高兴。
她拉着柳慕言的手坐在庭院里拉着家常,与从前的变化无非就是她会说许多关于太子的事,说他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对自己好,对别人好,对父皇好。
说到皇上,柳慕言立刻抓住话题,她问道:“不知道皇上进来身子怎么样了,好像依旧还是没有醒的样子?”
沈峨光也叹了口气说道:“具体的,本宫也不清楚,只是听太子说情况还是不见转好,每日就看到母后把各式各样的药材补膏往父皇那儿送,却没传出好消息。”
柳慕言安慰道:“娘娘也不要太着急,这病积的也不是一日两日,自然也不会那么快就好。”
沈峨光说:“本宫是担心母后,她都还几日没睡好觉了,本宫以前不相信皇帝的女人与皇帝之间是真情,如今看到母后那样,本宫真是算是了解到了。”
柳慕言笑道:“这话娘娘都能乱说,不怕别人听得去。”
“怕什么,这可是本宫的宫殿,好了,姐姐来吃点糕点,别光顾着说。”
随后几个侍女将精美的点心一点点铺开,放在桌子上,柳慕言随手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咬着,忽然问道:“那娘娘去探望过皇上没有?”
沈峨光温婉笑道:“自然,你来之前本宫才刚回来呢。”
柳慕言看着沈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