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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皇上没有?”
沈峨光温婉笑道:“自然,你来之前本宫才刚回来呢。”
柳慕言看着沈峨光的衣服说道:“娘娘也是穿着这身衣服去的吗?”
“不是,回来就换掉了,父皇宫里头香太浓了,衣服上都是沾满了那味道。”
柳慕言不动声色地吃着糕点,这时候一个侍女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件衣服,一走近就闻到了那衣服上浓浓的香料味。
那侍女跪下说道:“娘娘赎罪,奴婢刚才不小心把衣服戳破了一个口子,请娘娘责罚。”
柳慕言看着那件华贵的衣服,她知道沈峨光宽厚不会苛责别人,忽然说道:“这件衣服倒是好看的很,娘娘也别责怪她了,我认识一个神手裁缝,这件衣服让我拿去给他缝补一下,到时候就像新的一样保证看不出。”
沈峨光觉得这样劳烦别人不好,她有些为难说道:“何必呢,一件衣服,坏了就扔了好了。”
柳慕言笑道:“没事,我就当去验证下那裁缝的手艺,毕竟这种越高级的料子越难修补,我就去试试他。”
沈峨光宽厚一笑,“姐姐就是这种喜欢捉弄人的性子改不了,那就给姐姐拿去吧。”
拿到了衣服,柳慕言便没有再逗留多久,而是直接回了府中,让下人去找了位经验老道的香料老板。
柳慕言把衣服给那老板让他闻了闻上面的闻到,随后问道:“掌柜的,这香料是什么成分的?”
那掌柜拿起衣服仔细嗅了嗅,然后说道:“这与其说是香料,不如说是安神香来的直接。”
“安神香?”
“恩。”那老板又闻了闻,随后托起下巴思考了会,“是一种非常少见的香料,但是最大的功效和安神香相似,并且更厉害,长时间闻的人可以昏昏欲睡数日甚至更久。”随后他又把沾过香的手指拿起来闻了闻,“但是似乎为了掩人耳目,加入了大量其他各种香料,所以一般人也闻不出来,你找我,算是找对人了。”
柳慕言笑了笑,她满意地说道:“谢谢你掌柜的,我还真是找对人了,你等下去找账房先生拿钱吧,多少自己拿。”
随后便送走了那位掌柜,果真是有诈,太子暗中做了那么多小动作无非就是为了稳操皇位,都已经做了储君依旧不放心,只有把皇位亲自握在手里才算是成功了。
沈玉手中紧紧扣着那件沈峨光的衣服,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似乎是真的发火了,修长的十指上可以看出因为力道过大而露出的青筋。
柳慕言走过去将他的手指一节一节掰开,然后把衣服拿了出来说道:“王爷,我知道你有愤怒,自己的父亲被这样对待谁都会愤怒,但是只是愤怒是没有用的。”
沈玉深沉的眸子望向柳慕言,他一字一句说道:“父皇已经近一个月没有出现了,很快就会有转机的。”
柳慕言疑惑问道:“王爷此话的意思是?”
“太子还是太高估自己了,甚至太低估父皇的影响力了。”
柳慕言斜着头思考着,“王爷你的意思是,莫非你做了什么动作?”
“孤只是暗示了朝中那些和沈家对立关系的重臣,他们都是对父皇忠心耿耿,并且都培养了一定的党羽,朝中很多人为了保全自身装聋作哑,但是大多数人还是耳根清明的。”
“既然太子那么喜欢佯装仁义,那么孤就给他做选择,孤倒是很喜欢撕裂那些仁义之人的嘴脸。”
柳慕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黯哑地说道:“难道,百年不得一见的百官伏阙,就要亲眼见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百官伏阙,探望天子
百官哭谏,伏阙左顺门。
这样的场面不多,开朝以来也只发生过三次,这是第三次,一大早当太子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听到外面一阵吵闹,他招来下人问过才知道出事了。
近百名大臣伏在左顺门阶下,哭谏要见皇帝,太子出于无奈只好前去左顺门安抚众位大臣。这样的场面别说他就是老皇帝都不一样见过,但是总不能放任不管,这有违他的大义。
太子当中许诺众位大臣,马上就会让大家见到皇帝,安抚了一下众爱卿,随后便离开了左顺门。
一转身他立刻变了脸色,冷冷对身边的从官说道:“给本宫记下每一个伏阙官员的名字,秋后再算。”
随后当日,太子就传令让十四皇子沈玉,十二皇子沈琉以及一位朝廷重臣前去亲自探望皇帝。
沈玉在接到传令之后,他并没有直接动身前往,而是带上了那个把她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女人,沈峨光的母亲,文阁老的长媳符秋。
柳慕言并不理解沈玉这番举动的意义,但是沈玉也没有多说什么,她便只好去把符秋给请了个过来。
见到符秋的时候,当她说明来意之时,符秋只是端庄地坐在那儿,她就像是一个完美无缺的雕塑,你找不到任何缺点却没有半分灵气,只是循规蹈矩地活着那般,她淡淡的回答,“不去。”
柳慕言知道自己没有很多时间去劝服这个女子,她看着符秋那和年轻不符合的姣美容颜说道:“是王爷让我这么做的。”
她没想到这句话的分量这么大,符秋片刻后就答应了,并且换了衣服就跟着她回了王府。
沈玉见到符秋,甚至没有和她说一句话,只是沉默地带着她朝着皇宫去了,一路上符秋一直打量着沈玉,异常平静地地说着:“最近还好吗?我的儿子。”
沈玉瞥了眼符秋,“我的母亲已经变成一个叫沈惠华的女人了,你不再是。”
符秋依旧是没有任何感情的波动,像一滩死水那般说道:“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讨厌?说不上,只是没有感情。曾经他以自己是沈祁的儿子为荣耀,但是当他得知为什么自己引以为荣的父亲总是无视着自己,总是不喜欢看到自己的时候,他选择保持沉默,从此在沈家保持如死去一般的沉默。对任何人,都不在抱有期待和感情。
当沈玉带着符秋出现在太子面前时,太子明显警惕性地皱了皱眉头,自从做了储君,他不在穿着他偏执喜欢的绿色,而是换上了明黄色,他不喜欢这个颜色,却喜欢这个颜色带来的一切。
太子裴夜看着符秋的脸说道:“本宫记得,本宫说过只许只身前来。”
沈玉说话的语气很诚恳,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就把自己的意愿表达了清楚,他说:“沈夫人是符家后人,也是皇祖母的娘家人,沈夫人从小与父皇一块长大,与父皇也十分亲厚,皇弟想父皇倘若见到故人,想必也会高兴的,说不定对唤醒父皇有帮助。”
好一个先斩后奏,再加上如此情真意切的说辞,太子再不同意简直就是不仁不义了。所以他内心虽说很警惕,但是表面上还是笑道:“既然如此,也算是皇弟的一份孝心,本宫怎么会不允许呢。”
随后太子便带着沈玉以及符秋,还有一位大臣和十二皇子裴琉去了皇帝的寝宫,寝宫内弥漫着强烈的香薰,太子只让他们跪在远处看着,无法接近龙床。
隐约只能看到龙床上轻纱后躺着一个人,脸色略显沧桑,紧紧闭着的双眸和嘴唇,十二皇子此刻已经忍不住抽噎了起来,他轻声喊道:“父皇,你睁开眼看看儿臣,父皇你怎么了父皇。”
沈玉伸手拍了拍十二皇子的背脊,试图安慰他,十二皇子素来柔弱敏感,此刻更是泣不成声,太子则是站在龙床边上说道:“别吵了,父皇经不起那么大的动静,需要静养。”
十二皇子这是才渐渐低下了抽泣的声音,这番吵闹之后,皇帝依旧是闭着双眸躺在那儿,没有半分动静,沈玉知道皇帝睡的深沉,寻常事情根本不可能吵醒他。
此时,原本一直安静地跪在那儿的符秋,她跪着的姿势就如她的人,规规矩矩没有半分逾矩,一个传统到了极致的女人,似乎永远只为了孩子与丈夫活着的女人。
她静静地跪在那儿,用一种极为缓慢的语气,像是在诉说过往的云烟那般淡然,她说:“皇上,臣妾是定远侯建威将军军符邝之女,沈尚书之妻,三品诰命夫人符氏,儿时曾与皇上有幸共识,只是二十多年未见,没想到再次相见,竟是如此光景。”
她的声音像是咒符那般,飘在室内每个人的耳里,“臣妾从未想过此生还能再次见到皇上,如今见到了,更是百感交集,不知所言。”
她的话语中,不似寻常女性那般浮于表面,似乎有着岁月的深沉,那沧海桑田般的沉淀,似乎是一本阅历丰厚的书籍,承载着无数情绪,不知所起。
“无论如何,臣妾所愿,无非是皇上安康,龙体泰安,这才是天下之福。”
她像是旁若无人那般缓缓诉说着那些听起来无比光明磊落的句子,但是那语气听在人的耳里却是格外的缠绵悱恻,说不出的纠缠。
符秋说话的时候,所有人都被她那缓缓而起的话语所吸引,谁都没有注意到龙床上的那个人的手指忽然动了一下。
符秋目光平视前方,对太子说道:“臣妾要说的,说完了。”
随后她便不再开口,此时太子说道:“如此,也算是你们探望过父皇,父皇也会了解到你们的孝心,时间有些久了,你们就先退下吧。”
就在这时,十二皇子忽然喊道:“太子哥哥快看!父皇手动了!”
在场每个人都欣喜地朝着龙床上望去,唯独太子的脸色阴沉了不少,他就知道那个女人来了就不会有好事,没想到父亲过了二十几年对那个女人的声音依旧那么执着。
此时太子立刻掀起纱帘,伏在皇帝的身边问道:“父皇,感觉怎么样?”
老皇帝挥了挥手,似乎是想要坐起来,太子立刻拿起一个枕头,把老皇帝从床上扶了起来,老皇帝靠在枕头上看着跪在外面的众人。
他疲惫的目光掠过众人,在看到符秋的时候泛起了一丝异样,最后落在了沈玉的脸上,他发不出声音,却张口似乎要对沈玉说什么。
沈玉这个情况下根本不可能看出皇帝在和他传达什么,他只能把口型现在心里默默记下,随后太子似乎看出了情况有些不对劲,他挥袖对着外面众人说道:“你们下去吧。”
随后沈玉他们只好起身离开了宫殿,毕竟也看见了皇上,除了身体虚弱了点外没有其他异样的地方。
在回去的路上,沈玉一直在回想刚才皇帝对他做的那个口型,但是始终没有理解到底是什么,符秋走在他的身边,原本沉默不语,却忽然说道:“皇上说的是,速速离京。”
这么多年,她和皇帝的默契,丝毫没有减弱,她还是那么地懂他。
沈玉皱着眉说道:“离京?难道父皇的情况已经危及到这个地步了?”
符秋依旧是那番波澜不惊的样子,“皇上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一定是现在宫里的事由不得他把控了。”
符秋并没有继续劝说什么,而是礼貌地告辞最后离开了,沈玉一个人回到了府邸。虽然皇帝这么说,但是无论如何,他不能离京,倘若这样下去,事情就会全部如太子的意去发展,到时候只怕是会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太子控制着皇上,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架势,在这样下去,怕是很快皇帝就要“病逝”,然后他成功登基了。
那么远在西北的端王一派,又在等待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驱虎吞狼;谋划离京
流云从天边滚过,夕阳从裂开的云缝中瀑布般倾泻而下,照在高墙上反射出耀眼的白光,那些细碎的光点,像是散落无声的落花,消散在光的尽头。
太子东宫内,沈峨光正在给裴夜烹茶,她知道裴夜喜欢温泉泡着嫩叶出来的那股味道,所以每天早晨就亲自去取温泉水和折新鲜的嫩叶出来泡茶。
当太子走进殿内的时候,身后并没有带人,他走进来看见正在泡茶的沈峨光,那双细嫩的双手拿着小扇子在扇着热气。
沈峨光看到裴夜,温婉笑道:“殿下你回来了。”
裴夜走到沈峨光面前抽过她的双手,说道:“说了多少次,不要亲自做这些事。”
沈峨光依旧是含笑说道:“没事,臣妾该做的。”随后端起一杯泡好的茶递给裴夜说道:“来,殿下喝喝看如何。”
裴夜接过茶杯,没有在说话,而是坐下后开始喝茶,他的动作那样的行云流水般的随意,沈峨光看在眼里,温柔在心里,这样美好的男人,竟然做了自己的夫君。
可是,与裴夜相处的时间越长,她越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片虚情假意之中不能自拔,裴夜的知书达理,他的体贴和宠爱,都像是一个完美的谎言。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幸福了所以才产生了这样的幻想,虽然裴夜不拘言笑,但是礼贤下士厚待众人却也是素有贤明。可是她总觉得他其实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