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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心中窃喜,这女娃果然年轻,这河东的地送人都不要,她还要全部盘下来,果然是年轻好欺啊。
里正便道:“大妹子,这地广袤无垠,而且河东的地也没有被开采过,说不定还能挖出个金矿来,我看就八两一亩吧,隔壁河西的地可是十两一亩的。”
柳慕言眉毛一挑,“八两?里正你八两卖地,怪不得这河东一亩地都卖不出去,你看看这土质,这么砂,连棵树都长不高,更别说种庄稼了,这种地你卖八两,你觉得会有人买吗?”
里正摸了摸脑袋,看来这大妹子不好忽悠,便讨好笑道:“那大妹子你觉得要卖多少?”
柳慕言伸出手,四个手指,“四两。”
里正叫苦道:“大妹子,哪有你这样对半砍价的呀,这也砍太多了。”
柳慕言一双眼睛扫着里正,“别说四两,就是三两你这地都没人要,我出四两算是抬举你了,你自己心里知道这地究竟值多少钱,四两我全要了,不然我就一块不要了。”
那里正想了想,觉得四两确实卖出去也不错了,便道:“那好吧,一共是一百零五亩,四两一亩是四百二十两,大妹子是打算一次付清吗?”
“里正,反正我都买那么多了,你就算我一百亩吧,四两一亩,一共是四百两,怎么样一次成交。”
里正想着,这女娃倒是精明,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赚得到那么多钱,虽说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河东村忽然来了这么个大妹子,还看起来有钱得很。
里正便道:“好吧,我这地卖出去不容易,就这样吧。”
柳慕言道:“那好,明日就去衙门画押交接地契。”
“好叻,大妹子一句话。”
柳慕言又道:“里正大哥,你帮我去找几个能干活的工人,我一天出七十文,帮我盖屋子。”
柳慕言打算扩建一下屋子,再多搭几间屋子出来,还要搭个牛棚和鸡棚出来,反正买了那么多的地,不修的好点多浪费。
一般工人一天也就六十文钱,柳慕言出七十文,里正当然愿意,便答应留下来。
刚送走了里正,就看到不愿意看的人来了,还不就是柳父和三姨娘还带着小儿子。
柳父许久不见自家女儿,到发现柳慕言忽然间漂亮了不少,也干净了不少,那一身新做的衣服衬得整个人皮肤都白了。
柳慕言耸了耸肩说道:“爹,你怎么来了。”
柳父走进屋子里,柳母出来了,看到柳父自然请他们坐了下来,三姨娘环顾四周,目光精明地扫着屋子里值钱的东西。
柳父则是说道:“女儿啊,好久不见了。”
柳慕言皮笑肉不笑说道:“女儿也很想念爹。”
柳父说道:“上次,珠儿回来和我说,你最近日子过得不错,还挖到了大人参。”
果然够直接,果然开门见山,果然是被三姨娘洗过脑了。
说到那人参,三姨娘眼睛都亮了。
柳慕言摸了摸自己胸前的头发说道:“那人参,我已经卖掉了。”
三姨娘这会忍不住了,站起来跳脚说道:“你该不会就是为了不分点孝敬你爹,所以就拿去卖了吧?”
柳慕言瞥了一眼三姨娘,“那人参可是女儿冒着生命危险从山崖下挖出来的,我想三姨娘这么善良一定不会打女儿用命换来的东西的主意,所以就自说自话卖了。”
三姨娘被这么一说,只好憋着气不说话,总不能承认自己是恶人吧,随后她转念一想,又道:“既然东西卖了,那肯定卖了不少钱吧,你弟弟才刚断了奶水正是需要补身子的时候,你爹年纪也大了,你也知道你爹身子骨不硬朗,不如就拿点过来帮衬些家里。”
柳慕言瞪了三姨娘一眼,这女人真是贪得无厌,她道:“我说了我没钱,一分钱不会给的。”
柳父倒是开口了,“女儿,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也是姓柳的,互相帮衬本就是应该的,你既然日子过得好了,就补贴点家用,你弟弟还小,将来可是要考状元的。”
其实这话说的很在理,可是柳慕言就是不想给他们钱,倒是柳母发话了,她道:“虽然说女儿分家了,但是依旧是一家人,那就每月贴一两银子吧。”
柳慕言就知道母亲老好人一个,什么都希望息事宁人不愿意闹大,母亲都开口了她也只好罢了,一两就一两了。
倒是那三姨娘不依不饶,“一两也太少了吧,二两是起码的。”
柳慕言实在是忍不住了,骂道:“你这个娼妇,不要给脸不要脸。”
那三姨娘听到后,反应很大,一副要和柳慕言你死我活的架势,冲过来掐着柳慕言尖叫道:“你这扫把星,竟然敢骂我,我怎么说也是你半个娘,你真不信我能扒了你半层皮。”
柳慕言被她狠狠一推撞到了地上,这时候站在一边一直看着不吭声的裴珏一把接住柳慕言,三姨娘见势还要过来,裴珏没办法只好一把把三姨娘推开。
其实只是轻轻一下,柳慕言都看在眼里的,但是那三姨娘却非要装模作样一下子跌到在地上,捂着自己腹部说:“好你个野腿子,你敢推我。”
随后三姨娘就哭喊了起来,“老爷,替我做主啊,我肚子好痛啊。”
柳父急忙站起来去扶着三姨娘关切道:“珠儿,你怎么了,没事吧?”
三姨娘抽泣道:“怎么会没事,痛死我了,我要去看大夫,这医药费必须你女儿来出,还有事后调养的钱。”
柳慕言暗暗叹了口气,推开裴珏然后站起来,忽然指着三姨娘的背后惊恐叫道:“哇,哇哇,蛇,有蛇啊!”
三姨娘平身最怕蛇,此时立刻吓得魂飞魄散,立马从地上跳起来转过身去看,结果发现身后空无一物,立刻知道自己被耍了。
她转过头怒视柳慕言,掐着嗓子骂道:“你个贱蹄子,敢骗我,我和你拼了。”说完就冲上去作势要打柳慕言。
柳慕言急忙跑到一边,她可是见识到了这种乡村野妇的蛮不讲理,自己还是躲远点好了。
她边躲边说道:“三姨娘,你精神这么好还有气力追我,我看就不需要医药费了吧?”
三姨娘气得直跺脚,知道自己被这小贱蹄子耍的团团转,气得无处发泄,柳父看到三姨娘这番样子,知道再下去只是继续出丑罢了,便替她收场道:“好了,那便每月一两先这样吧,我先带珠儿回去了。”
随后柳父拉着盛怒的三姨娘离开了。
柳慕言在原地看着暗爽,不过还是不免牵绊了几句,“娘,女儿辛苦赚的钱,凭什么分给他们啊。”
柳母道:“家和万事兴,何必非要闹到不可开交呢,怎么说也是你亲爹。”
柳慕言知道母亲的性格,便不再多说什么,想着最近要开始盖房子了,心里盘算着要买多少木材多少土石,要请几个工人。
想着多盖几间,然后用一条石子路把屋子和屋子,还有田地和果林全部连起来,在空地上比划了半日。
她在外面呆了半天,才看到裴珏慢慢走来,他身上披了件麻布衣裳,想前世他每次出现都是华服锦衣的,没想到穿粗布麻衣快也是好看的,果然人俊什么都是好的。
她看着裴珏走来便道:“明天开始怕是要麻烦你了,你之前在工地上做过,应该知道怎么买木材土石的吧,我把需要的数目告诉你,你去帮我买回来吧。”
裴珏的目光落在这夜晚的田野中,他们之间的交流似乎从来都是很少,他只是沉默地跟在自己身边,帮着自己做些事,也不说从哪来去哪儿。想到前世他阴晴不定的性子,柳慕言忽然觉得这娃现在明明还是挺好相处的,怎么回了宫里就像变了个人。
裴珏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停下来和她交谈的打算,随后便走了,柳慕言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想着也快到彭大人来燕京督查的日子了,裴珏也差不多是到要回宫的日子了。
他应该也早就听到彭大人十月回来燕京,所以一早就到燕京这儿候着彭大人了,在之后,就是她管不着的事了,也许往后再也见不到了。
本来柳慕言一切都计划好了,第二日便可以开始开工了,但是谁知道第二日那里正又满头大汗跑了过来,柳慕言很纳闷,她双手插着腰看着那里正,脸色非常难看,深深皱着眉说道:“你说什么?这河东的地有人要盘下来了?”
里正很不好意思搓搓手说道:“是啊大妹子,金陵冷家想必你也是有所耳闻的,昨天那沈家家主冷氏亲自到我们这河东村来,说是要拿下这块土地,大妹子你是知道的,那可是金陵冷家,是大户商家总是要给点面子,而且价格也出的比大妹子你高。”
莫非是冷若曦?
柳慕言冷笑,说到底还是她给的价高才是真正原因吧。
柳慕言记得冷若曦确实在燕京买下了一大块产地,但是没想到就是这里,她看着那里正说道:“大爷,你的意思是你打算卖给冷家是吗?”
里正有些抱歉说道:“大妹子,不如你看看其他地,这儿还有其他地。”
柳慕言冷眼一刮那里正,背靠上椅子,一手按在桌子上,冷冷说道:“这件事我知道了。”
随后那里正便离开了,柳母在一边担忧问道:“儿啊,那这地该怎么办?”
柳慕言拿起一个茶杯,定定心心坐在那儿一点点抿茶,眼眸低沉,似乎在思索,这河东的地她是要定了,没有比这儿更值的土地了。
上一世,她和冷若曦从未正面交锋过,就像古时候那两军对垒的“王不见王”,没想到这一世却一而再的和她扯上关系,看来她既然打算从商,那冷若曦必定是她路上最尖锐的荆棘。
柳慕言安慰着母亲说道:“娘,你不用担心,女儿自有办法。”
柳母看着柳慕言在抽屉里拿出了纸和笔,心里忽然觉得,女儿是已经有了应对的策略了。
随后柳慕言便拿着笔在纸上画了起来,也不像是在写字,好像是在画鬼画符,过了半响,柳母才明白过来,女儿这是在画棋谱。
这棋谱叫做《桃花泉弈谱》,是上一世柳慕言的老师,也是举朝有名的棋士范西屏的杰作,是“清流派”棋路的创始者,那《桃花泉弈谱》是某一日范西屏在桃花泉泛舟忽然顿悟出来的棋谱,回去后画出来顿时轰动了全国。这《桃花泉弈谱》其实有许多章,每一章她都记得,她只画出了其中的一章。
上一世她牢记老师这三十六章棋谱,每一次与人对弈,即使是全局危急,只要按照范西屏的思路出棋,无数次化险为夷、柳暗花明,七十二路棋死而复生。
但是这《桃花泉弈谱》按照现在的时间来算,应该是在十年后范西屏才创作出来的,现在世间还没有这个东西。
柳慕言深知上一世那文阁老就是范西屏的铁杆崇拜者,从小就热爱下棋,自从认识了范西屏,只要一有机会就去找范西屏对弈,虽然次次都输,但是乐在其中,文阁老对下棋的热爱已经到了狂热的地步了。
柳慕言把这其中一副棋谱画出来,就是打算给他送去,只要他肯帮自己开一个金口让里正把地卖给自己,这章棋谱她就全盘奉上。
她知道文阁老肯定会答应,因为她知道他痴迷的程度。
柳慕言将棋谱画好,正打算收拾起来带走的时候,裴珏正好走了过来,他只看到柳慕言在房间里忙了一下午,却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走进来就看到柳慕言画完的棋谱,裴珏对棋谱没有什么研究,在民间多年也不知道怎么看棋谱的精妙,只是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柳慕言把自己打算献棋谱的事告诉了裴珏,裴珏皱眉道:“你连是不是有机会见到文阁老都不知道,怎么那么有自信?”
裴珏有没有见过文阁老柳慕言不知道,但是柳慕言知道裴珏的父亲端王和文阁老是老政敌,所以裴珏自然对文阁老不会有什么好印象,也不会傻到去找文阁老,说不定直接被文阁老卖了也不一定。
柳慕言把东西收完,冲裴珏笑道:“我确实不知道,但是总得一试,明日你不用和我一起去了。”
——
随后柳慕言便去了文阁老的府邸,她怀里掖着那棋谱,走到燕京最大的宅院门口,她看着那富丽堂皇的大门,曾经她也是住在那里面其中的一员。
只是那种日子虽然奢华,却不自由,所以有时候还是也会羡慕冷若曦这样,虽然削尖了脑袋想往上流社会挤,却依靠的是自己,不像她,曾经靠着家族的权势,而家族里的人却只把她当初政治的工具,就像那一棵树,一幅画,一个花瓶。
柳慕言没站多久,门口的守卫就过来问话了,守卫道:“小妹子,你有什么事?”
柳慕言直直地站在那里,眨了眨眼睛,略带着无辜说道:“大哥哥,我想见刘管家,我有事要对刘管家说。”
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