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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她们的争吵,我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是二十年前伏羲氏族长带领门人修炼什么姹女夺魂神术,余甚力的父亲也就是余定山带领了一波人闯入了她们修炼的灵能异境,其中佛道两家的高手罄尽法宝,最终在紧要关头用震天石和镂光剑将她们慑服在佛门异宝问心珠里。
时至今日,也就是二十年后的今天,她们的元神将尽数为问心珠所吸化,千年修炼的异能也将赋入问心珠。当时,她体内的那声音尖厉的一个,本想施展已趋大成的姹女夺魂神术,却被她体内另一个所阻,使得佛道两家一举功成。
估计也是在那时,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余定山及一众高手不知所踪,这艘飞船却鬼使神差般地离开灵能异境,回到人间,被四处寻找生父的余甚力所找到。他的兄弟们及那些老人妇女估计都是余定山等人的家人后代。
余定山必定是军方的人了,可军队怎么和佛道两家联起手来?我更关心的是,刚才逝之沙所言那位绝顶高手,他是谁?难道隐在幕后吗?
池底的二人还在吵着,声音尖厉的道:“都是那定山小贼,不知用什么方法闯入异境,打破了我族永不履世的誓约,使得我族曝于日光之下,随时会遭遇天遣灭族之祸,我怎能善罢甘休!”
善良的一个道:“话不尽然,时至如今,我族人丁凋零,屈指可数,又能怨得了谁来?况且那姹女夺魂神术危害甚深,既使能图得一时强大,早晚也会因之于外,果之于己。早早忘记此术,些许能够给天下生灵多些快活时日,岂不更好?”
那尖厉声音待要再说,我在池边拍手赞叹:“好一个因之于外,果之于己!只此一句,族长也该受我一拜。”
说罢,我真的弯腰拜了下去。
池底的声音忽然静了下来。
半响后,那尖锐声音才再次响起:“你不是余小子,你是谁?”
平和柔软的声音道:“不用拜了,我们连来人是谁都不能分辨出来,看来问心珠已经深入到了我等元神内部……唉,虽然已经看透了是是非非,可今朝元神永灭,千年苦修毁于一旦……”
我道:“族长且莫伤心,事情还没有到最后,当有转圜的余地。”
我顿了顿,见池底一时没有了响声,接着道:“不知两位该如何称呼?”
那尖厉声音道:“少来套近乎!你们人类那一套,我二十年前就领教过了。别以为你那假惺惺的嘴脸我不识得,想要从我嘴里套出余小贼的下落,不可能!”
平和的声音道:“我们本是一体,原名柔厉,后来因族人凋零,强修本族禁功姹女夺魂神术而臻灵魂分裂,我为柔,我妹为厉……小妹妹你话怎说?我等现在这样说话已经力不从心,恐怕不能支撑多久了。其实你也不必安慰我们,这天机锁魂大阵威力绝伦,阵中更有上古神器镂光坐镇阵眼,凡人岂能轻易触碰。待我告诉你余定山等人下落,赶快出阵去吧。”
厉又尖声叫道:“不许告诉她,不许告诉她!”
其声音已现哭腔。
我心中不忍,道:“柔厉二位族长切勿惊惶,现在离日落还有很多时间,破这阵法也是小事,关键是我必须弄清楚一件事。”
坐镇阵眼的是镂光!神器镂光!这回麻烦大了,我表面平静,心中却是惶急。一边询问着逝之沙应对之策,一边对池底道:“我必须清楚的是,如果我放你们出来,你们会怎么样?”
厉刚要道:“我要杀……”,可突觉不妥,硬生生咽了回去。
柔则静悄悄无了声息。
逝之沙道:“孩子,这交给我就成了,镂光乃是我最要好的姊妹,而且,如此做法颇和天地之旨。关键是你用什么办法来约束她们。她们出来后,以厉的性情,难保不会对人世加害,那时再要对付她可就难得多了。
伏羲氏的后代可不是旱魅那么容易对付的,她们乃是这块大地上最久远的种族之一,最契合此处天地之机,姹女夺魂神术更有鬼神莫测之能,以伏羲九姝那几个修行低微的小妮子都能驱动万兽,若是让这族长亲为,那还得了。”
我暗暗点头,心中有了计较,对柔厉二人道:“两位族长,我想问一件事。我想问的是,伏羲氏一族的后人,说话可是算话吗?”
厉尖声道:“废话!你当我们伏羲氏是和你们人类一样的食言小人吗?”
我道:“好!如果是这样,我就请两位族长以本族最高誓约立下重誓:若我能救两位脱出此处,不再受人类困囿,伏羲氏必须放弃修炼姹女夺魂神术,永世与人类睦邻友好。当然,余定山等人,也要请两位宽恕则个,放回人世。”
池底静了片刻,厉的声音冷冷的响起:“你要骗小孩子吗?先不说你做不到,既是你能做到,说什么伏羲氏永世与人类睦邻友好,若是人类再来侵犯我伏羲氏呢?我们干瞪眼受着吗?”
我一看她的声音不复刚才的尖厉,心道有门,接着道:“前者你倒是不必担忧,小妹虽不才,却也是元能刚刚大成,更何况此举深和天机,何乐而不为?我必能使两位出脱水火。至于后者,我倒是想起刚才柔族长的那句话,若非因之于外,何来果之于己?”
厉道:“此话何解?”
我道:“我曾听我父亲说过,在二十年前,那时北山之极,出现大量疯狂恶兽,皆是两眼血红,见人噬人,而且形迹为人世罕见。这和贵族所炼的姹女夺魂神术不可谓没有关联吧。后来听说,银联急召各方精英,想必就是筹划刚次两位所说的人类侵入灵能异境之举。
我说这些的目的是,种果之因,乃是贵族所炼的姹女夺魂神术,而由因之果,则是人类侵入,二位受困。如果,这样的因果循环下去,想必厉族长也该知道,既使族长能夺天地之造化,以一挡万,可毕竟贵族只余九人,人丁稀薄,而且人类在近百年的发展进步中一日千里,二者相争,谁都讨不到好处去。
而我们即然知晓因果,何不化此孽因恶果于无形呢?此后两家和好,各复如初,岂不最好?”
厉一时没了话说。柔却再也没有了动静,不知在想着什么。
我再道:“你们可知,在昨夜日落时,贵族仅有的九位姐姐突临人世,再动姹女夺魂神术,驱动恶兽达十万余头之多,她们是来救你们的。你们真的忍心自己的族人在外面孤零零的无依无靠么……”
柔的声音突然响起,非常急切:“你把她们怎么了吗?”
我苦笑一下,道:“一开始,我哪知是贵族的族人,还以为是逍遥教的宵小,所以下手就重了些。”
厉尖叫一声:“你把她们杀了?”
我赶紧摇头,道:“那倒没有,只不过她们都受了伤,最后我追她们追到十公里之外,听她们说出问心珠之后,知道此中必有隐情,所以就把她们放了。回来后还遇到旱魅,估计是朝你们来的,又是恶斗一场。”
厉和柔都长出一口气,厉道:“她们还活着就好,苦了她们了……那旱魅竟然又来找茬?它没有伤到你吧?要不是这旱魅几次三番找上门来,我们也不会炼这姹女夺魂神术,唉……”
我心道原来如此,这样更好办了,道:“旱魅从昨夜起,永远不会再出现于世界上。”
柔惊道:“你竟把旱魅杀了?”
我苦笑道:“那时我适逢雷劫,胜得颇为辛苦,好在阴差阳错之下,我藉元能将雷劫化解,然后藉此雷电之能将旱魅完全催化了。否则,你我都将成为旱魅嘴中的食物。”
过了片刻,厉忽然轻声道:“姐姐,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有什么话说,就按照她说的那样去做吧。”
柔音带哭腔,道:“小妹,你终肯叫我一声姐姐了么?好啊,已经二十年了……”
池底传来姊妹两个的哭声。
良久,柔道:“即然如此,我和厉就以伏羲氏第十二代族长的名义起誓,从即日起,伏羲氏立即放弃修炼姹女夺魂神术,永世与人类睦邻友好,并释放囚禁于灵能异境的余定山等一百一十四人。”
她的话音刚落,悬于水池半空的大石突然豪光大盛。布于其上的各种咒符文字纷纷扭转脱落。与此同时,滚滚雷鸣从池底响起,天机锁魂大阵蓦然开启,万道光芒由池边的八块条石向上迸出,有如一个八棱形的巨大光柱。四壁上的铜镜嗡鸣震颤,一阵强音过后,纷纷从壁上脱离。水池上的光柱周边逐渐浮现出八个巨大的文字“须弥芥子袖里乾坤”,然后须臾间震成碎粉。
受此激引,墙壁地面和天花板上的咒符阳凹阴凸,逐渐抹平。
池中的绿水滚滚回流,然后迅速往下渗去,一柄漆黑长剑从漩涡中缓缓升起。
阵象再变,震天石旋转收缩竟化为一块玉佩,十米大的八棱石条光晕缭绕,强光过后化为一串念珠,铜镜回旋缩化为四枚铜钱。
强光再盛,我闭眼间,浑不知何时玉佩挂到了我的腰间,念珠套上了我的手腕,铜钱飞入我的衣兜,既使是那柄漆黑长剑,也化为一枚别致的胸针,别在我的胸前。
我缓缓睁开眼,眼前景象已然大变,水池已经不知何处而去,地面平整光滑,似乎从未有过一个幽深的水池存在过。
一位美丽的女子,身着七彩盛装立在身前,虽不见她裙下蛇足,但我知那就是柔厉共体的伏羲氏族长无疑。她手里托着一枚光华闪耀的白亮珠子,定是那问心珠了。
我恭敬地鞠躬施礼道:“小女子刚才忒也鲁莽,有冒犯之处还请柔和厉两位族长多多担待才是。”
一个从未听过的悦耳声音从她的口中传出:“小妹妹千万不要如此,我柔厉还要多谢小妹救出囹圄之恩,二体合融之幸。”说罢,俯身便拜。
我赶紧上去扶住她,惊道:“难道说,难道说,你们竟又合而为一了吗?”
柔厉含笑点头,道:“我心中滞锢尽去,刚才神剑镂光和神器逝之沙又施援手,我终于又恢复如初了。”
我大喜道:“啊?我怎么不知道啊。太好了!”
逝之沙在我丹田处偷笑不已。
柔厉道:“小妹,现在我即刻履行誓约,你看。”
只见她右手轻抚,一阵淡绿的光芒闪过,沿着墙角四周走了一遭,就如揭开了一面幕帷一般,四周墙角出现盘膝坐地的百十多人来。其中有白眉老僧,有清冠道长,有布衫尼姑,也有一身戎装的战士。其中一位将军服饰的人,面色清俊,眉目间和余甚力很相似,想必就是那余定山,厉口中所言的余小贼了。
柔厉柔声道:“他们被封锁在灵能异境的时光洞里两日,在人世中已是二十年。有些时差,也许要他们自己调整一下了。再过一个小时左右,他们会自己苏醒的。”
时光洞里才过两天?我心道,自己调整一下,这可是如何个调整法?把自己变老吗?古人说,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十年,其间反差之大,要他们如何调整。
柔厉将问心珠放到我的手心里,道:“此间事已了结,我要去寻我那九个妹妹去了。此后,小妹若有雅兴,来北山无极峰顶高呼三声‘柔厉’,柔厉必定倒履相迎。小妹珍重,柔厉去了……”
话音一落,我无声地看着柔厉的身影逐渐飘忽,然后一捧淡淡的绿光闪过之后,柔厉已经消失了踪迹。
我兀自捧着问心珠,畅然若失良久。
第十一章 整蛊专家
柔厉走后,我兀自左手捧珠,右手捧茶,畅然若失地怔在那里,心中思绪翻腾。
按理说,顺利地解决了一个隐藏了二十余年的谜团,人类与伏羲氏重归于好,余定山等百多人将与家人久别重逢,伏羲氏族长柔厉也两神合一,力量还看似大有精进,我该满心欢喜才是。
可是心里却似有无数的感慨说不出来。
一直萦绕在我心头的,是“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十年”这一句话。此时的感觉,就如小时候父母带着我回到母星,和外婆一起过春节时的那种滋味。
兴奋,憧憬,还有一丝年关将过的不安。
过了一日,就是另一年了。
另一年!对普通人来说,人生能有多少个另一年?
时光一去,永不回返。
为什么,当人们立于浩瀚东逝的大江长河时,会油然而生那么多的感慨?
岁月岂不如斯?
帝王将相也罢,渔樵耕读也罢,早晚会化为那一捧黄土,随风而去,不留一丝痕迹。
也许能留下一点什么,遗泽后人,如那梅底芳泥、水上浪花,隐隐流香后世。
可这些,于那东去的水,逝去的人,又有什么影响呢?
低叹一声,收拾了一下情怀,拿眼观看四周盘膝坐地的一百一十四人。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