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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们什么时候去?”邢教授亟亟道。
老村医一听,没有回答,兀自抽完手里的卷烟,又从腰间抽出一小袋土烟丝,放在一张方形白纸上包好了,然后卷上,涂点口水黏在卷末,算是包紧了,点着,悠悠吸入一口,喷出的烟雾几个年轻人都觉得刺鼻。
想不到老村医是个老烟鬼,到处都藏有烟丝,在家里的时候专抽口劲大的土烟。
☆、第二十章:初探弃窨(1)
第二十章:初探弃窨
“他说呀,弃窨的水没有满过,都是流进了这个暗穴里,他当时是拿着一截从轮胎切割下来的胎胶点燃,然后进入暗穴的。里面的通道那个长啊,他走了很久都没见尽头,越到里面越是空旷,到处都是水洼,走到最深处,竟然是个湖泊,他刚用脚踩到水里,在湖泊的另一边就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风,一下子把他的火把给吹灭了……”
“到现在,他到底是怎么死里逃生的,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了,他说,这火把一灭了以后,到处都是鬼叫的声音,那个恐怖呀……而且人家一提到这事,他就要发疯嘞。”老村医说完,手里的土烟也燃了一大半,周围都是缭绕的白雾。
“这里面真有鬼怪么?”苏玥莹想了想,道,“也许在里面生存着什么世上罕见的生物,或者……我觉得我们可以亲自去一趟看看。”
“千万别去嘞,你们这不是去送死么?”老村医连忙阻止。
“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去见见刍瞎子。”邢教授道,“也许只有他才会给我们第一手真正的线索。”
“我觉得,刍瞎子可以做我们的向导……”陈宇道。
几人:“……”
当晚,几人就留在了在老村医家里吃饭,老村医也就当家里来了贵客,把放到米缸的陈面和鸡蛋拿了出来,算是待客。不过村医做的晚餐没人敢吃,几个年轻人看着碗里灰不溜秋的疙瘩面,各个大眼瞪小眼,邢教授也是形式性地扒了几口。
而吃得最欢的当然是老村医和番薯,老村医把疙瘩面一搅拌到用真正的晾干的番薯片里,碾成的碎末饭,番薯便狼吞虎咽起番薯来。
这么描述未免有些拗口,但是现实就是如此。番薯简直就如老村医亲生的,一个人一只狗共用一锅饭,吃得不亦乐乎。
“今晚就委屈你们了。”老村医吃完晚餐后,估计只能让他们打地铺。
“没事,我们回学校住。”苏玥莹说道。
“学校?!”老村医听到这个词,突然面容愕然,“你们怎么能去那个地方嘞!”
“怎么了?”邢教授眉头一皱。
“哎,没事,今晚就别去那了,睡我这里安全。”老村医欲言又止,没有解释为何,强调了一句,“总之别问那么多,睡这里就是了。”
“好吧。”邢教授点头答应,看得老村医面有难色,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不便过问,既然他执意要留宿几人,也是为大伙好。
村医的宅子还算宽敞,晚上,村医把番薯绑到门外看门,番薯很听话,它竟然充当了看门猫,竟然夜里不睡觉的。
苏玥莹几人也睡得比较安稳,像是心头没了牵挂和顾虑,躺下不久就徜徉梦乡了。
夜里三更,不知在那里传来几声‘嗾嗾’的狗吠,门外的番薯也不禁跟着吠起来。狗吠声在群山环绕的村寨里回荡,更显得死寂。
在柴房里的灯突然亮了起来,一个身影姗姗地走进去,又俯身似乎在摸索什么东西,好一阵,那个身影从柴房里走出,从墙壁的影子看,人影手里似乎还拿着一把稍弯的物品,像是一把镰刀。
☆、第二十章:初探弃窨(2)
陈宇辗转了一下,继续沉睡,而许钟崟开始了他的推土机式呼噜演奏。
人影蹑手蹑脚地来到客房,轻轻推开房门,看到里面几个人睡得特死,又轻轻关上了门,去到一根石柱旁摸来一块磨刀石,拉开大门门闩,走到院子里霍霍地磨起了柴刀……
沙哑的磨刀声喳喳地响。
“老村医,你这是干嘛?”
身后一声问话,那个人影猛然转过身来,看到是陈宇,便笑道:“怎么,睡不着吗,我这,磨刀不误砍柴工,有用!”
这句话让陈宇保持着清醒撑了一夜。
翌日,几人整装待发,首先找到刍瞎子,看看他是否能提供一些更详细的线索,然后妥定后找几个信赖的村民前往弃窨。
有了老村医地带路,找到刍瞎子的私宅不费吹灰,而老村医每次出门,番薯都会跟在身后,不亦乐乎,实在是一条好狗。
没想到见到刍瞎子时都令几人大感惊讶,刍瞎子虽然双目失明,但是却不见有太多的累赘,还能自己把家里的玉米梗搬出院子晾晒,跨过门槛和一些障碍物,刍瞎子都熟烂于心,竟然没有一次意外磕碰。
几人刚到院子,刍瞎子就听到是有人来访了,他停下手中的翻耙,把脸转到几人来的方向,然后像是雕塑般固定住,看似在仔细听声响。
老村医吴博新先跟打了个招呼,刍瞎子一听是老村医来了,便放下翻耙,嘴里发出答应的声音,示意老村医进家里去坐坐。
“走吧。”老村医示意几人跟着进去。
没太多废话,老村医就把话题摆明了,刍瞎子刚一听完,就骂骂咧咧地冲着老村医发脾气。
苏玥莹几人也猜到刍瞎子迟早会翻脸,没想到翻脸这么快,便对老村医道:“你就跟他说,我们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村里人,或者外地,我们向他发誓,要是说出去了,就诅咒我们走不出弃窨。”
也不知苏玥莹怎么想的,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发了个毒誓,听得陈宇许钟崟脊背直冒冷气。
老村医一听这毒誓够狠辣,自己想都没想过,便把苏玥莹的意思翻译了,刍瞎子眯着眼,看表情还是很不自然。
邢教授亲自用方言道:“刍良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有勇气进去,就有能力出来,现在就是让你说一下暗穴下面的具体情况,我们好有个准备。如果真查处病原体,那就不枉此途了,也算给了你家人和村里死去的人一个交代,至少不会让他们死得不明不白。”
对刍瞎子的思想工作一直进行了两个多小时,陈宇都听得不耐烦了,几次预想把刍瞎子背起来就往弃窨那赶。
时间又消耗掉了半个小时,刍瞎子口气才有了点半松动,说道:“暗穴深处还有很多处隘口,稍有不慎走错了,就永远出不来了。”
刍瞎子又道:“你们要准备好照明工具,还有火折子,煤油之类的,里面过于潮湿。”
“这一点我们早准备好了。”
☆、第二十章:初探弃窨(3)
“我说你们是没进去过不知道里面凶险,进去的人一辈子都不想去第二次了。”
“也许刍瞎子的意思是说,进去的人这辈子就没有第二次机会进去了。”陈宇对许钟崟说。
第二天天一大早,几人就准备好麻绳,柴刀,铁钩子,纱布,煤油灯,微型防爆强光手电筒,还有一些皮外创伤的消毒药物,便出了门。
一路蜿蜒左弯右拐,几人沿着阡陌小道一直走到后山的山麓尽头,才隐约看到弃窨的轮廓,不过长年衍生的植物青葱一片,郁郁葱葱的杂草和树木错综复杂,想要找到一条小径直通到弃窨中央,还真不是易事。在灌木稀疏的地方看到几个很小的缝隙,通往里面,估计是几年前小孩子们进去玩耍的,但是现在长满了荆棘,为防止有人或家畜误入,通往弃窨的道路都被村民们用龙骨,皂荚,苏铁等带刺的植物围种了个遍。
一种叫白花蛇藤皮刺的植物最多,而且生长得极快,把缝隙都挤满了,枝叶上长出的短倒钩刺密密麻麻,要是强行进入,那就是自投罗网的苍蝇。
“这路是行不通了。”陈宇脱下外衣,朝里面一甩,再往回拉时,只听到噗噗的倒钩刺卡住棉质纤维被强行拉开的声音,衣服到处都勾满了长刺短刺。
如果想要把这些障碍植物铲除出一个通道,那至少要花掉好几天时间。
“你们看那。”苏玥莹突然朝众人嚷道。
目光集聚而去,竟然离谱地发现好几处地方有高香蜡烛的痕迹,一些贡品和纸钱都腐烂到了土里。
“哎,村里死人太多了,这里成了冤家重地啊,当时很多村民都是来这里祭拜,祈祷鬼神放过他们嘞……”老村医摇了摇头道。
几人没再理会这些,目前是进入弃窨成了棘手的事情。
确切地说,这块地还不叫山麓,它是一片土坡连着后边山麓的,只能称为‘次山麓’。因此真在山脚下挖凿建筑的焙窑就有烧山的可能。也许当时这里较为贫瘠,地势还算颀平,不远则是小型盆地,长年有浅层积水,附近地下层的泥土肥沃而黏稠,少有杂质,有精泥可取,便是以近为点,就地取材了。
老村医伸手指着弃窨顶端说道:“这里行不通,还有一条绕道嘞。”毕竟这个是次山麓,绕开正面,走到如葫芦地形的中央,从那里攀爬上弃窨后背,在上面有一条途径,以前是人们走当上面去,然后把垃圾往下扔的。
邢教授看了看眼前的天然障碍,道:“咱们也从上面滑下来。”
几人都赞同,跟着村医这个向导,没走多久,顺着较低的杂草,拗开错综复杂的植物,磕磕碰碰便爬到了弃窨背地的边沿高处,从这位置往下俯瞰,整个弃窨的形状完全改变了,弃窨看不到底部,都被四周的延伸出来的植物所遮挡,宛如一个漩涡吸着一切往里翻转,踩在上面隐约有被吸进去的感觉,虽然目测来看,最多有八到十米深左右,但是枝叶长出的形状实在像极了被晾干的面条,什么东西都往下垂,底下漆黑一团,容易产生深不可测的错觉。
陈宇踩在一块凸出的岩石上,伸头往下张望。
“你站的那个位置嘞……”老村医突然对陈宇道,“在二十多年前,有一家子就是从那里跌落到焙窑里活活烧死的嘞……”
☆、第二十一章:恶劣环境(1)
第二十一章:恶劣环境
这话惊得陈宇连连退却,不爽道:“这,这没这么巧合吧?”
许钟崟趁机落井下石,调侃道:“你的运气一直不错。”
“而你的位置也曾有过一名寡妇从这里摔进去死掉嘞。”老村医也指着许钟崟的脚下,许钟崟直接风化……
苏玥莹感觉脚无立锥,不知往哪站好。
“看看绳子够么?”邢教授让老村医从口袋里抽出一扎麻绳,大概丈量了一下,二十米有余。
“不够这里还有两扎嘛。”老村医又从袋子里拿出两捆,这些为备用。
“把绳子的两端都系上了,越长越好。”邢教授道。
如果仅仅悬吊到弃窨底部,那么二十米的麻绳绰绰有余,但是听说弃窨底部还有个深不可测的暗穴,这几人都没底,也不知道到底六十米的绳子够了没有。
“我得亲自下去,老村医,你和苏玥莹就留在这里吧。”邢教授吩咐道,感觉上面留着一女一弱不放心,突然又改口,“许钟崟,你也留在这里,我跟陈宇两人下去就行,你在这里注意点,如果我们有什么差错,你们赶紧拉绳子。”
许钟崟点点头,接过绳子一端,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绑牢了。回头便把所带的行李都给了两人。
“我先下去开路,教授你随后。”陈宇心里念叨着这话,确实方才的一吓,出口便说成,“我先走一步了,教授你随后再……”
几人都听得疙瘩一身,邢教授也不满道:“能不能拣点好听的?你要隽永不朽,没人拦你!”
陈宇吐了吐舌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便第一个吊下去。
几人在上面小心翼翼地往下放绳子,峭壁边缘的一些酥松泥土与杂物纷纷跟着陈宇下落,还有一些稍落在后面的,洒了他一脑袋。
陈宇甩了甩脑袋,头顶上杂物四处纷飞,还有一些直接掉进入了后颈衣服里,扎痒难当,牙咬切齿一声大吼:“继续放绳子!”
刚到三分之一的深度,他便被周边的植物刮得满身痒痒。幸好这些都不是带刺植物,他从身后的背带里抽出柴刀,拼命抓住一些枝叶削砍,这半空中作业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眼前还挂着一根绳子呢,着实影响效率,他把腰间的绳子转了一下,让吊绳放到背后,整个人活动空间大大舒畅。足足折腾了十多分钟,陈宇才把中间砍出一个空隙来,他低头看着纷纷掉落的枝叶,较粗的枝叶掉到底部,发出很沉闷的声响,似乎底下是一些松软的□□层。
“放吧,继续放,没事!”陈宇挥舞着手中的柴刀,方才的一阵横砍竖劈,显示出极其视死如归的气魄,见到障碍物已经清除,头脑一短路,便像电影里引刀入鞘般插到背后的背带里。
于是悲剧发生了,他忘了背后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