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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手电筒连续用到现在,光线已经明显发暗,真不知能撑到何时。
“我实在饿……”许钟崟摸着汩汩蠕动的胃部,四顾寻觅有没有可以充饥的食物。
“如果还搁在那地下湖下,咱们还可以吃蝙蝠的粪便过日子,哎,你听说过有个老头砍柴掉入溶洞的事件么?”许钟崟想起一件报纸上的新闻来,“那老头在溶洞里活了一年多,什么食物都没有,就是靠吃蝙蝠粪便和雨水活下来的,咱们有这么强烈的求生欲望么?”
陈宇舔了舔嘴唇,没有说话。
“听说蝙蝠粪便还可以治夜盲症呢,要是有机会,你得多吃一点,省得这手电筒一没电,你能当夜猫,还有啊,蝙蝠粪便煮成夜明砂粥最好喝,,很有散瘀止痛的药效喔。”见陈宇有反感的神色,许钟崟继续添油加醋。
“去你的,我就是饿死也不吃这些东西的粪便。”没等许钟崟说完,陈宇打断道,“要吃,我先咬你大腿的肉!”
正说着,眼前的水面竟然咕咚咕咚地冒起了水泡,许钟崟赶紧把刚关掉的手电筒打开,发现水底下一个乌黑的椭圆型物体往上升,两人都看得吓一大跳。
随着水波往四周倾斜,一个头颅露出了水面,而这个脑袋不是别人,竟然是之前失踪的老村医吴博新!
老村医似乎没发觉这里会有两个守株待兔的人,一看到是陈宇和许钟崟打着手电筒,这一对照,登时双方都没能及时反映过来。村医突然‘喝’地抖索了一下,猛然朝水下重新沉去,这两人哪能再放得过他?
“别拿他弄丢了!”陈宇大喊一声,即朝水里扑了进去。许钟崟也跟着朝水里钻去。
老村医在水里一下子没了退路,被两人夹在中间,他乖乖地被拎出水面。
陈宇爬上岩石上,把手电筒打开,像是审查犯人一样,对着村医的五官就照去,村医眯着眼把脸扭向一边,又用手遮着脸颊。
“我就说,那晚看到你半夜起床磨刀就没什么好事,果然是个内奸!”陈宇气急气败道,“说!”
☆、第二十九章:冤家对头(2)
老村医一怔,颤颤道:“说什么?”
许钟崟已经没了审问的兴趣,直接道:“我觉得咱们直接把他溺死在这里得了,也算找个垫背的。”
老村医顿时脸色大变,两腿都软了,慌忙道:“别别别,其实我是冤枉的嘞……”
“编,继续编!”陈宇冷笑道。
“我真的在找我的番薯嘞……”村医一脸窘相。
许钟崟正值肚子饿得倒贴后背,听到村医提起番薯,把牙齿咬得咯吱响:“我也在找它!”
“是嘞,它怎么一朝里面钻就没影儿了呢?叫它也不应。”老村医还不忘伪装个彻头彻尾。
“行了!”陈宇大喝,“为什么要害我们?!”
老村医一听声音都发颤了:“没有嘞,我怎么有心去害你们呢?”
陈宇已经没了半点耐心,这时候发现村医还在搪塞,索性就一把抓起村医的衣领直往水里拖。
“哎哎哎——”老村医吓得魂不附体,死命揪着陈宇的手,“我说,我说……”
陈宇这才手一松,双手插在腰间上,怒发冲冠道:“别说太多啰嗦话。”
“哎哎……”村医被陈宇放过一马,立即瘫软在地上,不断拍着胸口,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其实,我也是受害者嘞……”
原来,老村医是被胥婆仙的人强行了左右,如果一个村寨要存在一个耆宿,那么这个耆宿要么是个医师,要么是个萨满,不过,青甾村村民文化水平普遍低下,不轻易接受被蒙骗后背后简单的现实,在接连一串怪事发生后,他们更趋向一种神秘的莫测的阐释,仿佛只有超自然的阐释才能迎合得内心的忐忑不安。这无疑把胥婆仙推上了耆宿的位置,她理所当然的充当了萨满的角色,那就是巫婆。
当一种怪病侵袭青甾村后,医术落后的村医吴博新再也不能给村民们任何希冀,他的医疗水平远远低于这种病症的认知,更不谈手头里能用上场面的医疗药物,治谁谁死。
那么,时间延宕,村民的潜意识里,老医术并不是挽救生命的唯一途径,而胥婆仙此时只要从中作梗,来些无中生有,粗制滥造的理由都能吸引村民们的目光。人在绝望的时候往往会相信一些离谱的奇迹,他们希望这种奇迹会发生。
救死扶伤的老村医成了兽医,他丢掉了饭碗,甚至只能屈服于有悖医学道德的歪门邪道,他被迫加入了迷信行列里。
胥婆仙说,镇上来的这几个人需要消失,但是不是强制性的消失,而是‘理所当然’地消失。
陈宇道:“什么是理所当然地消失?”
“理所当然那就是有根有据的消失嘞。你们来的目的是寻找怪病的根源,而村里最有鬼神色彩的弃窨,当初第一个人染上怪病的时候,正是在这这个弃窨里被染上的。”村医道,“你们的到来肯定把村寨里的观念颠覆,失去平衡,那就威胁了胥婆仙的萨满地位,因此,你们必须消失。”
☆、第二十九章:冤家对头(3)
胥婆仙正是利用了他们此行的目的,用自己身边人的特殊身份,把他们带入危机四伏的弃窨里。
于是,他们理所当然地认识见到了第一个人,胥婆仙,理所当然地认识了村医,理所当然地见到訇磊,理所当然地找到了刍瞎子,理所当然地被带入弃窨里,理所当然地在弃窨里永远地消失掉。
“难道弃窨只是一个幌子?”许钟崟有点不敢相信。
“不,它真是一个实实在在存在的地狱嘞。”村医道,“里面的那些蝙蝠就是你们的侩子手。”
“被咬到了会怎么样?”陈宇下意识地摸了摸那些伤口,那时的情形,不被咬是不可能的。
村医突然噎住没有说话。
陈宇和许钟崟面面相觑,不用问,肯定是凶多吉少,便道:“这里是不是还有别的通道退回到地下湖那里?”
老村医马上抬起头来:“你们还想回那个地狱啊?去不得嘞……”
“我们的人还有在里面!”许钟崟用力地指着邢教授的方向。
“不可能退得回去的嘞……”老村医一脸的无奈,“这是一个地下岩洞,不要说你们一口气能往回游多久,就怕游到了一半就会被一波水流给冲回来。”
陈宇打量一番村医,脸色呈出一丝诧异:“你怎么一点都没有被蝙蝠咬伤?”
老村医连忙道:“我来的时候涂擦了一些药水,蝙蝠是不轻易靠近我的。”
“混蛋!”许钟崟嘴角抽搐着,“先带我们离开这里!”
“其实……”老村医面有难色。
“怎么,这时候还想坑害我们呐?”陈宇怒眉竖立。
“不是嘞……”老村医好一会才憋出几个字,“其实我也找不到回去的路嘞……那番薯跑得太快了……”、
敢情老村医说跟番薯一直都是寸步不离,执拗地要把番薯带入弃窨里,搞了半天原来是用来带路的,不过番薯这次敏捷过头了,把主人都落在了后面,村医自己身体发挥不好,没能赶上。
不知道如今的村医是年老记忆衰退,还是紧张时头脑短路,没了番薯的带路自己也是如无头苍蝇乱撞,这个地下岩洞交叉的甬道错综复杂,而且下面含水丰富,只要水位湮过了豁口,那么找到一条正确的甬道就没那么简单了。
“找不见也得找!”陈宇示意许钟崟事不宜迟,先沉入水底找到豁口再说,现在手中的电筒发出的光线已经愈来愈弱,要不了多久,他们的轮廓便会完全消失在黑暗里。
再次进水下后,几人的呼吸时间只有半分多钟,好在水流并没有完全充满岩洞,在必要时可以浮到水面换气。水面下到处是狭窄的溶槽,溶沟,人不能进入。为了防止村医又临时逃命,两人至始至终把他夹在了中间,如果需要指点方向,水里拉扯他的衣服便是。
一路顿顿踬踬,手中的光线更加黯淡,看是时间所剩无几,陈宇一个急遽地再次扎入水底,这次他是卯足了劲,手脚飞快的摆动他们进入了一个蜿蜒的岩洞里,没想到村医一进这个岩洞,便抓了狂似的往里游,两人见状,赶紧跟上。
这一游过了岩洞,里面竟然是一个葫芦般空间构造,几人赶紧把脑袋浮出水面,急促地换气。而村医激动得上气不接下气道:“是这里,是,是这里嘞……”
☆、第三十章:逃出生天(1)
第三十章:逃出生天
陈宇靠到石壁边上,把电筒朝四周照去,这葫芦构造的空间里竟然有人用硬物在石壁镌刻了一些标志图案。
村医果然老奸巨猾,如果常人不注意这些标志,会分身术都未必能在短时间内找出通口。不过,刚才一路寻觅,两人却不见任何类似这里的标志呢。
陈宇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标志上就划下了几笔粗糙杂乱的痕迹,既不见有方向标,又没有什么注释说明,这,搞破解密码呢?
“哎,你们这标志怎么看?”陈宇喘了口气,发现情况已经有了转机,口气已经有些漫不经心了。
“哪?咦?”村医一回头,看到陈宇手指的地方也是发出一声疑惑,“这个,不是我刻上去的嘞……”
现在两人对村医的话已经是深疑不信了,这家伙在关键时候最会耍滑头,保不准等会又被他忽悠了回去。
“这不是你刻的,难道是鬼刻的么?”陈宇用电筒敲了敲水面,又把光束直指照向村医的脸,村医边用手遮拦边求饶:“别别别……”
待村医游弋过去,他眉宇紧锁,似乎也是搞不清这标志如何而来:“奇怪了,我以前就没见过这个标志呢?”
估计村医说的以前就是几年前。
“别理会他。”许钟崟瞟了村医一眼,觉得他就是在故弄玄虚。
“真的嘞,这个可真是奇怪!”村医说得自己都莫名其妙。
如果村医这话是真的,那就蹊跷万分了,这种鬼地方除了他们几人,难道还有不怕死的旅游观光者来这里送命?从弃窨口进来的路途就可想而知了,简直是举步维艰。陈宇突然想起他们刚进来的甬道里看到几处连贯的脚印,越发觉得这脚印跟这标志有关。
流水没能冲掉这些脚印,看来也是冥冥中注定要有什么新发现给他们。
“管它是人是鬼画上去的,咱们先出去再说。”许钟崟不耐烦道,“村医,指路!”
这次意外找到了通道的正确豁口,村医像是番薯附身,活灵活现,一路拐弯抹角,扬长避短,很快就将两人带入了安全境域,直到走出了水面。
“这里终于干燥了!”许钟崟佝偻着腰踉踉跄跄从水面往外走,是一条通往外界的岩洞。陈宇也是亢奋异常,从后面一步步朝前迈去,身上的水珠拉扯着他的衣服直往下垂,几人都狼狈不堪。
一踏出水面,陈宇就双手压在膝盖上,头往下垂着喘气。
“前面不远就能看到洞口了,村医也是疲惫极致,这次的意外差点让他丢掉了性命,不知道他找到番薯后会怎么折磨它。
此时手电筒的光线已经降到最低,连十五瓦的电灯泡都不如了。照射出去,昏黄一片,几人不敢怠慢,都晃晃悠悠地朝洞口外赶。
走了几分钟,前方终于有一绺光线映射进来,大家都简直连滚带爬,欣喜欲狂,忭跃如童稚。
“妈呀,这是哪?”出了洞口,眼前是一大片宽阔的河流,而他们的位置竟然在河流边上的山麓下。
☆、第三十章:逃出生天(2)
“这里已经不是青甾村的地域了。”村医抖了抖身上湿哒哒的衣服,道,“这是青垭村,毗邻在青甾村的连绵后山。”
“快看那。”许钟崟突然手指一处道。
陈宇看去,原来是在洞口附近竟然有一处外人临时搭成的露营帐篷,帐篷前面还简陋地用铁线箍成的三角木叉,做悬吊烹调炊具用。但是帐篷已经残破不堪了,被腐蚀掉的尼龙制防雨篷布已经仅露出几根拱形的支撑骨架。
陈宇走过去,把隐约剩下的遮雨棚布撕下,发现帐篷里有一个旅行包。便俯身提携起来,这是一个防水背囊,这背囊做工极其精细,到现在还保存得不错。
不用说,里面岩洞里看到的标志多半就是这个人的杰作。但是估计已经罹难在里面了。
陈宇好奇地打开行囊,发现有一些已经硬化了的压缩饼干和其他干粮,便丢给许钟崟,许钟崟接过先是用牙齿啃了啃,又放到膝盖处嗑掰,最后又找石头来跟吃桃仁一样砸,可见他的饥饿程度。
“别费劲了,不知道多少久的食物,早过期了。”陈宇道,猛然发现行囊里竟然有相机和一本日记本。
“也许是一年前的。”陈宇兀自道。
“老村医,你快坦白,这又是不是你的陷阱?”许钟崟对压缩饼干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