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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一年前的。”陈宇兀自道。
“老村医,你快坦白,这又是不是你的陷阱?”许钟崟对压缩饼干失去了兴趣,把愤懑转到村医身上。
“天地良心嘞,这我真的不知道嘛,我已经好久没有来这里嘞。”村医一脸窘相,直嚷无辜,看着眼前的汯汩的河水,连跳河死的心都有了,“如果我都搭帐篷在这了,我还进入找你们干嘛嘞?”
陈宇把相机的开关打开,由于封存得严密,相机还完好无损,不过里面的电池已经被耗得差不多了,按了开关后,相机进入了菜单,闪烁了一下,便自动关机。陈宇的眉头紧蹙了起来:“先回青甾村!”
不过,眼前一片碧水微波粼粼,这个山麓就如被孤立的弹丸之地,要涉水游过对岸,估计连游过三分之一的路程就没有力气了,当了河底鱼虾的饵。
老村医比较有经验,去翻找了几根大的枯死木根做竹筏,用蒯草拧成草绳,绑实了,几人就跟蚂蚁过河一样,抱着木筏朝对岸漂流去。
到了青甾村里,已经是夜里九点了。几人又冷又饿,许钟崟可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陈宇只好让他搭着自己的一边肩膀,晃悠悠赶路。
进入了内村,越发觉得冷冷清清,村医发现情况不是很妙。听得从某处传来乱七八糟的和声,吃惊道:“村里人又再做什么仪式呢?”
许钟崟艰难地把脸摆向他:“不是鬼节刚过么?”
老村医喘喘不安道:“不是的嘞,这肯定是村里出了什么急变,才会集中去做事的了。”
老村医所说的做事那就是一些迷信的聚集活动,陈宇略思忖道:“我的预感一贯很灵验,我敢打赌,你的番薯正被做成烤鸡,搁在烘烤架上。”话刚说完,就听到一声凄惨的狗吠,尾声被延宕着长长的,像是在狼嗥,不过距离太远,听得模糊不清。
☆、第三十章:逃出生天(3)
也不知道是不是番薯在吠,老村医一听到陈宇说番薯要做烤番薯,加上那一声模糊不清的狗吠,就急了,连连道:“不许胡诌,番薯是我唯一的亲人,他们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吃了它。”
嘴上是说着,几人就蹒跚着朝举行仪式的宿地赶去。路上老村医满面忧郁,急得都要哭出声来。
赶到了聚集地,果然验证了陈宇的乌鸦嘴,这块地方是村里的豆坊口,番薯被捆绑着四肢,脑袋被套着一个大黑袋子,像是杀猪一样被搁在半空中,而胥婆仙坐在一块石磙上,面无表情,周围是围得密密麻麻的村民。
老村医一看心都碎了,不禁要想发出一声叫喊,陈宇赶紧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对他警告道:“你疯了,就你们和訇磊跟我进弃窨去,结果他们就发现了逃出来的番薯,还要杀掉他,你这一出现不是被说成妖魔上身把你搁到烧烤架上不可。”
老村医使劲挣扎着,把嘴唇从陈宇的手里露出,道:“他们要是吃掉了番薯,我,我……”村医吱唔着,一下子也说不下去。
“你能干嘛,就凭你要去掐死这帮村民么?”陈宇没好气道,“他们人多势众,你要上去,我们俩可救不了你,咱们还是好好地静观其变,先看看想怎么样再说。”
老村医瘪了气,不过一想自己确实是没能怎么样,只好忍着,几人趴在一隅窥视。
不出几分钟,人群聒噪,走出来一人,这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在弃窨口失踪了的刍瞎子。刍瞎子拐着拐杖,在跟村民游说。村医仔细聆听,解释道:“这,这番薯养的,怎么能这么说。”
估计老村医是想骂句狗娘养的,不过番薯就是狗,也就骂成番薯养的了。村医解释说咱们都被出卖了。刍瞎子这是在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了,他把他们进入弃窨的事情是说成冒天下之大不韪,故意去亵渎鬼神,青甾村又要遭受报复了。因此,他们活活死在里面是罪有应得,得到了该有的下场,这只畜生逃出来就是要给村民一个警示,弃窨是阴神重地,不可冒犯的,今天要杀狗敬阴神,以此谢罪。
“狗日的刍瞎子,我吴博新真是看错了他了。他该千刀万剐,遭雷劈报应!”村医切齿拊心地诅咒道。
“看来绳子被割断,果然是他干的,当初咱们还担心他被胥婆仙的人给整了呢,没想到他就是咱们的内奸!”许钟崟发指眦裂道。
刍瞎子在那里胡诌一通,把所有的罪孽都堆放到了邢教授他们身上,还说有两个村里人充当了帮凶,那就是指訇磊和村医了。现在便示意着几个壮汉要屠杀番薯。
老村医一看那架势,腾地跃起来:“不行,我必须去救番薯!”未等陈宇两人阻拦,村医已经拔腿朝众人冲了过去。
陈宇望尘莫及,老村医抓狂起来的确是活灵活现,毫无拖泥带水,不出半分钟,他一路烟尘滚滚,很快就爬到了聚集地。那样子,真是比逃命还逃命。
☆、第三十一章:以牙还牙(1)
第三十一章:以牙还牙
“町,町——”老村医大声嚷着,这个词是陈宇他们唯一能听得出的话,当时是老村医跟番薯说的,估计喊停下、住手的意思。
陈宇两人没有追出去,趴在障碍物里,看村医跑过去能发生什么奇迹。
老村医跑过去后,所有的村民都看过来了,并且发出很大的喧杂声。胥婆仙也是有所惊诧,从石磙上站了起来。
刍瞎子竖着耳朵左顾右盼,听得出是老村医的声音,一下子噤言了。村医不顾一切地冲到番薯面前给它解下四肢,番薯听到主人的声音,在裹着黑袋子发出了很大声的狗吠声。
从陈宇和许钟崟的视线里,村医在和众人交涉,指手画脚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其他人也没有去阻止他救番薯,这挺是奇迹。
番薯一被解下,立即朝着围观的众人怒吠,龇牙咧嘴的,村民们都纷纷后退,村村医赶紧叫住了番薯,别让它胡来。刍瞎子幡然醒悟,立即把他们俩作为攻击对象,怂恿村民们严惩他们。
不过老村医毕竟也是村里一个知名人物了,他奋力解释着,把几人进入弃窨的原原委委跟村民们坦白,其中说到一些细节上,刍瞎子便恶语抨击,极力不让他说下去。但是显然,村民们刚听完刍瞎子的版本,此时更想听到老村医吴博新的版本,因此都支持村医先说下去。
刍瞎子没看到村民们不满的脸上,但是听得出他们都在议论纷纷,自讨无趣,悄然退去。
“快看,刍瞎子要跑了!”陈宇指着刍瞎子退出的路径,看得出他要离场。许钟崟一听,顾不得饥饿与疲惫,赶紧起身悄然尾随。
差点就要了他的命的人怎么能轻易如此放过他呢,不管他是不是幕后凶手,先把他抓来海扁一顿再说。登时一身的积劳被愤懑的力量所代替,两人怒气冲冲,勒紧了拳头,分两个方向把刍瞎子包抄而去。
刍瞎子离场后,并没走远,拄着拐杖,磕磕碰碰地走在巷道里,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走到一个逼仄地段,刍瞎子感觉到拐杖磕碰到一个硬物,便又朝另个方向探索去,没想到,还是磕碰到了。于是他换了一个方向,继续用拐杖探路。怪了,这条路径按平常是有通道的呢,怎么今晚两面都东西封堵住了呢?他又转了一个方向,没想到还是磕碰到障碍物,结果转了一圈,他懵了,思忖自己是不是莫名地走到了一个猪圈里,这四周一下子没了通道。
他还以为自己的拐杖粘住了什么东西,横到跟前摸了摸,还是圆形的棍子。这下他不得不好奇地伸手去摸摸这四周到底怎么回事。
手刚一探,就摸到了一个人的五官,但是感觉眼前这人皮肤比细嫩,并不像村里人粗糙的皮肤。刍瞎子一怔,赶紧把手一缩,用方言问道:“谁啊?”
陈宇把眼睛朝天上撇去,双手叉腰,一脚脚尖悠闲地点着地,没做声。
☆、第三十一章:以牙还牙(2)
刍瞎子叫对方不应声,便想朝反方向走去,没想到又撞到了一人,这回他已经不敢用手去摸索了,心里隐约的惴惴不安。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好奇,空洞着眼睛把脑袋朝前探去。像是在观察不明物体。
陈宇和许钟崟相互交换了眼色,一会,在巷道里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喊声……
一颗石钟乳滴下一颗剔透的水珠掉到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苏玥莹从噩梦中再次醒来,她嘴唇发干,已经一天一夜不吃不喝,身体羸弱得像是一张被泡得要融化的纸,訇磊在她身边睡着了。他已经用尽了所有方法去寻找豁口,但是全部失败告终。此时的他筋疲力尽,再也承受不住身体的酸痛,倒在了苏玥莹的身边。
而最为糟糕的是,他手脚隐约发生了抽筋,而且越来越频繁。
“訇磊……”苏玥莹发现身上好几处地方奇痛无比,被水浸泡后,并没有及时的结成血痂,反而更加恶化,而且,她开始咳嗽起来。
这里的水能喝几辈子,就是没有一颗粮食,人没水还能坚持活七天,但是现在估计三天撑不住,她身上的伤口已经严重侵袭了她的免疫力,受伤后也没有医疗设备进行包扎。就一直逃命到现在。能支撑的身体机能都被透支殆尽,现在唯有躺着等死了。
她微弱地叫唤了几声,没听到訇磊的回应,便艰难地用手撑着岩石,把身子拖到溶沟边上,用手捧水喝,就那么一小口,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冷水从喉咙缓缓进入胃里。
“如果邢教授他们在就好了。”苏玥莹兀自道,几人在一块,估计还有足够的力量寻找出路,但是他们都杳无音讯,陈宇和许钟崟一去不回,怕是凶多吉少,地下溶洞星罗棋布,估计他们可能也被冲刷到一些溶槽边上。
人在黑暗里久了,眼睛自动会适应黑暗的情况,此时,苏玥莹能够大约地看到一些物体的轮廓,但是还是模糊不清。他们没了照明工具,只能到处用手摸索。
苏玥莹把手朝着岩石边上逐渐摸去,希望能看到一颗田螺或者其他的水下生物。
脚下是溶沟,也算是一条地下河,通往弃窨方向的地下湖,如果地下河同外面的河流贯通,那么这里必定生存有水生生物,这条地下河不是固定的,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流动一次,那么它便携带大量的氧气,即使光线不足,龟类和鱼类还是有的,不过,如何捕捉到而已。
现在他们能做的是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如果邢教授他们成功逃出去了,那么他们必定会折返回来救他们出去。
苏玥莹想到一个办法,她咬着牙,从伤口里挤出淤血与异物,撕下一些碎小的皮屑,再用指甲把粘附在岩石上的污垢刮开,与淤血搅拌,用身上的衣服包裹好,然后放到岩石边上晾着。这是邢教授曾经给她讲过的方法,在一些地下河里寻找食物,曾有一名妇女用自己例假期的卫生巾放在水里引诱田螺和作为食物。
☆、第三十一章:以牙还牙(3)
有血腥的味道一定会招来异物,苏玥莹把手放到水里不久,就发现有异物往她的手指触了触,她忍住没有动弹,一会便感觉有东西朝她的手指往上攀爬,没看清是什么东西,爬到了手背时,她猛然一拍,然后使劲一搓,一小撮东西被捏到了手心,感觉还有些硬。
苏玥莹生怕是种不明生存在地下暗河的甲虫,听说有种虫断了头还能咬人的,便匆忙把异物放到了自己的衣服里包起来,然后把脑袋捏碎了。才慢慢摸索,感觉是有两只钳脚,后面长着一根尾刺,通体像是蟑螂,背部较硬,她便猜测得出,这只虫子是蝎蝽,没想到在这种地下河里,还是有蝎蝽这种虫子存活。
蝎蝽其实没有多大毒素,尽管把尾刺拔掉可以食用,蝎蝽跟补充热量蛋白质一样,在外地会成为人们的美食,越南和泰国就经常有油炸蝎蝽卖,不过苏玥莹还没有生吃过蝎蝽,拿到鼻子附近一闻,浓烈的腥臭味闻之欲呕,她实在没有勇气把这只长得跟蟑螂一样的蝎蝽放到嘴里。
但是如果再没有任何能量补充,她将会失去制造体温的能量,生理系统也将停滞,衰竭死去。
苏玥莹咬咬牙,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把捏碎了的蝎蝽往嘴里抛去,闭上眼睛快速地咀嚼了几下,登时一口恶心的味道冲上味蕾,她没敢再咀嚼,使劲地往下咽。
感觉像是一小团腥臭的内脏物进入喉咙里,她再也忍受不了这股味道,哇的一声,伸长了脖子就往脚下狂吐。
苏玥莹双手撑在地上,胃部像是痉挛了,紧紧地搅在腹部里,像是一支拧干墨水的笔管,胶肚旋转得干瘪,进入不了任何液体。
这一吐,苏玥莹连双手撑地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瘫软了下来,她努力捧了一点水,放到嘴巴里洗漱了一下,远远地喷了出来。
看来能强行吃下去是一回事,能不能顶得住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