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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炒作版:蓝紫青灰继《离魂》之后又倾力打造的“魂”系列——《离魂Ⅱ:夏夜鬼故事》。
口水版:一个扁脸平胸半颗心病殃子话痨糊涂自做聪明捣蛋促狭小女鬼的冒险故事。
古典版:三尺已是阴阳界,九曲翻成生死恨。
现代版:荷花灯开在漆黑的水面,招魂灯点亮失忆的心灵。
知音版:我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灵魂和我的爱人?
琼瑶版:你活着,我爱你;你死了,我爱你;你不死不活,我仍然爱你……
简爱版:虽然我不美、矮小,低微,但我有灵魂有心。要是上帝赐予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就要让你难以离开我,就像我难以离开你。
聊斋鬼话版:有女,忘其名,不知其所来,忽一日自省已死,身为鬼,而魂不肯往生。踽踽独行于鬼域,常每自叹曰不知死而为何,遂拒饮孟婆汤,回尘上,于鬼月江面睹荷花灯而泪不能言。灯排句曰:一枕清风听说有你。而阴与女于梦中索得诗句“一枕清风听说有鬼”暗合,寻之而去,方知前因……
屈原山鬼版: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薛荔兮带女萝;
表独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
杳冥冥兮羌昼晦,东风飘兮神灵雨;
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
雷填填兮雨冥冥,爰啾啾兮狖夜鸣;
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
新增有狼绥绥友情提供红楼版:人即是鬼,鬼即是人,因人见鬼,由鬼生人,传人入鬼,自鬼悟人……
再增applebishop友情提供牡丹亭版: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三魂相嫉,七魄流竞,第云理之所必无,安知情之所必有邪!
内容标签: 前世今生
主角:夏夜,罗意,隗一清 ┃ 配角:冷清清,小马哥
【正文】
还魂记…夏夜鬼故事
作者:蓝紫青灰
我怎么就成了一个鬼
我不太记得我是怎么成为一个鬼的,前世的记忆在脑中如一团浓雾,雾中我跌跌撞撞地走出来,大团大团的雾在我的身边翻卷,我每走一步就踢开一团白雾。雾气围绕着我,身上觉得凉飕飕的,呼吸时呛着肺,冷气直灌入胸腔,一扯一扯地,鼻管里头刺痛。整个情形,就跟我小时候的冬天早上,背了书包去上学一样,雾重得十步以外就看不见人影,只有呼吸声咳嗽声和轻轻的咕哝声。雾气弥漫,一路走下来,头发濡湿,面颊冰凉,手脚麻木,只有心头一点暖气在。
只是如今这点暖气也不复存在了。我抚着我的胸口,手掌下没有熟悉的跳动。那份熟悉伴随了我二十多年,熟悉得我平时不会注意到它的存在,只会某些时候心动过速,才会按着左胸,告诉自己安静,安静。
只是如今它真的很安静,静到我害怕。
鬼也会害怕?
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到底怎么就成了一个鬼的呢?
慢着,我告诉自己,我怎么就知道我是鬼?
我从来没见过鬼,也从来没做过鬼,怎么就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是一个鬼?
我慢慢回想,往远处想,往极远处想,想啊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的记忆只到几分钟前,莫名其妙就身处雾中,雾一团团在身边翻卷,让我想起小时候背着书包上学的情形。
就凭这点记忆,我该往哪里去?
关于鬼这件事,以我残存的知识,我知道是没有的。我以前就对什么说过,世界上没有鬼,要是有,地球上人类生存了上亿年,人人死了都成为鬼,那我们不是生活在鬼中间吗?你走路撞鬼,你坐下有鬼,你上床陪鬼,你进厕所都遇见鬼。
唔,太可怕了。
或许又有人说,人死就成鬼,也就是魂,俗称鬼魂。鬼魂轻飘飘的,人撞着也没关系,人们蠢得厉害,从来不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洞穿了一个鬼。
或许又有人说,鬼死了不是要去投胎的吗?大家死了都赶着去投胎,从奈何桥上走过去,喝一碗孟婆汤,望乡台上看一看,什么地方往下一跳,就转世了,重新开始。你以前学的东西都白学,知道的都白知道了,辛苦一场,只为了喝一碗孟婆汤,亏不亏啊。
我把过程想一想,觉得那一句“什么地方往下一跳,就转世了”是我的杜撰,因为我不知有没有这个地方,连这么著名的景点的名字都不知道,可见是我编出来的了。要不,还就在望乡台上往下跳了?
那我是跳了还是没跳?
那碗汤我是喝了还是没喝?
喝了吧,为什么我记得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事?没喝吧,为什么顶顶要紧的东西都不记得了?
比如我是谁?唉,这是个伟大的哲学问题,这个问题我是知道的,却不知道答案,如今偏要我来回答,难死我了。
比如我为什么死了成为了鬼?我知道我二十多岁,那么死于非命的可能性比较大,不过我恍惚觉得我的心脏不太好,要不就是死于心脏病发作?
二十多岁死于心脏病,听上去不太像,还是死于非命的可能性大点。
那么,我是被车撞死的?乘电梯夹死的?吃饭噎死的?没看见玻璃从楼上踩空摔死的?被流弹射中冤枉死的?游泳淹死的?站在街边看热闹被踩死的?生孩子疼死的?忙工作累死的?被暗杀的?被下毒的?换保险丝被电死的?
……
世上到底有多少种死法?
唉,逝者已矣,来者可追。死都死了,就不要去追究是怎么死的吧,还是琢磨一下为了会在这里比较有前途。
偌大一片雾海,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不,一个鬼?其它的鬼们呢?没道理鬼们都去投胎了,只剩我一个东飘西荡成为孤魂野鬼。我倒是愿意了,别的鬼们也不愿意啊,阎王也不答应啊,这不是扰乱公共秩序吗?每个鬼都这样飘着,他那里不是乱成一锅粥了?
哎呀不好,中国的鬼归阎罗王管,外国的鬼又归谁管?我要是流落异乡成了外国鬼,人家说话我又听不懂,这可如何是好?
我还是个中国鬼吧?还在中国的鬼域里吧?就像国家有领空有海缰一样,鬼域也有界线的吧?虽然这年头流行出国留学旅游观光深山取经,但做人要一步一个脚印,做鬼也最好一步一步来,先摸清状况,再出国观光。反正都成了鬼了,签证估计是不要了,爱去哪里去哪里,也就不急在这一时。
那我是赶着去投胎,还是作为一个鬼先飘荡一阵子?
唉,这不是一句骂人的话吗?怎么就无巧不巧落到我的身上了?是前世不修,还是现世做孽?好好的怎么就成了鬼了?
想了半天才想起我的处境不妙,一阵发慌,呜呜地哭了。哭了一阵,惯性地用手去抹眼泪,脸上干干的,一颗泪都没有。怎么做了鬼连眼泪都没有了?想及这事才真的觉得悲伤了,哇地一声,哭得更汹涌了,撕心裂肺的,痛断肝肠的。
哭了半天,也没个人或鬼来理睬我,我只好收拾起一腔悲怆和自怜,想想今后。虽然没泪,我还是用手抹了抹脸,二十多年的习惯,一下子要改也很难的。
我审视一下我自己,溜溜的直发,过肩,发质像是不错,至少没有开叉。身上一件长到脚面的白袍子,像是新的,没下过水。袍子的质量也不错,又厚又软,被我这么一通揉搓,基本上没褶没皱,像是有棉有丝还带莱卡。很好,这件袍子我喜欢,虽然是直腰身,还带点小摆幅,我只要加根时髦的腰带,也很穿得出去。
脚呢?我看一眼我的脚,脚上穿着一双白棉袜,袜筒很长,快到小腿肚子,收着罗纹口。袜子不新了,看得出是洗过的,但袜底和袜尖却没有黄印和洗不掉的陈年污迹。这双袜子像是洗了晒干,晒干又洗的样子。是什么样的情形会养出这样一双袜子?我知道有人养牛仔裤,十多年不洗不熨,誓要养成第二层皮肤,但对一双袜子花这么多工夫,就没这种神经病了。
鞋子呢?我难道不该有一双鞋子吗?光脚穿一双袜子,跑到这种地方来,真是。
我再摸摸我的耳朵脖子,一样饰品也没个,手指上也没有指环,连指怀的印子都不曾有过。我真是干净得像新生的婴儿。
我再往下摸,感觉不对。怎么我的白袍子里没有胸衣,连条三角裤都没有?搞什么搞?我好歹是个女人吧?就算死了,是个女鬼,也有羞耻心的,袍子里内衣内裤也不给套一件,我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啊?
对啊,我身边都是什么人啊?我又是什么人啊?怎么会落到这么一步田地?
遇上一个天皇巨星
我茫茫然乱走,足不沾地。
做鬼还真是好,走路一点不吃力,脑子里一动念,就“走”动起来了,风一般地掠过盖过脚面的雾,雾气在脚下忽聚忽散,我飘摇如仙。此情此景,难道不值得留个影吗?心头免不得一喜,加快了脚步,挥舞起双手,我要在仙境里舞蹈。
这具身体从来没这个随心所欲过,要升就升,要降就降,要跳就跳,要飞就飞。我可以摆个敦煌壁画里飞天的pose,可惜没那么柔软的腰身,马马虎虎来个“反弹琵琶伎乐天”,又没那么丰满的胸部。我抚一抚我孩子般萌芽的乳,扁平的腰身,细瘦的大腿。这具身体一点不美。
这一番折腾,令我微微有些喘,下意识搭一搭脉博,没有。我忘了,我已经没有心跳,当然也就没有了脉博。可我为什么还会喘呢?也许是身体自动配合得好,配合得习惯了,一运动就喘上了?记得我从前因为心脏的原因,爸妈都不让我运动的。
爸妈。
我的记忆慢慢在恢复吗?我想起我的爸妈?每个人都有爸妈,成为鬼之前,鬼曾是人,那鬼也是有爸妈的,而且像我这样年纪轻轻就死了的人,爸妈一定还活着。我没地儿可去,没事儿可干,不如去探访一下他们?我死了,他们一定很伤心吧?都说孩子再大,在父母眼里也是孩子,那孩子成了鬼,他们也不会嫌弃吧?
这个主意一拿定,我就有点惶惶。一来不记得家在哪里,二来生怕牛头马面拿了铁链来锁我回去。我做鬼刚做得有点心得,并且有了鬼生目标,可不想这么快被拘了去,堕入轮回,成为婴儿,啥都不知道,吃喝拉撒都要仗新爸新妈的鼻息。没准儿新爸新妈是未成年少男少女,他们一害怕一糊涂,我就得进孤儿院;又没准儿是对喝饱了洋墨水的大龄青年,样样都照书本上来,哭了也不给抱,说是锻炼肺活量,饿了从冰箱里拿瓶冷牛奶塞进我嘴里,说美国小孩都是这么养大的。
呃,我还是先做一阵子鬼比较靠谱。
到人间去探访一下爸妈,来个鬼界人间N天游。这个N天,且看这趟旅程顺不顺,有没有吓着人,会不会惊动夜叉小鬼儿,还是就是我还能不能习惯人间的生活。不习惯的话,看一眼就走,趁他们睡着了,在他们耳边轻轻说句话,说我很好,一点不苦,身体也好了,不用提心吊胆怕跑步打球游泳,有的人比较适合做鬼。他们要是觉得寂寞,能生就赶紧再生一个,讲不定我在这十三不靠的地方多呆一阵,兴许可以捱到再次做他们的孩子,要是不能生就收养一个,我以前玩过的玩具,睡过的床,写了笔记的课本,收藏的邮票明星贴,以及CD、DVD,都可以给她或他。
这么一想,把我感动坏了,恨不得眼泪涟涟,以表孝心,可惜挤了半天眼睛,也没挤出一滴眼泪来。要说做鬼有啥不好,这不能随时随地随着情绪波动来点眼泪增强效果,实在是有点煞风景。
我眨巴眨巴干涩的眼睛,开始寻找下界的路。
忽然想起但丁神游三界来,他老先生是多么的幸运,有初恋情人Beatrice做导游,这个情人还永远都是十六岁,美丽芬芳如夏季意大利的乡村风景,温暖甜蜜,身周是柠檬花的香气,少女“海藻般的长发”上缀着米粒大的橙花。
而我,白袍白袜,踢踏着团团白雾,不知该往何处去。
我一个鬼在雾原中踽踽独行,不知饥渴,不顾劳累,目不交睫,夜不能寐,不知飘荡了多久,终于支持不住,倒了下去。倒在什么东西上,我不知道,要是知道倒下后有什么是可以让我躺着靠着倚着的,我早倒下了。我不是信念坚强,要走完二万五千里的长征,也不是为了理想,满怀痴心饮尽三百六十五里路的孤独,我只是害怕我倦极而眠后,又不知会流落到哪里。
恐惧让我不停地走,我念着当日熟读的一段文字,给自己打气:终日游于离恨天外,饥餐秘情果,渴饮灌愁水。只因尚未酬报灌溉之德,故甚至五内郁结着一段缠绵不尽之意。它有此心,故而有幸识得渺渺真人空空大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