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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赖天子-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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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渺驰出数十丈,便听前方蹄声大作,脚步声一片,立刻明白是城中的守军闻号角之声赶来,忙一带马缰拐入一道胡同之中。 街上行人纷纷躲回家中,也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大队官兵追入胡同之时,林渺早就到了另一条街,但是此刻似乎四处都是官兵,几乎是避之难及。不过,林渺并不害怕,宛城是他土生土长的地方,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里的地形,他完全有把握在正常情况下摆脱追兵。 当然,事情总会有意外,而这个意外,却还是被林渺给遇上了。 拐过几道胡同,眼看就可以甩开追兵,但是便在胡同口悠然横着一匹浑身雪白的战马,马背之人横戟而坐,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杀意,竟使林渺的座骑惊得止步。 “梁丘赐!”林渺轻呼了一声,他没想到梁丘赐竟会在这里等他,不仅突然而且意外,可是他有些不明白,梁丘赐怎会预知他要行走的路线呢? “还不摘下你的面具吗?”梁丘赐缓缓抬起头,目光之中充盈着一股冷冽的杀机,便像这呼呼吹过的北风。 天意甚寒,冷风自胡同口吹入,有种凄冷的味道。 “哼!”林渺不屑回答,也没有必要回答,不管在他面前的是什么人,他都必须闯过去,否则,他在宛城所花的精力就会血本无归了。是以,他想都没想就夹马向梁丘赐狂冲而去。 梁丘赐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讶然,同时也有些不屑,他讶然只是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敢向他进攻,不屑之意亦是出于此因,但很快他的不屑变成了惊讶。 林渺的枪限于马速太慢,无惊人之势,但却有惊人之气,仿佛在枪头凝聚了一团狂旋的气流,有形有质,枪不再是枪,而是无坚不摧的巨杵,带着无与伦比的冲击力卷着呼啸的厉风直奔梁丘赐的马和人。 在这窄小的胡同之中,长兵刃并没有什么优势,在马上交手,所有的花招都是多余的,惟一的真理便是“狭道相逢勇者胜”! 林渺便是看出了此点,是以他毫无花巧地出击。 梁丘赐根本就没有回避的余地,冷哼声中挥戟狂搅,但蓦地却发现那刺至面门的枪影竟是虚招,枪头折向他座下的战马,快捷无伦,整杆枪便像是一根软鞭,随心所欲地改变攻击方位。 梁丘赐顿时知道自己小看了对手的狡猾,不过他并不在意,因为两匹战马都在冲刺,而在此时对方转换枪尖所刺的方向,那便等于让自己的长戟刺入对方的胸膛,以战马换取对方的性命,他并不亏。 “去死吧!”梁丘赐不再顾及座下的战马,长戟直捣而出。 “你上当了!”林渺大笑之际,战马微侧,长枪换到左手标射而出,而右手之上亮起一抹美丽而耀眼的弧迹。 “当……”梁丘赐的长戟竟然被拨开,林渺侧过的身子自戟杆下滑过,右手之中是一柄古朴而厚重的大刀。 “呀……”梁丘赐心神被刀芒所引,却感脚下一阵剧痛!原来那杆射出的长枪并未射中战马,而是自马腹掠过,刺入梁丘赐跨于马背上的腿中。 “喳……”更让梁丘赐惊骇的是,他的大戟竟在林渺自戟身划过的刀锋之下断成两截。 “轰……”两匹战马马身错过,林渺脚下横扫,直奔梁丘赐的腰腹。 “砰……”梁丘赐所剩的一截戟柄在百忙之中挡住林渺这要命的一脚。 林渺惨哼一声,他没料到梁丘赐在这种情况下尚能够反应如此灵敏,在吃痛之下,他刀背一翻,重重地拍在梁丘赐的肩头。 梁丘赐几乎被拍到马下去了,但这条胡同本不宽,现在两马并行,更没有多余的空间,梁丘赐伸手撑住侧面的墙,忍痛倒挥戟柄。 两马相错,林渺也来不及变招,一切都只是在电光石火间发生。 “砰……”戟柄横击在林渺的后背之上,但所幸的是其手臂受伤在先,最多也只有三成力道,但也让林渺痛得惨哼一声。 “希聿聿……”林渺大恼,反手挥刀,却因两马错身,刀无法碰着梁丘赐,却将梁丘赐的马股劈开。 战马惨嘶翻倒,也把梁丘赐自马上摔下,那杆长枪因穿过马缰刺入梁丘赐的大腿之中,这一栽下马,几乎把梁丘赐的肉都给扒下一层,痛得他冷汗直冒。 “再见了,我的梁大将军!”林渺不想恋战,如果此刻他回头,定可杀了梁丘赐,但是那样势必会让追兵追至,那时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就很难说了,他可不想因小失大。 事实上,林渺能够闯过梁丘赐这一关,多少存在着些许的侥幸。梁丘赐的轻敌也是一个原因,同时梁丘赐没料到林渺如此狡猾,以及林渺那切金断玉的龙腾刀,这便使得林渺侥幸闯过了这一关。但由于空间太小,两大高手只能短兵相接,又被马背限制,因此两人几乎是以硬碰硬、两败俱伤的打法,只不过林渺占兵刃优势和狡计得逞,使梁丘赐的伤势要重一些,否则的话,只怕他还很难闯过梁丘赐把关的胡同口了。 不过,林渺背部和腿上都受了些伤,虽然并无大碍,却也够他受的,梁丘赐受伤后的力道仍大得惊人,几乎击碎了他的腿骨,幸亏此刻尚有马匹代步,他现在只要再穿过一条大街便可安全脱身了。 梁丘赐自然无力再追,连战马都被劈死了,哪还有什么作为? “大胆狂徒,还不给本将军下马受缚!”林渺刚奔入大街之上,自对面快驰出一骑战马,一群都骑卫也奔了过来,更传来一声大喝。 林渺心中暗暗叫苦,这奔来之人竟是淯阳惨败的属正,此刻想调马头而走已是不可能了,若再自那条胡同绕回,更是不通。但事已至此,他根本就没有后退的余地,惟有硬着头皮大喝:“挡我者死!”“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给本将军拿下!”属正手中大枪一挥,身边的近百名都骑卫立刻蜂拥而上。 林渺无奈,挥刀大开杀戒,但这一刻人数众多,步骑交杂,更有几名偏将的武功不俗,林渺虽然不惧,但要闯出重围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长街之上的百姓早已躲避一空,只有少数人偷眼自窗子外望。 龙腾刀虽锋利,但却太短,护人可以,却难护战马,战马很快便受了几处轻伤。林渺微急,夺过一杆大戟,还刀入鞘,指东划西,左冲右挡,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 官兵虽然人多,但是却无法再靠近林渺的战马,竟被林渺硬生生地劈开一条血路,那些人欲以大盾相阻,但大盾在林渺的大戟之下全然无效,被劈裂或是击碎,战马一错而过,直迎属正。 属正也微微吃惊这个敌人的可怕,这一百多都骑卫竟不能困住他。他知道,自己必须出手。 “属正,看你的了!”林渺喝道,同时大戟以最为直接的方式直奔向属正,借座骑的疾冲之力,大戟在空中越行越疾,势若奔雷。 “啊……”属正几乎没有思考的余地,林渺这一戟来势太疾太沉,如果他选择避让的话,那么林渺的战马将与他错身而过,而他想再调马回身追击的话,至少会错后五个马位,很有可能让对方溜掉。是以,他不能不全力迎击。 “轰……”枪戟相击,属正的镔铁大枪几乎被砸弯,双手震得发麻。 林渺手中的大戟应声而折,两人座骑皆被震得倒退两步,打横而出。 “好深厚的力道!”林渺暗忖。 属正的惊骇也不小,他一向以神力称著,可是眼下所遇的人,内劲之强有如爆发的火山,连他这杆镔铁大枪都差点砸弯了,怎叫他不惊? 林渺抖手射出戟杆,八尺戟杆有如一支巨箭,带着奔雷之声直射属正的心窝,而他的身子也在同时自马背上弹起,双手挥刀,如经天长虹一般,划破虚空,带着锐啸,若彗星一般的锋芒直袭向属正。 属正吃惊,林渺的反应速度和身形之快都让他惊骇,不问可知,对方的每一击都蕴含着足以致命的杀机,而连环的攻势更让属正也有些头痛。 林渺的战马立刻被都骑卫斩杀。 属正也踏蹬跃起,镔铁大枪有如出水之蛟,整个人化成一抹幻影,射向林渺。 林渺并不陌生属正这一击,那日他便亲眼见到属正凭这超霸的一枪,破开义军的高手突围而出,而今天,属正却用这样一枪来对付自己,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痛苦。 “当当……”两道人影在虚空之中如两只戏飞的鸟,在刹那之间变换了数十个方位,刀枪擦出的火花若漫天的萤火。 林渺刹那间劈出一百七十八刀,但却无法占到丝毫便宜,只因他的腿和背部早已负了轻伤,虽然与那群官兵交手毫无影响,但与属正这样的高手交锋,却使其无法拥有平日的灵活。 不过,属正绝不好过,虽然他也还击了一百多枪,但是到后来,几乎被林渺那暴风骤雨般的攻势打得没有还手之力,后因力竭又落回地面。 林渺的身子却借力弹上一屋面之上,他不是不想再追击属正,而是他一口气也转不过来,若非借属正镔铁大枪的反弹之力,只怕他又会落入都骑卫的包围之中,陷于苦战之局了。 “嗖嗖……”林渺落上屋面,顿时迎来一阵乱箭,弓弦齐响,又有一队官兵赶了过来。 林渺心中叫苦不迭,哪里还敢恋战?自屋顶上向另一条街狂掠而去。 “别让他跑了!”属正大惊,策马向另一条街绕去,四面的官兵此刻似乎也都发现了林渺的位置,都向这个方向围来,有的爬上屋顶拦截。当然,这些人根本就没用,只有地上的弩箭对林渺有影响,不过,林渺很机敏地专拣高檐奔行,使地下的弓箭手找不准他的位置。 属正的行动也极为利落,在林渺欲跃过大街之时,他已经策马赶至,马未至,他已自马背之上冲天而起,直袭跃空的林渺。 林渺大感头痛,这个家伙似乎一定要置他于死地才肯甘心,但他也拿这个家伙没办法,心忖:“早知道老子在淯阳时将这混蛋给宰了,那就不用惹今日这一通麻烦了。”可想归想,仍得面对现实才是正理。 属正的攻势极猛,而自另一方赶至这条大街的官兵也如潮般涌来,如果林渺落入长街之中,那结果只有一个——苦战! 林渺想想都觉得头皮发紧,却无法不去面对属正。 “当……”林渺的刀劈在属正的枪尖之上,强大无比的冲击力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身体,使他如一只放飞的风筝般倒升三丈,再斜斜落向屋顶。 “嗖……”一轮箭雨在林渺最不想来的时候来了,硬接属正这全力一击,他已几乎力竭,哪还能完全挡开这一轮箭雨? “噗……”林渺落上屋顶,但肩头却中了一箭,几乎要踉跄自屋顶上跌了下去,但仍强行稳住身子,向屋脊的另一端翻过。 “你已是穷途末路了!还想走?”属正见林渺肩头受伤,顿时大喜,这个对手顽强得让他有点受不了,他也明白,对方的功力不会比自己逊色,若是在单打独斗的情况下,他败阵的可能性极大,但如果对方有伤在身的话,情况又是另一回事,是以他跃离马背,尾追林渺而去。 属正一上屋顶,蓦觉脚底传出一股强大的气浪,整个瓦面狂暴而起,一道锐利无坚不摧的剑气自下射出。 属正大吃一惊,骇然暴退,但觉碎瓦如刀,割体生痛,而自瓦砾之中射出一抹亮若经虹般的光彩。 “呀……”属正长枪怒刺而出,虽然事发突然,但他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去,是以他拼尽全力而出。 “锵……”一声清脆之极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 属正只觉手上一轻,镔铁大枪的枪头竟被那一抹亮彩斩断,而数尺长的剑芒依然掠向他的咽喉。 属正惊骇若死,自己的铁枪居然被对方一斩即断,这是他做梦也没有料到的,骇然之下,几乎避无可避,惟有如中箭的飞鸟般一头向街上栽落,虽然如此太过狼狈,但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剑芒掠过,断去属正的头盔和几缕头发,却已惊得属正冷汗直冒。 剑手并未继续追袭,而是拂袖,屋顶的瓦砾如暴风雨一般狂射而出,直袭向赶来欲张弓搭箭的官兵。 众官兵正欲放箭,却觉眼前一暗,瓦砾便已击中了他们的面门和身体,痛得他们一阵惨哼,哪里还能再放箭? 属正落地,骇然抬头,却只见到一道绿影跃天而去。他一直都不曾看见过对方的面目,但却嗅到了一股异香,他知道,对方是个女人,一个可怕的女人。 “当……”那削落的头盔坠地发出一声脆响,而那几缕头发则自他的视线中缓缓飘下,但那神秘剑手已经踪迹全无,像是一个奇怪的梦。若非满地呻吟的官兵,属正还真以为这只是一个梦。 半晌才记起了什么,喝道:“快给我追!”但是属正自己却也愣住了,这柄跟随了他数十年的镔铁大枪竟然被人就这样毁于一旦,他心中恨,但又无可奈何,对方的剑法实在太可怕了。不过,在他看到手中半截枪杆之时,则更惊,他发现手中半截枪杆之上竟布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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