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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赖天子-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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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兽极像大雕,但却长着角尾和四只犹如狼足般的腿,脚底形似鸭掌。 “嗷……”那异物似也惊觉有人前来,突地昂头一声啼叫,只吓得林渺和苏弃心里一个哆嗦,并非因为这异物多么威猛,而是因为这叫声竟像是婴儿的啼哭之声。 异物在啼叫之时,露出两排尖利的牙齿。 林渺静了静心神,缓缓向那异兽逼去。 “嗷……”那异兽又啼叫了一声,竟调头便跑,它似乎感受到了来自林渺身上的威胁。 “有人来过这里!”苏弃指了指那堆已经被啃得干干净净的白骨,吃惊地道。 林渺也看出了,那是一堆人的尸骨,虽然骨头已被散成一堆,但那头颅是不会错的,不由得点了点头道:“是的,有人来过这里,但是却死在了这里!”“谁会到这种蛮荒之地来呢?”苏弃不解地问道。 “也许便是那艘沉没的大船上的幸存者!”林渺猜测道。 “那这人是怎么死的呢?居然闯过了那鳄鱼群!”苏弃极为不解。 “这就难说了,不过,我想前面不远处肯定有溪流!”林渺肯定地道。 “溪流?你怎会知道?”苏弃惑然问道。 “刚才那怪物名为蛊雕,在《山海经》中我见过这东西!”林渺肯定地道。 “《山海经》?”苏弃讶然问道。 “有人传说这是夏时的大禹和伯益仙长所著,不过,我见到的只是残本!”林渺想了想道。 '注:蛊雕,据《山海经》南山经所载,区吴山东五百里的地方,名为鹿吴山。山上虽然没有花草树木,但蕴藏着丰富的金矿和''宝石。泽更水''发源于这座山,向南流去,注入滂水。水中有一种野兽,名为蛊雕,这种水兽的外貌很像猛禽中的大雕,但头上长着角,其叫声如同婴儿啼哭一般,而且这种水兽会吃人。'林渺缓步来到那堆白骨旁,地上有干竭的血渍,他伸枪拨了拨,却发现那堆碎骨之下仿佛有块金属东西。 “这骨头完全是被撕碎的,应该是虎狼之类的猛兽所至!”苏弃吸了口气道。 林渺没出声,俯身拾起那金属东西,却是一块小腰牌,细看之下,不由得失声惊呼:“是宛城齐府的人!”“什么?”苏弃也大吃一惊,忙凑上来接过腰牌一看,果然见上面刻着“宛城齐”三个字。 林渺对此自然不会陌生,他本是在宛城的市井之中长大,宛城齐府声名显赫,与齐府的下人打交道自是难免。因此,他对齐府的腰牌绝不陌生,也与齐府结下了一些梁子,因为齐子叔可算是因他而死,齐府对他并不会客气。 “他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苏弃不解地问道。 “我们无法明白的事情太多,但我想,如果这真是齐府的人,绝不止他一人来此,也许这附近还会有什么发现!”林渺以大枪再拨了一下那堆白骨,突然又道:“他不是被猛兽所杀,真正的死因可能是在这里!”林渺指着一截骨头,只见其上有一点黑褐色,像是积有淤血一般。 “这是……”苏弃不解。 “他先中了毒!”林渺认真地道,顿了顿,随又分析道:“这是蛇虫之毒,他定是先被毒虫咬伤,后来才死于此处。中毒之处是一截小腿骨,位置在离地尺许处,因此是毒蛇的可能性较大!”苏弃点了点头,林渺的分析确有道理。 “我们要小心行事,所谓打草惊蛇,我们也应该如此才对!”林渺笑了笑道。 于是两人又向前走去,果不出林渺所料,才走出十余丈远,他们便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再走出约数十丈,便有一条溪流缓缓流过,溪边的水草丰茂,难得有阳光洒下,倒也清悠宜人。 林间鸟鸣虫叫,水流声相伴,迎着清风,林渺和苏弃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 水草中有蛇行过,迅速远逸,只留下草叶的一阵波动。 “顺着这小溪便定可抵达沔水边缘,相信不用再与那群鳄鱼相对了!”林渺道。 苏弃点了点头,这水中有虫鱼,便不会有大鳄,否则这些虫鱼只怕早被大鳄给吃光了。 “我们顺着这溪流往下走,看看什么地方方便扎木筏。”苏弃提议道。 林渺点了点头,却挥刀斩下一根粗大的树枝,将之放在溪水之畔。 “这又是为何?”“这里很易迷路,我可不想回来时找不到方向!”林渺耸耸肩道。 苏弃不由得暗赞林渺细心,回头望了望他们刚才走过的路,竟发现路旁的树木上都有一道痕迹,而他刚才竟没留意,心中顿感惭愧。 林渺领前踏着河畔的卵石而行,虽石头上结满了青苔,却无法难住两人的脚步,但是林渺却呆呆地望着河对岸的一块长满青苔的石头。 “脚印!”苏弃也惊讶地道。 “怎会只有一个脚印呢?”林渺也大为惊异地道,对面的青苔之上竟有一个人的脚印,但仅一只而已。 “难道他是涉水而走?”苏弃疑惑地望了望四周道。 林渺跃至溪流的另一边,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伸手摸了一下那脚印周围的青苔,有些惊讶地道:“这脚印是不久前留下的,绝不会超过一个时辰!”“不会超过一个时辰?那就不会是那死了的齐家人了!”苏弃道。 “是的,应该不会是那人,那人至少已死了两三天之久!”林渺肯定地道。 “他是从树上走过的!”林渺突地抬头望着河畔一棵大树上一根被踩折,但却没有断落的树枝道。 “那他为什么要落到这块石头上,还留下一个脚印呢?”林渺也皱了皱眉道:“这只有一个可能,他受了伤!在这青石上留下一足印是一种惑敌之计,让人以为他是涉水而逸,其实他却是又自树上回去了,看他踏折的这根树枝便可猜到。自高处下落是省力之举,不应折枝,只有由低而高方有此可能!”苏弃也拿不出更好的猜测,但这些似乎并不关他们的事,他只是要找到出路,自这鬼地方离开。 “我看咱们不用前行了吧,回去与大家会合,让众人一起顺着这条溪流离开好了。”苏弃提议道。 林渺看了看天色,已经是正午时分,他们出来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想来杨叔诸人也急了,也便同意。因为如再往前走,只怕天黑之前赶不回去,而且这路,战马并不好走,这鬼地方,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危险。因此,还是大家一起要好些。 “看来我们只能是明天再来了!”林渺望了望溪流,自语道。 △△△△△△△△△ 林渺两人回到原处,骇然发现杨叔、白庆诸人全都不见了,那只船被碎得稀巴烂,巨鳄也不见了,系铁锚的绳索断裂,地上一片狼藉,周围的草木尽折,好像这里曾经发生过一次灾难一般。 林渺和苏弃不由得看傻眼了,地上零散着几只羽箭,还有几件兵刃。 两人相互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内心的惊骇。 林渺小步地行在这片空地之上,地面像是被什么东西辗过一般,那些羽箭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地上,有的还带些血迹。船桅变成了好几截,船身像是被巨石压砸一般向四面爆开成碎木,舱中的几件东西却仍在。 “怎么会这样?这不像是有高手来过的样子!”苏弃惑然不解。 “不像,可是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林渺也百思不得其解。 “杨叔——白总管——”苏弃放声高喊,可是林中空荡荡的,并没有任何人回应。 “他们都去了哪里呢?难道被那群鳄鱼攻来了?”苏弃猜测道。 “不可能,以他们的武功,那群鳄鱼根本就不可能追得上他们,一定是另有原因!”林渺肯定地道。 林渺清理了一下破碎船舱之中的东西,将那一捆绳索缚在马背之上,把甲板中的火箭也捡了起来,他感到很奇怪,白庆诸人走的时候连这些东西也不带走,可见其走之时是极为匆忙和仓促,但又有什么使他们如此仓促呢? 林渺想想,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已经偏西了,如果不尽快找到白庆诸人,只怕已是夜晚了,这里的夜晚可不怎么安全。 “看,那边似乎有大片断枝!”苏弃指了一下西面的矮林道。 林渺翻上马背,举头相望,果然见到一大片断枝。 “走,上马!”林渺低喝,伸手拉上苏弃。 “希聿聿……”战马微微低嘶,载着两人便向那片断枝的矮林方向奔去。 矮林的草木断折极多,便像有数十匹健马飞驰而过,带得枝飞叶折。因此,林渺策马而驰根本就不受阻碍。 马背上的林渺和苏弃越跑越心惊,因为在矮林那并不是十分坚硬的地面之上,他们竟看到了两只巨大的足印,每个足印足有簸箕那般大小,足印深深陷入地面尺深有余,而且一直向前延伸。 “天哪!这是什么脚印?”苏弃几乎是在呻吟,那足印趾印和蹼印俱全,绝不会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林渺心里也直叫娘,这片沼泽之中确实怪事迭出,这么大的足印,会是什么怪物?世间又有什么东西有如此之大?不用说,这两旁的矮林也是这怪物摧折的。拥有如此大的足印,还深陷泥土之中一尺之多,那么这怪物究竟有多大?有多重?他简直不敢想象。 那只船被击碎的模样仍在他的脑海之中,就像是被巨大的陨石击碎一般,想来也是这怪物的杰作。只有遇上这样一个东西,白庆诸人才会仓促而逃,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去对付这怪物,那些散落的羽箭也应是射向那怪物,但却根本就射不进去。 林渺都不知道自己在云梦泽的哪一段,但想必已经深入云梦泽了,否则这个地方也不会是这样凶险的一片死域。 所幸有那怪物开道,战马极为顺利地通行于矮林之间,路边有些树木连根拔起,有些碗口粗的树木更是折如死蒿,这让林渺心里的那个惊哪,简直是不知如何形容,但是他必须找到杨叔诸人,他们必须一起离开此地前去避尘谷请出天机神算! 若是早知道会有今日之局,林渺当日绝不想来,但现在是骑在虎背上,想下来都难了。至少,他们无法顺利走出这片沼泽,走出这片原始森林,因此他必须硬着头皮追下去。 奔行近半个时辰,几乎穿越了数十里的林区,但是依然没有找到白庆诸人的影子,甚至没有半点线索,只有那两只相隔数丈便有的巨大足印在无休止地延伸,仿佛一直要奔跑到天的尽头一般。 “有水声!”苏弃突然道。 是的,林渺也隐约听到了一种“哗……”的水声。 战马的速度并不能太快,这里的丛林道路并不是太好走,高高低低的灌木,使得马儿不能撒蹄狂奔,再奔片刻,水声越来越响,竟有若雷鸣……后又若万马齐嘶,震耳欲聋。 水声越来越近,转过一道山坡,眼前顿时一亮,只见眼前仿佛是一片银白色的世界,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水气,使人顿时精神一爽。 林渺不由得带住马缰,深深地吸了口气,为眼前壮观的景象给震住了。 只见一道飞瀑如九江倒泻般,自百丈高崖之上飞卷而下,直入一片深谷,两堵断崖如被天斧而裂,脱开数十丈宽的深谷,而林渺所在之处正是与飞瀑相对的崖顶。 林渺所在之处,至飞瀑之顶尚有数十丈高,若是飞鸟倒可横渡而去。 飞瀑在岩壁上激溅飞舞,表面如罩轻烟般飘摇不定,仿佛欲作势向林渺的头顶倾泄而下。 飞瀑之下是一巨大碧潭,潭水如沸,翻腾着自谷间的河床奔流而去,却不知通向何处。 苏弃也傻眼怔了半晌,他亦被眼前这飞瀑绝崖给震住了。 林渺有种欲挥刀长啸的冲动,内心激起了万丈豪情,颇有欲与天公试比高的气概。 这片断崖视眼开阔,只有青幽的小草,而无大树,因为整座山崖都是岩石构成,因此大树无法扎根。 林渺和苏弃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内心的惊讶和激动。 林渺和苏弃双双跃下马背,任由马儿轻闲地食着崖顶的青草,他们缓步踱至绝崖边。 “看!”苏弃突地指了指河谷的草地,惊呼道。 林渺顺着苏弃所指的方向望去,也吃了一惊,他居然看见了白才,但白才静静地躺在河谷的草地之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是阿才!林渺急切地道:”我下去看看!“”不错,正是阿才!“苏弃望了望这三十余丈高的山崖,道:”我去拿绳索!“林渺心中甚急,但是却知道这么高的地方,没有绳索是绝难下去的。 苏弃扛来那一大捆绳索,暗自庆幸林渺没有把它丢掉。 绳索一端系在一块巨石之上,然后“呼……”地一下抛入谷底。 绳索足有五十余丈长,这点高度自不在话下。 林渺顺着绳索急速滑下,这绝崖极陡,但顺绳而下并不难。 山谷之中果然是白才,在白才身边还有一根断藤,但他身旁没有多少血迹。 林渺跑到其身边一探心跳,仍活着,不由得心里大安,他猜可能白才是自崖顶顺藤爬下,而在半途,老藤突地断了,他便一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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