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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志关问黄荣生,这几年在何处得意,黄荣生回答说,东走西奔,流不出名堂,打算找到师兄后,回山东开个小吃铺,从此洗手江湖。
田志关笑道:“老兄,几年不见,想不到会如此消沉,走走走,由兄弟作东。喝杯酒,慢慢再聊。”
二人喝酒时,田志关不断劝说黄荣生,要他树雄心立壮志干出一番作为。
末了,黄荣生问道:“田兄,你说了半天,怎么不说说该怎么干啊!”
田志关附耳轻声道:“晚上,我带你到一个去处,那里尽是三山五岳的好汉,只要大家凑在一起,何愁不能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黄荣生奇道:“田兄,干什么事呀!”
田志关神神秘秘地道:“这个,到那儿以后便知,黄兄若无兴趣,只管抽腿转身,回你的旅店睡觉去。”
“都有些什么人物呢?”
“嘿,都是大名鼎鼎的顶尖高手,这些人如果抱成一团,天下各大门派,有谁能是对手?”
“说一两个名字来听听。”
“不行不行,到时你一看便知。”
“不知道人也行,但总该告诉兄弟一声,大家合在一起要干什么事才成啊!”
“哎呀,兄弟,你未免太死心眼儿,干什么事要咱们这号人操心么,管他的,只要每月有白花花的银子三百两,干什么又有什么关系?你说对吗。”
黄荣生心中充满疑惑,又十分好奇,遂在饭后尾随他走。
最后来到一家大户的院子,他被带到一间大房内,发现在座的人一律紫衣,头戴面罩,什么模样也瞧不出来。
“新招来的么?报上名号来!”
田志关道:“是,属下新招来一名,叫黄荣生,外号‘四海狐’”
问名姓的紫衣人哼了一声,道:“好,这个你拿着。从今天起你就是自己人了,下去吧,银两自会有人送来。”
黄荣生刚想开口,被田志关拉着出来。
“老弟,”田志关道:“千万别多说,说错了连脑袋也保不住!”
“我不愿参加,就此告辞吧。”
“什么,”田志关大惊,“我的老兄啊。这话决不能让人听见,否则你颈上的人头便保不住,既然见过了头领,不干也不行了!”
黄荣生叫苦不迭,说什么也迟了。
从那时起,不准外出,他只好呆在一间两人合住的屋里。屋里另有一人,也蒙着紫面巾,按规矩,两人不能交谈,谁若攀谈,另一人举报,说话者便要受罚。若两人交谈,被人听见,两人同时受罚。
黄荣生不知对方心思如何,不敢言语。
三天后,他与同屋被人叫走。坐上一辆马车,蒙住车厢,昏暗中发觉车厢里有五个人,彼此也都不敢说话。
同行的马车不止一辆,有几辆也说不清。
马车时慢时快,最后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前行,大约过了两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听声音似在换马,然后又继续前行。直到再停时,方有人喝叫他们下车。
黄荣生一看,嘿,人不少呢,起码也有三四十人。让众人在林子里方便后,每人给了两个馒头,一小瓶酒,吃完继续上路。
三天后下车时,已是深夜。
他们被领着上了一座山,也不知是什么山。然后进了一个山洞。山洞极大,七拐八岔,等到进了一门石室,油灯被人点亮,才发觉与自己在一起的有五人。
从那夜起,五人同住一间石室,也不知其他人哪儿去了。他们五人坐卧都在地上,无床垫也无被盖。
一个蒙面人进来,道:”今日天晚,你们睡下,明早我会来叫你们。不得交谈,不得外出,违令者斩!”
等他走后,五人心里都不平静了,这算怎么回事啊?前不动就斩,凭什么?
有一人终于忍不住了,道:“见鬼,上当了,这算什么呀?睡在地上,铺垫全无,不干啦!”
他说着一把扯下面巾,露出一张年青英俊的面孔,继续道:“回家去吧,看看有谁敢阻挡我,你们敢不敢跟我走?”
黄荣生冲动了,正要扯下面巾说话,一个紫衣蒙面人已经站在门口,嘿嘿冷笑道:“好小子,找死!”
年青人抢步上前,挥手就是一拳,接着左手一掌击去,招式凌厉,出手不凡。
紫衣人嘴里嘿嘿冷笑着,身子居然不闪不避。两手随随便便一抄,就把年青人的两只小臂捏住。
年青人吓得一抬腿,腿未举起,早已“哎哟”一声瘫倒在地。
紫衣人冷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等一会杀鸡给猴子看!”
说着把年青人拖走了。
黄荣生吓得毛发直坚,蒙面紫衣人的武功,高得叫人害怕。他问自己,那少年武功如何?回答是决不弱于自己,甚至还要高出一筹。
那么,与蒙面紫衣人动手,无异于以卵击右,还是乖乖呆着的好。
一个时辰后,天已大明。
那个蒙面人来叫四人:“走!”
四人悄没声跟着,绕了个弯,便见有几股岔道,每股岔道上都走着几人,大家汇聚到一间方圆不下十丈的大石厅里。
领头的人又道:“坐下!”
黄荣生见各路来的成直排坐着,不下七八十人。衣着虽各式各样,但一律以紫色面巾蒙脸,谁也不知别人是谁。
不到一盏茶时间,由一个通道进来了十人左右。有两人被绳索捆绑,有一人低着头,萎顿地跟在被绑人之后,来到大厅。
来人中一人道:“这三人竟敢违反山规,犯了死罪,今日当众处刑!”
被绑两人听见这话,吓得跪地求饶。头脑人物中一人抬了抬手,两股锐风刺到他们身上,再也喊不出声来。
好厉害的隔空打穴功夫!
全大厅的人鸦雀无声,紧张地注视着这两个倒霉鬼怎么个死法。
这时,领头中有一人抬手一指,指着坐在附近的一个穿蓝衣服的人,命令道:“你来!”
蓝衣服抖抖颤颤站了起来,快步走了过去,站在头儿面前。
头儿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道:“让你宰一个!”
蓝衣服周身发抖,一咬牙,举刀就往一个被绑的人身上戳去。
头儿厉声道:“慢!”
同时手一挥,蓝衣服的手一松,“当啷”一声,刀掉到了地上。
“一刀杀了,太便宜他们,听着,先割双耳,再割鼻子,然后挖眼,再剖腹掏出心肝……”
蓝衣人手抖得象是天冷打哆嗦,身子一动不动。
“快拾起刀,动手!”
蓝衣人忍不住了,竟然哀声求道:“我下不了手!换个人吧!”
头儿笑了一声,一扬手,一掌轻轻击在他胸口上,就象替他拍灰一般。可是,蓝衣人先还不动,接着一会儿,身子一歪,摔翻在地,口鼻流血,已然呜呼了。
头儿又道:“谁上来动手!”
一个穿灰衣服的高大汉子站了起来,大步走到头地旁边,拾起刀子,一把揪过被绑的人,依照头儿吩咐动起手来。
头儿手一挥,替受刑人解了穴,一声声惨呼响彻大厅,黄荣生闯荡江湖十来年,虽也伤过人命,但此曾见过这种酷刑?他又怕又恨,排命压住自己,免得叫出声来。
一条人命就这样结果了。
轮到下一人了,头儿出了新花样,要先砍手,后砍脚,才掏心肝。
又有一个黑袍大汉上去执刑,惨叫之声撕裂人心肺。
执刑完毕,该那个没上绑的人了。
那人吓得痪了,站也站不稳。
头儿道:“此人本该受火刑,但他交出一份极好的武功秘籍。免去一死,不仅不死,主人还要重用。”
年轻人听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站在那里。
接着,头儿从随从手上接过三套紫衣,分发给两个自告奋勇的执刑人和献秘籍的年经人,表示他们已合格,正式成了紫衣人一伙。
黄荣生心想,好险,这小子幸亏有什么秘籍,否则今天难逃一死!
接下来,头儿又讲了一通守纪循现注意事项,并说本组织已成为江湖第一大帮派,明年端阳节将公开出现于江湖,叫各大门派侧目相看。然后又讲了来此目的,主要为了训练。
以后十天,根本就无什么训练,只是每日在自己室内坐着,该吃有人会叫你吃,该题有人叫你睡,你只要闭上嘴就行。
第十一天,他和室内三人都发到了紫衣,第十二天,又坐上马车,湖里糊涂来到一个地方,前无店、后无村。接着来了几辆马车,有人自称是一号二号,率他们押人到芒砀山。
临下山前,一号告诉大家,主人是金罗汉,当世活佛,武功无敌手。另外,每人发了个腰牌。
黄荣生讲完了经过,从腰中摸出一个竹牌,递给何老爷子。
众人皆听得汗毛直坚,这样的神秘帮派,岂是江湖武林之福?
竹牌一人传与一人,只见上面刻有一个罗汉坐像,背面是一副白骨,也无甚奇特之处。
黄荣生道:“头儿吩咐过。一个罗汉的,要听两个罗汉的,依此类推,最多的说是五个罗汉。在山洞的那个头儿,亮出的竹牌上是四个罗汉。啊,差点忘了,竹牌上刻着武士的,持一个罗汉牌的便可指挥他们。要是平日不着紫衣,相互间不明身份,便掏出竹牌一亮,然后检视竹牌上刻的什么,谁的职位高,谁就可以吩咐位低的人去干事。头儿还说,明年端午公开成立帮派,就可以不必蒙面,互相也可交谈了。
潘翠环道:“想不到了因和尚惨淡经营,已经相当有规模了呢,这情况应向少林寺、白马寺的和尚们通报,此外,还应邀约正道人士,以抗强暴。”
何老爷子道:“回到洛阳再从长计议,这事儿越闹越大,不是我们这些人对付得了的啦。好在龙凤帮已成立,人手上可以充数,再有各大门派挺身而出,事情便不难办。”
夜已深,谈谈说说一阵,各自怀着心事睡觉去了。
苍紫云和陈青青睡一间,两人都有话说。
苍紫云见陈青青美丽聪慧,觉得很可以配蓝大哥,但想到这一点,心里又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究竟是什么滋味?
是妒还是羡?
是酸还是甜?
她分辨不出,几次想出口对陈青青说,却又难以出口。
而陈青青则简单得多,她只要问紫云一句话:“你与左公子定亲了么?”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
但是,她也开不出口。
因为,她怕听见苍紫云说:“没有呀,哪能呢?我和蓝大哥……”
天!那就完蛋了。
她只好剃光了一头青丝,伴着青灯古佛去敲难听的木鱼,去念自己也听不懂的经书。
所以,她想问,但不敢问。
两人各怀心事,欲讲又讲不出。
讲不出就睡觉,以后再说。
可她俩都睡不着。
终于,两人憋不住了,同时一个侧翻,一个看着一个,同时轻后珠唇,道:
“云姐!”
“青妹!”
“有什么话说吧!”两人同时又说。
“你先说!”还是异口同声。
“噗哧”,两人同时笑开了。
这一笑,轻松了许多。
陈青青干脆将被窝儿一掀,跳下床来,往苍紫云床那边走去。
紫云忙往里靠,直靠到墙,给青青腾出个地方。
两颗螓首并排靠在一个枕头上,两颗心却含着对对方的怜爱和温馨。
紫云先开了口:“妹妹,你觉得蓝大哥这人怎样?”
青青的心提到嗓子眼儿了,天知道紫云往下会说出什么话!
“嗯,蓝大哥为人挺好的。”她大胆说。
“你愿不愿……”
“你呢?”
“我?”
“是你呀!”
苍紫云叹口气:“妹妹,别担心,我与左公子已定了亲。”
“真的么?”青青一下坐起来。
紫云一把把她拉了躺下:“这是随便说的么?”
“呵呵,太好啦!”青青忍不住叫起来。
“怎么太好啦?”紫云说不出心中的滋味。
青青自知失言,但她只能这么说,不这么说,难道要她说太糟吗?
灵机一动,她娓娓谈道:“云姐,左公子品貌端正,又是侠义道中人,他那么关心你,妹妹是亲眼见的,真的,不骗你!”
紫云道:“不错,左公子对我的确情深,但我总有一丝不安,知道吗,我是负了……”
她不说了,说自己负心,说蓝人俊对自己一往情深?陈青青听了会高兴么?
“云姐,你怎么不说了,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
“你知道什么?”
“蓝大哥对我说过你和他的事,那两面小镜子,他一直当宝贝揣在怀里呢?”
“啊,他怎么对你说的?”
“那是我……”陈青青忽然感到说不下去了,难道说:我要嫁给他,可他不识抬举,居然不要,因为他心中有了个苍紫云么?
苍紫云明白了。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