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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阿尔焦姆挖出了什么,而且曝了光,正在收拾他的时候,出现了危险的目击者。他也就是第二个死者。我认为,这是保卫局那个机灵的少校干的。”
“没有苏霍夫少校实际上是不行的。”古罗夫没有把握地说道。“照我的理解,在这场棋赛中,少校不是王,也不是皇后,但他是一只车,却是的的确确的。”
没有苏霍夫少校真的不行。他坐在围椅上,靠着椅背,脑袋里有一颗子弹。以前当过刑警的阿尔焦姆·杜罗夫躺在房中间,他的脑袋也被打穿了。悲剧发生在警卫队长的房子里。
在密探们到来之前,领导已经转到了公馆里,医生证实了死亡,在犯罪现场工作的,只有两个犯罪侦查学家在进行检查,取手指纹。
反间谍局的处长巴维尔·库拉根站在台阶上抽烟,迎接奥尔洛夫将军和与领导同时到达的古罗夫和克里亚奇科。他说了一番叫人无法理解的话:
“他们跳到头啦,”他指着脚下。“这里走过去一大群象,我的脚印没有什么意义。”
密探们走进房间,站在门边,看那两具尸体。
“少校!这可没有料到。“古罗夫说道。
“他安安静静坐着,没料到有人会对他开枪。”克里亚奇科说出了他的设想。
“医生说是什么时候,从多远的距离开的枪?”奥尔洛夫问鉴定人。
“两步来远,大约是在五个小时前,解剖尸体以后才能最后确定。”一位鉴定专家回答,他猜想到来的都是办案的专业人员。“小口径,我认为是无声手枪。”
“很需要指纹,”奥尔洛夫为了仔细察看阿尔焦姆·杜罗夫的身体状况,他跪了下来。“你们可以把死者的手指拿去,如果发现别人的指纹,马上来找我。我是刑事侦查总局的局长。”
“我们有自己的上级,”一位鉴定人作了回答,但他很尊敬地望着奥尔洛夫。
“我会去找你们的上级谈的。”奥尔洛夫望了古罗夫一眼,说:“你有什么想法?”
“想法不是事实,总是有的。”古罗夫仔细察看房间,发现铺好一张供三个人用的桌子。“先生们结束鉴定以后,我想亲自检查一遍屋子,在尸体运走以前,检查一下尸体。”
“你们留在这里,我去商谈。斯坦尼斯拉夫,你去给门口站一名卫兵。”
“明白了。”克里亚奇科跟在奥尔洛夫后面,走了出去。
将军朝别墅走去。斯坦尼斯拉夫则急急忙忙走向大门口。
奥尔洛夫用威严的手势,把站在大门口的一名警卫甩开,走进公馆,打开通往带有壁炉的大厅的房门,有三个男人正在那里。
“你们好,先生们。”奥尔洛夫扫了在座者一眼,握了握助理检察长德拉奇的手,他们已经认识多年。“我是刑事侦查总局局长奥尔洛夫·彼得·尼古拉耶维奇。”出现了沉寂。“密探本应首先到达犯罪现场,可这次却是最后一个受到邀请的。据我的理解,您,尤尔琴科部长先生,是别墅的主人,您是反间谍局的,您是科尔夏诺夫那里的人,您是安全局的代表。”
奥尔洛夫非常愤怒,他对此并不加以掩饰,用手指指着在座的人。
“检察院我是知道的,”他向德拉奇点了一下头,德拉奇无可奈何地藏起了笑容。“你们知道吗,青年人,我太老了,我怕你们的老板们。”
“彼得·尼古拉耶维奇,你把气消一消,喝小杯酒,安静下来,”反间谍局的那一位心平气和地说了一句,便往空酒杯里倒伏特加酒。“大家都知道,您是刑侦局的,在这种情况下,牌应该交到你们手里。”
“斯捷潘·西多罗维奇,请你回答是谁派雅申上校带着保卫人员到哪里去?干什么?”奥尔洛夫拿起递过来的酒杯,画了个十字以后,一饮而尽。
“明天早晨才有报告出来,彼得·尼古拉耶维奇。”沃洛金回答道。照奥尔洛夫的意见,他是卷进了阴谋的。
“我去找你上司签名,”奥尔洛夫更进一进清楚说道,于是这个反间谍局的人感到尴尬起来了。
“我不懂这是在谈什么,罗斯托夫附近的爆炸与今天的凶杀案有什么关系?”安全局的代表问道。
“将军,你一生中破过多少次凶杀案?”奥尔洛夫往酒子里斟伏特加时间道。
“对不起,我只是一名上校……”
“没关系,会提升的。”奥尔洛夫把手一挥,背过身去,又望了一眼反间谍局的副局长。“你,斯捷潘·西多罗维奇,知道我们是干这一行的,却不仅不帮我们,反而妨碍我们。”
“是伊里亚·谢尔盖耶维奇亲自派我来的,”科尔夏洛夫的助手说道,但奥尔洛夫把他的话打断了:
“据我所知,你是谢瓦斯基雅诺夫。科尔夏诺夫将军是一位很大的首长。照我所知道的,坐在围椅里,前额里被打进一颗子弹的冰冷的少校是你们的人吧?明天上午给部长写报告,详细说明,为什么少校日日夜夜呆在这座别墅里。向伊里亚·谢尔盖耶维奇转达我个人的问候,另外您还要补充一句,如果我们不抓住凶手,同总统的任何友谊都救不了将军。至于我个人嘛,既然您那么喜欢这个词,我就召开一次新闻发布会,向人们说明,你们局涉嫌所发生的凶杀案,而且不让专业人员工作。我任命古罗夫上校为侦查这一凶杀案的负责人,不要让任何一位将军去干扰他。”
“古罗夫在医院里住院。”
“我把他治好了!”奥尔洛夫打断反间谍局的人说话。“告诉您的鉴定人,斯捷潘·西多罗维奇,快点取指纹。菲杜尔·伊凡诺维奇,我们走吧,我希望你帮助古罗夫,你的眼力好,”他转身对着检察长助理。“部长先生,我请求您留一步,我有几个问题要向您请教。”
德拉奇穿上大衣,走了出去。奥尔洛夫停在门边,一会儿望望反间谍局的副局长,一会儿望一下科尔夏诺夫的助手,想说点什么,但只把手挥了一下,就跟在检察长助手的后面走了出去。
尸体运走了,已经死去的阿尔焦姆·杜罗夫所占用的那个房里,奥尔洛夫和德拉奇,古罗夫和克里亚奇科留了下来。其他的人全都走了,包括部长在内。将军曾关起房门同他谈了十五六分钟。奥尔洛夫连对朋友们都没说他向部长提了些什么问题。
他们默默地坐着,喝冷却了的浓茶。桌上摆着两小堆散碎东西,是从死者的口袋里翻出来的。克里亚奇科把一串钥匙放在手里,仔细看了又看,显然它引起了他的兴趣。
“恢复犯罪的情景并不复杂,”古罗夫说道。“不过,它怎么也不能使我们接近了解凶杀案。”
“恢复情景是密探们喜爱的活动,”德拉奇嘟嘟哝哝说道。“你们更喜欢破坏法律规定的秩序。桌上摆着的这些东西,是从死者的口袋里取出来的。可见证人签了名的没收记录在哪里呢?”
奥尔洛夫皱起眉头,而克里亚奇科则抱歉似地微微一笑。
“检察院总是正确的,别给他面包吃,让他有机会用民警作擦脚布。菲杜尔·伊凡诺维奇,您是对的,但并不总是正确。”他打开摆在桌上的公文包。“记录在这里,而且有签名。”
“狡猾鬼,你在哪里找到见证人的?”
“我们是密探,检察官先生。”
“我服了,”德拉奇哈哈一笑,转身对着古罗夫。“尽管你设想的情景对我们不会有帮助但作为朋友,你还是描绘一下看看。”
“一定照办。先让斯坦尼斯拉夫讲一讲,看门卫在大门口给他讲了什么。”
“十六点十分少校开着自己的‘日古力’小车来了,车里只有他一个人。十六点四十分少校又驾着自己的车子开走了。我看过登记本,全都写上了的。”
已经知道门卫证词的古罗夫,毫无表情地坐着。奥尔洛夫和德拉奇相互惊讶地交换了一下眼色,将军很生气地说道:
“快说出来嘛,您不是已经全想好了吗?”
“很简单。少校是一个人来的,凶手躺在后面座位上,门卫没有走出岗亭,他认识车子,所以开了大门。凶手是开少校的车走的,门卫顺便望了一眼,便把大门开了。从时间上看,完全吻合。”克里亚奇科说完自己的话。
“我不能回答问题:为什么少校把凶手带来了,”古罗夫开始说话。“多少有一些设想,不过也仅此而已。这里的一切,是以下面的方式进行的。少校坐在桌旁的围椅上,他就是在那里被打死的。凶手坐在我现在坐的位置上,阿尔焦姆则坐在奥尔洛夫将军现在坐的椅子上。这个位子主人坐是很自然的,因为它离厨房近一些。谈话是心平气和地进行的,桌上的餐具没有翻倒。阿尔焦姆从桌子后面站起来,向门边跨出一步。他是很平静地站起来的,椅子移开了一点点,走开也是很平静的,只跨出短短的一步,就在这一时刻凶手对着他的后脑开了一枪,然后他又对着少校的前额开了一枪。他开枪的顺序就是这样的。阿尔焦姆没有看见手枪,而少校则是没有料到他会开枪,他一辈子都是心安理得的。阿尔焦姆对他们构成了危险,枪杀少校很简单,就是不需要他了。事实就是这样的,其余的,都是属于设想的范围。”
克里亚奇科把那串钥匙小心翼翼地放在公文包上。
“斯坦尼斯拉夫,用心找一找,看你能在钥匙里面找到什么。”奥尔洛夫说道。
“也许什么也没有。”克里亚奇科的声音有点异样。“钥匙圈很紧,里面夹着一小块纸,好像是个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扯,纸就会碎的。我不想动它,让鉴定专家来取吧。”
奥尔洛夫站起身来,抓起钥匙串,仔细看了看,说:
“拿刀子来!”
克里亚奇科从桌上拿起一把刀子,揩干以后,递给了将军。奥尔洛夫把刀子伸进紧扣着的圈环里,一撬,一小块发亮的蓝色纸片掉到了公文包上。
“这么一小块纸上不可能有指纹,它放不下一个小手指。不过这一小块纸很有意思,是从一张明信片上撕下来的。”
“要不就是从香烟盒上撕下来的。”
“你说吧,狗儿子,你知道!”奥尔洛夫望着克里亚奇科大声说道。
“我什么也不知道!”斯坦尼斯拉夫画了个十字。“应该拿去鉴定。”
“他知道。”古罗夫满有把握地说道。
第二十一章
眼镜蛇办好了当保卫员的手续,对干部部的女干部说他母亲重病,不得不去图拉一趟,直到十八号星期一,等到选举的紊乱状态结束才能出来值班。他给两位姑娘送来冰淇淋,告别以后,他们就没再看到眼镜蛇。
这样的决定,他是经过长久的思考才作出的。而推动他作出这一决定的,是少校告诉他一个令人高兴的消息:那位密探极其聪明的住院了。对国际刑警提到的恐怖分子实际进行认真侦查的,是一位令人讨厌的警察。在决定性的几天中,正是这个警察突然中风住院了。对这样幸运的机会,无论谁都会相信的,只要不是国际级的恐怖分子。十五年在不同国家里的“工作”,教会了眼镜蛇怕警察超过怕特务机关的工作人员。密探们工作更具体,更富有钻研精神,他们脚踏实地,很少依靠电脑帮助。如果莫斯科的密探如此突然地住进医院,那么,这只可能证明一点。因为他自己也是特务,所以他不相信周围的人,而是走到暗处,去认真地侦查那个不知道的恐怖分子。派车子去搞材料以及随后在远离莫斯科的地方发生的爆炸,都只能糊住一知半解的业余侦探。古罗夫在这里,身体健康,正在寻找恐怖分子。警察的情报少。通过廖恩奇克的被杀,密探有可能找到瓦季姆·丹尼,很久以前拍下的囚犯照片,对于已经掌握的特征,不会增加任何东西。这就是说他在力图确定恐怖活动的地点。警察原则上是会确定目标的,他可以派便衣暗探去查明,谁在最近参加了工作。警察局掌握有被侦查者的特征。这类的特征对于在一个几百万人的大城市中侦查一个人,是毫无用处的,但在几百人之中寻找,这些东西就很起作用了。暗探们按地址找人,把有家有室的、地地道道的莫斯科人除开,剩下的就只是一些前不久来的人了。过几个小时,眼镜蛇就只剩下一个了。
眼镜蛇得出这样的结论之后,决定在十二月十二日星期天以前(他决定这一天爆炸)不到新的工作地点去上班。
在阿巴的帮助下,他弄到了一个可以移动的核子装置。眼镜蛇把自己的车子放在约定的地点,一个不知道的人把一个背袋和一个远距离操纵的微型系统放进行李舱里,武器问题算是解决了。最简单的办法是:把背袋放到大楼的底部,躲起来,然后在需要的时候,在大厅里挤满了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