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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蛇穿着严寒老人①的衣服,推着一辆手推车,车上摆着一枚一公尺长,上面贴着金属箔片,写着“俄罗斯”字样的火箭,正朝门口走来。他用拐杖敲了敲火箭。一个战士探出头来一望,赶紧把大门打开,笑着说:
① 又名圣诞老人。
“老大爷,离新年还有三个星期呢!”
“你们这里也许还有三星期,可我们那里松树已经快开始装扮了,”眼镜蛇对着大胡子说道。“帮一把吧,你看,它卡住啦!”
战士们帮着他把车子推过门坎,于是女验票员的一块金属牌子丁丁当当地响了起来。
“老大爷,你是走私贩子,”一个战士说道。“让我看看,你运的是什么炮弹?”
“你总该怕上帝吧,军人!”眼镜蛇抚平胡子。“这是逗乐用的花炮,不过我的手推车全是金属做的,所以你的检查器械发出了响声!”他哈哈一笑,沿着走廊把车子推了过去,直到他在拐角处消失以后,才听到一个满有信心的声音:
“您好!您要到很远的地方去吗?”
眼镜蛇还在去出口的途中就见到了一位侦查人员,他循着声音转过身来,把一只手插进长罩衫的口袋里,紧紧地握着刀把柄。
“去排演的,”眼镜蛇回答说。“应该检查一下,这家伙一会儿会飞,一会儿只会呼呼地叫,真丢脸哪。”
“检查当然是不碍事的,”侦查员表示同意,他注意研究严寒老人和他推着的东西。
这位侦查员有一米七四的个子,由于戴着“演员帽子”,眼镜蛇的个子他无法确定,因此他决定紧紧地靠近去,眼镜蛇明白了这一点,闪电般地捅了他一刀。
古罗夫决定,万一他估计错误,那么责任只是他一个人的,与伙伴们没有任何关系。他走进副经理办公室,打开电台。
“我是古罗夫,你们都没事了……”
“第七号失踪了!七号不在岗位上!”回答的是一个激动的声音。
“他的岗位在什么地方?”
“楼下走廊,院子的进口处!”
“斯坦尼斯拉夫!”古罗夫喊叫起来了。“封锁所有的出口。派两个人去寻找失踪者。我到通院子的门口去。”
他奔跑起来,三步两跳就越过了楼梯口,跳到了站在通院子门口的战士身旁。
“在最近的十分钟之内有谁进了院子?”
战士们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其中的一个懒洋洋地整了整自动枪的皮带,问道:
“您是什么人?”
“一个小丑背一大袋糖果过去了吗?”古罗夫认定眼镜蛇大概会化装成这个样子。
“小丑没见过……”
“严寒老人来过,”另一个战士说道,“上面命令凡是演员,都要放行的。”
“坐什么车来的?”古罗夫觉得特种部队的两个战士已经不会说话了,好不容易才挤出几个字来。
“他走过去了,推着一辆手推车,上面载着一枚逗人发笑的火箭……”
古罗夫没听完就朝后门扑去。如果眼镜蛇走出了大楼,那就一切都完了,撤退已不可能,找到爆炸装置并使之无害,已经来不及了。他不是英雄,但他的脑子里根本没有考虑个人的生死。
“派三个人到外面去,注意朝向市场和对面小胡同的那几扇窗户。对于企图逃走的人,打死勿论!”古罗夫大声嚷叫着,然后飞着跑到了前厅里。
眼镜蛇什么都考虑到了,但在估计逃离大楼的时间上犯了错误。这是令人难以置信的,这位经验极其丰富的恐怖分子居然没有想到,侦查人员之间是存在无线电联系的。他认为,他们要弄清缺了一个人,然后巡视所有的岗位,一一重新检查,这就至少要花十五分钟。而这点时间对他来说已经绰绰有余了。
他轻轻地推开一个装道具的箱子,把“火箭”扔到里面,把严寒老人穿的、缀有闪光片的长罩衫和其他的标志物,也扔到里面,然后把侦查员的躯体拖到厕所后面的黑角落里。这时他才抖抖大衣,梳好头发,不慌不忙地朝后门走去。眼镜蛇在演出的时候,经过空无一人的前厅,朝后门走去,是冒险的。尽管他相信在出口处是不会检查证件的,但他还是准备好了临时通行证。
玻璃门内坐着一位女值班员,一个小伙子手持自动枪站着。眼镜蛇轻松地吁了一口气,战士并不可怕,主要是没有便衣人员,他打开房门,跨过门坎,就在这时他觉得有人抓住了他的两手。他没有动弹,只是惊讶地望了一眼出现在他两侧的侦查人员。
“我不明白。”他还不相信他已经被捉住了。
直到从打开的房门里(女值班员的桌子后面)出现一位便衣男子,笑着说:
“是丹尼吗?瓦季姆·列昂尼多维奇?这真是巧遇啦,我们还给你开过追悼会呢!”
眼镜蛇这才明白,一切都完了。他两手叉在大衣口袋里,摸着一盒香烟,烟盒里面装着引爆的微型线路装置。如果他手一按,大厅和这里的天花板就会炸成碎片,玻璃都会炸飞。应该倒下来,到时候再看。
“把两手举起来!”背后响起了一个声音。有人抓住了他的肩膀,他回头看到的,是一个陌生人的一对蓝眼睛。
古罗夫拉了一下眼镜蛇的肩膀,挥起拳头,对着这个恐怖分子的腮帮狠狠地一拳打去,乘着动作的惯性,把自己的全部力量和仇恨,都发挥出去了。侦查员们没能抓住眼镜蛇的躯体,他“扑通”一声倒了下去。古罗夫蹲下身子,把眼镜蛇的两手从口袋里拖了出来,给他戴上手铐。古罗夫想站起身来,但却没能站起,他坐到了地板上。克里亚奇科赶紧过来,把朋友夹到腋下,把他扶了起来。
“波波夫找到了没有?”古罗夫问道。他沉甸甸地靠着克里亚奇科的肩膀。
“还活着,已叫来救护车,刀伤在左肋下面……”
“快到副经理办公室去,”古罗夫推了一下开始动弹的眼镜蛇。“斯坦尼斯拉夫,记录搜查和没收的情况。走,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一只美丽的鹦鹉蹲在那个大铁笼的横竿上,很不信任地望着集合在办公室里的人们。克里亚奇科坐在桌旁写记录,望着胡说八道的瓦季姆·丹尼,感到兴味索然。审问眼镜蛇将由检察院负责,民警取得的初步供词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搜查和没收罪犯的东西的记录是个例外,这里要求准确和精细。证人——副经理和警卫队长兴致勃勃地注意着事态的发展,爆破专家对周围的人没有注意,一心在研究被捕者被没收的各种东西。一把削铅笔用的小刀子、一串钥匙、一盒箭牌香烟、一把梳子、一块手帕、一把又重又厚而且锋利的刀。椅子上还摆着严寒老人的罩衫和帽子,暂时没人去管这些东西。
紧急救护车已经把受伤的侦查员运走。医生仓促检查以后说,看来生命没有危险,此外就没有什么东西使古罗夫感兴趣了。所以他坐在窗台上,没听审问,根本没去注意正在发生的事情,好像他与此没有什么关系似的。他给奥尔洛夫打了电话,只说了一句话:
“抓住了。”
将军好久没有说话,然后回答:
“我们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列瓦。抓起袋子,离开火车站。你知道,我是相信你的。回家去吧,打个电话来,我呆会儿就到。”
“好的,你通知检察院吧。”
后来古罗夫告诉特种兵少校,说他可以带上自己的战士,回部队去了。那小伙子开口说了些什么,古罗夫把手一挥,走了。
你看他现在正坐在窗台上吸烟,等着这件事结束。
“上校先生,”鉴定专家喊道。“您想看看远距离操纵装置吗?微型系统线路图装在装香烟的盒子下面。”
“我对此一窍不通。不会爆炸吗?”古罗夫指着摆在房角落里、包着箔片、很像一个大玩具的火箭说道。他显得很不严肃,甚至觉得很可笑,这么个小玩意儿竟然能够摧毁一栋大楼,消灭几千条生命。
“不会的。我们可以把爆炸装置带走吗?”
“这就不要找我了,我的工作已经干完,斯坦尼斯拉夫,我要等您很久吗?”
“欺侮下级很简单。”克里亚奇科开始收起文件,无所谓地问道:“记录您签名吗?”
眼镜蛇默默地站起身来,在警卫人员的押送下,走出办公室,手铐发出“丁当”的响声。
日场演出结束了。孩子们冲进更衣室,透过孩子们的声音,传出愤怒的女人的叫喊声,男人们则默默不语地在同子孙们战斗。
“你要我给你买只气球吗?”克里亚奇科问道。
“谢谢,我们回家吧。彼得答应来的。”
“同志!”一个胸前挂着相机的青年人,动了一下古罗夫的肩膀。“您昨天照的相片怎么没来取呢?”
“谢谢,对不起,他的心思没大集中,忘记了!”克里亚奇科从摄影师手中把照片拿过去,看了一眼,开心地哈哈大笑:“我们把它放到博物馆去!”
结束语
巴维尔·波得罗维奇·乌索夫自杀了,杜马的选举进行得很顺利:像往常一样,共产党取得了胜利。
由于顺利地解除了特别危险的恐怖分子的武装,使之不能为害,副部长巴尔金被授予勋章一枚,奥尔洛夫将军照例又获得了一枚奖章,古罗夫和克里亚奇科则分别增加一份工资。
“这种事喝酒庆祝也不为过。”斯坦尼斯拉夫离开柜台说道。
“一定要喝酒庆祝。”古罗夫表示同意。
“你会得到我的一份礼物,”斯坦尼斯拉夫让古罗夫坐进自己的“日古力”,把车子开到了玛丽亚工作的剧院旁,然后从后面座位上拿起一束玫瑰花,交给朋友,说:“去,姑娘已经拍片回来,现在她的排演已经结束。”
一分钟以后,古罗夫从剧院回来了,他把花扔到后面座位上。
“玛丽亚前不久走了。”古罗夫“啪”的一下把车门关上。
“我们开车找她去。”
“为什么?她是三个星期前从意大利回来的。”
“怎么。”
“很平常嘛,坐飞机回来的,斯坦尼斯拉夫。他们从意大利乘飞机回来,我们开车到我家去,在路上停一下,买一瓶威士忌,不是普通的,要有黑色商标的。似乎,给每个人的奖赏,《圣经》上都是写着的。”
1995年11—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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