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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急救中心的车辆首先抵达,民红医院的人员江毅随后跟到了接诊医院,在对断臂和断肢进行初步处理后,院方要求缴纳手术费和住院费押金时民红的江毅退缩了,因为拨通了林耀的电话后接到指示,民红医院自行接诊。作为特诊方式接诊。
跟接诊医院起了点小摩擦,然后江毅将赵云龙转移到了自己的医院,让民红医院“住院部”终于有了一名病人。
断肢冷冻在医院的专用冰柜里,并覆上了用“白云丹”稀释的药液,赵云龙的断掌部位也被同样处理,并用林耀分配的仙人掌果肉黏液止血包扎,就等着林耀亲自到来进行手术。
虽然各地民红医院都缺少医生,南昌民红医院更是连一个正式的医生都没有,但出生特种兵的保安队负责人江毅和下属的保安队员都经过了基本的医疗培训,这些基本护理工作他们完全能够胜任,因此才有赵云龙的目前待遇——枯等在病床上接受命运的安排。
赵云龙听说过民红药业的事情,但他不相信这家医院能够进行断肢再植手术,因为这里甚至连一个专业护士都没有,帮自己处理伤口的人也是五大三粗的男人,身上明显保留着军人的痕迹。
此刻赵云龙也没有攀战友关系的想法,他万念俱灭,甚至想到了死,因为哪怕是断肢再植成功,他也基本失去了劳动力,一无所长的情况,注定了他这一辈子要靠父母养活,这才是他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
“你们都出去,把断肢拿过来。立刻!”
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赵云龙的沉思,睁大因为眼泪水干涸后略有粘连的睫毛和眼皮,他看到了一名年轻医生出现在房间里,旁边跟着一直陪同自己的那两名男人。
“是。”
江毅退下,虽然从未见过林耀,但加入民红后就被培训成一切事情要听从林耀的命令,不过问,只执行。
“医生,我的手还能接过去吗?”
赵云龙觉得自己的声音十分微弱,仿佛聚集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嗓子也发干。紧张的盯着带着大口罩和一顶帽子的林耀,只觉得这个医生除了口罩和帽子,别的方面根本不像个医生,因为对方连白大褂都没穿。
“你等等,一会就知道了。”
林耀的语气很平缓,眼睛里带着欣赏和安慰,断肢没取来,他也不能打包票,尽管电话里江毅描述的断肢情况应该没问题。
赵云龙感觉自己像是在接受审判,是死刑还是无罪释放就取决于眼前的这个年轻医生,虽然看不到对方的相貌,但他很信任对方,仿佛天生就应该如此一般。
“老板,断肢带来了。”
江毅递给林耀一个不锈钢的铁盒,带着希翼的目光望着林耀的双眼,他希望老板能够治好床上的战友,这是他的愿望。
“你们退下,不要让任何人打搅我。”
林耀随手接过铁盒,转身朝赵云龙一笑,“赵先生,没问题了,你可以恢复到以前的情况,不会有任何后遗症。”
江毅退出房间的动作有些迟缓,听到这句话后浑身一震,狂喜的表情出现在脸上。
“立即出去!别碍事!”
林耀回头叱喝一声,“关门!”
“是!老板。”
江毅用前所未有的大声接受了命令,本能的双脚一并,发出砰的一声,仿佛回到了军营时接到命令的感觉。
赵云龙没有说话,虽然他充满了幻想和渴望,但依然不敢相信林耀的话。
完全跟以前一样,不会有任何后遗症,这可能么?!
“没事了。”
这是赵云龙听到的最后声音,随即就陷入一片黑暗。
此刻南昌民红医院一半的保安队员都聚集在二楼楼梯口,阻止一大群记者上楼。
烧烤摊的老板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也许是想宣扬赵云龙的义举让他获得ZF嘉奖和帮助,也许是想让民红医院全心全意的治疗赵云龙。这位依靠每天深夜摆在大街旁的烧烤摊维持生计的小老板,一大早就将整件事情爆料给了《江西日报》、《南昌日报》、《南昌晚报》、《江南都市报》、《信息日报》、《新法制报》等等报社,还通知了江西电视台和南昌电视台。
这位刘姓的小老板,在紧急收摊后跟到了120接诊的医院,亲眼目睹了民红医院的人跟那家医院的冲突和强行将赵云龙转院的事件,带着疑惑,带着对赵云龙遭遇的担忧,他拉上了媒体进行监督。
刘老板在民红医院见过赵云龙了,一同见面的还有众多媒体的采访记者,虽然没有让媒体拍摄到断了的手掌,但细心的记者拍摄了赵云龙只经过简单包扎,很明显失去了右掌的光秃秃的手臂。
记者们用特写镜头拍摄了点滴瓶里仅仅是生理盐水和葡萄糖水的事实,连民红的工作人员都承认点滴瓶里没有添加其他任何药物成分,这就不得不让人担忧赵云龙的命运了。
江毅没有理会楼下的记者,他已经下达了死命令,不能放任何人进入二楼,否则予以辞退,因为他也很担心赵云龙的治疗,尽管传说中自己的年轻老板无所不能,但没有亲眼见识过,他依然不敢相信。
几十名记者和扛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不依不饶的跟民红的保安对峙,摄像机拍摄下了这些画面。
第一阶段的稿子已经写好送到主编那里,通过咨询专家学者后,记者们都知道民红的这种处理方式根本就违反了医疗程序,这是将病人的生命健康轻视到极点的程度。
对于民红医院声称医生下午两点抵达,然后又找借口说要下午七点抵达,记者们都认为民红医院这是在谋害生命,让见义勇为的英雄失去治疗机会,甚至发动了南昌市医药管理局进行了干涉,却被民红医院强横的不予配合。
此时病房里则是另一个场景,这里十分安静,只有空调吹出冷风的气流声。
林耀坐在病床旁边,左手握着赵云龙的手腕,右手握着断掌,小草忙碌的进行神经、血管和肌肉的接驳,还时不时的让林耀动用医疗真气配合她施放的丹气滋养局部接驳好的组织器官。
半小时后,小草的声音响起。
“耀耀,好了,只要把这只手固定起来就好,估计半个月就能完全恢复,我可是用了一整颗‘龙虎丹’进行局部骨骼催生,那点小骨头再不长好也对不起我了,嘻嘻。”
“半个月?时间长了点哟。”
林耀一怔,小草的预计显然跟他的判断不一致。
“你以为他是易家人那种练过功的呀?”
小草不留情面的鄙视了林耀,“脑子要活泛一些,普通人的骨头再怎么催生也没那么快能长好,半个月已经不错了,别把人都想像成超人,大家没有老蝙蝠那种恢复能力,跟不死小强似的。”
“哦,呵呵。”林耀知道自己的想法漏掉了体质方面的差异,“小草厉害!最厉害的就是小草了!”
“那当然!”
左手往赵云龙额头一抚,让他悠悠醒转。
“医生,我怎么昏过去了?”
赵云龙觉得心里很平静,之前的担忧仿佛都消失了,只感觉像是难得的放假时躺在宿舍的床上睡了个懒觉。
“我让你昏过去的,帮你手术呢。”林耀笑了笑,却因为大口罩没让对方看到表情,“现在没事了,半个月后你就能完全恢复,到时候再帮你处理一下,估计今后你老婆都看不出你右手受过伤。”
“啊~~~”
赵云龙惊讶的叫了起来,本能的要抬起右手,被林耀一把按住了。
“骨头都断了,现在不能动,免得骨头错位,到时候长成畸形可别怪我。”
林耀的语气很轻松,让人能听出是笑着说话,“一会让人给你弄个固定支架,免得你乱动让断骨错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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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神迹(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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畸形?错位!
赵云龙立即不敢动弹了。
小心的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右手,只见整个右臂连着右手就那么光秃秃的放在身侧,没有包扎,没有缝线,只有手腕位置有一条清晰的线条环绕,那个线条的肤色不同,看起来像是个旧疤痕。
“医生,我觉得……我觉得……能……感觉到右手了!”
赵云龙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右手,他觉得能够控制手指了,却不敢动弹,害怕自己一动整个右手就断成两截了。
“当然,你的右手已经好了,你可以试着动手指,但不能抬手,虽然骨头已经连在一起了,但还没长好,用力过度会造成重新断裂。”
林耀拍了拍赵云龙的右臂,这个动作让赵云龙陡然一惊,生怕这种震动会让自己的右掌从手腕部位脱落。
“没关系,动手指是可以的。不用那么紧张。”
林耀见到赵云龙满脸的紧张和压抑着的狂喜,心里也颇感安慰。
在北京机场等待的时候就通过电话了解赵云龙的事情,对于这个纯朴的退伍兵,林耀很有好感,也不计较他在记者面前所说的一些言论。
民红对记者并不排斥,有计划有安排的采访一直被民红的高层所允许,南昌医院的总负责人江毅按照制度安排了相关媒体的采访,哪怕是这些人说民红的坏话,他也憋着不吭声不反驳,对于采访,他自己当然不会接受。
赵云龙是个朴实的小伙子,这是林耀通过电话拥有的印象,如今见到真人后,更觉得这种判断正确。
在媒体面前,该说的不该说的话赵云龙全都说了出来,包括他根本没考虑什么见义勇为好人好事的念头,跟歹徒搏斗时自己内心的害怕,身体受伤后当时并不觉得如何痛却时候痛得要晕过去,见到自己的手掌被砍断后鲜血喷涌的恐惧,以及冷静下来后自己包扎和捡回断掌。
环顾现场见不到被自己救了的女人心中的愤怒和对那个女人的诅咒,求助时烧烤店老板的关怀照顾让他觉得对方像是自己的父亲,尽管两人年龄相差并不大。
还有,当自己两眼昏花的在医院清洗伤口时,听到民红负责人的拒绝缴纳治疗费时心中升起的绝望,在民红医院躺在病床上等待救治时感觉像是在等死,一切的一切,都从这个毫无心机的小伙子嘴里说了出来。
当再次被记者问到是否依然恨着那个被自己拯救的女人时。赵云龙毫不客气的给予了肯定的答复,他恨,他很恨,他恨那个女人在获得安全后不帮他打一个求救电话,让他这个买不起用不起手机的人差点死在了大街上,如果当时他晕过去的话,一定会失血过多而死。
记者们最喜欢这种掏心窝说话的采访对象,于是又发掘赵云龙对民红医院的看法,小伙子犹犹豫豫,迟迟疑疑的表达了自己对民红医院的不信任,因为哪怕是再没医学知识,也知道断肢离体时间过长会永远无法再植,所以他很担心很恐惧。
接下来,赵云龙被记者挖掘出自己的生平经历,也许是觉得这辈子没有希望了,赵云龙把自己的事情抖得一清二楚,家里的贫穷,重病的父亲,羸弱的母亲和妹妹在山区拼着命劳作,目的仅仅是为了养过她们自己,维持这个家庭的人的生命。
自己残废后就是家庭的累赘。赵云龙跟记者坦言了想到过自杀,为了不给家里再添负担,因为他失去了劳动力,别的本事也没有,今后只能成为一个吃闲饭的废人。
当记者假设民红能够帮他治好手,避免残疾让他设想未来时,小伙子笑了,他说病好了以后立刻就回家将父母和妹妹接到南昌来,在郊区租一间100块的房子,一家人好好过日子,母亲可以在城市里捡破烂,妹妹可以帮人打工干活,然后大家赚钱给父亲治病,以后就会过得很幸福了。
朴素的山区小伙让最善于挖掘新闻的记者们都不忍心继续采访下去,纷纷红着眼睛从身上掏出钱放在病床旁边的小桌上,然后离开病房,围着民红医院不依不饶的炮轰。
记者们要民红医院给一个说法,无论如何也要争取让民红医院履行公示的原则,要么立即救治赵云龙,要么支付医疗费用让赵云龙转院治疗,抢救英雄的健康。
“医生,真的可以吗?我动手指真的不会有后果?”
赵云龙仿佛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学生见老师一般,用惊慌的眼神望着林耀。
“当然可以,我在这里呢,不会有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