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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蚕再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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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飞扬道:“以我所知也没有。”
  “天蚕功是武当派所有已经很多年的了,我实在不明白。”唐宁转问:“不可以随便说的?”
  云飞扬正色道:“要说的时侯一定说。”
  “你答应长辈保守秘密?”唐宁颔首。“应该这样的,唐门的秘密,我也是不会泄漏出去,”云飞扬道:“你明白最好。”
  “现在我更加相信你了。”唐宁很认真的。“你放心,我绝不会再强迫你说出来。”
  云飞扬道:“那你是答应回去了?”
  “回去?”唐宁立即嚷起来。“我只是答应你保守天蚕功的秘密。”
  云飞扬方要说什么,唐宁又嚷道:“不管怎样,无论去什么地方我都是跟定你的了。”
  “苗疆地方──”“无论怎样凶险,有你在,我是什么也不怕,而且我有足够照顾自己的本领?”她目光随即落在方才陷身的那些浮泥上。“方才我是没有经验,以后不会有同样事情发生的了?”
  云飞扬苦笑,唐宁接道:“无论什么事,有关武当的我都不会泄漏出去,我答应了的一定做到,这你也没有信心?”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那你是答应我跟你一块儿的了。”唐宁又叫又笑的。
  云飞扬一个头差一点变成两个,眼前这个女孩子跟他初出江湖的时侯并没有太大分别,而且比他要冲动得多,苗疆此行肯定是危机四伏,他自顾也颇成问题,带着唐宁在身旁,实在不敢想象。
  他不由摇头。“你还是……”
  唐宁立即嚷起来。“我是怎也下离开你的了。”
  她随即偎近云飞扬,也随即发觉一直就靠在云飞扬怀中,“嘤咛”一声,倒退开去。
  云飞扬诧异地问:“什么事?”
  唐宁一张脸已红到脖子去,云飞扬看在眼中,总算明白,岔开话题。“我忘了你一身泥污,沾着不舒服……”
  唐宁听着目光往云飞扬身上一转,脸儿更红,云飞扬也这才留意到由于唐宁偎在怀中,衣服上亦沾了不少污泥。
  他唯有装作若无其事,接道:“来路那边不是有一条溪流……”
  唐宁截道:“你还没有答复我……”
  “我在考虑,考虑清楚了一定给你答复。”
  唐宁所以很放心浸身溪水里,她绝对相信云飞扬绝不是那种言出不行的人,也绝对相信就是云飞扬不答应,只耍她苦缠不休,也始终会缠到去。
  云飞扬却是早已考虑清楚,也没有食言,将答复留下才离开。
  答复是留在地上,这当然大出唐宁意料之外,她看到地上留字的时侯,那里还有云飞扬的踪影。
  她呆了好一会,还是追进树林去,这当然也大出云飞扬意料之外。
  他看见唐宁脱出浮泥后惊恐流泪,以为经过这一次挫折,唐宁不会再轻身犯险,不知道唐宁所以流泪只因为有他在,若是只得一个人,没有哭诉的对象,眼泪未必会掉下来。
  再说唐宁若不是那么固执,也不会追到这儿,既然巳追到这儿,又怎会一些挫折就此罢休!
  再进入古树林,阴阴森森,唐宁难免提心吊胆,受过挫折,也当然懂得处处小心,步步为营,过古树林,进入山区,到处山明水秀,并不像传说中那么恐怖。
  一路上人迹全无,十多天下来,云飞扬都是猎些山鸡野免充饥,由于赶路,再加上更恶劣的环境他也曾遭遇过,也不觉得什么。
  他只是奇怪这附近竟然没有人居住,不知道他走的是名副其实的快捷方式,直达苗人聚居的后方,也是苗人的禁地,那个古树林是天然屏障。
  连唐宁那种高手也险些为浮泥所陷,一般人要经过那个古树林又谈何容易?
  云飞扬是忘记了自己是年青的一个高手。
  他还是停下来,停在一个大湖的前面。
  那个大湖相当宽阔,左右望不见尽头,只是前面隐约看见峰峦起伏。
  已经接近黄昏,云飞扬仍然利用入夜前这一段时间折下了几条碗口粗大的树干,再以树藤细扎,成了一个木排。
  翌日拂晓,云飞扬划着木排越过大湖,荡向对岸。
  湖水清碧而平静,木排柔顺的滑过,就连那水声听来也非常悦耳。
  越接近,形势便觉得越奇特,当前一面断崖,壁立水中,左右伸展,也不知有多阔,俨如一面屏风。
  屏风之间一道裂缝,内望除了水色,还有天光,云飞扬不觉催动木排往内荡进去。
  裂缝相当宽敞,外面看来不觉得深远,进去才发觉,好一会,木排才穿过,眼前豁然关朗,别有天地。
  那有如一个杓子,柄的地方一条瀑布倾下,水珠激溅,那之外一个水潭,冰清见底。
  云飞扬在武当山下练功的地方跟这个地方有些相似,不同的是这个地方无论什么都清幽得多,那条瀑布也远没有那么激烈。
  虽然如此,他仍然有一份亲切感,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那一丝笑意却才从他的嘴角泛出来,脚踏的木排便翻转。
  这实在太意外,他虽然本领高强,反应又敏锐,还是不免堕身水里。
  水花激溅中他隐约看见一个赤裸的少女,飞鱼般迅速游窜过来,他随即感觉被那少女搂了一个结实。
  那完全幻咒也似,他不由伸手推去,却正好推在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上。
  他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心头狂跳,慌不迭缩手,那也是他昏迷前的最后感觉。
  与之同时,他的几处穴道已经被封住。
  醒觉的时侯云飞扬是置身于一个石洞内。
  那个石洞绝无疑问经过人工修饰,非常精巧,却带着一些儿稚气。
  那个坐在床缘的少女也是,那些儿稚气却令她显得更可爱。
  她已经穿上衣服,云飞扬却彷佛仍看到她赤裸的胴体,那剎那他的思想仍然停留在水里,却很快便完全清醒过来,随即发觉躺在一张石床上,手脚都被绳子给缚着。
  他身子一挺,便要站起来,那知道绳子与石床相连,石床又是奇大的石头镂空而成,深嵌进地下,就是有千百斤气力,也难以移动。
  一挺起不了,云飞扬才留意到处身的环境,不由叹了一口气。
  少女这才道:“你醒来了?”
  她是苗人装束,汉语却非常流利,云飞扬觉得奇怪,接问:“你是汉人?”
  少女摇头,反问:“我像汉人?”
  “你会说汉语,而且说得那么好。”
  “是真的?”少女显得很高兴。
  “也幸好你会说汉语,否则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是绝不会伤害你的。”
  “可是你──”“叫我贝贝,这个名字我知道下大好,但我是喜欢的。”
  “我也喜欢。”云飞扬事实觉得很别致。
  贝贝娇笑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喜欢的,否侧你也不会跑到这儿来,这也就是你们汉人所说的缘份。”
  云飞扬“哦”声,贝贝接闷:“你叫什么?”
  “云飞扬。”
  “云飞扬的时侯都不是好天气。”
  这种话云飞扬还是第一次听到,再想到自己的遭遇,不由哑然苦笑。
  贝贝看着奇怪,问:“是我说错了话,你生气了?”
  云飞扬摇头。“这是什么地方?”
  “我住的。”贝贝接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将你带到这里来?”
  “为什么?”云飞扬反问。
  贝贝再问:“你不知道我们苗族的规定?”
  云飞扬道:“这是我第一次到苗疆,什么都下清楚,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
  贝贝喃喃道:“你什么都不清楚啊?”
  云飞扬道:“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贝贝目光低垂。“根掠我们的规矩?女孩子被人看到了身子,而她又喜欢那个人的,那个人便要娶她为妻。”
  云飞扬怔住,贝贝看了他一眼,接道:“我虽燃从来没有见过你,可是到现在我仍然不觉得你这个人讨厌,那是喜欢了。”
  云飞扬怔怔的听着,要分辩,却又不知道如何分辩,贝贝又问:“你当然也喜欢我的了。”
  云飞扬苦笑,贝贝接道:“当然,我们这才是第一次见面,你就是喜欢,也应该不会到要娶我的程度。”
  “姑娘到底是一个明理的人。”云飞扬接上口。
  “你若是不愿意娶我,勉强也没有意思,但你若是不答应娶我,我是要死的了。”
  云飞扬吃一惊。“这又是你们的规矩?”
  贝贝点头道:“一个女孩子给她喜欢的人看到了身子,却不能嫁给她喜欢的人,除了死之外,她还能做什么?”
  云飞扬回答不出,他明白木排进入水潭的时侯,虽然他没有发觉贝贝的存在,贝贝必然已看见他,也以为他一样会看见,才有这个误会。
  但无论如何,他还是已看见而且接触贝贝的身子,若是因此而令这个女孩子死亡,如何过意得去。
  一时间他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之前他以为唐宁已经够难应付的了,那知道再遇上这一个更难应付。
  唐宁只是纠缠不休,摆脱了便告一段落,这个贝贝却是生死问题。
  难道天下间的女孩子都是这样子难应付?云飞扬只有苦笑。
  贝贝看着他接道:“我明白感情是要培养的,我也可以等待。”
  云飞扬不由呼一口气。
  贝贝又道:“你醒来若是很生气,只会骂我,那是你对我一些好感也没有,但你不是,可见你并不讨厌我,假以时日,总会喜欢却要娶我的。”
  云飞扬喃喃道:“假以时日……”
  贝贝突然嚷起来。“还有一个办法。”
  “哦──”云飞扬怔怔的看着贝贝,他怎样看也看不出贝贝有什么办法。
  贝贝随即走过去那边石几捧起了一个贝壳也似的东西,再回到床边坐下,凑近嘴唇吹起来。
  那种声音很动听,却也很奇怪,云飞扬听着心灵觉得很舒服,眼中所见的景物也好象变得更美丽,所见的贝贝更就不用说了。
  贝贝目注云飞扬,很用心的吹,在云飞扬眼中,逐渐变得有如天上的仙子。
  当然,他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仙子,可是他那剎那有一种出尘脱俗的感觉,在他的眼中,贝贝瓢然欲起,飞舞半空。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有一种感觉,好象有什么东西在手背上爬行,垂目望去,不由倒抽一口冷气,那赫然是一条条只有才许长短,金光闪闪,蚕虫也似的东西。
  那些东西一条紧接一条,又紧紧的挤在一起,骤看来就像是一团金色的怪物,一堆金色流动的液体,云飞扬再细看,那些东西竟然是四方八面爬来,迅速淹没了他下半截身子。
  “这是什么东西?”云飞扬脱口叫出来。
  贝贝如痴如醉的吹着那个贝壳也似的东西,给云飞扬这一叫,才猛然醒觉,缓缓放下那个贝壳也似的东西是“金蚕”。
  与之同时,那些金蚕亦停止爬行。
  “金蚕?”云飞扬不由自主想起了天蚕功。
  贝贝解释道:“那是蛊的一种。”
  “蛊──”云飞扬心头一寒。“你懂得下蛊?”
  贝贝若无其事的道:“师父教了我很多,这却是我第一次用,但应该不会出错的。”
  云飞扬诧异问:“为什么你要对我用蛊?”
  “师父教我用这种金蚕蛊的时侯说过,我这种金蚕蛊可以令我喜欢的男人死心塌地,永远留在我身旁,绝不会变心。”贝贝坦言直说,神态娇憨,显然一些邪恶的感觉也没有。
  云飞扬看在眼内,叹息道:“养蛊炼蛊,见仁见智,我不敢说对不对,但放蛊下蛊的目的,却是不难看得出来。”
  贝贝问:“你是说我这样做不对的了。”
  “你那个师父不该这样教你的。”云飞扬叹息接道:“那个男人若是因此而喜欢你,只是因为恐惧金蚕虫的毒害或者心智被金蚕蛊控制,前者是威迫不得不从,后者则与行尸走肉并没有分别,并不是发自真心的喜欢。”
  贝贝摇头道:“你说得这种金蚕蛊太恐怖了。”
  云飞扬接问:“中蛊的人若是不从,离开这个它方,是不是便会发作,很难受?”
  “是不会死的。”
  “那种感觉当然很容易令人改变初衷。”云飞扬道。
  贝贝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沉吟着道:“其实我也不清楚,但听师父说,好象就是这样了。”
  云飞扬接道:“那么那个中了蛊的人就是真的喜欢你,由于这种蛊的影响,也会大打折扣。”
  贝贝道:“我从来都没有听人这样说过。”
  云飞扬道:“也许身受其害的人都不敢说,以免招致其它麻烦。”
  贝贝接问:“那我应该怎样做?”
  云飞扬道:“一切听其自然,不要勉强,该走在一起的人,不管怎样,始终会走在一起的。”
  贝贝点头道:“这就是姻缘天定?”
  云飞扬那剎那又想起了很多往事,无可奈何的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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