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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气音在冯书桥耳边问道,“现在怎么办?”
冯书桥依旧是摆手,朝里看得聚精会神。我也给赶紧伸头往里看去,只见洪天贵将猫崽扛到头上,满脸的黑气,居然走到了何守成的书架前,四处翻找。
我心里一凛,何守成仗着自己世代在此守金,也未曾闯进过任何外人,在这山谷之中,从来都是我行我素,也非常爱吟诗作赋。抒发感想,不知他有没有曾经心血来潮在画过什么地图,写过什么路线。若是被洪天贵看了去,那可就麻烦了!
冯书桥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终于不再躲藏。而是轻轻扣了扣窗户,带着我迅速的跳到了絮娘的树屋之中。
这树屋乃是建在一棵极高极茂盛的榕树之上,树叶之繁多,让人从下面根本看不到这掩映在树叶丛中的木屋。
洪天贵听到了声响,也着实一惊。立即追了出来。在整座木屋四周查探了几圈,又往外围找了找,并没有想到我们居然是在树上。很快便恼羞成怒的对着夜空怒吼,“什么人,跟洪二爷装神弄鬼?若是弄鬼。二爷我可是你祖宗了。还不给我快出来!二爷饶你一条小命,若是被二爷我抓出来,二爷我可就手下不留命了!”
冯书桥脸上透露着冷漠,两眼射出锐利的冷芒,似乎在嘲笑洪天贵的可笑与自大。
就在这时。他身上的猫崽却好像嗅到了我们的味道,昂着胸一点点朝我们这里走了过来。我的心几乎要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它会蹿上来,但是事情似乎总是愿意往最坏的方向发展,因为那猫崽确实已经抬头看向我们这边了!只是洪天贵只顾着自己四处搜查。还没有注意到猫崽的动态。
冯书桥低声道,“畜生,助纣为虐,跟着洪天贵,你将来也只会作恶。不如我早些替你了结了性命,重新投胎去才是正经!”
说着,冯书桥折一根树枝,撇了约莫有大拇指那么长的一截细细的木棍,捏在手中摩挲着,那猫凶神恶煞的朝我们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来,冯书桥手腕轻轻用力,木棍飞射出去,夜色太黑,冯书桥的动作又太快。我根本没有看清楚木棍射出的过程,那黑猫已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很快便倒在地上,尖叫了几声之后,开始呜呜咽咽的低声呻吟着。
洪天贵可是一直把这猫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的,一听到猫崽惨叫,立刻飞奔过来,跪在地上将猫崽抱起一看,几乎急红了眼睛,“谁!到底是哪个兔崽子!滚出来!”
就在他大呼小叫之间,猫崽已经停止了挣扎,慢慢僵硬在他手中,也不再发出呜咽的哼唧声了。
冯书桥嘴角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容。
俗话说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更何况这座树屋隐藏在这么绵密的树叶丛中,洪天贵一时没有注意到,便好像遇了鬼一样,怎么也想象不到暗中出手攻击他的人竟在树上。此时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树下乱转,一边抱着猫崽的尸体,发疯一样的吼着,“给我出来!老子灭了你!”
冯书桥不屑的看着他,干脆拉着我躺倒,任由他在谷中盘桓疯癫。
猫崽死了,洪天贵再也没有闲情逸致去翻看何守成的书架了,看他的样子。只怕他死了老爹老娘的时候,也没有这么伤心悲痛,更别说去寻找金库和天芒了。
半晌,冯书桥低声道,“还想看这疯子的好戏吗?”
我点点头,冯书桥便将方才剩下的半截木棍,一扬手,射到了谷中另一个方向,那木棍打在石子上,几块石子碰撞。发出了声响,洪天贵立即便朝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冯书桥轻声道,“在这里等我。”说着,他便身轻如燕,跃到树下。身影一晃,便到了木屋之中,待到他出来的时候,只见屋中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我正不知发生何事,冯书桥却已经回到树屋之上,“屋子的主人已经不在了,留下那么些关于金库的蛛丝马迹,也是不好,不如付之一炬。”
第三百四十五章
那间屋子本就是纯木头搭建,沾火就着,现在熊熊的烧着,火势太大,那热气都撩到我们这树屋边了。我的脸被烘得热乎乎的发烫。整个山谷也因为这一场火势而变得亮如白昼。
洪天贵很快便返了回来,站在着火的木屋前发怔,已经没有了再叫嚣的勇气。他的手上,依旧还死死的抱着那只猫崽的尸体。看样子,居然有点可怜兮兮的。
冯书桥戏谑一笑,从树屋的屋角将一床备用的棉被抱了过来,盖在我的身上,又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折成一个枕头的形状,在我耳边低声道,“你累了,好好的歇息,睡觉吧。这火烘烤的正好暖融融的。”
虽然这短短十多分钟之内发生的事情确实每一件都出乎我的意料,但是一天的疲累确实已经狠狠的朝我袭来,我早就已经哈欠连天。
“那你呢?”我不禁对冯书桥问道。
冯书桥歪起嘴角笑了笑。“我要看着这个蠢货啊,他不离开,我们也不能放心离开啊。我还得探探,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可是你打算和他正面相对吗?”
冯书桥摇摇头。“这么猫捉老鼠的耍弄他,倒是挺有意思。”
我伸出食指在他额上一点,“淘气!”我也知道这一夜一定是个多事之秋,冯书桥肯定是要与洪天贵斗智斗勇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索性躺下,拉上被子,闭了眼睛安心的睡了起来。黑甜一梦醒来之后,天色已经微亮,我抬头一看,只见木屋之中空荡荡的,冯书桥并不在,虽然有些无助和茫然的感觉,但是心底那对于冯书桥的信任让我略略放心了一点…………他不会这么不明不白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把我丢在这里的,一定是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伸出头,朝外面看去,只见昨晚上还烧得熊熊的木屋,现在已经是一片黑黢黢的废墟,因为屋中一切都是木质,此时已经全部化为灰烬。
这么一看,心头不由有些伤感,当日初访这山谷的时候,何守成还是个风度翩翩夜读诗书的守金人,絮娘还是个情绪不好便要闹着离家出走的小丫头。我们也从未见过金库和天芒的真身,木屋之中我们曾把酒畅谈……可是现在,物不是人也非,一切都随着这堆灰烬消失了。
所有人终究都还是贪心的。这个世界也终究还是弱肉强食的……
我倚在树屋的门框上,就这么静静的思索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冯书桥果然顶着一身的晨露回来了。
只见他手中提着一只野兔并几枚野果,递了一枚果子到我嘴边,“吃一点,解渴。饿吗?我们下去生火,我给你烤兔子。”
见他如此气定神闲的样子,我一愣一愣的,“你出去打猎了?不是去追洪天贵?”
冯书桥点头,“他哪有你的肚子重要呢?”
我又问道,“那洪天贵现在人呢?”
“被我引出山谷去了。”冯书桥淡淡道。
“他那么狡猾的人,就这么轻轻易易的被你弄出去了?”
冯书桥点头笑道。“他有我狡猾吗?”
我沉了沉脸,“倒是没有你狡猾。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冯书桥轻轻抚了抚我的额头,“你只管睡个好觉就行了,管昨夜发生了什么呢?随我下去,我们烤兔子去。”
见他不愿再说的样子,我也懒得再问,干脆便抛开一切杂念,和他一起下了树屋。想着先祭了我的五脏庙再说,就从焚毁的木屋灰烬之中找了几根还没有被烧透的炭块点着了。冯书桥又将兔子干净利落的剥了皮,除了内脏,用一根粗细合适的木棍从头至尾的穿插过去。放到炭火商悠悠的烤了起来。
烤了一会,我便问道,“就这么干烤,什么味道都没有。会好吃吗?”
冯书桥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盐巴,“捏碎了撒上去就好。”
我惊讶不已,“你从哪里弄到的盐巴?”
冯书桥指了指废墟,昨天点火前。从何守成的盐巴罐子里抠出来的。
我哭笑不得,将盐巴均匀的抹在了兔子肉上,那兔肉很快便被烤的流油,香气四溢。我不断地吞咽着口水。好不容易挨到肉烤熟了,冯书桥拿了一根树枝在肉上插了插,发现能够插的进去,便把兔腿撕下来递给我。“可以吃了。”
我啃着香喷喷的兔肉,只觉得从未吃过如此美味。冯书桥自从不再灵魂脱体之后,也隔三差五的需要很少量的进食,以维持这副皮囊的功能。此时。他也扯了一小块肉慢慢咀嚼着。
边吃边道,“要是每天都过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倒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冯书桥微微一愣,“你能像何氏几代人一样,一辈子都守在这个小小的山谷之中吗?”
“外面的世界那么纷杂,哪里有这山谷里好呢?”我不经意的回答道。
冯书桥低声“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吃完兔肉又吃了几枚野果解渴之后,冯书桥便道。“我们不能再耽搁了,得回去了。”
我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浮灰,“嗯。”
他又将我背起,直到出了山谷,我才从他背上下来,自己上了车。自开到中午,我们才回到家中。一到家里,没想到大巫师已经坐在正厅等着我们。
刘媚就站在他的身后,垂着眼帘不说话,吴阳阳虎视眈眈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但是他的目光却不在他们两人任何一人身上停留,而是冲我笑了笑。
经过那一夜他从黄大仙洞府之中将我带出来之后,我与大巫师之间,好像多了些不一样的感情,我居然觉得他此时的笑容很温暖,便也报之一笑。冯书桥捕捉到这个小小的细节,朝我看了两眼,也并没有说什么。
此时大巫师顶着“盟友”的身份,与我们倒还算是客气。“听媚儿说你们出去办事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冯书桥冷冰冰的答道,“确实是出去办事,不过为何这么久才回来,就无可奉告了。”
大巫师也不生气,“我此番前来,是想告诉冯少爷,咱们可以着手培育天芒了。”
冯书桥“哦”了一声。“是吗?”
大巫师丝毫也不遮掩,指了指我,道,“是不是。你可以问问这个丫头。”
我也不好说什么,便走到一边坐下,让冯书桥与大巫师交涉。
冯书桥笑了笑,“黄大仙的粪便,这么高明的手段,大巫师也能信手拈来,看来与大巫师合作,我们十分受益。我们确实也可以去催熟天芒了,只是……这天芒在金库之中,金库的钥匙又在玄武手上,要是想去,我们还得先找到玄武才行。”
大巫师摊开手一笑,“这个是你们之间的事,你去与他商量便是。”
“什么事,要找我们阿武商量啊?”就在这时,门口走进来一个人影,人未至声先至。我们都看过去的时候,薛绍已经笑着走了进来。他毫不客气,直接走到大巫师身边坐下,拍了拍大巫师的肩膀,就像班主任拍小学生似的,“你已经准备好怎么催熟天芒了吗?”
大巫师本来是谈笑自若的,但是人似乎都有一种遇强则弱的本能,薛绍来了之后,大巫师的气势好像立即便矮了半截,有些拘束的说道,“是。我们在商量进金库的事。”
薛绍抿嘴点头,“此事宜早不宜迟啊。阿武已经算到你们差不多准备好了,特地叫我来送金库机关的钥匙呢。”
说着,他便张开手掌,亮出了那枚奇形异状巧夺天工的金库钥匙。
第三百四十六章
大巫师见到钥匙,喉结滚动一番,便想伸手去摸那钥匙,薛绍将钥匙一把嗦到身后,笑道,“这钥匙可不能给你,我也只是个保管人呢。”
大巫师自知失态,尴尬一笑,“既然钥匙也有了,咱们倒是可以随时出发去……”大巫师说到这里,略顿了顿,“去金库中。培熟那娇贵无比的天芒了。”
我朝冯书桥看了一眼,心中有些不愿意,毕竟我们刚刚才从那里回来。冯书桥知道我的想法,并没有说话,只是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听着薛绍和大巫师对话。
薛绍笑了笑,“不知道大巫师准备用什么南疆的神术,催熟天芒呢?”
我笑了笑,答道,“这个还真不是南疆的神术了,是咱们孤陋寡闻。不知道罢了。大巫师是找到了修炼几百年的的黄大仙的粪便土,这黄大仙的粪便土,便是催熟天芒的土壤。”
薛绍愣了愣,一拍脑袋,好像很后悔似的,“哎哟哟,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黄大仙的粪便土,号称土黄金,催熟植物不在话下,就是枯木插上去,十之八九都能重活!哎哟哟,我居然把这个给忘记了,看来真的是年纪大了,竟把少年时学的那些知识全都忘了,若是叫师父知道了,只怕要赏我好几个爆栗才好。”
大巫师见薛绍这样说,脸色微变,冷着声道,“薛大爷这话说得这么后悔,言下之意可是,若是你自己在我之前想到了这个法子,便要将我一脚踢开,天芒这一杯羹,就不必分到我手上了?”
薛绍故作憨态的笑了笑,伸手很随意的勾住了大巫师的脖子,“大巫师这话怎么说,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