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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你一定是搞错了。”
“我们追踪到这个电话。”
“但我没有打过电话。”
“可能这里出问题了。你屋里还有别人吗?”
我古怪地尖声笑起来。“有两个小孩。”
我听到他对旁边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又说:“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女士。很抱歉打扰你。也许是某个精神不正常的人——”“是的。”精神不正常,我可能就是这样的人!
“那么好吧。”
我久久地握着话筒,倾听着遥远的嗡嗡声。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我不能把剪报、裤子和埃尔尼交给警察。经过五年的婚姻生活,还有两个孩子,我不能出卖埃尔尼。
为什么我不能出卖埃尔尼呢?我必须把这事搞个水落石出。
我打电话去医生的诊所。
“考克兰太太,”姑娘回答说,“我们根本没有接到过你丈夫的电话。”
我挂断电话。
埃尔尼没有打电话叫医生。为什么?如果我以为医生正在过来,那么我就会留在家里。那么他一找到合适的机会,就可以从修理厂溜出来干掉我。
等等,我这只是猜测。我应该仔细考虑一下。
我打电话给埃洛斯。“我必须在银行关门前赶到那里,你能不能照顾一下孩子——”“完全可以。”
“我马上就过来。”
埃洛斯的房子看上去很安全,我可以留在那里。但是,我还是继续开车去附近的银行,取出我们所有的存款,换成旅行支票。钱并不多,但足够我和我的孩子们回堪萨斯城的老家,回到我父母的保护之中。也许到那时,我可以把他供出来。
如果我是一个侦探,我应该从哪里着手呢?昨晚埃尔尼是从哪儿开始的呢?
我把车开回我们那个街区的尽头。右边是电影院,我停下车。
售票员名叫山迪。
“山迪,”我说,“你认识考克兰先生吗?”
她笑起来。“这附近的人都认识埃尔尼。”
“山迪,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你在这里吗?”
“当然在。你了解我,我总是在这里的。”
“你看到埃尔尼——考克兰先生吗?他进来了吗?”我的胃突然疼得抽动起来,这时我才意识到,我希望埃尔尼走到这里时已经很累了,就走进电影院看电影,等到冷静下来后才回家。
“他没有进来。”
“他没有进来?”我大声重复道。“你是说你看到过他?”
“是的,大约九点三十分,也许还要早些。我向他打招呼,但他似乎没有看到我。”
“谢谢你。”我走回汽车。
山迪喊道:“他是朝那边走的。”她用姆指向左一挥,我朝那个方向驶去。
开到街区一半路程时,我又停下车。埃尔尼好几次带我来乔的酒吧吃三明治和喝啤酒,这里很便宜。
酒吧里面很暗。我还没有看到乔,他的声音就传过来。“马上就来。”当他看到是我时,声音就变了。“考克兰太太,”他开心地笑起来。“你白天也喝酒啊?”
“我想知道的是——呃——乔,我并不是一个爱打听的妻子,但是埃尔尼——”“你在调查你丈夫,是吗?”
我真想转身逃走。我这么做比出卖埃尔尼还糟,这是在引人猜疑。山迪会记得莎拉·考克兰四处打听她丈夫去哪儿了这件亭吗?当人们谈论报纸上的谋杀案时,乔会不会产生怀疑呢?不会。
埃尔尼已经与过去大不相同了。只有我还记得五年前他是什么样的——当然,埃尔尼自己也会记得的。
“开玩笑,”我马上说。“但是他——昨天晚上——”他肯定地点点头。“他在这里。”
我再次感到一阵轻松。如果他一直坐在这里——那就是不在场的证据。“多长时间?”
乔又笑起来。“喝了一杯酒,很快就离开了。”
这真是折磨人。
乔伸手拿下酒吧台后面的一个精致的挂钟,开始上发条。“我记得是十点钟。”这时,头顶上的一只小鸟开始叫起来。
我离开酒吧,向拐角走去。下面怎么办?埃尔尼大约九点半离开家的,沿着电影院向左一拐,十点钟在这里喝了一杯啤酒……他什么时候回家的?
我凝视着我的两只平底鞋。如果它们有鼻子,像狗一样能嗅出气味,它们就能带我沿着埃尔尼走过的路,领我远离阿诺顿高尔夫球场,但是,它们当然做不到。
过了十个街道,商店没有了,看到一块棕色的木板,上面写着金色的字:阿诺顿高尔夫球常昨天晚上,阿诺顿高尔夫球场漆黑一片,在十六号球洞的树丛边,十八岁的玛丽·亚当斯被击打致死。
突然,我再也受不了了。我无法走过去,找到十六号洞。我不是一个侦探。我是埃尔尼·考克兰的妻子,在今天之前,一直非常信任他。我衷心希望他是无辜的。
我奔跑起来,一直跑到两肋发疼,气也喘不过来,一直跑到我的旧汽车边。我坐在车里,眼冒金星,看着雨下起来。
当我喘过气时,我发动了汽车,小心翼翼地把它开回家。我从车库里拿出一个大行李箱,把孩子们所有的干净衣服放进去,关上箱子。我把箱子拎到后院,塞进旧汽车的行李箱中,避开了原来放千斤顶的地方。
我一动不动地站着,知道我忘了带需要的东西。
我跑回厨房,它们仍然在椅子背上——我应该清洗的那条裤子,上面有一些小污点。我把它卷起来,放进一个棕色的纸袋里。
我正准备关门,这时前门的铃响了。
我手里拿着棕色纸袋,去开门。一个高个男人站在那里。雨已经打湿了他的肩膀和帽檐。
“你找谁?”我问道,手里抓着纸袋。
“你是考克兰太太吗?”
我点点头。
他摊开手掌,里面魔术般地出现了一个警徽。“警察。我是安德森警官。我想跟你谈谈。”“我?”我呻吟似地说。“进来吧。”我退开让他进来。
壁炉上的钟响了四下。
“你的房子很漂亮。”
想让我失去戒备?想让我以为一切都很正常?
“你请坐吧。”
“我不想多打扰你,夫人。”
突然,我腋下的纸袋似乎非常重,我把它放在桌子上,在我的心里,我觉得每块污点都大得异常醒目。
安德森警官注视着我。“你看上去是个非常理智的女人,”他突然说。
“是吗?”
“你看上去像那种女人,如果她们有警察需要的情报,会告诉警察的。”
我应该料到这一手。他们可能追查到埃尔尼了。
“考克兰太太,”警官冷静地说,“昨天晚上,一个姑娘被击打致死。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她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但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都不应该这么死去。”
我厉声问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认为是我杀了她?”
他微微一笑。“当然不。我来这儿是为了那个电话。正如我刚才告诉你的,有人提到谋杀,引起我们的警觉。我们追踪到你的电话——”当我晕倒时,话筒是不是从我手中滑落下来?是我自己把它挂上的吗?
“我第一次跟你通话时,我以为是搞错了。你听上去很镇静。
但接线员并没有搞错。“
“每个人都会搞错的。”
他点点头。“我以为我自己搞错了。跟你谈话后,我又忙起来。当我勘查犯罪现场时,又想起你的电话。”
“我没有打电话。”
“好吧,就算是别人打的。这个女人说她要刑侦科。你记得她说的话吗?”
我费力地咽了口唾沫。“别想套我的话,我没有打电话。”
他耸耸肩。“她说:”我是说凶杀。‘“”接着呢?“
“接着我就来接电话。你——她——说:”我想——我想——‘然后她就不说话了。电话线响了有三、四分钟。“
我生气地说:“你想证明什么?”
“我很担心,担心你——她——可能被杀害了。在高尔夫球场时,我突然明白了。你——她——并没有挂上电话,而像是慢慢离开了,过了一会儿,有人拿起话筒。我听到了呼吸声。”
“呼吸声?”
“是的,但不是一个女人的,而是一个男人低沉的呼吸声。”
我一下子惊慌起来。“他——说——说了什么吗?问没问警官摇摇头。”一句话也没说。你看上去很正常,但你显然在撒谎。为什么?“
我真想在安德森警官担心的事发生之前,把一切都告诉他。
告诉他,那么我就不用再上那辆旧车逃走了。我甚至都不必告诉他,只要把手中的棕色纸袋递给他,并对他说:“这条裤子是我丈夫昨天晚上穿的。”那么他就明白了。
可是,我又犹豫起来。我同样想让他赶快离开这里,然后我带着丽兹和斯蒂夫投入我父亲的怀抱,问他我该怎么办。
“我真是不好意思,”我说。“我——我——是一个胆小鬼。我们两边房子都没有人住,院子后面直通那片桔树丛。”
突然,我真的害怕起来。这是真的。埃尔尼要杀我的话,我就是喊破了嗓子也没人会听见。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啊,今天早晨我读到报上的那些报道。当我倒垃圾的时候,我——我以为我听到了什么动静。我把门全部锁上,打电话叫警察。当我听到你严肃的声音时,我几乎——晕倒过去。如果有一个男人的话,他应该是房主——”安德森警官看上去很厌倦。“好吧,我到外面看看。”他从我身边走过,出了门。
我拎起棕色纸袋,匆匆忙忙地跑进卧室,把它塞到壁橱的最上面一层。这时,电话铃响了。“宝贝,”埃洛斯喊道,“吉姆开车把一箱啤酒送回家,埃尔尼搭他的车,现在他借用吉姆的车把孩子们接回家。”
“他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
她挂断电话。
离开了。多久以前?有人敲后门。
“这里看上去很正常,”安德森警官报告说。
你快走吧,我在心里催促他。埃尔尼随时会开着吉姆的旧卡车回来,你一看到他,就会发现他就是报纸上画的那个人,虽然他重了二十英磅,剪了平头,留起了小胡子,但这一切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我很抱歉给你带来那么多的麻烦。”
“没有关系。”我开始关门。
他转过身。“考克兰太太,”他说。“当你害怕时,你会说不出话,会像男人一样呼吸。”他快步走向他的汽车。
他的汽车发动声与其他两种声音混在一起:教堂报时的钟声和吉姆旧汽车的轰隆声。
现在要放松,放松。我双手紧握在一起,既像是畏惧,又像是祈祷。
窗外,埃尔尼正把丽兹和斯蒂夫从卡车上抱下来,这构成了一幅温馨的画面。
雨后的阳光灿烂无比,似乎把人间的一切烦恼都消除了。看到他们三人在一起,我极力要否定自己白天的一切想法。埃尔尼把丽兹放在他的肩上,向后门走来,我们站在那里,互相凝视着对方。
看着他的眼睛,我命令自己。他的眼睛深处怎么有一种严厉的神情,就像温柔的水面下面的岩石?
他平常说话总是很热情的,现在那声音中也有一些严厉。“刚离开的那辆车是谁的?”
我结结巴巴地说:“一个推销小人书的人。”
“你一定听他说了很久。我从古姆那条街下来时,那辆汽车就已经在这儿了。
我在拐角就看到它了。“
“他非常健谈。”
埃尔尼看看钟。“五点十分了。过一会儿,我们就得打扮一下了。”
打扮!那条裤子我还没洗呢!
他的嘴巴是不是抿紧了?
“我没有办法除掉上面的——油漆。我准备把它洗掉算了。”
他仍然沉默不语。
“我把棕色的那条给你熨一下。”
他开口了。“你觉得好一点了吗?”
“好了。”
“埃洛斯说你去了银行。为什么?”
这次轮到我沉默不语了。
“是不是取钱去买我们谈过的那件衣服?”
我摇摇头。
“那也是你的钱。”
忘掉那件衣服吧,它惹出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忘掉昨天晚上吧。“
“我非常愿意忘掉昨天晚上,”埃尔尼轻声说。
“我要熨一下你的那条棕色裤子。但是我——我的头——我仍然觉得有点头晕。我没法找到照看孩子们的人——”埃尔尼断然说道:“你不去,我也不去。”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