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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的那封信摆在他的桌子上。我把文件交给了他,他还给了我那封信。正在这时候,房
门那里有声音,又听见门道有脚步声,卢卡斯赶忙掀平地毯,把文件塞到一个藏东西的地
方,然后又盖上地毯。
“这以后的事简直象是个恶梦。我看到一个妇女,黑黝黝的面孔,神色颠狂,还听到她
讲话的声音,她讲的是法语,她说:'我没有白等,终于让我发现了你和她在一起!'他二人
很凶狠地搏斗起来。卢卡斯手里拿着一把椅子,那个妇女手中有把闪亮的刀子。当时的场面
可怕极了,我立即冲出屋子去,离开了那栋房子。第二天早上我便在报纸上看到了卢卡斯被
杀死的消息。那天晚上我很高兴,因为我拿回了我的信。可是我没有想到这会带来什么后
果。
“只是第二天早上我才明白,我不过用新的苦恼替代了旧的。我丈夫失去文件后的焦虑
使我心神不安。我当时几乎就要跪倒在他脚下,向他讲清是我拿的文件。可是这意味着我要
说出过去的事。我那天早上到您那儿去是想弄清我犯的错误的严重性。从我拿走文件那一刻
起,我就一直想怎样把文件弄回来。要不是卢卡斯当时藏起了那封信,我也就不会知道信藏
在什么地方。我怎样走进屋子呢?我接连两天去看了那个地方,可是门总是关着。昨天晚上
我做了最后一次尝试。我怎么拿到的,忽已经听说过了。我把文件带回来,想要销毁,因为
我没有办法还给我丈夫这个文件而又不必承认错误。天啊,我听到他在楼梯上的脚步声
了!”
这位欧洲事务大臣激动地冲进屋内。
他说:“有什么消息,福尔摩斯先生,有什么消息?”
“有点希望。”
他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谢谢上帝!首相正来和我一起吃午饭。他可以来听听吧?
他的神经是非常坚强的,可是我知道自从出了这件事以后,他几乎没有睡过觉。雅可布,你
把首相请到楼上来。亲爱的,我想这是一件政治上的事情,过几分钟我们就到餐厅和你一起
吃午饭。”
首相的举止是镇静的,但是从他激动的目光和不停地颤动着的大手上,我知道他也象他
的年轻同事一样十分激动。
“福尔摩斯先生,我听说你有好消息?”
我的朋友回答:“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弄清。可能失落文件的地方,我全调查过了,
没有找到,但是我敢肯定不必耽心有危险。”
“福尔摩斯先生,那是不行的。我们不能永远生活在火山顶上。我们一定要把事情弄个
水落石出才行。”
“有找到文件的希望,所以我才来到这里。我越想越觉得文件不会离开您的家。”
“福尔摩斯先生!”
“如果文件拿出去了,现在一定已经公布了。”
“会有人拿走文件而只是为了要藏在他家里的吗?”
“我不相信有人把信拿走了。”
“那么信怎么会不在文件箱里呢?”
“因为我知道信不在别处。”
“我简直不能相信我的眼睛了!〃他急速地走到门旁。〃我的妻子在哪儿呢?我要告诉她
事情顺利结束了,希尔达!希尔达!〃我们听到他在楼梯上呼喊的声音。
首相望着福尔摩斯,眼球骨碌碌地转着。
他说:“先生,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文件怎么会又回到箱子里了呢?”
福尔摩斯笑着避开了那一对好奇的眼睛。
“我们也有我们的外交秘密。〃他一面说着,一面拿起帽子,转身向屋门走去。
归来记 格兰其庄园
一八九七年冬末一个下霜的早晨,黎明时分,有人推动我的肩膀,我醒来一看原来是福
尔摩斯。他手里拿着蜡烛,带着焦急的面容,俯身告诉我发生了一件紧急案子。
他喊道:“快,华生,快!事情十分急迫。什么也不要问,穿上衣服赶快走!”
十分钟后我们乘上马车。马车隆隆地行驶在寂静的街道上,直奔查林十字街火车站。天
色已经微微发亮,在伦敦的灰白色晨雾中时而可以朦胧地看到一两个上早班的工人。福尔摩
斯裹在厚厚的大衣里一言不发,我也是同样,因为天气很冷,而且我们也没吃早饭。
在火车站上我们喝过热茶,走进车厢找到座位,这时才感到身体逐渐暖和过来。火车是
开往肯特郡的,一路上福尔摩斯不停地讲着,我只是听。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大声读
道:
肯特,玛尔舍姆,格兰其庄园
下午三点三十分
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
我希望你能够立刻协助我解决这桩极特殊的案件。处理这一类案件正是你的特长。现在
除去已把那位夫人放开之外,现场一切东西全未移动,我请求你火速赶来,因为单独留下优
斯塔斯爵士是不妥当的。
您的忠实朋友斯坦莱·霍普金
福尔摩斯说:“霍普金找我到现场有七次,每次确实都很需要我的帮助。我想你一定已
经把他的案子全收到你的集子里去了,当然我承认你很会选材,这弥补了你叙述不够得力的
缺陷。但是你看待一切问题总是从写故事的角度出发,而不是从科学破案的角度,这样就毁
坏了这些典型案例的示范性。你把侦破的技巧和细节一笔带过,以便尽情地描写动人心弦的
情节,你这样做,只能使读者的感情一时激动,并不能使读者受到教育。”
我有些不高兴地说:“你为什么不自己写呢?”
“亲爱的华生,我是要写的。你知道,目前我很忙,但是我想在我的晚年写一本教科
书,要把全部侦查艺术写进去。我们现在要侦查的象是一件谋杀案。”
“这么说你认为优斯塔斯爵士已经死了?”
“我想是这样的。霍普金的信说明他心情相当激动,可是他并不是易动感情的人。我想
一定是有人被害,等我们去验尸。如果是自杀,他不会找我们的。信中谈到已把夫人放开,
好象是在发生惨案的时候,她被锁在自己的屋中。华生,这个案件是发生在上流社会里,你
看信纸的质地很好,上面有E、B两个字母组成的图案做为家徽,出事地点是个风景如画的
地方。霍普金不会随便写信的,所以我们今天上午一定够忙的。凶杀是在昨天夜里十二点以
前发生的。”
“你怎么知道呢?”
“算一下火车往来以及办事的时间就可以知道。出事后要找当地的警察,警察还要报告
苏格兰场,霍普金要去现场,还要发信找我,这至少需要一整夜。好,齐赛尔贺斯特火车站
已经到了,我们这些疑问马上就会得到解决。”
在狭窄的乡村小道上我们匆匆忙忙地走了两英里,来到一座庭园的门前。一个看门的老
人走过来,给我们打开了大门,他憔悴的面容证实这里确实发生了不幸的事件。一进富丽堂
皇的庭园,就看见两排老榆树,恰好形成一条林荫道,通向一座低矮而宽敞的房屋,正面有
帕拉弟奥式的柱子。房屋①的中央部分被常春藤覆盖着显得十分古老陈旧,但是从高大的窗
户可以看出,这栋房子进行过改建,并且有一侧完全是新建的。年轻机智的霍普金正站在门
道里迎接我们,看样子显得很焦急——
①帕拉弟奥(1518年,1580年),意大利建筑家。——译者注
“福尔摩斯先生,华生大夫,你们来了我真高兴。不是情况紧急,我是不会如此冒昧
的。现在夫人已经苏醒过来,她把事情讲得很清楚,所以我们要做的事不多了。你还记得路
易珊姆那伙强盗吗?”
“怎么,就是那三个姓阮达尔的吗?”
“是的,父亲和两个儿子。毫无疑问是他们干的。两周以前他们在西顿汉姆做了案,有
人发现后报告了我们。这么快就又害了人,真是残酷,一定是他们干的。一定要把他们绞
死!”
“那么优斯塔斯爵士死了?”
“是的,他的头部被通条打破了。”
“车夫在路上告诉我,爵士的姓名是优斯塔斯·布莱肯斯特尔。”
“不错。他是肯特郡最大的富翁。夫人正在盥洗室,真可怜,她遭遇了这样可怕的事,
我刚一看见她的时候,她简直象是个半死的人。你最好见见她,听她给你们叙述一下。然后
我们再一起去餐厅查看。”
布莱肯斯特尔夫人是个很不平常的人,象她这样仪态优柔、风度高雅、容貌美丽的女人
我还很少看到。她有白皙的皮肤、金黄色的头发、深蓝色的眼睛,加上她那秀丽的面容,真
可谓天姿国色。可是这桩不幸的事件使她神情阴郁,脸色憔悴。她的一只眼睛红肿,可以看
出,她不仅忍受着精神上的、而且还忍受着肉体上的痛苦。她的女仆——一个神色严厉的高
个子妇女,正用稀释了的醋不停地给她冲洗眼睛。夫人品惫地躺在睡椅上。我刚一进屋就看
出,她那灵敏的、富有观察力的目光以及脸上的机警的神情表明:她的智慧和勇气并没有被
这桩惨案所动摇。她穿着蓝白相间的宽大的晨服,身旁还放着一件镶有白色金属起的黑色餐
服。
她厌倦地说:“霍普金先生,所发生的事情我已经都告诉你了。你能不能替我重复一遍
呢?不过,如果你认为有必要的话,我就再讲一次。他们去过餐厅了吗?”
“我想还是让他们先听夫人讲讲为好。”
“既然如此,我就再重复一遍,我一想到餐厅里的尸体,就感到非常恐怖。〃她浑身颤
抖,抬起手来挡住脸,这时宽大晨服袖口向下滑动,露出她的前臂。福尔摩斯惊讶地喊道:
夫人,您受伤不止一处!这是怎么一回事?
红肿的伤痕。她匆忙地用衣服把它盖住。并且说道:“没有什么。这和夜里的惨案没有关
系。你和你的朋友都请坐,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
“我是优斯塔斯·布莱肯斯特尔的妻子。我结婚已经有一年了。我们的婚姻是不幸的,
我想没有必要掩盖这一点。即使我想否认,我的邻居们也会告诉你的。对于婚后双方的关
系,也许我也应负一部分责任。我是在澳大利亚南部比较自由、不很守旧的环境中长大的,
这里拘谨的、讲究礼节的英国式生活不合我的口味。不过主要的原因是由另外一件人所共知
的事情引起的,那就是:布莱肯斯特尔爵士已经嗜酒成癖,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哪怕是一小
时,也会使人感到烦恼。把一个活泼伶俐的妇女整日整夜地拴在他身边,你能想象出这是多
么无法忍受的事吗?谁要是认为这样的婚姻不能解除那简直就是犯罪,是亵渎神圣,是败坏
道德。你们荒谬的法律会给英国带来一场灾难,上帝是会制止一切不义行为的。”她从睡椅
上坐直身子,两颊涨红,她的眼睛从青肿的眼眶里发出愤怒的光芒。那个神色严厉的女仆有
力而又温和地把夫人的头部放回到靠垫上,她愤怒的高亢的说话声渐渐变成了激动的呜咽。
停了一会儿她继续说:
“昨天夜里,所有的仆人全象往常一样睡在这所房子新建的那一边。这栋房子正中部分
包括起居室、它后面的厨房以及我们楼上的卧室。我的女仆梯芮萨住在我卧室上面的阁楼。
这个正中部分没有别人住,无论什么声音都不会传到新建的一侧惊醒仆人们。这些情况强盗
们一定都知道,否则他们决不会这样肆无忌惮。
“优斯塔斯爵士大约十点半休息。那时仆人们都已经回到他们自己的屋子。只有我的女
仆还没有睡,她在阁楼上自己的房间里,听候吩咐。在我上楼前总要亲自去各处看看是不是
一切都收拾妥当了,这是我的习惯,因为优斯塔斯是靠不住的。我总是先到厨房、食起室、
猎枪室、弹子房、客厅,最后到餐厅。我走到餐厅的窗户前,窗户上还挂着厚窗帘,我忽地
感到一阵风吹到脸上,这才看到窗户还开着。我把窗帘向旁边一掀,呵,迎面竟站着一个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