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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犹在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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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年轻,衣领低垂隐约露出半边酥胸,短裙低腰一段柳腰露在外面,极具诱惑。 
  “姐,这片街换了新主?” 
  “你才知道呀,早前姐怎么跟你说的,黑子做不长的,就他那色心也早晚害死他。” 
  “三哥也真够狠的,听说黑子的尸首到现在没有找到,警讯上的失踪人口都登了他的名。” 
  “哼,就这样也许很多人还不解恨呢。妮子,这段时间你做事留心点,听上面说接手酒吧的风哥可是个狠茬。” 
  “姐,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倒是这个风哥,这些天也没见个踪影,是不是真有传言中的那么可怕?” 
  “那你是希望他可怕还是不可怕呢?” 
  “啊,你讨厌。” 
  “不过我也听到一些说法,这个风哥手段虽然厉害,但却很少伤人这倒不像三哥的作风。” 
  …… 
  付尔青退了出去反手关上了门。 
  走回座位,心里的不安感更强。室友们也早已经没有了初时好奇的兴奋感,都有些害怕,便商量着早点回去。 
  没等起身,便被大约五六个年轻的男子围住,是那种躲在阴暗后巷里拦截过往学生收取保护费的小混混。脸上俱是猥琐的笑,手已经不老实的摸上她们的胳膊。 
  她们一群女生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当下就乱了神色,只记得叫救命。 
  这种事定然是常在这里发生,几声救命并没有唤来一份关心的目光,只有冰冷的漠视。 
  也是,这样的社会,自顾不暇,谁会理会他人。 
  其中一人恶狠狠的说:“叫什么,告诉你们,老老实实的陪哥哥们快活一下,完事哥哥就放你们走,要是不听话……”一手抡起桌上的酒瓶,砰的一声敲碎在桌上。 
  灯光下破碎的酒瓶泛着妖魅的赤绿色,触目惊心。 
  慌张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她们,付尔青在背后握紧双手,用尖利的指甲来换取强自的镇定。她自小看遍侦探小说,自诩足智多谋,但也只是纸上谈兵在虚拟的世界里称王而已。 
  付尔青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却没人知道她手心全是汗水。“笑话,凭我和风哥的交情,你们谁动得了我。” 
  那帮人起初一愣,随后讥笑,“就你?” 
  “怎么,不像?若是没有风哥罩着,大半夜的我们几个女生敢来这种地方?” 
  说的在理,但是这帮人也不好糊弄,显然还是不信。 
  他们的犹疑给了付尔青很大的信心,话也说的有板有眼:“说给你们听听也无妨,小时候住在老式的家属楼里,风哥住在前楼,那时候大人们都忙,放学后我都是跟着风哥玩的……后来风哥的父亲去世……”说到这她故意停下来,黑亮的眼睛闪着几分悲戚。 
  洗手间那两个女子口中的风哥那么神秘,外人自然不会得知他的来头,就算有怀疑谁还敢追问? 
  然而当成功靠近,魔鬼亦在背后微笑。 
  不知是不是吓傻了,同寝室的一女生拉着付尔青衣袖说:“你住过家属楼?” 
  声音虽轻,却足以震飞付尔青强自打起坚强,自小到大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面对过这样的人。肩头已经微微颤抖,再也无力支撑。 
  一帮大男人被一个小女生耍,怒气自然可想而知,一下子围了上来,其中一个人抡圆了胳膊就要打她。 
  很久之后,宁锐听到了这个故事,大喊道:“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英雄救美?” 
  是的,在那一巴掌落下的时候,秦风出现了,那个一直隐在角落里看戏的硬挺男子,线条冷冽不怒自威。 
  付尔青愣愣的看着秦风隔开那个男人的手,反手就是一拳抡出,男人应声倒地,摔得很重。同伙的人立马拿起桌上的酒瓶冲秦风而来,却听一人厉声道,“胆子不小,风哥你们也敢动,不要命了?” 
  说话的人叫文子,秦风的过命兄弟,长相凶恶的男人,每每想起他尔青心里的疼便多一份,重一份。 
  举在半空中的酒瓶纷纷垂落,那伙人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一般,“风哥……我们不知道,不知道,才会打风哥的人的主意,风哥,饶了我们。” 
  秦风脸上连半分表情都没有,他明明很年轻,却有着超乎年龄太多的成熟沉稳。他说:“这道上的规矩不能灭,文子,他们交给你了。” 
  说罢他拉起付尔青的胳膊就把她拽了出去,他拉着她走了很远,他走的很快,她唯有一路小跑才跟得上他。待停下时,她已经是气喘吁吁,脸颊微红额头渗着细密的汗水。 
  秦风头一次这么仔细的打量一个女孩,长长的睫毛却掩不住那样明亮的眼睛,亮如星子,光芒内敛却无法忽视。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方纯净和自我的救赎,秦风低头看了眼他们还牵在一起的手,脸上有些不可置信,猛地甩开她。“只此一次,别让我再看到你。”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救她,为了她的那番话,还是她背后紧握的颤抖的手…… 
  付尔青胳膊被他甩的生疼,抬起头,睫毛上翘,黑眸亮丽。只轻轻说:“谢谢你,风哥。” 
  虽然是英雄救美的故事,却没有故事中抱得美人归的结局。他们在街上分开,彼此再没有多说一句话,什么都没有说,没有做。这个晚上他们各自只和对方说了一句话,再无其他。那时的他们俱是理智的人,清楚的明白情感的种子未必能结出果实,然,命运捉弄在玩笑和巧合间攻陷了理智的堡垒,从此沦陷。   
  第十六章   
  街口拐角处停了一辆黑色的奥迪,车窗半开着,秦风指间夹着香烟搭在上面,一动不动,任由烟身一寸寸的烧尽。他的全部心神都在远处倚着老槐树的付尔青身上。 
  她穿着棉麻的衬衫,袖子挽起露出一段白皙的胳膊,目光没有焦距的飘向远方,她似乎陷入了回忆中,只是不知道那里有没有他。 
  一阵秋风过,微凉,付尔青捂着嘴打了个喷嚏,双手环抱住自己。秦风这才掐灭了手上的烟,右手狠狠的捏了一下胃。他嘴角浅浅的抿成一条直线,透着几分漠然的笃定,然后缓缓收回目光,发动了车子。 
  当秦风停好车子走到付尔青面前时,她的眼神还是散的。秦风高大的身躯挡了部分的光影,她才缓过神来,没有来得及筑起冷淡的墙,眼里竟是浓浓的眷恋。这一份久违的情跌落在秦风的眼里久久不愿散去,亦激起他心底的温情。 
  他拉过她的手,她在惊恐中不断的后退。 
  他加了力,拖着她走。 
  她有些慌了,去挣他的手,“你又要干什么?” 
  那个又字,让他想起了强迫她的那晚,在她小屋的床上,她一直瞪着他,在疼痛抑或销魂的时候眼底都是薄凉的冷意,冰冷的令他绝望,绝望到他不顾一切的伤害她。有人说,让自己不痛的最好方法就是让别人更痛。可是,她的痛苦,却加倍的刺疼了他的心。 
  秦风转过身,直视付尔青的眼睛,“跟我去个地方。” 
  跟我去个地方,这句话带着蛊惑的魔力,让付尔青顺从的上了车。 
  秦风发动奥迪,目视前方,双手平稳的握着方向盘,他眼角里的付尔青头偏向窗外,嘴角依旧倔强的绷紧。窗外霓虹灯的色彩映在她脸上有些迷离的虚幻,秦风又一次无力的发现自己握不住她,当年的错硬生生的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疤痕,不深不浅却低头可见。 
  他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在事情发生的两个月后选择离开?走的那样悄无声息,那样决绝。 
  …… 
  车停在一处老式的区民区,路灯年久失修发出昏黄的光,付尔青本就有些夜盲,这样的光线更加辨不清东西。便问:“这是什么地方?” 
  秦风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刚才的疑问顿时说不出口,他目光仍旧锁着前方,声音冷冷的,“哪里也不是。”说着就要打火,但突如其来的疼痛那样强烈,让他无法掩饰,右手狠狠的按上胃部,呼吸急促。 
  付尔青急道:“你的胃还没好。” 
  秦风苦笑,在这一刻略显脆弱的嘴角扯出一丝微笑。 
  “带没带药?” 
  “没。” 
  “去医院吧。”付尔青掏出电话。 
  秦风按住了她的手,“家里有药。” 
  “那你家在哪?” 
  秦风深深的看着付尔青,看得她有些不自在。他收回目光,慢慢的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你去哪?” 
  付尔青跟了出去,看着秦风走进楼道。她抬头借着不算明亮的月光看了看这栋老房子,怔住。这是他们曾经的家。她曾经借着酒醉在这里等他回家。 
  秦风的脚步沉重艰难,扶着楼梯一步一抬的上。付尔青咬了咬唇,追上他扶住他的胳膊。秦风偏头扫了眼低着头的付尔青,嘴角紧绷的线条有一丝的松动。 
  铁门还是原先的那个,锈迹斑斑,楼道要是进风门会有吱嘎的响动。 
  付尔青说:“这门,小偷不是很容易进去?”今时不同往日,他不再一穷二白,今天的风哥宝马香车腰缠万贯…… 
  秦风自牙缝挤出两个字:“谁敢?” 
  进门开了灯,秦风疼的厉害,扶着墙缓慢的移到沙发边,狠狠的跌了进去。豆大的汗珠沿着额头滑落下来。 
  付尔青被他吓得不清,忙问,“药在哪?” 
  “药箱里。” 
  于是付尔青轻车熟路的找到了药箱,还在当年的那个地方,还是当年她买的那个印着hellokitty的药箱,一切的静物似乎都没有改变。只是静物。 
  吃了药秦风的表情渐渐缓解,额头大滴的汗珠沿着坚毅的脸侧滑落。 
  付尔青在厨房里转悠了半天,垂着头出来:“冰箱里什么也没有。” 
  屋子虽然是干净不沾染灰尘,但一看便知道不怎么住人,也是,就算他如何怀旧,现在有苏响在旁,又怎么会住这种地方。带着新人来重温旧梦? 
  秦风起身,自她身侧走过,回来时手里拎着一袋方便面塞给她。 
  付尔青想也没想就说:“你这胃不能吃方便面。我去买点吃的,你等下。” 
  她拉门的手被他握在手里,有些凉。 
  秦风说:“一起去。” 
  付尔青以为秦风会带她去饭店,谁知他拉着她进了超市。他的手很大很温暖,她居然忘记了挣脱。 
  灯光明净,空间很大,一排排货架林立,背景音乐是梁静茹的会呼吸的痛,伤感的声音在反复吟唱着歌名。 
  连呼吸都痛,那是因为那个人已经与你血脉相连。 
  秦风脱了棉质的外衣,露出里面黑色的衬衫,他推着购物车走在前面,单看这英挺的背影倒是有那么点家居男人的味道。 
  秦风不说话,付尔青也没话可说。似乎是赌气一般,秦风拿起货架上大袋的方便面扔到购物车里。付尔青抬头刚好看到他泛着青色的下巴和两片薄唇,线角冷厉,却似有似无的带着一点孩子气。付尔青拿起一个特惠家庭装的方便面扔到车里,“一袋够吗?” 
  秦风没有温度的眼神扫了她一圈,扔下车子就走。 
  付尔青暗叹道,还是这臭脾气。但他好歹是病人,不能和他计较。 
  赶忙追上去,“不闹了,你想吃什么?” 
  秦风接过她手里的车子,“你会做什么?” 
  “就那么几个菜,你还不知道?” 
  话一出口,二人俱是一愣。秦风无波无澜的眼里终于有了情绪,亮光闪过,刺目的明亮,隔了一会他轻声问:“尔青,你都记得是不是?” 
  ……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尖锐的冷静让付尔青猛然回神,掏出电话。 
  秦风的手按住了她,目光绞着她纹丝不动,“回答我。” 
  付尔青的手被他握得发白,心里也是一突一突的疼,苦笑道:“我忘记了。” 
  秦风的手缓缓滑落,垂到体侧,整个过程如同电影中的慢动作一般,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表情都那么深刻。他低低的说,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尓青,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有那么一天,我们过一种新的生活?” 
  付尔青自嘲一般的笑了笑,接起电话。 
  “喂?” 
  “你哪呢?”宁锐的大嗓门。 
  “给盈子买点吃的。” 
  “哦,老娘等着呢,你赶紧的。” 
  “好。挂了。” 
  合上盖子,付尔青掏出老三的电话递给秦风,“这是老三的电话,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记得吃饭。” 
  秦风就那样没有表情没有言语没有动作的站着,但是周身隐隐暗云涌动,似乎在极力压抑某种情绪,无端的令过路的人宁可绕路而行也不愿意与他擦肩而过。付尔青看了他半响,才走过去把电话放到他手里,转身离开。 
  “砰”的一声,电话摔落在付尔青的脚边,支离破碎。 
  秦风的声音不大,却是说不出的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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