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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走远了吧?
带著伤颠簸虽然不好,但是路上,我会派人暗地里给你送药的。
你一定会安全地回去,然後,再回来。
以一个复仇者的角色,用我的血来洗净你心里的怨恨。
没关系,尽管来吧,只要这麽做,能让你好受些。
太阳越升越高,霞辉也消散不见了,正如你一样地,在我生命中来去匆匆。
呵,看来,以後每天都要早睡,才能在梦里,看见像霞辉一样的你;还要早起,才能看见像你一样的霞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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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海力特的府宅,我并没有直奔城门,那样无异於自投罗网。
在附近的一个小市集,我卖掉了马匹,买了一些廉价的衣物,把耀眼的红发裹藏在帽子里,至於脸蛋,自然是有多丑化多丑。
我在大街上流连了大半天,发现城里正在驱赶一些患了传染病的病人,我混进了人群里,在驱赶者的叱喝和众人嫌恶的眼光下,离开了这座噩梦般的城市。
出城十里,确认後面没有追兵之後,我把剩下的钱财都分发给这群无家可归的病患,毕竟同是沦落人,我还是希望他们能想办法活下去,而不是病死在这荒郊。
打点好一切後,我重新上路,前面是血红的残阳,照耀著落寞的大地,和一颗虽然跳动,却已死去的心,只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孤影。
其实双腿已经走不动了,但是我不想停下,後面追逐我的,是不堪回首的记忆,那些耻辱的伤痕,还留在我的身上,留在我的心里。
心里的余悸让我不敢停下脚步,我只想逃,逃离这个该诅咒的地方!
即使不知道什麽时候会倒下,我还是要走,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醒了?”
刚刚恢复了一点意识,眼前便出现了一张陌生人的脸,还带著亲切的微笑,好像期盼我的苏醒很久了。
是一个中年女人,农妇打扮,见我醒了,帮我端来了一碗水,伸手想扶我起来,被我拒绝了。
“我自己来。”我笑了笑,接过她手里的水,“谢谢。”
把水端到嘴边,端倪了一会儿。
这水……没有问题。
喝了一口,眼角快速地扫过了房间的每一角。
家里没有男人,大概是出去耕田,小孩躲在角落里玩耍。
一间普通的农舍,好像也没有问题。
本来,面对救命恩人,我不该有这麽多的疑心,可是经历的那些事情让我知道,自己最大的价值,竟然是这副美丽的躯体,即使我身上无财无物,也能在奴隶市场卖上很好的价格吧?
一丝苦笑,把碗递还给农妇,还是一脸淳朴的笑容,似乎对我的戒心毫无察觉。
虽然看不出什麽不对的地方,我还是不打算久留,即使他们没有害我之心,我也担心可能出现的追兵会连累他们。
我这个不祥之人,还是早走的好。
第二天,天刚微亮,我简单地收拾行装,悄悄地摸出门,竟然发现农妇和他的丈夫已经守在门外,男人的手里,还牵著一匹马。
见我疑惑,农妇先开口了:“小兄弟,你一个人远行,走路不方便,这匹马先拿去用吧。”
我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马,心里冷笑,天底下有这麽好的事?
我走近那马,轻轻地抚了抚它的鬃毛,整齐而浓密,显然是经过专人打理。
膘肥身壮,四肢强健,在偏远的小村庄,最好的耕田马,也不及它的一半。
“这是匹战马,你们是什麽人?”我冷冷地扫视一圈,他们红著脸低下头,眼中依然没有恶意,“或者,送你们这匹马的……是什麽人?”
没有回答,只是把头压得更低。
我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让马的主人把它领回去吧。”
我刚转身,身後便传来了声音:“阁下不把马骑走,打算什麽时候才走回南方?”
我回头,来者是一个身著蓝衣的青年男子,俊秀的脸上带著谦和的笑。
“你是来带我回去的?”
“恰恰相反,”男子不慌不忙,“王子殿下要我恭送阁下,并送上快马一匹。”
“谢了,我怎麽敢要他的东西?”
“哦,殿下料定您不会要,只是他让我传话,说他愿意和您打赌,看您还能不能重返北方讨回血债。如果您不骑马回去,会让他等太久。”
哼,弄到底,他还是想继续整场游戏。
他以为他是谁?神吗?
见我仍无反应,男子又补了一句:“怎麽,阁下怕了?”
怕?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他的马会害我吗?
好,那麽喜欢游戏,我就奉陪到底!
我走过去,跨上了马,望著马下的那名男子:“回去转告你家主子:游戏,是要付出代价的!”
“阁下的话我一定转达。”那人依旧保持著微笑,眼神却隐含著杀气,“实不相瞒,身为殿下的臣子,我不该为他留下像你这麽强劲的对手。可惜……殿下的意志不可违背,无论他下的是什麽命令。所以,请阁下一路走好,我也可以回去交了这档差事。”
我瞟了他一眼:“现在想杀我,还有机会。”
那人的拳头紧握了一下,最後,还是缓缓地松开了,眼中的挣扎消散,回复了之前的冷静。
“我会的,不过是在两军对垒之中。”
“哼,”我笑道,“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你一定会後悔当初没有在这里杀我。”
我闭上眼,深吸口气,睁眼之时,尽是戾气。
复仇,是我活著的唯一理由。
策马扬鞭,我踏上了归程。
前方的路,是光明还是黑暗,是生存还是毁灭,我已无从辨别,只要它能把我带到仇人的身边,让我亲手杀了他,我就会选择那条路!
哪怕,那是一条不归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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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星戴月,不停地奔驰,只是偶尔停下作短暂休息,终於在十四天後,越过了南北的边界。
紧张的神经松弛了下来,魂魄好像要脱离躯壳,天地在旋转,视线也一片模糊,不远处好像有一队人马越来越近,我却连马蹄声都听不见了。
一匹白马奔向了我,马上的人好像在呼唤我的名字,可我已经没有力气作出什麽回应。
身子一软,整个人向马下滑去,一双手接住了我,抱著我坐上了他的马,奔向了另一个地方。
我得救了。
回到了之前的小屋,有十来天躺在了床上,迪维尔一直守著我,衣不解带,无微不至。
他,消瘦了好多,那泓湖水般的碧眸也失去了往日的华彩,憔悴得让人心疼。
伸手抚摩那张瘦削的脸庞,反过来安慰他:“我没事,你去休息吧,不要病倒了。”
握住我的手,他摇了摇头。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他抚了抚我的发,责备中带著心疼,“为什麽不告诉我你伤得这麽重?为什麽不让我去救你?”
“我不能连累了你……”
他微微一颤,紧握著我的手慢慢地松开了,显得很不自然。
“怎麽了?”
“没……没什麽,”他转过头,避开了我询问的目光,“我去帮你配药,你好好休息,什麽也不要想。”
“恩。”我点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那天後,他没有再来看过我。
好几次,感觉他就在门外,却始终没有跨进门来。
等休息够了之後,我走出屋子,漫无目的地在山里走动。
走累了,就倚著一棵大树坐下来,什麽也不做,什麽也不想,任视线伸向最远方。
山谷好宁静,没有一丝的声音。
现在的我最需要的,就是这种无声。
一切的尘嚣,快乐,或者是烦恼,好像都离我好远。
没有人对我说话,我可以一整天沈默。
就这样静静地,静静地,在山谷里耗费一天的时间。
直到暮色蔼蔼,怕人担心,我才起身回家。
一个月的光阴,在无声无息中度过。
然後,在某一天早晨,我结束了山林里的徘徊,像往日一样跨上骏马,去见迪维尔。
他见到我,有点惊讶,也松了口气,明白我并没有选择继续消沈。
“你又回来了。”他欣慰地一笑。
“对,回来了。”但并不是从前的我。
我站在他面前,正视著他的眼睛,说出了此行的目的:“我来,是想请你告诉我,把我的灵力恢复得像从前一样的办法。”
他望了我许久,从我的眼神中,他读懂了决心,已经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止我寻回力量。
死亡不可以,甚至……连爱情也不可以。
他叹了口气:“如果是之前,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你的。但是现在,你的身体……如果没有‘它’来救治的话,几乎是药石无医。”
停了停,他又说:“在我告诉你办法之前,先答应我,不论你要去哪里,都要带上我。”
我想了想,答道:“好。”
“在魔界,有一种禁忌的药物,叫‘龙血’,相传只生存在极北之地的冰龙体内。服用了它,就像换了一个崭新的身体,不仅可以消除一切的疾痛,还可以把人的灵力提升到最高点。”
“哦?这麽好的东西,怎麽没有人去涉险?”
“呵,想得到‘龙血’的人,何止千万。只是,要得到‘龙血’,必须先征服‘红凝’。”
“龙血?红凝?”我蹙了蹙眉,“好耳熟的名字……”
“‘红凝’是一把剑,一把威力无比,但是受到诅咒的剑。据说这把剑有灵性,会选择自己的主人,只要触碰它的人不是它等待的那个,它就会迅速控制来者的意志,让他带著它到处杀戮,直到持剑的人耗尽了全身的灵力,衰竭致死。‘红凝’会吸干死者的灵魂,然後,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等待主人的出现。”
“它让魔界的无数高手疯狂,虽然知道其中的厉害,还是有一批又一批的人前去寻它,相信自己就是征服那把剑的人。每一次它被人带出深山,都会在魔界掀起可怕的灾难,只要是它见到的有灵魂的物体,都难逃一劫。因为实在是太恐怖了,後来再没有人敢动它的念头,它也就一直沈睡在深山中,不再被人提起。”
“那……它跟‘龙血’又有什麽联系?”
“守护‘龙血’的冰龙,体表有一层薄薄的鳞甲,是一层千年不化的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只有‘红凝’,才能刺穿它的鳞甲,取出‘龙血’。”
“哦,是这样……”
“对,它们是魔界最神秘的宝物,蕴涵著无穷的力量,得到它们的人,别说是在魔界称王,即使统治三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呵,我只想保住性命而已……好了,告诉我,要去哪里找得到‘红凝’?”
“你不打算带上我麽?”
“对。”
“你刚刚答应过……”
“当我食言。我是将死之人,出了什麽事,陪上我一条命就够了。”
“不,你这次一定要带上我,不只是因为只有我才知道‘红凝’的位置。”
“还因为什麽?”
“还因为冰龙只生活在极深的冰潭之下。法兰蒂尔,你会水麽?”
“……我不希望你遇到什麽危险。”
“我说过,我不会再离开你的身边。不论你去哪里,带上我。”
“呵,下地狱也是吗?”
“对,下地狱也是。”
我望著他的眼睛,竟然找到和我的眼神一样的执著,就像他不能阻拦我去干那麽危险的事情一样,我也阻拦不了他和我一起去的决心。
一股暖流涌上了我的心头,我咬咬唇,不让它从我的眼眶倾泄出来。
低著头,抱著双臂走到窗前,抬头傻傻地望著天空,假装强烈的光线才是我眼睛通红的原因。
他走过来,安静地站在我身边。
“迪维尔?”
“厄?”
“谢谢。”
“傻瓜。”他转身,抱住了我,“干吗要藏著?你也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哭了。”
这一次,我没有拒绝。
对不起,肯达,虽然他的怀抱不及你的温暖,但是,我很需要……
我很需要,安全的怀抱,可以让我伏在上面哭泣的肩膀,轻抚著我後背的手。
我知道,自己很脆弱,可以在刀光剑影下面不改色,却抵不过一个温柔的微笑,一个温暖的拥抱。
我从来,就不希望,只有自己一个人,面对这苦厄的人生……
61~85(完结)
“迪维尔,我们还有多久才到?”
“快了,前面就是极西的幽谷之地,‘红凝’就在那里!”
我们骑在里亚斯身上,已经向西飞行了整整十五天。
越往西去,土地越是贫瘠,到了幽谷地段更是一片荒凉,除了一座座屹立的陡峭山峰,几乎是寸草不生,黑乎乎的山脊摆出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