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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威也渐渐醒了,又钻进于闽的怀中躲避阳光的直射,感受于闽带茧的指尖轻轻在他背上滑动。
“林威,如果我一直都很穷,我们还会在一起吗?”于闽轻声问,嗓音中还带着清晨的沙哑。
林威仿佛一直沉沉睡着没听到于闽的话一样,左手却轻轻的找到于闽的手,握住。“我们一直都很穷啊,可是我爱你。”
感觉于闽无声的笑了,把自己揽向他,“是,我们一直都穷着呢。”
昨年18
于闽懒洋洋地爬起来,十分钟前林威被同学招走了,说点名。自己随便收拾了下屋子,从床下找着一块毛巾,看样子是平时擦脚用的。随手扔到卫生间。
疲惫地靠在墙上,面前模糊的镜子里,胡子拉碴的脸。
虽然林威说不在乎过清贫的生活,可是自己又怎么能舍得他为生活劳碌,又怎么能忍受被米扬那样羞辱。
林威毕业后肯定会有一个稳定的工作。而自己呢?玩票的酒吧?让人恶心的演艺圈儿?……也许,只有这笔字还是个出路——出点儿成绩,带俩徒弟什么的吧。
于闽风风火火地闯到酒吧,看钟坚也已经到了。王威手足无措地站着,高映和叶陶背对着生闷气。
“怎么回事?哥俩好好的,吵什么架啊?”于闽和钟坚互看一眼,也不明白这两人是怎么个起因。
“没事儿。”高映和叶陶异口同声地说,叶陶瞪了高映一眼,转头不理他。
高映只好说:“没什么事儿,我们俩有点意见不统一。”
“没什么事儿,就好好说说,别动肝火啊。”钟坚过去拍拍高映,冲叶陶那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过去赔个不是也就算了,却见高映却不服似的转过头去,不理他。
没辙,钟坚和于闽只好把俩人分开,于闽拉着高映出了酒吧。结果半小时里,“没什么事儿”四个字几乎被高映念了30遍,末了于闽急了——又不是瞎子,哪有看不出来的道理——这种感情的事,说明了对谁都有好处。窗户纸戳破了之后,俩人又在外面聊了俩钟头,也算是了解了彼此的想法。
结果一进酒吧,于闽就被一桌熟人拉住了,问什么时候把林威带来给哥们看看,都已经把人吃了,还藏着掖着干嘛。弄得于闽心里一阵火就翻上来了,被高映打断了,硬拉着走了。
回到吧台,高映才小声给他赔不是,说今天吵架吵急了,就给嚷嚷出来了,结果正好被王威给听见了。钟坚也过来说刚才已经说过王威了,反正你小子人都吃到手了,就别那么计较了。于闽也只好压下火,认了,反正林威那小子也千方百计地想接近他们几个。
十一长假前,由于倒休周六、周日,结果要连上十天的课,林威最后这几天,几乎天天来酒吧报到,说学不下去了。不过倒是和钟坚他们混熟了,和叶陶关系也不错,经常看那俩人在一块儿叽叽咕咕的。这样的结果就直接促成了他们几个长假的第一个周末跑到怀柔去玩。
早晨六点,几个人约在华大西门见,然后到西直门去坐936。车上没什么人,林威和叶陶坐一块儿,俩人叽叽喳喳的,从村上春树聊到U2,一路上快两个小时,就听他们俩说话了,剩下那三个全都一个姿势睡大觉。林威很鄙视他们那种闷头睡大觉的行为,说自己只要醒了,就都很精神,叶陶说自己是天生觉少,反正不管怎样,这俩人是一路精神到了地头。
相比于青龙峡,幽谷深潭算是个新开发的景点,几个人都掏了学生证,买了半价的学生票。高映不屑地把学生证又揣回去,说学生证就他妈这么点作用。
林威背了相机,和一大堆胶卷,到不光为了拍人,也为了拍景,于闽他们三个都不太喜欢照相,尤其是高映,一站到镜头前就浑身爬虫子似的不自在。到是叶陶照相还挺自然的,再加上林威还有点艺术眼光,能选选景,所以这俩人就到处留影。
虽然于闽高映他们有点不耐烦,但人家俩漂亮小孩儿也上相,摆那个景儿里,哪就好看,所以也没辙。
幽谷深潭里的水也不错,不太大,但也比樱桃沟好太多了,林威是第一次来怀柔,看到这好山好水,兴奋地跑来跳去的直撒欢,于闽跟看个小孩似的。高映和钟坚两人也看着好笑,暗地里偷着跟于闽打趣:“怪不得长白山一趟,累病了呢。敢情赶上这么个能折腾的。”
斜睨了两人一眼,“就你们,我看一天也熬不过去。别看人小,闹起来也够呛。”于闽拎着一袋子水果,都是林威他妈准备的,现在全跑到于闽手上了。
“还说你小子享福呢,没想到这福也不好享啊!”
“可不是,拖家带口的,哪儿容易啊!”于闽苦笑道,“你这是还没追上叶陶呢,等着将来,有你受的呢。”
“喝!我告诉你,高映,你可别被他小子骗了,嘴上说的苦兮兮的,心里不的怎么美呢。”钟坚在一边敲着边鼓。
“你不懂,”高映一摆手,长叹一口气,“男人心,也是海底针啊!”
“难兄难弟啊!”于闽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高映的肩,看向远处那两个鲜活的身影,微微地笑了。
晚上,在租来的农家院子里,林威卖命地做着饭。其实他也不太会做,只是相比之下,林威觉得那四个更不像是会做的。
“吃什么?”于闽觉得留他一个人在厨房也有点不太放心,过来看看,见他居然一边闲坐着,“嘿,问你呢,小孩,晚上吃什么?”胡撸了他脑袋一下,看他回了神儿。
“哎呀,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林威硬把他推出去,“砰”地关上门。
吃完饭,五个人开了桌双升,林威刚学,虽然不太会打,但手气挺壮,尽摸一堆常主,无奈打得太烂,仍然是老输,把一边看牌的于闽弄的哭笑不得。
“嘿,闽子,弄点儿吃的来,刚才晚饭不顶事儿,现在就饿了。”
“就是,林威这小子,一顿红薯粥就把人给打发了。”钟坚也跟着抱怨,“哪管事儿啊!”
“什么呀!还有黄瓜蘸酱呢!”林威不服地申辩。
“成了成了,你怎么不说还有馒头、酱豆腐呢!”
“不就是吃农家饭嘛,你还想吃什么呀。”林威现在也混熟了,本来又是小孩性儿,“怎么着这也算是顿正经农家饭!”
“吃点什么呀?”于闽认命地站起来,“水果儿?”
“得了,别小儿科了,来点儿啤酒——液体面包。”
“对、对。”
本来只是随便喝点儿酒,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就演变成输的喝酒了。以叶陶和林威那两个人的本事哪斗得过钟坚、高映那俩老狐狸啊!输了,叶陶那儿没事儿,林威这儿,于闽就要替他喝。剩下的那仨就可劲儿地起哄,弄的林威也不好意思,要自己喝。过了这么多年,于闽也不相信林威还那么不顶事儿,在酒吧那地儿乱,不想让他喝,现在都是自己人,也没什么,喝就喝吧。
然而打了也就三、四圈,人家高映他们都打到“猫儿”了,林威这儿也喝的不行了,于闽拖着他就走了,钟坚也扔了牌,说到外边遛遛,去鱼塘钓鱼,明儿来个清炖鱼煲。
剩下叶陶和高映呆坐着,人没了,还玩拉大车不成?叶陶也没做声,扔了牌到外面院子里坐了,看猎户星座那三颗亮星儿,闪烁着,扭头看了看,林威和于闽那屋里还亮着灯,隐约间能看见影影绰绰的人。苦笑了下,木已成舟,还能怎么样呢!
一丝烟味蹿进了叶陶的鼻子,看高映点着根烟,站在檐下,明灭不定的红光映着他消瘦的脸,垂下的几绺头发遮着他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了,其实和于闽和林威一样,他们俩也是从小就认识的,只是,这好些年了,自己总是忽视来自他的目光。这几天和林威熟了,说着话,看林威那么惜福,觉得自己真的真的很不知足。
长出了一口气,掩饰般抬头寻找北极星,手像是无意般放到地上,有些紧张而期待地等待。一股热的气息笼罩过来,感到高映蹲在他边儿上,缓缓靠过去,闭上眼,感受头枕着的那个精瘦的膝盖——也许就是他吧。
高映看着靠在他膝上的叶陶,有多少年他没这么乖过了?记得小时候,两人还一起为非作歹的,渐渐的,自从叶陶开始的叛逆期两人就开始疏远了。摸摸他的背,节节突出的脊柱,轻笑一下,“你呀,就剩这一把骨头了。”
“切,人现在都流行瘦,”叶陶转过头,居然没生气,嘴边还挂着笑,亮晶晶的眼中透着的也全是笑意。
“瘦的这一把骨头。看钟坚那小子钓没钓到鱼,哥给你炖锅鱼汤。”高映随手拨弄着叶陶耳边的头发,眸中含的笑意掩盖了些许深情。
“好,哥!”叶陶笑着,“小时候都叫你哥呢,酸死了。”抬眼对上高映带着笑意的脸,慢慢收了笑容,轻轻抱了他一下,软软地在他耳边叫“哥~”感到高映猛地抱紧他,搂在胸前。
昨年 19
林威是个懒床的主儿,在外面也一样,于闽生掰开林威揪着他的手,起来解决生理问题。
群山包围的郊区盆地中;雾沉沉的压在人身上,朦胧间,看见一个人影戳在一边,“想什么呢?跑这儿模仿思想者。”
“没……”叶陶懒懒应着。
于闽在院子里走着疏散一下,看见钟坚的脸从一扇窗户后面透出来。慢慢凑过去,“嘿,你小子看什么?”从这个角度正好看见叶陶的背影儿。
钟坚看于闽的表情戏剧化的变化,然后转头看向自己,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切,往前看。”钟坚看于闽的眼光又落到叶陶身上,“眼光放远点儿不行啊。”
于闽使劲抬了抬头,把眼光楞从叶陶身上拉开,往前看,是个小屋,想了想,好像是厨房。然后发现几缕细细的烟从窗户缝里蹿出来,混进白雾里,“里面?”
“对。”钟坚于闽相视而笑。
“走,出去溜达,溜达。”钟坚招呼于闽。
等两人从外面回来时,林威也已经端坐在饭桌前,明媚的日光中闪着兴奋,一见于闽就笑:“早晨吃鱼汤。”
“乐什么啊,小孩,咱们就是跟着蹭个跨帮,”于闽拍了他脑袋一下,话也说得不明不白的,弄得林威一头雾水,看向别人,发现钟坚也一脸奸笑,叶陶刚从厨房端了与汤来,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高映最后进来的时候,感到于闽和钟坚的目光齐刷刷的在他身上扫瞄了两遍,看得他直发毛,“看什么呀,一晚上不认识了?”
“嘿嘿,”钟坚笑的一脸坏样儿,于闽也摸摸鼻子低头吃饭,弯曲的嘴角却泄露了他的想法。
唯有什么也不知道的林威,极兴奋的夸高映说鱼汤都炖白了,少说也有三个小时了吧。
于闽和钟坚听后,更是把暧昧的目光往高映身上招呼,捎带着还瞄了瞄已经满脸通红的叶陶。
百溪谷,林威和叶陶跑到前面租船去了,高映他们三走在后面。瞪了他们一眼,高映狠狠的说:“也不知道你们俩长的什么狗鼻子。”
于闽所答非所闻的揶揄高映:“快把叶陶叫回来吧,别呆着了,满山乱跑的,哥儿几个又不吃人。”
“什么呀,你们俩这龌龊劲儿。”高映一扭脸,“想哪儿去了。”
“拜托,别装了,今儿个叶陶至少在外边坐了两小时,还敢赖。”
“什么呀?”高映一脸茫然,“你们俩不是昨晚上……”“什么?还有昨晚上,哟,错过了。”钟坚满脸奸笑,“早知道昨晚上不走那么远了,没准……”
“成了吧你,你们俩少招他。”
“护着吧,你就。”于闽看高映一脸无奈的样儿,还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伸手搂过他,“别拖拖拉拉的。”
那边儿,钟坚也学刘欢的怪声唱“该出手时就出手。”
狠狠的看了他们一眼,高映也笑了,“有你们这两狗头军师,也成了。”
从怀柔回来以后,林威也收了心,好好在学校闷着学习。跟着同学们一块儿往外走,大中午的,太阳不算大,照的人暖暖的想睡觉。
“林威。”
“啊,你怎么在这儿啊?”
“没事儿干,跟你上课去吧。”
“抽什么疯啊,自己的课不上。”
于闽长出了口气,“我那课,都不知道哪上去。”
林威还没说什么,宁杰就叫“哎哟,哥们儿,替我上课去吧,我今有点儿事。”
“成,成,走你的吧。”
“老师点名儿就应一声儿,我叫宁杰,13号。”没等于闽应了就一溜烟跑没了。
教室里,林威也离了群,拉于闽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