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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沿着山壁都有矿泉流下来,所一路上连卖水的都没有。可不像香山,哪儿哪儿都是卖水的。”
“那成,就这么着吧。”
两人买了票,领了两顶桔红色的安全帽。
“操!上山还用戴安全帽?”于闽不满的说。
“好像说山上已经装了防护网,但安全起见嘛!”林威看于闽拿着安全帽不屑的样子,不禁有点儿恼他,“让你戴上!别他妈招事儿!”
于闽无奈,苦笑着把帽子戴在本来就已经够热的脑袋上。
“走前面,”在数百阶窄窄的台阶前面,林威一把推着于闽到前面。
“你他妈过来!”
“就他妈两个人的地儿,留点给人下山的空儿!”林威退回来,“走吧。”
“你走前面,”于闽面无表情的说。
“他妈的你就走吧!烦人劲儿的!病才好,别他妈逞强!”林威一把推着他上了山。
一路上林威紧紧的跟着于闽,几乎是两人一起出脚。山上的人还挺多,他们到的也不早,已经有一拨人开始下山了,几乎全是人蹭着人走。每次于闽被人撞到,弄得浑身肌肉一阵疼痛时,总能感到身后的林威正用胸顶着他,然后回头对他微笑。
在瀑布前,两人还请人照了合影。虽然两人面色都不好,但林威笑的灿烂,于闽笑的矜持,配在一起,倒也好看,连照相的也夸了他们两句。
林威一路上都很兴奋,不停的拉着于闽看这儿看那儿,还停下来灌了两次矿泉水。山壁上蜿蜒留下的小水流还挺冲,两三下就灌满了,林威喝了还说又冰又甜。于闽看他高兴的样子,心里当真很满足。忍不住胡撸了他脑袋一下,看他回头冲他笑。
过了瀑布,就几乎都是平路了,还有好多野花野草,一条小溪,顺着路蜿蜒的流下来。
天池上雾蒙蒙的,有一种阴柔的美,碧绿、湛蓝的湖面有些微波。林威好玩的用手拨水,还用右手掬了水看水慢慢的流下,垂着指尖,最后水慢慢的汇到指尖上,晶莹欲滴,配上林威清澈的眼眸,纯真的笑容,让于闽看的心里竟有些悸动。回了神儿,不失时机的拍下来。
听到相机过卷的声音,林威抬头,眸子里闪着晶亮的光芒,“快,快,再给我照两张!”
于闽笑,大声骂他臭美,但还是又给他照了好多张,看他就在天池边儿上戏水的样子,竟有些像是一只顽皮的水妖。
在天池周围所有能照相的地方林威都照了,还拉着于闽照了无数张合影,到处找人帮忙照相,最后竟有一个胡子拉渣的说是摄影师的人追着两人要给他们照,吓的林威拉着于闽就跑。
回去的路上,林威都很兴奋,一直不停的跟于闽说话,还跑跑跳跳的,而于闽则稳重多了,只是拎着林威从天池里灌的“圣水”跟在他后面。等他们又走到有铁丝网护栏的台阶上时,天渐渐阴了,于闽要林威走快点儿,别玩儿了。结果还是在走到瀑布边上时开始下雨,林威挺着急的,不想让于闽淋雨,但路上的人都走得很慢,大概是怕滑,他们也只好慢慢的跟着。
到了山脚下,才有卖雨衣的,虽然两人都淋透了,但还是买了。取了包,找了个干t…shirt换上,林威说多亏他妈硬给塞了个多的,按他的意思就算了。于闽说他笨蛋。看看两人落汤鸡的样儿,互相揉着对方的湿头发,都笑了。
林威冲他作了个“发怒”的表情,然后又呵呵笑起来,“你再吃点儿药,刚淋完雨,别复发了的。”
“好,听你的。”虽然嘴里说的不情不愿的,但也能感到自己的热度又上去了,只怕已经上了三十八度。
稍稍收拾了一下,两人又买了车票,走盘山道上一个山头儿去看天池全景。大马力的四驱车里塞了六个人,紧紧的,于闽这回死活没让林威坐边儿上,自己靠着门坐了。
曲折的盘山路,弄的林威不是往左就是往右靠,后来于闽干脆就搂着他的腰,好稍稍固定一下他。开始还不觉得,到了后来,林威渐渐感到于闽的体温隔着两层衣服都烫他。一下子把手覆在他额上,那动作大的仿佛像是打了于闽一巴掌。
林威还没说话,于闽就把他的手拽下来,“别在我耳边儿上叫,我知道,没事儿,我刚才吃药了。”
看着林威变了脸色,“那你不告诉我,咱们就不上来了,又不是个金山,还非上来看啊!”
“来一趟的,哪儿能不看啊!”
“可是你……”
“成了吧你,别他妈那么没出息!”
林威扭过脸去不理他,却伸手握住于闽有些冰的手。两个人一直沉默着到了山顶。
雨停之后的天又是晴朗的,几朵软软的白云飘在上面,虽然景色依然美的醉人,但林威却露不出那么灿烂的笑容了。
整整一个黄色岩石筑成的山坡上,反射耀眼的阳光,于闽许是为了让林威高兴些,令他在岩石上摆了一个奇异的造型,林威也依了。
剩下的时间都很沉闷的过去了,林威被于闽的热度吓得有点儿心惊,所以死活拖着他坐上长途车去了个叫遵化的小市,找了医院。
医院里人居然还奇多无比,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就一个值班医生,有些年纪了,但看上去实在是有些疲惫。排队的时候林威一直被一种莫名的紧张煎熬着,坐在椅子上,手脚都有些发抖。
本来依林威的洁癖是死活不会坐医院的椅子的,但于闽对于他的表现实在是有些担心,所以硬是把他摁在椅子上,把他的头揽在胸前,慢慢的抚摸。
医生问了问情况,就说是扁桃体发炎,问于闽打没打过青霉素,于闽说没,医生也没再说,就给开了“阿莫西林”和一点儿别的什么药。
林威看了问医生能不能快点儿退烧,他们还要赶明天的火车。医生于是又给开了点滴。
拿了药,医生让他们在边上的点滴室里吃了,于闽就听话的要吃,林威却急了,一把拉住于闽的手腕,问那医生知不知道“阿莫西林”是青霉素的口服药,要做皮试才能吃。
医生无话,支支吾吾半天说所以才让他现在吃,还可以看看反应什么的。
林威瞪着眼,气的仿佛有些发抖,问医生知不知道青霉素过敏的可以立即休克什么的。
那医生又支支吾吾挠了半天头,最后说那就只打点滴退烧吧。然后一下子就溜走了。
于闽一边打点滴一边抚摸他的手,安慰他,笑着说他知识够渊博的,竟然能把医生说跑了。林威也不住的胡撸于闽打点滴的胳膊,有点不太好意思,说刚才他激动了。于闽就是笑,但也不是嘲笑,仿佛是一只狐狸瞄见大肥肉的那种坏笑。
于闽快打完点滴的时候,林威出去问了哪有旅馆,又在医院外找了辆跑私活儿的车。
小旅馆里还算干净,林威帮于闽擦了身,服侍他睡了,自己还弄了盆冷水帮他冷敷。
于闽一直劝他歇着去吧,自己没事儿,然而林威只是很温柔的笑,说他不累,就想让他赶快好。
不知过了多久,林威已经换了好几盆水,拧了几十次毛巾,于闽的热度也没怎么下去,林威就这么一直坐在边上,看了看自己那张床,不带褶儿的白床单,苦笑一下,铁定是没有机会享受了。
黑暗里,林威有些茫然的盯着于闽的阴影,空空的大脑里什么也没有。半天机械的探向于闽的额头,拿起毛巾,投了,拧干,慢慢的凑过去,搭在于闽头上。突然于闽睁了眼,瞳孔里有一点贼亮贼亮的光,黑暗里,吓了林威好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于闽烫的手臂揽住他的脖子,一下子被压在他脸上,感到于闽的唇寻着他的,而自己也有些焦急的寻着他的。
终于唇唇相接,热切的寻着对方的气息,不停的吮。
于闽猛然翻了身,把林威压在床上。毛巾掉在林威脸边儿上,些许挨着他,有点儿凉,冰的他瑟缩了一下,还没等他说,于闽的唇又落了下来,狠狠的擒住他的。
两人之间热的气息不断的升温,而两人只是不断的吻着,就像渴了数百年,又遇到了水,可以喝个够。
于闽的手也在林威身上不停的抚摸,享受下面那具躯体有些神经质的颤抖。猛地拉高了他t…shirt的下摆,吻着他的身体。
林威只能无力的喘息着,就在林威觉得自己快要疯掉的时候,于闽却突然移开头,在他颈窝处喘息着。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抓着,大口大口的呼吸。黑暗里,林威觉得眼前迸出一片亮光,然后渐渐消失,只剩下一片黑暗,仿佛失明似的黑暗。感到于闽缓缓的侧躺下去,揽着他,“睡吧。”
枕边传来于闽沉沉的喘息声,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热度,林威平静的合上眼,翻身抱住于闽,感到他震了一下,也反身揽住他。
昨年 13
林威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醒来就看见于闽专注的盯着他,黑黑的眸子里瞳孔缩的跟针尖儿似的。感到于闽的手搭在他身上,紧了紧,把俩人的距离拉近了些。
又闭上眼,林威缩到于闽怀里,手轻轻动了动,探到于闽身上,“退烧了?”
“嗯。”于闽轻轻应着,揽着他的头,微微的笑了。
从长春回北京的车票没那么紧张,俩人买到了特快的卧铺,还是新式的空调车,比来的时候不知好多少倍。
票是一张上铺,一张下铺,林威坚持要于闽睡在下面,说上面有空调太凉。
熄灯以后,林威依旧了无睡意,有些茫然的大睁着眼睛,感觉火车规律的晃动。上铺的确还是有些凉的,林威裹紧了毯子,有些怀念昨晚于闽的提问。朦胧间,听见于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林威有些满足的弯了嘴角。
火车正点到站,林威也没和于闽说点儿什么,两人就沉默着下车、出站。
于闽直接告诉出租车司机去华大西门,林威也没反对,俩人沉默着回到“心窝”。
“我要洗澡。”林威有些紧张的说。
“洗去,”于闽扔下包,直接冲到厨房洗脸。
林威在浴室里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忐忑的出现在客厅里。
“洗好了?”也没等他回答,于闽就拿着自己的衣服往浴室走。
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林威有些放松下来,坐在床上,抓着毛巾被出神儿。
当于闽出来的时候,看林威像是被惊吓醒了一样,不禁勾起嘴角,看他有点儿痴迷的盯着自己光裸的上身,坐在他边儿上。
“看什么?”
“我害怕。”林威躲避着于闽的目光。
“别怕。”伴随着于闽长长的叹息,揽住他,缓缓的吻。感到林威有点害怕的往后缩,轻轻的抱紧他。
林威被动的承受着,有些神经质的颤抖。感到于闽的唇缓缓的滑下,戏弄着他小巧的喉结,忍着,不想叫出声,只能无助的大口喘息,胸膛不规律的震动着。
“宝贝。”于闽轻声的叹息着,轻轻从背后揽住他,寻着他的唇,同时也将林威的惊呼含在嘴里,揽着他的身体,享受他急剧的喘息,和想要哭出来的呻吟。
过后,于闽的手轻轻的像安抚似的沿着林威细瘦的肋骨滑动,林威怕痒的缩了一下,牵动后面的痛处,轻哼着。于闽抱歉的吻了吻他的耳垂,还用舌轻滑了一下,感到林威的情绪又一下子起了变化,一声浅浅的呻吟从枕头中传来。于闽轻笑着,因为笑而稍稍震动的胸膛间或刺激着林威敏感的皮肤。
缓缓抱着林威,翻了个身,“好点吗?”
林威的脸“刷”的涨红了,眼睛诱惑的眯起来,看得于闽怦然心动,然而想到这是林威的初次,只好忍住了,满满的抚摸他的背,用手指描绘他优美的脊柱。
“爱我吗?”林威的脸半埋在枕头中,露出来的那只眼睛中闪着晶亮的光芒。
“当然,”于闽仿佛叹息似的,“爱你啊!”看林威满足的笑了,把他揽向自己,“天啊,怎么会这么爱你。”
感到林威把头移向他,手指也动了一下,由于闽单受握住他的手变成两人的双手交握,静静的对视着。然后林威满足的闭上眼,渐渐沉入梦乡。
于闽就一直盯着林威熟睡的侧脸,就那么盯着,专注的,仿佛要通过眼睛把他印在自己的心里。忍不住用手轻轻描绘他的眉形,这是他小时候常做的,是安抚林威睡觉最好的方法了。虽然他现在睡着了,但于闽仍是轻轻的移动手指,做着小时候常做的动作。接着凑近唇,碰到林威柔软而有弹性的唇。
当林威醒来的时候,于闽正在厨房里煮麦片,给了他一碗,“给你妈打个电话。”
“哦,我忘了。”林威想去拿手机,站起来时,双腿禁不住发抖。于闽拿来了手机,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