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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簧+番外合集 by peta-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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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十几年前的冬夜,大火烧了整整一夜,那辆马车里充斥着这种味道,逼得他万劫不复。

  “害怕么?”

  温庭玉打了个冷战的时候,一只熟悉的手伸了过来,将他圈在怀中。

  圈住自己的胸膛很暖和,总算驱散了些身上的冷意,可渐渐的,温庭玉便发现周围的温度却越升越高。

  已经不是正常的温度了,温庭玉皱了皱眉张开眼睛,却突然发现原本遥远的火光包围在了车窗之外。

  在火光之中,一张张黝黑的异乡的脸贴紧在窗上扭曲着。他们的嘴一张一合,温庭玉张大了眼睛,更紧的握住了身边的手。

  “烧死他们……”

  声音远远的传过来,温庭玉愣了很久,才发现这声音是窗外的脸上发出来的。

  “魔鬼,烧死他们!!”

  “啊!!!!!”



  听到叫声的时候,饮墨吓得手抖了一下,手里刚煎好的药泼出来一点在他手上,烫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爷,醒了?”饮墨快步进屋后把药放在桌子上,然后低头舔着自己被烫红的地方。

  “呸,好苦!”

  烫红的地方还留着温庭玉的汤药,味道苦得饮墨的脸都皱成一团。他一边搓着手一边走向床边,递了个干净帕子给已经坐起来的温庭玉。

  “爷,怎么还做恶梦?不是又梦见那事儿了吧。大爷说再这么下去,他说什么也要找人来给您收惊了。”

  听饮墨这么说,温庭玉的脸有些发白,伸手接了帕子,捏着顿了顿,才抬手擦着自己额头上的冷汗说:“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你不要乱说话,过来帮我梳头。还有……”

  他说完咳嗽了两下,抬手习惯性的想摸摸自己的头发,却想起来辫子已经剪了。

  现在是西元一九一二年,不再用宣统来纪年,中华民国推翻了清朝,他也离开了中国来到了南洋。

  很多事情都变了。

  “还有什么?”

  饮墨拿着梳子爬到温庭玉身边,给他梳着头发。

  “没什么。”

  已经离开了那个四面楚歌的环境,李顺下船的时候说过,以后,不要他再操心了。温庭玉欠身看了眼桌上的座钟说:“怎么他早上出去,现在还没回来?”

  “哦,您刚才午睡的时候大爷用德律风传话回来了,说是要跟潘先生谈点事情。”饮墨拿起床边的衣服给他披上说,“大爷不说是什么事情,我估摸着是买矿的事儿。听大爷的声音,似乎是不大顺利。”

  温庭玉听了皱起眉头,只点了点头,用两手紧了紧衣服靠在床柱上。

  “爷,需要我出去打听打听么?”

  “嗯……”

  饮墨见温庭玉低头沉吟不答,便走到窗前推开窗户,露出外面阴霾的天空。

  “真是,已经下了十几天的雨了,天再这么阴下去,人都要被沤霉了。”

  微风吹进来,带进一股雨后泥土的腥味,饮墨在窗前深深吸了口气,又推开了另一扇窗,“爷,趁现在不下雨,出去走走吧。对了,今儿早上我路过村子的时候,看见扶桑花都开了,大片大片的,爷,您想不想去看看。”

  “是吗?”温庭玉见饮墨小心的试了试温度,然后把药碗端了过来,便伸手接过,“扶桑花,这园子里不就有?我用不着出去看。”

  “爷,那可不一样,咱胶园里才多少?外面村子里家家种这花,都是红色的。我今天早上经过村子,花开得乌泱乌泱的,跟着了火一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里开的花也比咱胶园里面的大。你看,这是割胶的阿凤早上给我的。”见饮墨凑到自己身边,温庭玉才发现他耳边戴了大大的一朵红色扶桑花。

  耳边大红的扶桑花,配上他黝黑的皮肤和当地的服饰,饮墨看起来竟和当地人没什么两样了。98A76254FA我的剥:)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温庭玉垂下眼睛,仰头把药喝下。

  “爷,您都好几天都没出过这院子了,常二爷上次信里不也说,多出去走走对身子好。”饮墨边收拾着药碗边说,“大爷今儿早上也吩咐过,说不下雨的话,就带您出去走走。”

  “那等他回来再说吧。”

  温庭玉躺下,在饮墨的嘟囔声中闭上眼睛。

  知道饮墨是为他好,可自己的眼前却浮现出饮墨耳边的那朵大红的扶桑花。

  一朵变两朵,两朵变四朵,然后乌泱乌泱的象火一样漫无边际的在自己眼前燃烧着。

  然后就会想起那天看到的火刑场面,熊熊的火,还有相拥在火中燃烧的男人。

  外面似乎又下起雨来,窗外分明的雨点声化成了听不懂的祈祷声,喊叫声,咒骂声,随着眼前的火光一起袭入自己的脑海。

  “又下雨了,饮墨,要出去走走,也要等天晴了再说。还有……”

  “还有什么?”

  “算了,没什么,出去吧。”

  温庭玉翻了身,更紧的闭上眼睛,蜷起身子,用两只手捂住耳朵轻声的说。



  “又下雨了啊……”

  布置得金壁辉煌的房间里,一个年近五十的男人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前,一边看着打着窗户的雨点一边感叹着。

  “嗯,是啊,这边的雨也太多了点。”李顺坐在窗边的沙发上,专注的看着窗外的花园,“天不好,庭玉就不愿意出去,再这么下去,人都要在屋子里闷坏了。”

  “是因为天不好,还是不愿意出去?”潘先生看着李顺拿起茶喝了一口,“上次看到火刑的事情,已经没事了么?”

  “两者都有吧,大夫开了宁神的药,但对他没什么用,还是被梦魇着。他向来镇定,这次是真被吓着了。”李顺叹了口气,坐正捏了捏眉心,“偏偏他还总是喜欢强撑,做出一副没事的样子,生怕我挂心。”

  “吓着了么?也是,那么个柔弱的人呢。”潘先生熟练的给自己点了一根雪茄,又拿出一根向李顺摆了摆,“要来一根么?雪茄。”

  “不用,茶就好。”李顺摆了摆手,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他若真是个柔弱人也好,偏偏就那一颗心要强的紧。如果因为这个再闹出点什么其他的毛病来,这一年多的调养就白费了。”

  离当年常二爷说的大限还有七年,而他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尽可能的给温庭玉一个适于调养的环境。

  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即使如今他早已平步青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下九流,可在温庭玉身边,他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还是不抽烟么?”潘先生耸了耸肩,把雪茄放了回去,“雪茄,威士忌,还有一杆好枪,在女人眼里,这可是男人必备的东西。”

  “她们怎么想是她们的事情。凡夫,我早就说过,我李顺有温庭玉一人足已,再消受不起其他人。”李顺看了眼潘先生手里的雪茄,又转过头看着花园,“况且,这都是伤身的东西,你也趁早戒了吧。”

  “伤身?哈,哈哈!想不到你如今却来跟我讨论养生之道。”潘先生忍不住大笑起来,看着脸上毫无表情的李顺,随手把雪茄在烟灰缸中掐灭,“这温庭玉御夫的本事倒是极大。遗山,说句不好听的,当年在天津见你的时候,我一直当你不过是个舍命莽夫,如今看来,你倒成熟了不少。”

  “当日孓身一人,现在已经有家有室,自然要成熟些。”说这话的时候,李顺原本紧绷的脸柔和了些,“况且,这生还长的很,我总不能比他先走。”

  “不过这莽夫二字你倒说对了。”李顺有些心烦,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我当初决意买这个胶园,只是贪它物廉价美,位置也好。没想到那里竟是这边天主教徒的聚集地。如今他又添新忧,说起来倒是我的责任。”

  “你若这么说,我也要当上这莽夫之名了,毕竟这胶园是我替你挑的。”潘先生呵呵一笑,站起来拿着桌子上的文件走到李顺身边说,“不过他会怕教会,也是因为你们在当地的势力不够大。遗山,如果你买了锡矿,想必情况会好些。”

  “说的也是啊……”李顺接过潘先生手上的文件,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内容,“对方还是不愿意出让矿脉么?”

  “很难,对方毕竟有总督撑腰,怎会轻易出让那里。”潘先生呵呵笑着,又拿出雪茄给自己点上,“遗山,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应该明白,还需要考虑么?”

  “我不过是想找个清净的地方让庭玉静养而已,凡夫,我不同你,现在不过是个无胆之人。和总督作对这事太凶险,你容我想想。”李顺自嘲的笑起来,又翻过一页文件继续看着,突然眼睛亮了一下,“这里说的是真的么?得了那个矿脉就能买岛的事情。”

  “白纸黑字,你不信么?”潘先生悠然吐了口烟圈,微笑起来,“就算你得了矿脉,也未必能够和当地教会抗衡。如果你要找清净的地方,去岛上住再好不过。”

  “最好的情况,当然是这次谈判能够顺利。”李顺合上文件,将它放入纸袋,“凡夫,和对方联系的事情,你就要多费心了。”

  “真是,我真不明白你,和当年比起来,你变太多了,现在一点魄力也没有。”潘先生叹了口气,又深深的吸了口雪茄,“你真认为靠谈的就能让对方把矿卖给你么?”

  “怎么不会呢?兵书上说过,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对方靠的,也不过是和总督的关系而已。”李顺的眼睛看向轻轻开了一道缝的门说,“凡夫,给庭玉运药的人过些天会到,说是给我带了几件宫里流出来的珍玩,你到时候不如开个酒会,请总督到你家来看看新鲜东西。”

  “珍玩?你还不如开个堂会,别看那个总督是个洋鬼子,倒是挺仰慕亚洲文化的,尤其是中国戏曲。”潘先生隔着雪茄缥缈的烟雾,看着李顺皱起的眉头说,“可惜这边的戏班他都听过了,而且到底也没什么出彩的角儿。”他说完,不等李顺答话又指向门口的方向,“阿娇,大人说话,小孩子不可以偷听,知道不知道?”

  “人家叫Joey!不叫阿娇!”门猛的推开,一个小女孩站在门口气鼓鼓的叉腰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Daddy,人家没有偷听,只是正好路过这里。”

  “好,好,那你既然进来了,还不叫人,没有规矩。”

  看着潘先生故意沉下来的脸,小女孩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转过来冲着皱着眉头的李顺鞠了一躬说:“呃,李先生好。”

  “嗯,Joey,我上次教你的句子都背下来没有?”

  听到李顺问她功课,小女孩笑起来,跑到他身边抱住他用力点了点头说:“有啊有啊,李先生,我都有背!要不要我现在背给你听?”

  “真是女生外向,我这个当父亲的还没有一个外人来得亲……”潘先生笑着摇了摇头,“那,遗山,我这小女儿就交给你了,对了,今天吃过饭再走吧。”

  “不用了,我教完就走。”李顺把Joey抱到腿上,笑着说,“我说晚饭前回去,他必定会等我回去才吃饭。对不对,Joey?”

  虽然不明所以,但是阿娇还是随着李顺的问话大大的点了点头。

  细看之下,这个阿娇的眉目之间竟和当年的温庭玉有几分相似。只是当年他从未有机会看着温庭玉长大。李顺眼神柔下来,摸着阿娇的头想,他曾经错过的太多,亏欠的太多。所以,如果只有七年的时间怎么够?他要十七年,七十年,甚至更多更多的时间来弥补他和庭玉之间错失的时间。



  走进家门的时候没看到温庭玉,寂静的大厅里遥远的传来二楼唱西皮的声音。

  是在听留声机么?李顺站在大厅里仰头上看。

  当年和温庭玉齐名的人,如今都灌了唱片在市面上发售了,上次四儿托人给温庭玉带了几张,他闲来无事,总是翻来覆去的听。

  其中赫然还有一张,是宣统退位后的第一年,为了纪念温庭玉去世一年而发行的。

  他们看到的时候才想起来,他们两个,都是已死的人了。

  李顺走上楼才发现那是温庭玉的声音,走到门前推开一道缝的时候,发现温庭玉一个人在屋子里唱得如痴如醉。

  难得他兴致好,李顺顿了一下,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门的阴影中。

  已经可以唱了啊……虽说底气还是虚的,可比起一年多前,已经好了很多了。

  李顺这么想的时候,手指轻轻捏紧了那个从潘先生家拿来的文件袋。

  潘先生的意思他明白,如果想讨好总督,最好让温庭玉去给总督唱一次,哪怕露个面讲两句都可以。

  但这是他最不愿意的事情,照这么看,庭玉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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