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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然冷静了下来，转念一想，换一个角度来说，这次也不乏是一个机会，问道：“皮小可，你那边是不是控制不住了？周博文开始要挟你了吗？”
“你管那么多干嘛，下午放学，晚自习你请个假，我来学校门口接你。”
“不是，你好歹给我留条活路好吗？警察阿姨？我下午放了学打车去找你。”段然说完皮小可笑了笑说道：“随便。”
挂了电话，皮小可开心的笑了起来，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混蛋，也有在我面前吃瘪的一天，这种感觉还真是不错。”
…………
下午放学，宁夏也没跟段然打招呼，就离开了办公室，段然已经请了假打车来到了刑警队。
皮小可早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上了车，皮小可看了看段然说道：“恩，穿的还算中规中矩。”
“皮小可，你上午不还怀疑我是不良分子吗，怎么还让我冒充你男朋友。”段然问道。
“怎么？冲突吗？在我没有证据之前，你依然是个半吊子老师。”听着皮小可的话，段然就爽了说道：“你这么说我就不乐意了，什么是……”
“行了，别贫了，长话短说，现在呢周博文在我家，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和他撕破脸了，虽然我爸妈不会私自决定，但是碍于面子，肯定会让我和他发展发展，我是哪眼看见他哪只眼就疼，所以我要亮底牌。”皮小可说道。
“我靠，周博文在你家，不是皮小可，我这回可是有点生命危险啊，你也说过周博文我惹不起，你这么一弄……”
“装。”
“不是，我怎么叫装呢？”
“继续装，说吧，你有什么条件，如果我能做到一定答应你。”皮小可看着车直视前方的说道。
听到皮小可的话段然愣住了，看着皮小可呼之欲出的大白兔，一起一伏的。
良久，皮小可发现了段然的异样，皱着眉头说道：“你想的美，这个坚决不行。”
“我说什么了，你就坚决不行。”
皮小可撇了段然一眼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说的好像，你真知道一样，我的要求很简单，这是最后一次，绝不能再有一下次。”
“只要周博文不在纠缠我，你就解放了。”段然听完差点哭了说道：“他要是纠缠你一年，我还得帮你一年喽，不行，就这一次，不然我就下车。”
“随便啊，反正我有录音。”皮小可话音刚落，突然感觉段然的眼神很不对，让她浑身难受，看了段然一眼就别过头去。
段然冷冷的说道：“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我，停车。”
看到段然真的生气了，皮小可反倒被段然的气势所压迫，说道：“那，那好吧，最后一次。”
好一会儿，车里的气氛有些尴尬，皮小可说道：“那个，礼物我都已经买好了，还有你能不能笑笑，这样子哪像去见家长。”
“放心，我会调整好的，开好你的车。”
到了皮小可的家，段然打量着小区，这里是退休干部的房子，有很多年头了。
“你不是说去你家吗？怎么来这儿了？”段然问道。
“这是我爸妈家，当然也是我家，下车拿东西。”皮小可说着下了车。
段然把后面车厢的礼物拿了出来，看了看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几包铁观音茶叶，还有两套按摩椎。
下了车跟着皮小可往楼上走去，二楼东户。
皮小可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一脸慈祥的阿姨。
“妈。”
“小可回来了，哎，这位是？”
“小可，下班了？”周博文的声音响起，走了过来，看到段然脸色一僵。
“文哥，这么巧，介绍一下，妈，这是我男朋友段然。”皮小可说完，皮妈妈愣住了。
“阿姨好。”听到段然问好，磕磕巴巴的说道：“男，男朋友？来来来，快进来坐。”
段然进了客厅看到轮椅上坐着一个中年人，段然第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个人是一个老兵。
“叔叔好。”段然问候了一句，皮小可说道：“爸，这是我男朋友段然，文哥，您这么忙还抽时间来看我父母，真是太谢谢了。”
“小可，你这说的哪里话，我来看叔叔阿姨是应该的。”周博文僵硬的表情尴尬的挤出了一丝笑容。
“妈，您快坐下，段然是卢兰中学的特聘教师，而且对我也很好，您二老不是一直想让我带男朋友回家吗？今天我带来了，怎么看你们一脸震惊的样子啊？是不是女儿哪里做的不对了？文哥，你说呢？”皮小可看着周博文故意说道。
“啊，这个……”
在皮小可介绍段然的时候，皮爸爸看到段然的第一眼就已然知道，这个小伙子当过兵，而且时间不短。
皮爸爸看了看周博文，又看了看段然，说道：“小伙子，你跟我进来一下。”
皮小可听到这话也是一愣，他没想到刚见面，就要给段然开小灶，万一段然说漏了什么，那不穿帮了，皮小可刚说什么，被段然拽住了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说道：“哎，好，叔叔。”
说完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对着皮小可轻轻的摇了摇头。
看着段然跟皮爸爸进了书房，皮妈妈反应过来：“来来来，女儿，有些日子没回家了吧，快让妈妈看看你。博文，你也坐，你也坐。”
“好，阿姨。”
皮小可坐下后，周博文说道：“小可，段然真的是你男朋友？这我可是见过他很多次了。”
皮妈妈一听问道：“博文，你认识那个小伙子啊？这小伙子人怎么样？”
“那个阿姨，这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周博文说完故意看了看皮小可。
“有什么话你就说呗，又没人逼你不让你说。”皮小可嘲讽的说道，对于周博文说什么话，皮小可大概也能猜到。
周博文，清了清嗓子，小声的说道：“阿姨，这段然可不是什么专一的人，在卢兰中学他和一个女教师暧昧不清，还有第一人民医院的一个女护士和他也很暧昧。”
这话一出皮小可也是一愣，宁夏他知道，那个护士是谁？不过皮小可回过神来，想着肯定是周博文恶意中伤，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让周博文小题大做。
“哎呦，真的假的，我看这小伙子的面相很忠厚啊。”皮妈妈说道。
“阿姨，这年头，谁会把自己什么人写在脸上啊，我有照片为证。”周博文说着坐到了皮妈妈身边拿出手机，皮小可没想到这个周博文竟然还跟踪段然，这种行径都干的出来，简直了。
“周博文，你怎么会有段然的照片？你跟踪他？”皮小可说道。
“小可，你这可真是冤枉我了，这我也是碰巧遇到了，你上次跟我提过段然，我怕你被这种小人给骗了所以就拍了下来。”周博文说着翻出了段然与宁夏还有她父母吃饭的照片。
皮妈妈看了看信以为真说道：“小可啊，你看人可得看仔细了，这是不是都见家长了啊？”
皮妈妈说着拿给皮小可看，皮小可压根也没想看，什么是不是见家长，那本身就是人家长，说道：“妈，你别听文哥胡说，文哥，我知道，你从小就对我好，我也知道你的心意，我可是我真把你当成哥哥看待，我好不容易找到男朋友了，你怎么还拆我台呢。”
周博文一时间无言以对，只能寻求皮妈妈帮助。
外面一番舌战，皮小可只能硬着头皮去辩解，书房内，段然倒是很轻松，皮爸爸坐在轮椅上，看着墙上挂着当年他在部队时的一些照片，段然在后面看着心里颇有感触，只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位老兵第一次见面，就给段然开小灶，实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庄每岁血。
也不好先说话，只能静观其变……
第七十二章、野草精神
段然默默的看着墙上的照片，突然发现有一张照片的背景特别眼熟，那一瞬间他的目光在那张照片上停留了很久。
书房里安静的可怕，哪怕一点轻微的响动都可以听见，老房子原本隔音就不好。周博文皮小可在外面的对话二人听的清清楚楚，可是谁也没有因为那些对话而打破此刻的宁静。
段然把视线慢慢的转移到皮爸爸的身上，怪不得段然一眼就看出他是一名老兵。
段然声音哽咽着，说道：“连，连长。”
皮爸爸笑了。他很开心，如今他瘦成了这样。段然还能记得他，皮爸爸没有说话，自己推着轮椅走到了那张让段然停留已久的照片面前，轻轻的擦拭着照片，段然细心的发现。每一张照片上都是一尘不染。
或许这就是一名老兵的情怀，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无法忘记在部队的生活，在部队的兄弟，在部队的点点滴滴，日日夜夜。
如果不是这张照片，段然根本不可能认出来眼前的这位老连长，那是他当兵的第一年，新兵连结束后去的第一个连队，野草连突击排。
“我是野草，一颗弱小的野草，默默无闻却又漫山遍野的展开，蔓延，同时又不可阻挡。”皮爸爸苍老的声音一出，段然的眼眶转着泪珠。第一只连队就像是每一个人的初恋一样，刻骨铭心，终生难忘。
“我是野草，一颗弱小的野草，默默无闻却又漫山遍野的展开，蔓延，同时又不可阻挡，我们是野草，微不足道却有着顽强的生命力。谁也无法扼杀。”段然声音低沉，却毫不隐晦野草精神，野草连的精神。
八年前，段然刚刚踏入连队。
看到野草连的连旗，宣誓完野草的精神，所有人都被分到了各个班，而段然却一直看着连旗，入了神。
当所有人解散后，连长看到了段然走了过来问道：“小子，怎么喜欢这连旗？”
“报告。”段然突然喊道。
“说。”
“不是喜欢，是热爱，是忠诚。”段然喊道。
连长看着段然哈哈大笑，说道：“你一个新兵，知道什么是热爱，什么是忠诚吗？”
段然看了看连长，那张忠厚的国字脸，壮硕的身躯从那一刻便记在了心里，轻轻的说道：“我想多看看它，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被挖走的，连长我会记住那你的。”
“哈哈哈哈，新兵蛋子，口气不小，想看就看吧。”连长说完大笑着离开了。
可是连长怎么没有想到，段然这一站就是五个小时，还是傍晚集合突击训练的时候，才发现段然不见了，连长来到宣誓仪式这里找到了段然，从那一刻开始，他就看出了段然的与众不同。
一个刺头尖子兵诞生，野草连很久没有出现过这么优秀的兵，连长对段然付出了很多心血，可是仅仅八个月，段然就被团里调到了特战营。
这句野草精神，是段然下连队的第一天，就学会的精神，直到现在他都记忆犹新，就像是一根弦时刻提醒着他。
而当时的连长，正是眼前的坐在轮椅上的中年人，皮盛。
“老，老连长，你怎么会……”段然看着消瘦的皮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仔细的观察才能发现相似的轮廓，还有那双充满野草意志的眼睛，这也就是段然第一眼看过去，有很大共鸣的原因，这种气场很微妙。
皮盛看到段然眼角泛起泪光，抓着段然的胳膊用力捏了捏沉声笑道：“不错，不错，结实。”
外面的几人正在不愉快的聊天，听到书房内传出皮盛的笑声，几个人都很疑惑，皮小可说道：“妈，我爸有多久没这么笑过了？”
皮妈妈也很意外，呆呆的说道：“很久了，我也不记得了。”
“是不是我爸很满意段然啊？”皮小可说着，皮妈妈担心的问道：“小可，你实话跟妈妈说，段然这孩子真的可靠吗？那些照片摆在那，妈妈不能不担心啊。”
“妈，你真误会了，他们是同事，同事之间吃个饭又怎么了。”皮小可说着，瞪了一眼周博文，此时的周博文心里也没底了。
其实周博文这次来就是跟皮盛摊牌的，皮盛没转职之前，周博文和他们家就是邻居，转职后还是周博文的父亲帮忙将原本应该是刑警队副队长的皮盛，弄成了队长。
皮盛却不知道这当中的隐情，当后来知道的时候木已成舟，也只能念着这份情，但是皮盛对周博文他们家一直没什么好印象，周博文喜欢皮小可很久了，而他也不能直接回绝，毕竟是恋爱自由的年代，而且人一老，考虑的事情就很多，像他和皮小可这种性格的人，是很难往上爬的，皮盛怕惹恼了周家，给皮小可小鞋穿，到时候当不成警察是小，摊上事就大了。庄刚肝弟。
皮盛深知独臂难支，所以一直都是不同意也不反对，全凭皮小可自己做主，这次段然的出现，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心里百分之七十确定，所以迫不及待的把段然叫道了书房，验证一下他有没有看错人。
皮盛舒缓了一下情绪，看着段然，很久没有笑容的脸上此时挂满了笑容，一直拍着段然的手，点着头。
段然蹲了下来说道：“老连长，其实，没到两年我就从特战营离开了。”
老连长依然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别说特战营，就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