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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彤愣住，难道刚才不是在做梦，是真的听到声音？她抬起头望向教堂上方。
几只乌鸦掠过玻璃窗，霍彤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猛地站起身，端祥着教堂前方的两侧，发现西侧有楼梯，立刻冲了过去。
“喂——霍彤，你干什么去？”薛莉大叫着。
霍彤却来不及回答她，三步两步地迈上楼梯，当拐过一个弯后来到了二层的走廊。
漆黑一片。
霍彤用手电筒照向两侧，却没有发现什么。正当她犹豫往哪个方向走的时候，西侧却想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人从某个地方冲了出来。
“是楚楚吗？”霍彤边说边将手电筒举向了那个方向。
当手电筒照向那个人的时候，那人却重重地坐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她的身上穿着粉色的公主裙，那款式跟李乐诗穿的那件一模一样，她的头上同样戴着一顶粉红色的水晶冠，只是她的手中并没有捧着一朵蓝色的玫瑰花，而是握着一把锋利的沾染着血迹的匕首。
霍彤先是一怔，但紧接着飞快地跑到了那个人跟前。
“是你！”霍彤有些意外，那个人竟然是高芸芸！
高芸芸抬起头看着霍彤，目光中流露着恐惧之情，她的身子在哆嗦，像是受到了惊吓。
霍彤蹲下身看着她手中的匕首问道：“这血迹是谁的？”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高芸芸突然扔下了手中的匕首，惊恐地说道。
“你怎么会在这儿？”霍彤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碰见高芸芸，而且看着她这身打扮，霍彤终于明白下午拍摄的时候，周楚楚看到的那个“李乐诗”就是高芸芸扮的。
“我要杀周楚楚……我要替姐姐报仇……”高芸芸的精神看上去有些不正常。
听了高芸芸的话，霍彤一惊，猛地扯住高芸芸的胳膊厉声问道：“你杀了楚楚？”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高芸芸的脸上又现出了恐惧之情，她拼命地挥着手，同时摇着头叫道。
“楚楚在哪里？你对她做了什么？”霍彤嚷道。
“死了……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高芸芸带着哭腔叫道，眼睛惊恐地望着面前的那座楼梯。
霍彤猛地推开高芸芸，转身冲上了楼梯。
“霍彤！”薛莉及几名工作人员刚好走了上来，却正巧看到霍彤离开，本想叫住她，却看到她头也不回地跑了，而她刚才蹲着的地方却坐着一个女孩。
“楚楚……”薛莉以为是周楚楚，当走到跟前的时候却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女孩，“你是谁啊？”薛莉问道。
“她不是上次没有来参加比赛的高芸芸吗？”跟着跑上来的几名选手中有人认出了高芸芸。
高芸芸却坐在地上，浑身颤抖着，嘴中不停地重复着：“死了……不是我……不是我……”
“她怎么了？受刺激了吗？”秋导冷着脸问道。
“哎呀，你看她身旁还有一把刀，那刀上还有血！”不知是谁叫了一句，大家同时望向地上，当看到地上的那把带血的匕首时，大家同时后退了几步。
“你做过些什么？这血是哪里来的？”秋导伸手指着高芸芸问道，但是声音听起来毫无底气。
“我什么也没做……我真的什么也没做……你们要相信我……”高芸芸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家同时再次后退了几步。
“我本来是想杀周楚楚……可是我没杀她……我真的没杀她……”高芸芸一边说一边走向大家。
大家一听到高芸芸要杀周楚楚，都吓得连连后退。
“你……你不要过来……”薛莉指着高芸芸叫道。
正当薛莉等人与高芸芸僵持的时候，霍彤早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顶层的钟楼。她正准备举起手电筒照向周围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轻叫。
“救……救命……”
是周楚楚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软弱无力，就好像受了伤。
霍彤赶紧将手电筒移向声音发出来的地方。
是一口大钟，却没有看到周楚楚。霍彤问道：“楚楚，你在哪儿？”
“我……我在钟……下面……”
听到这个声音，霍彤赶紧冲到了钟的跟前，却看到周楚楚正吊在钟下，双手抓着上方的某样东西，身上白袍的下方已经印着一片猩红的鲜血。
“楚楚！你受伤了！”霍彤急了，伸手正准备拉周楚楚，却看到周楚楚抓着的那样东西像是……一个人。
人！霍彤一惊，将手电筒照向那个人，却不禁大惊失色，那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具女尸，她的嘴唇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个血洞，而她竟然就是比赛场上揭发黑幕的那个女生张子瑶！
6、谁是凶手？
莫言松开车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4点。当他看到周楚楚的时候，却发现她的右腿上包着一件白色的衣服，衣服上面印有血迹。
“你受伤了？”莫言松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只是擦破点皮。”周楚楚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脸色看起来却很苍白，她正倚在霍彤的怀里。
“怎么回事？你在电话里告诉我这里有凶杀案，还有凶手。凶手在哪儿？”莫言松问向霍彤。
“尸体在教堂顶层的钟楼里，凶手在那儿。”霍彤指了指前方，在第一排的椅子上正坐着高芸芸，她低垂着头，嘴中似乎还在喃喃地说着什么，她的身上绑着绳子。
“高芸芸？”莫言松感到意外，高芸芸没有参加比赛，后来就失踪了，他一直找不到她，没想到会在这个荒废教堂里见到她，“尸体是谁？”
“张子瑶。”霍彤皱着眉头说道。
莫言松又是一惊，两个失踪的人，一个变成了凶手，另一个却变成了死尸。
“我们先去顶层看一下。”莫言松冲着自己的手下说了一句后，又看了一眼周楚楚才朝着楼梯走去。
当来到顶层的钟楼时，莫言松走到那口大钟跟前，一眼就看到了吊在钟上的那具尸体。
的确是张子瑶，只不过她现在少了一张嘴。
莫言松一直想不明白这个凶手为什么每次都要从死者身上取下一样东西，是为了作纪念，还是为了别的？
“把她放下来。”莫言松边说边转身围着整间房转了一圈。地上的脚印很乱，看上去有好几个人在这里走过。莫言松有些沮丧，本来可以通过脚印来找些线索，但是现在现场全部被破坏了，什么线索也找不出来。莫言松回过头，几名警察在搬尸体，他则转身走出了房间。
当莫言松重新回到教堂的一层大厅时，他并没有马上问高芸芸什么，而是先走到周楚楚的身旁问道：“是高芸芸刺伤的你？”
周楚楚点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道：“我不清楚。”
“噢？那你把当时的情况描述一下。”莫言松问道。
“我睡不着觉，一直在听歌，当我关掉歌的时候却听到教堂上面有人在唱歌，那歌声跟蒋燕的歌声一模一样，我就自己爬上了顶层。我在钟楼上看那口钟的时候，突然有人用匕首刺了我一下，因为我当时看到了钟上的人影，所以躲了一下，没有刺中，但是却划破了我的皮。我腿一疼，立刻摔向钟的下方，当时我害怕极了，什么也没想，只是不想摔下去，所以就随便抓住了什么东西，当我回过神转头看的时候，却看到我抓的竟然是张子瑶，我当时吓傻了，但是我不想死，只得死死地抓住她，后来我看到高芸芸正拿着那把匕首站在钟楼旁，上面还沾着我的血。”周楚楚一边说一边望向高芸芸，她仍然低着头。
“既然你都看到是高芸芸拿着匕首，那为什么你又不确定是她伤的你？”这个问题莫言松有些想不明白。
“因为我记得当时高芸芸看着我的时候，眼神很惊恐，如果是她杀我，她不应该用那种眼神看我……”周楚楚也不太肯定，但是她确实记得那个影子的头上什么也没有。
“那你能确定那个影子看上去是男的还是女的吗？”莫言松摸着下巴一边思考着一边问道。
“女的！”周楚楚肯定地回答道。
“你这么肯定？”莫言松问道。
“嗯……因为我记得从影子上看，那个想要杀我的人梳着长发。”周楚楚边回忆边说道。
莫言松点了点头，看着霍彤问道：“你当时在哪里？”
“我在睡觉，后来似乎听到了钟声从梦里惊醒，楚楚不在，我就去找她，结果碰上了高芸芸。”
“当时高芸芸是什么样子？”莫言松问道。
“她当时拿着一把带血的匕首，不过她的情绪看上去很不好，而且身子发着抖，还不停地重复着‘不是我’之类的话，反正她当时的情绪看上去很不稳定，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
莫言松再次看向高芸芸，现在看起来她的情绪也不太好。他起身走到高芸芸的身旁坐了下来，问道：“张子瑶是你杀的吗？”
“不是！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我谁也没杀！”高芸芸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一听到杀这个字就情绪失控，好在她身上绑着绳子，要不然她一定会冲出教堂。
“你先别激动，我们警察会调查清楚的。”莫言松安抚道。
高芸芸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一些。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听说女生PK赛10名的晋级选手会在这里拍宣传片，所以就提前一天跑到这里。”高芸芸低着头小声说道。
“为什么这么做？”莫言松歪着头侧脸看着高芸芸问道。
高芸芸沉默。
“你不说我替你说，因为你想跑到这里来杀周楚楚！”
莫言松的话音刚落，高芸芸的情绪又开始失控，她猛地转过头瞪向周楚楚，同时扯着嗓子嚷道：“我就是要杀死她！我要替姐姐报仇！是她和汤佩琪杀死了我姐姐！是她们怕关系败露，所以杀死了我姐姐！”
周楚楚吓得缩进了霍彤的怀中，霍彤赶紧伸手挡住了周楚楚的视线，她知道现在的周楚楚已经是伤痕累累，再也受不了任何刺激。
“你给我安静一下！”莫言松用力地按住高芸芸，喝斥道，“你再这样，我马上把你当成凶手关起来！你就等着判死刑吧！”
高芸芸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软了下来。
“我真的很想杀周楚楚，可其实我没有那个胆量，所以我就换上姐姐死时的服装，想吓吓她，想把她吓得精神错乱……”高芸芸无力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钟楼的？”莫言松继续问道。
“我听到有人在唱歌，所以就跟着声音过来，却发现地上扔着一个手电筒，手电筒旁还有一把匕首。我当时真的什么也没想，就捡起了那把匕首，却没想到那上面还有血，后来听到钟下面有人在叫，我就靠过去看，却看到周楚楚还有一具……”高芸芸的脸色惨白，直到现在她还忘不了那具没有嘴巴的女尸可怕的样子。
“那你有没有看到过其他人？”莫言松感觉问题有些复杂，如果真的如高芸芸所说，那么在高芸芸到来之前，一定还有一个人出现过，而周楚楚就是被那个人刺伤的。
“没有，我什么人也没有看到。”高芸芸苦着脸摇了摇头。
莫言松倒是相信她这句话，如果她看到别人，一定会说出来替自己洗脱嫌疑的。
“你听过那首歌吗？”莫言松转变了话题。
高芸芸的眼睛快速眨了一下后，她肯定地说道：“没有。”
莫言松却看得出来高芸芸在撒谎：“你认识蒋燕吗？”
“不认识！”高芸芸立刻回答道。
“真的吗？”莫言松冷笑地说道。
“我……不认识什么燕的……”高芸芸的这次回答显得有些没有底气。
“我去过李乐诗的家，发现东边的房子里曾经住着另外一个人。”莫言松说到此时，故意看了看高芸芸的表情，她显得很紧张，莫言松继续说道，“蒋燕就曾经住在那里，我想你不认识她，但你的姐姐一定认识她！”
高芸芸的眼睛立刻睁大，紧张地望着莫言松道：“可是她已经走了，不住那里了，她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这么说你也认识蒋燕。”莫言松一笑，道。
高芸芸不得不承认：“我认识。”
“那场火灾是怎么发生的？”莫言松不给高芸芸思考的机会。
高芸芸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她回避着莫言松的目光，轻轻地说道：“我不知道。”
“那蒋燕房间的那两具尸体是怎么回事？”
“什么尸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高芸芸的精神几乎要崩溃，她又开始叫嚷，嚷声引起了周围人的目光。
莫言松却不给她喘气的机会，继续逼问道：“那两具尸体就是李乐诗的父母，我查过了，他们在半年前从国外回来，后来就再也没离开，他们怎么会死？是谁杀死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