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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克尔认为有关人士对此案并不太了解。他说他有信心去说服陪审团释放这
个女孩。(埃勒里真的开始怀疑起沃泽尔这一建议的明智程度来了。他并不信任那
些在处理谋杀案时显得信心十足的律师;他遇见过许多不可理喻的陪审团成员。不
过他保持着缄默。)
“在这个问题上,”埃勒里不太愉快地对哈里·伯克说。
“我发现我处在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进退两难?”哈里·伯克不解地问
道。“进退两难,”埃勒里说。“我是骑虎难下啊。”
埃勒里发觉自己在劳瑞特开庭受审前的几周里做不了什么事。他经常去警察总
部等候情况进展报告;还常到去尔德的寓所去看看(罗伯塔在屋里急得团团转,不
断哀叹多瑞特和她的命苦——“劳瑞特在牢房受苦,我是没有权利住在这里的!但
我能去哪儿?”——有一次她甚至责备哈里。伯克,是他劝她放弃了自己的老房子,
对此这位苏格兰人不失风度地保持了沉默);他也去探望劳瑞特,但案件没有任何
进展,倒是平添了许多恼怒。
“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烦恼?”父亲有一天问他道。“有什么事让你揪心呢,
埃勒里?”
“我不喜欢现在这种样子。”
“不喜欢哪样?”
“整个案件。有些事……”
“能举个例子吗?”
“事情理不出一个头绪的来,”埃勒里抱怨说。“线索总是很凌乱。”
“你是指那桩face谋杀案吧。”
“有一件事,很重要,爸爸,我知道。不过我绞尽脑汁也无法从劳瑞特身上找
到一点线索。”
“也许还有别人,”警长反驳道。
“是的,你说得对。这是一个骗局,而且还在继续。指控那个女孩是不成熟之
举,爸爸。在抓人之前,应至少搞清楚吉吉写的那个face是什么意思。”
“由你去调查吧,”警督说,“我可得忙其他的事了。不管怎样,这案子现在
在地区检察官和法院的手里……还有什么?”他又突然问道。
“许多事。例如,我们曾假定卡洛斯·阿曼都策划了这起谋杀案,而具体执行
者可能是某个女人。现在看来那个女人就是劳瑞持了。”
“我可没那么说,”老人谨慎地说。
“那么你已经改变对阿曼都的看法了吗?你认为他跟他妻子的死无关吗?”看
到他父亲没有回答,埃勒里继续说:“我仍认为他与这个案子有关。”
“根据是什么?”
“凭我的直觉,凭他的那股神气,凭我对他的全部了解。”
“那就把这些带上法庭吧,”奎因警长轻蔑地说。
“可以,”埃勒里说,“但是你看所有事情都搅在一起了。案发后,你在这间
办公室审问劳瑞特时她才与阿曼都第一次见面,在此之前她认识他吗?如果认识,
那她就是那个戴紫色面纱的女人了?她是阿曼都的同谋吗?这毫无意义。按你所说
的,她知道自己将继承一大笔遗产,那她为什么还会同意做阿曼都的工具呢?”
“你知道他对女人可有一套。也许她爱上了他,就像其他女人一样。”
“要是她以前认识他的话,”埃勒里陷入了沉思。
“你瞧,孩子,”他父亲说,“还有一个问题我们没有涉及。当然,我们也许
永远也无法证实它。”
“什么?”
“我不敢肯定金钱是否是谋杀的动机。”
“什么意思?你是同意……”
“我什么也不同意。但如果你想做推理的话,不妨这样假设:戈罗丽·圭尔德
的姐姐,劳瑞特的母亲,在与那位英国人结婚后,圭尔德离开了她。这对夫妇后来
在一次飞机失事中身亡。吉吉只是把他们的孩子送到了一家孤儿院,并没有承担起
监护或收养的职责。这种冷漠的态度很可能使劳瑞特长大后对她的姨妈怀恨在心。
那个周三的夜晚,当伯克把她带到了圭尔德的住处时,这种心灵的创痛可能突然爆
发出来了。甚至这个女孩来纽约的首要目的,可能就是要找她姨妈报复,让她尝尝
苦头。
“这只是一个假设,”警长接着说,“如果这种假设成立的话,劳瑞特说的就
是事实,她对继承遗产的事一无所知。”
“这样的话,还存在另一种有趣的可能,”埃勒里说,“假如劳瑞特不是为了
钱财,而是出于憎恨杀害戈罗丽·圭尔德,那么卡洛斯·阿曼都仍有可能与他人一
起谋害戈罗丽,只是劳瑞特抢先了一步。”
警长耸耸肩膀说:“那当然也是可能的。”
“如果这种可能存在的话,为什么要认定是劳瑞特抢在戴紫色面纱的女人前面,
而不是相反呢?”
“因为,”他父亲说,“没有证据证明是戴紫色面纱的女人,却有证据证明是
劳瑞特。”
“那支0.38口径的手枪?”
“是的,就是那支手枪。”
埃勒里陷入了沉思。推理对他来说是一项思维锻炼。事实上,他并不相信任何
推理。要不是父亲逼他,他不会说出那种凭直觉产生的推断的。
“除非,”警长断言,“戴紫色面纱的女人就是劳瑞特。有两个动机——一、
阿曼都企图继承遗产;二、劳瑞特想报复。”
埃勒里举起了双手。
第七节 半遮半掩(1)
26
在劳瑞特·斯班妮尔开庭受审的前一天,几个人在尤里·弗兰克尔的办公室开
会。天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雪。
哈里·伯克长得很像温斯顿·丘吉尔。律师请罗伯塔和哈里。 伯克入座。他看
着伯克,递给他一支雪茄,但被婉拒了。律师一个人若有所思地抽着雪茄,神态自
信,但看来似乎有些勉强。他强打着笑脸告诉大家,调查没有结果。
“你还没能证实劳瑞特的说法?”罗伯塔嚷嚷道。
“没有,韦斯特小姐。”
“但是也许有人看见她离开那所房子,穿过公园回家去……真不可思议。”
“除非,”律师眯起眼看着雪茄烟头说,“她没对我们和警察说实话。你知道,
要查明子虚乌有的事是不可能的。”
“我可不认为这是问题的答案,弗兰克尔先生,”帕克说道,“我告诉你,那
女孩可是无辜的。这是前提条件,否则她就没希望了。”
“那当然,”律师说,“我只是提出这种可能性;当然,地区检察官会提出更
多的可能性。我现在依靠的就是劳瑞特在陪审团面前自我表白的能力。她倒是我们
唯一的防线了。”
“你想让她自己来作证?”
“我们的行话叫作‘担当证人’,伯克先生,”弗兰克尔耸耸肩说,“我别无
选择。让被告人面对地区检察官的种种盘问,当然有风险。我和劳瑞特练习过几次,
我扮反方,她看来并不害怕,胸有成竹。不过,我已经提醒过她,最终还要看她的
临场发挥。”
弗兰克尔的秘书走进房间,随手把门关上。
“亨特小姐,我告诉过你别打扰我!”
“对不起,弗兰克尔先生,不过我认为有件事很重要。我可不想当着一个陌生
人的面与您在对讲机上联系。”
“当着谁的面?”
“有一个人来到办公室坚持要见您。通常我会说您出去了,但他声称是为斯班
妮尔一案来的。他衣衫褴褛。事实上……”
“我不关心他是不是穿了内衣,亨特小姐,让他进来!”
秘书引进来的那个家伙着实让弗兰克尔吃了一惊。他不只是,简直是一团糟—
—残破的大衣像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里面的一件虫蛀过的棉绒茄克破烂不堪,满
是鸡蛋、肉汤和饮料污渍;一条沾满烂泥的裤子显然是某个大胖子丢弃的,用一条
脏绳子围腰系着;脚上的鞋至少大两号;他既没穿袜子,也没穿衬衫;瘦得皮包骨
头,但双手和脸是浮肿的,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充满血丝,长着一个酒糟鼻,胡子拉
茬的。
他站在众人面前,不停地颤抖,仿佛从来就没有感到暖和过。他搓着双手,发
出沙沙的声音。
“你要见我吗?”尤里·弗兰克尔盯着他说,“好吧:你已经见到我了。有什
么事?你是谁?”
“我叫斯波蒂,”那人说。他声音沙哑,略带醉意。“我叫斯波蒂,”他重复
道,例着嘴、斜着眼说,“律师先生。”
“你想要什么?”
“金钱,”这个流浪汉说,“我想要很多钱。”他站在那里,笑着露出了牙齿;
嘴里有一半的牙都已经掉了。“律师先生.您现在可以问问我要卖什么东西了。”
“流浪鬼,你听着,”律师说,“我给你十分钟时间把要说的都说出来。不然
的话,我就把你扔回波威里街。”
“不,你不会的。如果你知道我买卖的是什么东西的话。”
“好吧,是什么?”
“有关的情况。”
“是有关劳瑞特·斯班妮尔的情况吗?”
“正是,律师先生。”
“你怎么会知道斯班妮尔小姐呢?”
“从报纸上得知的。”
“真这样的话,你可是波威里街历史上第一个知道读报的人了。好吧,你有什
么情况?”
“哦,不,”流浪汉说,“我说过我是要报酬的。马上付钱给我,先生。”
“你给我出去。”
“慢着,”哈里·伯克说。他问流浪汉。“你的意思是要提前付钱吗?”
流浪汉睡眼惺松地看了伯克一眼。“说得对,先生。而且不要支票,要立即付
现钱。”
“要多少?”伯克问道。。
罗伯塔·韦斯特神情紧张地望着流浪汉。他伸动着他那紫红色的舌头,舔舔嘴
唇,又缩了回去,那舌头简直就象一把雨刷。
“一大笔。”
“1000美元?”律师半信半疑的问。“你真的要这么多吗?你以为我们是白痴?
赶快走吧。”
“等一会儿,弗兰克尔先生。”苏格兰人说,“斯波蒂,你瞧,你还是放聪明
点儿。你来到这里,开口就要1000美元。而我们又不能保证你掌握的情况是否属实。
你得承认在这里,你看上去并不是那种值得信赖的人。你怎么能期望像弗兰克尔律
师那样的体面人,因为你的这番话就从委托人的腰包里掏那么多钱给你呢?”
“你是谁?”流浪汉厉声问道。
“劳瑞特·斯班妮尔的一个朋友,这位女士也是。”
“我知道她——我在报纸上见过她的照片。我能期望什么呢,先生?要不要由
你。我的条件就是这些。从报纸的报道来看,”流浪汉咧嘴一笑,用一只带伤疤的
大拇指指着弗兰克尔说,“他对这个案子的情况了解并不多。”
伯克暗想,这个醉汉在他一辈子的流浪生涯中,也许还从未拥有这样一笔可供
讨价还价的财产。他浑身流露出一股穷人特有的愤世疾俗味儿。看来他是不会让步
的。不过,伯克还想继续试试。
他尽量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斯波特,你难道不能给我们透露哪怕一点点情况吗?”
“我怎么知道哪一点对你们有用呢?我可不是律师。”
“那你怎么知道你了解的情况对斯班妮尔的律师值1000美金呢?”
“我只知道这情况与斯班妮尔女士有关,而且非常重要。”
“如果事与愿违呢?”
“那只能怪他命不好了。先付钱当然有风险。”他闭上了他那干瘪的嘴。“我
可不做不满意就退钱的承诺。”他的嘴闭得更紧了。
“算了吧,伯克先生,”弗兰克尔不耐烦地说道。“信我的,我看清这家伙了。
这件事很可能是凭空编造的。如果我付钱给他,消息传出去以后,波威里街的流浪
汉都会跑到我这里来了,我还得雇用保安来维持秩序呢。不过即使情况属实……斯
波蒂,我告诉你,你最好还是把情况在这里讲出来。如果我认为它对斯班妮尔一案
有价值的话,我会按质论价付给你钱的。我只能做到这样了。说不说由你。”
从流浪汉水汪汪的眼睛里看得出,他在贪婪和猜疑之间做着思想斗争,猜疑终
于占了上风。
“不付钱,我就不说。”
流浪汉斩钉截铁地说。。
“好了,流浪鬼,你已经说完了,出去吧。”
流浪汉看了律师一眼。咧着嘴,狡黠地笑着。“你会改变主意的,律师先生。
到时候到波威里街来找我。条件不变。”他拖着脚出去了。
门刚关上,罗伯塔就着急地说:“我们可不能让他这么走了,弗兰克尔先生!
假如他说的是实话,他真的知道重要情况怎么办?好吧,如果你觉得你作为劳瑞特
的律师,认为不能做这样的交易,那让我来付钱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