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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一沉,垂下了头,不知道巧克力和林道现在怎么样了。
太子见我神情沮丧,冷漠地说:“你可是在担心钟苎和林道?”见我抬头看向他,嘴角轻勾出一个弧度,问我,“你说到底他俩孰生孰死呢?”
我心咯噔一凉,无论他们谁因我而死,我都不会好过。我愤怒地回道:“他们可是你的弟弟啊!”
“弟弟?”太子嗤笑出声,眼中充满仇恨,“他们的生辰正是我母后的忌日!他们的死就是对我母后最好的祭品!”太子的一身白衣刺痛了我的眼睛。
“可当年是你助林嫂母子逃出皇宫,保住性命的,而今又为何想置他们于死地?”
“当年?我等了二十多年了!如果你再不出现,恐怕我真要等不下去了,现在好戏终于可以开始了。”太子的蓝眸闪过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恻,随即又恢复了那份安闲,轻抿了口茶,调侃我道,“当街向男人表白真是勇气可嘉啊!恐怕也只有你这个女人才做得出。”
难道那天看到的执扇公子是他?他去集市干吗?那时为什么不动手?难道……“难道是你给巧克力下的毒?”
太子眉毛一挑:“巧克力?对钟苎的称呼?”见我默认,太子继续说道,“你还不是太笨!用‘千姬桃’养的烈萤花,香吗?这可不是在海远国采的,而是我从山遥国特意为你的巧克力带来的生日贺礼。只可惜你们还是枉费了我的一片心意,竟没去抽那专门为你们准备的镶金红帖子。否则你那巧克力身中两毒,不知他与林道手足相残又会是何种结果呢?不过人生有意外才有惊喜,不是吗?”太子面露些许兴奋,仿佛赌徒见到了赌局意外变化。
今天是巧克力和林道的生日,可他们两兄弟却为我而以命相搏。巧克力先前还中了我一掌,想到这,不禁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只听太子又道:“那千姬桃毒用来抑制钟苎的内力,却没想到对你的血封有了影响。钟苎真要感谢我让他度过了如此特别的生日啊!”说完,轻摇玉扇,玩味地看着我。
“少得意!我是福将!他们定会没事的!而我也自会有人来救!”我梗着脖子说道。(作者:还福将呢?整个一灾星!八十六年才见一次的哈雷彗星都比你这一百年一见的圣女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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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9(2)
“在等你的竹子、小条子和圣渺吗?”太子的语气饱含嘲弄。
“神仙弟弟他们?”
“原来你称圣渺为神仙弟弟啊!”太子似笑非笑。
太子说话的神态语气为何如此熟悉?仔细搜索记忆后,我不确定地问道:“你可认识山清氤?”难道是他出卖了我的行踪?如果是的话,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当初在街上看到竹子和小虎子时他不让我出声了。
“哦?你还记得他?”太子和我说话一直带着几分戏弄,“我和他岂止是认识。”他见我眼睛一亮,向前微微倾身,说出一句让我呆立当场的话:“逼我吃下那咸死人不偿命的长寿面,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说完,又露出那熟悉之极的慵懒笑意。
“不可能!你绝不可能是他!”我大声驳斥,激动地提高了语调。
“‘不可能’只存在于蠢人的想法里。”太子将扇子一合,瞥眼看了下我头上的簪子,手上的镯子及身上的玉佩,冷嘲地说:“看来在你身上下赌,果然没错!不知是我的运气太好了,还是他们太愚蠢了?竟被你这个一无是处的丫头骗。”
“什么你的运气?我的东西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竟然说我一无是处?我,艳丽妩媚,风情万种,野性中带温顺,娴静中带性感,简直就是女性的典范,男性的恩物!American Chinese not enough——美中不足的就是我的优点都隐藏得太深,一般人无法发现!(作者:是根本没有,所以才无从发现吧!》_ 太子冷哧一声,讥讽地说:“你真以为竹林中的强盗像你这般单纯愚蠢吗?你又以为雅竹公子送你去绝尘谷是因为你的好运吗?你一定也认为我们第一次在梦吣楼相见之时我并不知你的身份吧。若非我来相助,你的小条子又怎能大功告成,成为你解语摄魂的完全血引?你被抢到阎罗教,为何你的竹子、神仙弟弟和小条子没有追至阎罗教救你?难道我们今日重逢也是因为缘分吗?”太子大笑了两声,“小野猫,你单纯得真令我羡慕啊!”
听太子这么一说,所有到古代后的记忆一幕幕在我脑海中重现。海边小虎子的出现而后求字,让我对小牛子起疑;小虎子偷走我一只鞋子,逃跑时特意暴露,混淆视听,助我逃脱;竹林中的强盗在我冒认和竹子关系后的离开;进城后其他客栈的爆满而被迫在那家客栈投宿;按说在碧蟒夫人拖住竹子的同时苍虎夫人袭击客栈才是最好的时机,而她们的出现竟隔了近一日之久,原来都是为了设计我与竹子的相遇,让竹子中毒顺便送我去绝尘谷,利用完他,再让他死于剧毒之下。原来我一直都在太子的安排下一步步走着。想到这里,我心惊地看着悠闲喝茶的太子,寒意瞬间走遍全身。
“可惜,雅竹公子未如我所愿而死。”太子轻抿了口茶,继续说道,“还记得张公子吗?我想使你受伤中毒,借你得到绝尘谷的解毒药方。可没想到,你竟然有件刀剑不入的护身甲!”
张公子?那个街上调戏女子的纨绔公子?哦?原来是怕直接调戏我,被竹子解决掉,所以借调戏我身边的女人挑起事端。不是因为我不够漂亮而没调戏我,不错!这才符合审美逻辑嘛!(作者:这不是重点!=_=)夜晚派出的杀手是为了让我被刺中毒而非要取我性命,我说怎么就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来杀人呢?幸好我超级无敌幸运。
太子优雅地站起身,朝我缓步走来,我恐惧之极,慌忙从周围寻着可用的武器。随手拎起一只花瓶,大声警告:“高压电瓶请勿接近,自杀者除外!”(作者:果然慌乱,太子知道什么叫高压电吗?=_=)
见太子不为所动,仍是闲适地向我走来,我虚张声势地说:“你也知道我解了血封了,我现在身上有红婆婆的内力,连巧克力都被我伤了,你要是再走近,休怪我辣手摧草。”我佯装镇定地直视着太子,心却急跳如鼓。
我慢慢后挪,直至身体抵到墙壁,看着渐渐逼近的太子,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栗,举着花瓶的手也在发抖。下一刻,太子瞬间欺近,我鼓足勇气,将花瓶向他的头砸去,他用玉扇轻轻一触,花瓶已然粉碎,飞溅的碎片划破我脸上的肌肤,感觉有血沿着脸颊流下,可是惊恐完全冲淡了疼痛,我被太子震骇得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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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9(3)
太子用扇子抬起我的下巴,调谑地说:“小野猫,还真不能低估你。在阎罗教不过短短五日,不仅助钟苎取得秘籍,拿回你的鞋子,还得到这乾坤漩。”乾坤漩眨眼功夫便到了太子的手上,“而且不知从何处得到一件护身宝甲!”太子猛然扯开我的衣裳,直到露出胸衣,然后捏住胸衣的那块LV皮反复地研究着。
晕!流氓太子你别太过分啊!上次袭胸,这次就直接撕衣服了。我气愤地指责:“臭流氓!你不知道你这是犯了淫亵良家妇女的大罪了吗?”(作者:良家妇女?你啥时从良了?感觉这词几百年前就离弃你了!=_=)
太子松了捏着胸衣的手,身子前倾,凑近我的脸以至近在咫尺,微眯着眼,一字一顿地说:“臭流氓?!你不知你已犯了大不敬的罪了吗?”
看着太子蓝眸中闪着危险的信号,我畏怯地咽了口唾沫,不过嘴上却不甘示弱:“那你穿亵裤还犯了包屁罪和私藏枪械罪呢!”嘿嘿!比我多一条罪状,我最多有个穿胸衣犯的包二奶罪。对了,古代好像没私藏枪械罪,那也是我赢。
太子嘴角微扬,似笑非笑,捏住我的下颚,玩味地说:“还是这般伶牙俐齿!看来修剪你这小野猫利爪的事情,只有我来做了!”
“你想干什么?”我的下颚被他捏得疼痛无比,可是相较于他气势给我带来的无形压力,后者更让我感到害怕。
“看在你为我取得圣物的功劳上,我让你自己选择死亡方式!”太子阴冷地说。
“幸福死!”我毫不犹豫地应答。
太子加重了手劲,把我的脸抬得更高,我感觉下巴就要碎了,脸也皱成了小包子,他却饶有兴味地说:“你这个女人!究竟脑子里装了些什么?恐怕这可由不得你,不如你选个被杀的方式吧!”
“捧杀!”看来他一定要我死了?反正我就是不死。就算我是被钓上岸的鱼,也得扑腾回水里才行!(作者:正式加封你个古(代)小强的称号!)
“哈哈!”太子大笑,松了我的下颚,眼眸闪现宝蓝色光芒,“有点意思!”随即又回到桌边坐下,悠悠然地给自己又倒了杯茶水。
看来暂时脱险了。我长吁一口气,沿着墙壁滑坐到地上。缓了一会儿,脑子才恢复了正常运转。晕死,趁我紧张,竟然把我的玉佩抢了去!
“堂堂一国太子,竟然抢我个小女子的玉佩,传扬出去还不贻笑大方?”反正我一毛不拔,谁拿我的东西也不行!
“哦?我只是取回原本属于我族的圣物而已。”说着,太子从怀里掏出一块碧绿通透的玉佩,玉佩一出,光芒顿时将太子笼罩其中,幽明阴森的绿光,宛如置身于冥界之中。仔细看去,玉佩上雕刻的竟然是一只鼋。
“这块‘浮幻冥’和‘乾坤漩’与佳偶熙玉之‘暖玉’和‘冰玉’并称为‘咒魂教’的四大圣物。”
佳偶熙玉?惨了,小条子送我的那块玉和包袱一同落在阎罗教了。这么说来,怪不得当初让清氤帮我挑玉佩,他一副根本看不上眼的跩样儿呢。
这时只见太子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竟是小条子送我的那块!
“小条子送我的玉佩怎么在你手上?”我诧异地问。
“你再仔细看看,是这块吗?”太子将玉佩又晃了晃。
我想了想,心猛然一颤,惶恐地问道:“神仙弟弟的玉佩?你对他做了什么?”
太子见我如此紧张,调侃地说:“你的神仙弟弟没事。我只是安排了一场假兄弟认亲而已,意在得取圣物。”
原来紫衣帅哥也是太子手下乔装的?当初大叔和清月在认亲快结束时才回来,是不是太子派人将他们两人绊住,好让假海远国太子轻易骗得江湖阅历尚浅的我和神仙弟弟?
还有竹子和小条子,为什么他们没来阎罗教救我?难道被太子派人杀了?一想到这里,突觉堵得难受,心中似有千斤大石,让我感到沉重且窒息。想问太子,却又怕听到我不想听的答案。犹豫再三,我幽幽地问:“那神仙弟弟、竹子、小条子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担心了?林嫂哄骗他们说你被我劫去,我善良地背了这个黑锅,做了个顺水人情,暂时牵制住他们,否则你焉能安心住在阎罗教?不过很快他们又要赶往缘济山了,戴品已回罗所门散布消息,说你被百寿怪童掳走。”千斤大石终于落地,只要他们都还平安就好!不过太子又有什么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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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9(4)
半晌,太子见我蹙眉深思,眉毛一挑,道:“有何疑问此时一并问了吧,我倒看看你值得我这般费尽心机不?”
“清湮她怎么样了?”和我接触过的人似乎都在太子的计算之中,那么说当初清湮也是被太子所逼,不得不那么去做?
太子淡漠地说:“我从不养无用之人,连让风迢带她进罗所门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留她何用?”
难道清湮已死?原来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已,此时我才真切地明白她眼中曾经的那份怨恨,那份企求,那份悲哀,那份绝望。我不杀伯仁; 伯仁却因我而死。她这样被我逼死远远比被我捅死更让我感到沉痛!迟来的愧疚像魔鬼的手,紧紧握住我的心脏,让它每跳动一下都无比揪痛。当后悔这两个字第一次跃上我心头之时,我立即警觉。记得某位哲学家说过:“如果将人生一分为二,前半段的人生哲学是不犹豫,后半段的人生哲学是不后悔。”任何事情开始后就不要停止,结束后就不要后悔。
开始领悟到其实这个世界远比现代更残酷更现实。我豁然开了窍,往日的片段拼图般慢慢地拼凑起来,在我的脑海中渐渐成形,所有的事情都逻辑地连在一起,同时也涌现了更多的疑团。
“未想到你会愚蠢得问及这个问题。”太子调侃我说。其实,我刚出生的时候很聪明,后来模式化的教育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