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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点就冲口而出，直接答应了，因为这二十年的记忆，在涌现出来的时候，我感同身受。
但最后仅存的一丝理智，让我硬生生忍住了。
沉默，气氛有些尴尬。
几分钟后，司空拉开车门，“明天，我会下达你正式脱离国非局的文件。”
“以后，你就专心带孩子吧！”
我去！
不带这样的！
还强迫别人跟你生孩子？
这都强势成什么样子了，不行，再这样下去，我哪里还有一家之主的地位？
必须振夫纲！
“等一下，这样……”
我拉开车门，立刻开口，但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
司空灵转过身，眼眶通红，如无助凄凉的女人，让人止不住生出爱怜之意。
“这样……这样……这样的话，最少让我过了这次的案件，守好最后一岗吧。”
怂了，妈蛋，我真特么想抽自己一巴掌。
“嗯。”
当天夜里，我……是在书房里过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整天呆在国非局大楼里，无所事事。
除了开会的时候，照规章必须到场，其他时候，徐狗熊连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让我碰。
这家伙，不会是跟司空灵已经串通一气，完全把我当成空气，就等案件了结的那天吧？
不过，虽然这几天我无所事事，但却过得心惊胆颤。
二十年来的记忆，在我的脑海里，越发地清晰。
甚至有些时候，我都会不经意地做出某些动作，而这些动作，并不是我原来的习惯，而是这二十年来，养成的新习惯。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被这记忆同化，变成另一个人。
要接触一些新的东西，来摆脱跟这二十年来，同样的生活模式，例如，眼前的案件。
这次案件的起源，便是我进入无限恐怖空间，第一次睁眼看到的那个录像。
这是凶杀案。
而且，是极为恐怖的凶杀案，涉及人数极多，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恐怖势力袭击，已经严重危及到普罗大众的生命安全。
但，照理来说，无论案件的性质多大，只要不涉及到非正常现象，是不归国非局管的。
而这案件开始的时候，也并不是由国非局接手，而是警察局。
警察局经过多日的侦察，依旧毫无头绪，而后才发现死亡的现场，未必是正常人类的手法，这才请求国非局参与协助。
当国非局对案件定性，而开始展开全面调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天，而死亡人数，也达到了百人之巨。
全市震动！
涉及到百人被杀，已经完全压不下去，各种传闻如雪花般涌现，国非局虽不直接对接群众，但也压着千斤重担，被总局责令限时破案。
到我研究案件的时候，又过了十天，死亡人数达到两百，徐狗熊整天冷着脸，已经好几天没睡觉。
还有十天，如果不抓出幕后的凶手，照录像里的小丑所说，便会出现大规模的死伤。
严格说起来，是一天时间都没有，如果一天没破案，就会不断有人死去。
每天十条生命！
这已经不单单是压力，我甚至能从徐狗熊的脸上，看出深深的自责和痛恨。
他恨自己的无能，无法阻止凶案的发生。
但从案件的相关文件来看，徐狗熊已经做到最好，几乎把所有的可能，所有的关联，都已经罗列了出来，可依旧无济于事。
因为已经死亡的受害者，无论从任何角度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关系，更像是随机的组合。
凶手在漫无目的地杀人，为的，只是挑战国非局，最后制造出这史无前例的惨案。
录像里说得没错，这凶手不像是一个人，反而像是一伙人。
从受害者的伤口来看，包括正常人类的行凶手段，黑暗生物的残忍凶杀，和鬼魂类生灵的作案手法，完全就是一个大杂烩。
如果照着这些文件去分析，这简直就是国际大联合，所有不同种类的生物，都突然在广市里集合，然后才造就了这次的案件。
“不，不可能是随机的。”
“录像里说了，每天死去的十个人，会有线索，指向第二天即将遇害的另外十个人。”
“一定有什么东西，是徐狗熊他们忽略的，而且在这些文件里，也完全没有记载的。”
有关于线索方面，徐狗熊已经做得十分完美，甚至把所有的可能，都罗列出来，但事后却证明，这些全是错的。
这方面，徐狗熊已经做得很好，就算是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但是，如果正常途径行不通，那是否，应该反方向思考？
“徐狗熊，我想要再看一次的那个录像。”
193。第193章 死神预告（四）
“没空。”
我到徐狗熊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对着满屋的文件抓头挠腮，连头都没抬，直接就回绝了。
“那你现在，能找到有用的线索吗？”
徐狗熊顿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孙贵九，司空长官已经跟我说过了，这次案件之后，你就直接退出国非局，以退休的名头，还能领到不菲的薪水。”
“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好好地坐在办公室，其他的事，由我们来。”
果然，司空灵已经跟徐狗熊说了，这也是最近连简单的事，都不让我做的原因。
“我觉得，现在方向错了，这样下去，根本破不了案，而且，还会有更多的人遇害。”
司空灵和徐狗熊是怎么想的，我不理，但就算是幻境，看着每天不断有人死亡，我也无法坐视不理。
更何况，这个幻境是如此真实，让我感觉，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存在。
“好，那你说说，怎么错了？”
事关人命，徐狗熊没有继续强硬的态度。
“录像里说的，当天死亡的十个人，会指向第二天死亡的线索，或许，这些线索，并不是指的是生前，而是死后。”
“死后？”
徐狗熊眉毛动了动，我的话给他带来了极大的触动，沉吟半刻，有些不敢确定，“你说的，是他们的灵魂，所形成的凶灵厉鬼？”
“嗯，如果正常的思路走不通，那就只能从这点入手了。”
“详细说说。”徐狗熊明显已经被我勾起了胃口。
“具体还不确定，现在只是有个想法。因为死者生前的各种线索，现在已经调查得极为详细，甚至连周边亲戚、同事、朋友的底细，都已经完全起底，但却一直没有任何进展。”
“假设那个录像里的话是真的，那就是我们的调查方式有问题，既然生前的经历，不是线索，那就只能是死亡之后，才带来的线索。”
“所以，现在最关键的，是那个录像！”
“我明白了，这是一个方向，我会考虑下的。”徐狗熊点头道。
什么意思？
就当我提供了一个建议，然后还是不让我参与？
我去，这徐狗熊，丫的真的嚣张！
“丫的，你考虑条毛，如果你能解决，现在就不会是这种场面。”
“每天十条人命，你担当得起？”
徐狗熊瞪大眼睛，没想到我会突然发飚，而且直接暴出粗口。
要知道，他现在是副组长，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组员。
虽然我是司空灵的丈夫，但司空灵传达下来的意思，却是想把我剥离在案件外，所以，徐狗熊完全可以不理会我的要求，直接把我赶出办公室。
但徐狗熊却没有这样做，反而是靠在椅子上，难得地露出了这几天不曾出现过的笑容。
“孙贵九，有多久了？”
“自二十年前，你回到广市，就一直被当年的事折磨，一直认为这个世界，只是个幻境。”
“在这种状态下，你根本不想理会任何事，无论我分派了任何任务给你，你都只是作为执行者，从不热衷、积极。”
“现在，我好像看到了二十年前，我们面对刑邪那个内奸时的你。每一条人命对你来说，都是珍重之极，为了一条人命，你可以跟任何人对着干，哪怕那个人的实力，比你还要强得多。”
“好，既然这是你的最后一个案件，那我就从了你。”
从了我？
我去，徐狗熊你一个大男人，说话能不带有这种，会让人引起歧义思想的词语吗？
二十年？真的有二十年了吗？
怎么我感觉，就只过去了几个月。
……
‘你好，我想跟你们玩个游戏……作为你们无能的代价。’
录像播放完，徐狗熊有些期待地就看着我，希望我能带给他一些不同的想法。
“这个录像，是怎么到我们手上的？”我问道。
“从司法体系转过来的，据说是直接递交到警察局的。”
“快递还是？”
“不，当时据说是有个小孩跑到警察局里，过了两三天，才跟这次的案件关联起来。”
“毕竟是个小孩，所有人都当成了笑话，直到死亡人数剧增，警察局才注意到这诡异的录像。”
“不过那个小孩，没有任何嫌疑，也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据说是个陌生人，给钱让他交到警察局的。”
徐狗熊叹了口气，递交录像的小孩，他们早就调查过了，也没有用的线索。
“有当时的录像吗？”
“有，不过那小孩，真的没有任何问题。”
“不，我的意思是，跟现在的思路一样，不是那孩子的背景有线索，而一些其他的东西，或许能带给我们线索，例如小孩的衣物、或是动作。”
“既然是游戏，就不可能不给我留下任何线索，所以，只可能是我们的方向错了，没有发现而已。”
“好。”
在录像里，那个小孩蹦跳着愉快的脚步，表情相当愉快，兜里揣着很多糖果。
这些糖果据徐狗熊所说，是拿到钱后才买的。
从跑进警察局，到小孩递交录像离开，没有任何的异样。
难道，那小孩买的那些糖果，是线索？
还是小孩的动作、表情、衣物，才是被凶手选定的原因？
“徐狗熊，那小孩穿的衣服，胸口是不是有个魔方？”
如果说在录像里，比较能引起注意的，除了那数量极多的糖果，便是有标示的衣物了。
虽然一般小孩子的衣物，都是图案花哨、稀奇古怪，但我们却不能放过任何线索。
“是魔方。”
“那个小孩穿着的衣服，是一个魔方培训班的统一制服，但那个魔方培训班，我们也去调查了，没有任何线索。”
糖果、魔方、小孩、小丑面具……
这四个元素，会让人联想到马戏团，但马戏团徐狗熊也去查了。
如果不是组合元素，那是否是单独的元素，或是两两嵌套的元素？
糖果、小孩？糖果、小丑面具？魔方、小孩？魔方、小丑面具？……
不，还有一个元素，录像。
录像，剧情、景物、像素、代码……
像素！
魔方！
对，难怪我之前看录像的时候，老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似乎有些颜色，过渡得极为生硬。
难道这录像的像素，可以经过魔方组合的方式，变成一个新的录像？
“徐狗熊，能把小丑的录像，能魔方扭转的形式，重新组合吗？”
194。第194章 死神预告（五）
“孙贵九，你不是认真的吧？”徐狗熊奇怪地看着我，“不是又发病了吧？”
“发你妹！”
“要不你有什么更好的提议？”
我一句话，就把徐狗熊给噎住了。
在找不到任何线索的情况下，任何的尝试，都是值得的。
“那具体是怎么组合法？”
“用系统对录像进行分析，把突兀生硬的色彩，放到应该出现的位置，就像魔方一样，最后呈现的，必然是同一个色面。”
“又或许，直接把所有相近的颜色色素，放到一起，看能不能组合成新的录像。”
“我不得不说，你这个想法，有点……”
“算了，先试一下吧。那声音呢？也做同样的处理？”
“嗯。”
如果这真是个游戏的话，肯定是有规则和相应的提示，既然这样，那任何可能的标示，都不能放过。
不过，如果是之前的我，估计也是两眼抓瞎，跟徐狗熊一样的思维，根本无法发现任何的异样。
看来，还真要感谢夜屠，如果不是他让我去国非总局培训，我不可能会有现在的思维和敏锐。
徐狗熊虽然觉得我有点异想天开，但还是执行了，然而没过十分钟，他的脸色急速变化，最为明显的两种，是惊喜和凝重。
经过魔方规则扭转的小丑录像，竟真的制成了一个新的录像。
死神预告。
新的录像，在这四个血淋淋的大字下，刺眼地拉开了序幕。
“恭喜，能够看到这个录像，证明你们已经走对了第一步。”
“没想到，在国非局里，居然有这样的人才，真是令我惊讶啊！不过，让我猜猜，现在已经过了几天？五天、十天、十五天？”
“嗯，最少应该已经过了十天，以警察局的办事效率，再转到由国非局接手，最少需要五到八天的时间。而想要根据线索来重新组码视频，发现其他线索全部没用，这花费的时间，最少也需要三到五天。”
“啧啧，以最少的时间算，十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