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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卫默不作声地盯着她看了半天,还是没说什么。
应太迟道:“算了算了,本来也就只是问问,你们都先下去休息吧。”
他好像很累,说起话来都无精打采。
走出碧水轩的时候,文珂转突然过身叫我:“浮舟。”
思月轩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从文珂身边擦身而过。
我忍不住出声:“思月轩,等一下。”思月轩停住脚。我走到文珂面前:“文大人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只是有一句话,”文珂笑道,“刚才算是我唐突。”
我想起刚才那些人的脸色,微笑回答:“大人言重了。”
他看了一眼思月轩,咧嘴一笑,突然凑到我耳边低语:“我给你提个醒。”
我吓了一跳,还没说话,就听他道:“记住慧眼识人,千万别跟某些女人一样,押错了宝,最后万劫不复。”
“什么意思?”我退后一步,防备地看着他。
他浅浅地一笑:“这就无可奉告了,浮舟你这么聪明,无须我赘言。”
说完扬长而去。
留我在原地回不了神。
大人,您是不是太高估我了?话说得这么不明不白,您到底是觉得我聪明,还是觉得我笨,专门忽悠我?
没个结论,我走过去和思月轩站在一处。
思月轩没什么表情地问:“他说什么?”
“没说什么?哎?!若水呢?”我换了个话题。
“在这呢,你们俩走那么快干吗?”若水拍我的肩膀:“我刚才才稍微停了一步,你们就走得那么远了。”
“那是你走得慢,”思月轩公正地道:“后面谁给你下了绊子?”
若水横眉冷眼:“后面没人给我下绊子,倒是你们俩手牵手的,难道是怕前面路上有人给你们下绊子?”
我还真没留意,什么时候我们俩的手就拉一块去了。赶紧甩开思月轩的手:“为什么手牵着手就是怕前面有人给我们下绊子?”此话何解?
若水哼了一声没说话,思月轩笑着道:“当然是觉得你被绊倒的时候我好歹也能拉你一把,再不济,真摔下去了,我也能当个垫背的。”
若水欣慰一笑:“孺子可教。”
“你们根本是狼狈为奸。”我很理智地评价道。
三个人一起笑,然后往叶芷轩走。
突然想起来:“哎,碧鸢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刚才应太迟都没说什么。”真死了人难道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过去了?
若水道:“那我问你,有人死了,你觉得伤心么?”
我想了会:“没什么感觉。”
“这不就结了,死的又不是你,我,还有思月轩,你着急什么?”若水慢条斯理地回答。
我打了个寒颤:“你这话说得好像跟我们没关系的人死了也无所谓一样。”
若水笑:“我就是这个意思,连自己都管不好,还管别人闲事。”她纤纤的玉指戳我脑袋:“你啊,记得闲话少说,闲事莫理。”
我伸出一只手捂耳朵:“快走吧快走吧,困死我了,我要回去睡会。”
刚跑了几步,若水嘿嘿一笑:“你跑着回去睡觉,干吗还要拉着思月轩啊?”我转过身,把和思月轩拉在一起的手举给她看:“你看,都是他拉着我,跟我没什么关系。”
若水看着我们微笑,思月轩把我的手握得更紧。
手心有另一个人的温度,感觉很温暖。
才选'七'
回了屋,鞋一踢,扯散发髻,人往床上一倒,开睡。
闭着眼睛听到若水哭笑不得的声音:“你这丫头。”我没理她,拿被子盖着头本来也不觉得困,只是身体一沾上这柔软的床褥,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叫了句“清月”。
我揉了眼睛从床上坐起来,“若水。”
若水立刻就从外间进来了:“什么?”
我掀开被子,站起来捂着嘴打呵欠:“刚才清月来了?”
若水斜睨我一眼:“那位贵人怎么会来我们这?你睡糊涂啦?”
“也是。”我道:“有没有茶?我口渴。”
“桌上有。”若水坐到了桌边。
我走过去挨着她坐下,倒了一盏茶来喝:“刚才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了?”她拿了梳子慢慢地帮我梳头。
“不太记得了,”我细细回想了一阵:“只记得我做了梦,而且是个好梦。”
若水笑笑不语。
“若水记得自己做的梦?”
“有的时候记得,有的时候不记得,”若水道:“其实我很少做梦。”
“那你都梦见过什么?”
若水停下手来:“我经常梦见以前的事。”
“哦?”我有些好奇,若水很少提及以前。
她笑了笑:“就是我手没受伤的时候。”然后道,“那个时候我还在等着才选,跟你一样,平日都出不了门;有一次发现后院的门没锁,我就逮了机会跑出去,结果发现自己不认得路,跟着别人逛到了集市上,我看到一支很漂亮的珠钗,我喜欢得不得了,一问价钱,那老板说是二十两,我身上就只有二钱银子。”
“那然后呢?你抓着珠钗就跑了?”我很期待地问。
“我又不是你。”她鄙夷:“后来我放下珠钗想走,结果有一个人把我叫住了。他问我身上有多少银子,我告诉他,只有二钱;结果他就上去和老板说‘你这珠钗只值一钱银子,你这么讹人,小心我告官’,那老板不依,就说他无理取闹,结果后来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那老板就把珠钗卖给我了,还说自己的珠钗就只值一钱银子。”
你这么做跟我直接用抓了就跑有什么分别?
“那到底那珠钗值多少两?”
“二十两呗。”她悠然道。
“你们……”
“你别看着我——话是他说的,事是他干的,我就只是掏了银子走人,”她夺过我手里的茶喝了一口:“我是安分守己的良民。”
“那他为什么帮你?”
“不知道。”她无辜地耸了耸肩。
“后来那个人呢?”
“走了。”
“我还以为会怎么样呢。”
“才子佳人,风流逸事,你真是俗人一个,都是说”她感慨:“都是些情爱不美满的人编造出来自欺欺人的东西,傻子才信。”
“若水,你这人好偏激。”
“我就喜欢这样,”若水把茶杯塞回我手里:“你有什么意见?”
我正色:“没有,绝对没有。”捧着我的茶杯喝茶。反正对这样的事,再有意见若水也只当你是空气,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偶素表示今个更文好纠结的分割线吃过饭想要出去走走,若水闲麻烦不想去,去敲思月轩的门,竟然没人。
他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本事肯定是跟若水学的。
我略略一想,觉得如果只在附近走走也不至于会迷路,今天阳光正好,老闷在屋子里也不好受,正好找个人带路,我想去问文珂点事。
开了个那么不清不楚的话头,就算要我自个想明白,好歹也多给点提示不是?
跟个没头苍蝇似地在园子附近转了会,终于见着一个小婢走了过来,我赶紧上前:“这位姐姐,请问文大人的住处在哪?”
那小婢看了我一眼,然后道:“文大人住在凉露园。”
“那凉露园在哪?”
她给我指出路,我一一记下:“多谢。”
拔腿要走,只听她道:“这位姑娘,王爷说,园子里人多,随处走怕会出事。”
我笑:“多谢姐姐提点。”
她撇了撇嘴,走了。
我按着她指的路,走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才到凉露园,门口站着几个侍卫,把我拦在园子外:“姑娘,请问你有何事?我好向大人通传。”
“小女子浮舟,有点事想请教向大人,劳烦您通传一声。”我如实告知。
侍卫中的点头,刚一转身,就听见文珂的声音:“浮舟?”他换了件月白的长衫,腰间佩着那支白玉笛,整个人看起来清淡雅致。
我假笑:“大人,浮舟有事想请教几句。”
文珂淡然道:“我正想出去走走,今个天气倒好,你是要进去谈,还是一起,边走边问?”
隔墙还怕有耳呢,当然是边走边说的好:“既然如此,浮舟就陪大人走走也好。”
谁知道他立刻笑出声来:“是我陪你走才是,你连路都认不全。”
又揭我伤疤!!才觉得他是个好人,难道我这辈子注定遇人不淑?
走了一阵,不知道这话如何谈起,最后决定单刀直入:“大人,您今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文珂侧过脸来看我:“哪一句?”
“每一句。”
他不说话。
我最怕这些人,故作神秘,一句话磨磨叽叽半天都出不来,思月轩就是这么个人,若水也是,从来说一半藏一半。
“我说的,你也会信?”文珂停在一棵桃树前,背靠着树坐下来,突然问。
他问得很认真,以至我也不好胡乱说话,想了半天道:“文大人和我有怨?还是有仇?”
“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好玩?”我在他侧面坐下来,“骗人总是要有理由的,没头没脑地把自己给陷进去,傻子才干这样的事。”
他笑:“我真不知道你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算了,我也不过就是随便说说。”
“随便说说也总有原因,”想瞒人?真想的话不会把话说出来:“文大人不妨直说。”
文珂正要说话,突然抿着唇淡淡地笑起来,眼睛直盯着我身后。
“呃,文大人,我后面有什么吗?”
文珂笑:“恩,有个怨气很重的人不似人鬼不似鬼的玩意一直盯着我们。”
我哆嗦了一下:“文珂你别吓人。”
他还是继续笑:“别动。”
被这么一说,我还真不敢动,背后好像当真冒出一股寒气;然后“唰”一声,什么东西出现在我头顶,我赶紧闭上眼,又是“铛”一声,清脆宛如金石相击。
不能动,眼神却使劲往上瞟。好家伙,一柄清锋宝剑直指文珂,文珂手上握的白玉笛挡开了那剑尖。我自然看不到自己身后是谁,但他们这么僵持着,我踌躇地小声埋怨道:“可不可以等我走开点你们再打?”
后面那人冷着声说:“可以。”我刚松了一口气,没成想后面那人一脚踹过来,不知道是使了几分力,疼得我倒抽一口凉气,忍不住想暴粗口问候他老母。
这一脚的直接后果是我毫无形象地倒在文珂身上。
文珂丝毫没有危机意识,居然乐呵呵地伸出另一只手抱住我,扶着我站了起来,我揉着腰转身骂:“疯子,你有毛病啊?”
定睛一看,可不是那个疯子吗?刚遇上就差点把我撞倒,后来一直没给我好脸色看,对我冷嘲热讽,对若水心存疑虑,现在还加上踹我这条罪,想不让我讨厌他都难。
他看了我一眼:“原来是你,难怪这背影眼熟得很。”
我负气:“眼熟你还踹我?你脑子里都是豆渣啊?”边说边靠近文珂站着,免得这疯子发起疯,一剑横扫过来,我小命休矣。
他冷笑:“早该知道,连背影都这么丑的,满园子统共就你一个。”
我拉文珂的袖子:“做人要为朋友两肋插刀;文大人千万不要给这种人面子,直接把他拖出去打一顿才好。”
文珂不动声色,过了一会才道:“你脚底下有东西。”这么一说,引得我和侍卫齐齐往我脚下看。
是有东西,好像是什么玉饰,那侍卫正要动,我忙大喝一声:“别动!”趁他怔忪的片刻,赶紧弯腰把那东西捡起来。还没来得及看,文珂拊掌笑道:“身在局中,却又想扮局外人,未雨绸缪固然好,也要思量思量太阳大了会不会晒着自己,”没头没脑地说了几句,说完就要走人。
我赶紧道:“文大人,你还没回答我问你的事呢。”
他笑:“问我不如问他。”
留我一个人在那有听没懂,等我回过神来,他人已经走开老远了。
我转过身,看见那侍卫笑得很是扭曲,额头上暴出隐隐的青筋,声音跟从冰窖里捞出来似的:“把东西给我。”
回他一个白眼:“你的?这是本姑娘先看见的,还是本姑娘先捡起来的;要不你叫它两声,要是它应你,我就当你是正主。”
你说我牙尖嘴利?我就偏不讲理给你看。
才选'八'
我拿着手里的东西看,原来是块玉制的小印,制得很精致,章法严谨,笔试原转,粗看笔划平方正直,却全无呆滞之意,雕刻四灵为饰。最奇的是这玉质,莹白如雪,其中却透着丝丝血红,和当日我从应太迟手腕上看到的那块碎玉质地一般。
我把印翻过来一看,小篆二字“昶玺”。
好一道晴天霹雳,我三魂七魄尽数离体;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