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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望三身皆有幸-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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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你的观点,但是捍卫你说话和行动的权利。
  
                  出门
  大家有没看过电视剧里怎么演皇帝皇后怎么出去的?
  必定是车如流水马如龙,蔚为壮观啊。
  但是——但是铺张浪费是可耻的,尤其是在家里有个蓄意挑起边疆战事的老公之时,开源节流四个字可以磨得人做噩梦,能省则省,所以现在我坐在这么朴素的马车上也毫无怨言,要好好构建节约型社会啊,只望举国上行下效。
  想想吧,就算临晖治安好,当年我们祖国大陆还在要求建设和谐社会呢,我还不是莫名其妙地被个变态杀人狂分了尸,安全最重要,找着应太迟个熟门熟路的痞子,万一遇到什么寻衅挑事的就由他顶住,再加上个周肃护送我逃跑,后面还有一帮颜莛昶派的暗卫,做人要懂得知足。
  应太迟明显是个不知足的,其实我也不是不知道他的苦,做人属下的,甭管你跟上级的关系有多铁,上级总有些事派下来是你不甘愿的,骂领导是群众的艺术,我们不鼓励也不制止,脑子是别人的,嘴巴也是别人的,文字狱那一套不值得借鉴不值得提倡。
  所以当他铁着脸陪着我逛完一条长街,手上抱着一大堆东西的时候,我问:“阿迟,累不累?”
  他看着我,表情跟霜打过的茄子一样:“不累。”
  我再看看周肃,他立刻端正姿态,手里一包东西攥得老紧:“微臣一点都不累。”我看着他发白的指节,不吭声。芪沁在咬新出炉的茯苓饼,完全是只猪。
  我甩甩手:“你们真的不累?”
  三个人都摇头。于是我把手垂下来,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头,衣袂相接,比肩接踵,太平盛世啊。
  “可是我累了,我们找个地方坐坐成不?”
  周肃面无表情就是最好的表情,芪沁不置可否,剩下应太迟苦笑:“那就走吧,临晖最好的酒楼忆仙居,就在前面。”
  所以说,还是要有这人在身边才吃不愁用不愁。
  果真走了片刻,就看见“忆仙居”的牌匾在那上头高挂着,我在门前停住脚,念那一副对联:“竹叶杯中,万里溪山闲送绿。”
  芪沁接口道:“杏花村里,一帘风月独飘香。”
  我道:“这倒好,不过我更喜欢上句。”
  应太迟抿着唇,好像有些不乐,我正想开口,门里旋风般地扑出一人,是个大约二十四五的女子,朱红衣裳,娇俏可人,看那身姿分明是若柳迎风,只是这冲出来的架势,实在是——人不可貌相。
  大家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已经整个人贴在应太迟身上,嗲声道:“王爷~~”
  我支着下巴看戏,都说我们应小王爷是钻石王老五,哪个贪官身边没几个美女?当然我这话不是说应太迟是贪污分子,但是想想看吧,一个好男人身边没女人,那他要么是性功能障碍,要么就是GAY。
  应太迟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浅彤,你快放手。”
  浅彤面色一变,依言松开他,转而打量我们几个人,目光来回逡巡,最后落在我身上,眼神凉了半截:“王爷,这位是?”看来这也是个有眼力见的,我们三个人,她也不问别人,专问我是哪号人物。
  应太迟看了我一眼,又看着她,道:“浅彤别闹了,给我们找个好位置,清静些的。”
  浅彤分明是心有不甘,柳眉一竖却发作不得,转身就冲了进去。我刚要抬脚,却见里面又出来一名女子,年岁稍长,身着水青色罗裙,长发绾成松松的髻,别一支红木钗,浅浅笑着向我们施了一礼:“王爷,多日不见,您可安好?”又道:“浅彤年幼不懂事,请各位……”她玩味地看着我们几人:“贵客跟我来。”
  她领着我们走进去,果然门庭若市,我们上了二楼,进了一间布置精良的雅间,然后道:“请几位稍等。”
  就退了出去。
  我们坐了下来,周肃跟柱子似的站在门口处不动,我悠然道:“周肃,门口什么那么好看?过来坐着。”
  他严肃而恭敬地回答:“回娘娘的话,臣不敢。”
  “叫你过来坐着,”我拍着桌子,靠,老娘都叫你过来坐了你还叫个鬼,“我有事要吩咐。”
  他磨磨叽叽地朝我手指的地方坐下去了,正人君子啊,当侍卫头子太委屈你了,回头告诉颜莛昶给你升个官。
  “谢皇后赐座。”
  这孩子,年纪好像跟浮舟差不多吧?还是颜莛昶一手提拔起来的,真想摸摸他的头,告诉他,孩子,团结紧张严肃活泼一个也不能少啊。
  算了,也不忙在这么一时。
  我笑着拍应太迟的肩膀:“王爷,红鸾星动,好日子啊。”
  他舌头打结:“喂喂喂,你别乱说话。”
  “一个动如脱兔,一个静如处子,”我好整以暇地道:“依照王爷一贯的作风来看,选的肯定是后面那个。”
  若水就是个好例子,看着好像温柔贤淑,其实比她凶悍冷静的,扳着手指也能数过来,想当年我就是小白菜啊地里黄啊,每天被她折磨得褪一层皮,她跟婉姨联手起来就是黑风双煞,整个都成精了。
  应太迟道:“薄碧氏,你可真会小看人。”
  他阴阳怪气地叫出我的全名来,我赔笑道:“我错了。”
  他白了我一眼。
  那娴静美人带着几个小婢又进来,奉上茶水点心:“王爷,请问您是坐一会就走,还是——”
  “不,我们就在这休息,你们这里是茶楼?”我抢在应太迟前头道。
  美人一愣,点头道:“是。”
  “我今个就逛了小半天,累了,”我道:“我要打马吊*。”
  几个人把眼睛瞪老大。
  我喝了一口茶,嗯,好龙井。
  “这里,不会连这个也没有吧?”
  美人转过身吩咐:“你们都听见了,还不去准备?”
  几个小婢都恭敬地退下去了。
  应太迟咋舌:“小碧,你脑子没烧坏了吧?”
  你还脑子进水呢。
  周肃郁闷:“皇后,臣不懂打马吊。”
  这孩子,青春也忒无趣了。
  芪沁笑得很得意:“要打钱才有意思。”
  你是人至贱则无敌。
  马吊*就是传说中那HLL的麻将 
  
                  我胡了。。其实没有。。。
  中国人民的传统美德,喜欢双双对对。
  如今我算明白,其中根源。
  中国人民乃是伟大的,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决定了我们与时俱进,决定了我们在有两个人的时候可以打金花*,三个人的时候可以斗地主,四个人的时候可以搓麻将;看啊,人民富裕了。
  我薄碧氏,死了一回,穿越了两回,如今在皇宫里当全职太太,有时帮老公处理点公事,有时候教育下孩子,有时候……偶尔出宫买买东西打打小麻将。
  但是现在,出于某些情况——我后悔。
  我要忏悔。
  我自掘坟墓。
  谁说新手的手气一定会很好的?站出来,本宫赐你三尺白绫两把匕首一壶毒酒,开恩让你随便选,丫的你再不站出来我叫我老公招待你全家去天堂的永久居住权,叫你跟耶稣叔叔上帝爷爷喝茶去。
  事实上新手的运气是很好,你看看周小哥那灿烂如春花的笑脸,你听听应太迟和芪沁那一直重复的“四条——”“我碰——”“三万——”“我碰——”等等等等,终于他们来不互碰了,终于我能摸牌了,终于我又把牌给打出去了,然后周肃特纯良地把自己面前的牌给推倒了,动作如行云流水绝不拖沓:“我胡了。”
  我默念人之生矣有贵贱,贵人长为天恩眷,杀尽天下不平方太平啊啊啊啊——然后动作娴熟地往外掏银子。
  如此往复循环下来我囊中岂止一个羞涩了得啊,颜莛昶,回去我一定要求你给我涨零用钱。
  周小哥赢得不少,应太迟不进不出,芪沁输得不多,最凄惨的是我,棺材本都没了,幸好我年轻力壮身体好,盘算着再攒几个月钱也就回来了。
  身后的婢女机灵地上前洗牌,码牌,我端起茶喝了一口,胸口闷得慌。
  应太迟也喝了口茶,慢慢地道:“皇后娘娘玩得高兴么?”
  此话一出,引得其他两人也看着我,我打了个寒战:“高兴,怎么不高兴,哈哈……”干笑两声来辅证。
  我兴趣缺缺地看牌,这把还好。
  周肃扔牌:“六条。”
  我看了一眼,再看一眼,我胡了。
  应太迟催道:“该你摸牌了。”
  我心情激动啊,我心潮澎湃啊,这都多少回了,我也能胡一次牌,我颤抖着伸出手:“我一—”
  “胡了”那俩字压根还没出口呢,就生生被人打断。
  一个人,确切来说是一个男人,好像是被谁给一脚踹了进来,直接砸在桌上,好大的力道,桌子瞬时断成两半,那男人灰头土脸地趴在地上呻吟。
  我气得发抖,立刻欺身上前提脚就踹,泪珠在眼里打转——我容易么我,那么多把我就有个小屁胡,才一番,还不是自摸,进帐只有一两银子,你居然还来破坏;个臭男人五短身材形容猥琐面目可憎,看你长得跟只蛤蟆似的,不知道干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结果被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民除害,我踹你个一佛出世二佛生天三佛见了也一道天雷劈死你。
  周肃及时上前阻止我对此人的暴行,他很严肃地对我说:“主子小心脚疼。”
  我停下来,脚倒不疼,我心疼得胃都疼了。
   
                  话里有话
  声音过大的后果是所有人都围聚上来了,周肃在我身边低声道:“娘娘,是不是要叫人来护驾?”
  我无力,这需要护什么驾?这孩子真是实心眼儿,群众斗殴你见过没?我们大皓律怎么说的?临晖地界禁止私下斗殴,我跟颜莛昶说过多少次了,依法治国,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十六字方针务必记牢。
  这些人当着本宫的面居然这么大胆子?难怪所有电视剧上都会有皇帝微服私访的桥段,其实颜莛昶这当皇帝成天忙得跟只骡子似的,哪有闲功夫带着一帮人逛街?
  我拊掌道:“慌什么,出去看看什么人那么好兴致?”麻将时候,怎么能受别人干扰。
  说完提脚出去,他道:“娘娘小心。”
  外面闹哄哄的一片,此乃国人本性:没事就喝喝小酒嗑嗑瓜子,有事了就赶紧冲上来作壁上观。
  门外站着两人,皆是男子,鹤立鸡群,寻常人往旁边一站就是歪瓜劣枣。
  其中一个生得眉目如画,凤眸星目,水青长裾,一派儒雅之相,果真绝色,只是看着觉得十分眼熟。
  另外一个则是气宇轩昂,风度翩翩。
  两个男人啊,我感叹,这世道,好男人不是已经结婚了,就是成了GAY,果真王道。
  那绝色男子指节修长,手握一把香扇;我留神一看,乃是钢制的扇骨,以丝为面,真是好东西。既可扇风祛暑,又可防身御敌,看不出来此人竟然还是习武之人。
  应太迟也是用的扇作武器,只是他用的那扇的扇骨质料奇特,非金非木,轻叩却有金石之声,不是凡品。不过此人曾蒙骗我说他只是三脚猫,现在想起来当年我是浮舟的时候真是纯洁如小白花啊,这几个男人说什么信什么。
  我盯着那男人看,目不转睛,他似乎察觉到了,微微一笑,拱手道:“这位夫人,实在抱歉,”他指了指我们身后仍旧匍匐着的男人,“只是此人方才与我有些过节,在下不得不出手。”
  我笑道:“ 寻衅斗殴,这是君子该有的作为?”
  那绝色男子笑得眼眸一弯:“在下从未说过自己是君子。”
  这话说出来在场之人尽皆愕然,我眼皮都不抬:“看得出来。”他旁边的男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道:“含殊,我们走。”
  哎,一个阴柔桀鹜,一个大气凛然,真是绝配。
  周肃正要上前理论,应太迟拦住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周肃不乐,咬着牙退到我身旁。
  我小声道:“阿迟,着什么急?”好歹让我多找点乐子。
  他道:“我还能不知道你?唯恐天下不乱,你敛着点性子行不行?”
  芪沁在我们身后道:“小舅舅此言差矣,如此暴民不拿下问问青红皂白,赶明什么人都出来寻衅斗殴如何了得?”
  应太迟没理他,直接凑在我耳边道:“得了,要拿人等我们走出这门再说,你看着他也不觉得眼睛疼?”
  这话里有话就跟猫爪子挠在我心口,那两人朝我们看了几眼,然后那一直笑盈盈的男子朝我看了一眼,媚眼如丝。
  应太迟肯定也看在眼里,因为他对我说了一句话。
  他凑在我耳边道:“你难道不觉得这个人长得很像思月轩?”
  我定定地看着他,他抿着唇,别开头不看我,周肃摆着一张死人脸,芪沁的手扯着我的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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