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耳边突然传来马蹄声,小心翼翼地挪动一下头,看远处,哦,颜莛昶这马真不错,什么时候叫他也给我弄一匹好的来。
眨眼间那马飞奔而来,颜莛昶勒马跃下,那动作,漂亮,后面不多不少一队人马,马蹄下尘沙飞扬。
所有人,当然除了这边拿剑指着我的,以及一干同党,其他的全部下跪:“给皇上请安。”
颜莛昶让他们起身,刷地一下看过来。
我苦笑,比划了一下,示意现在这剑在我脖子边呢,请安就免了吧。
他愣了一下,然后嘴皮动了动,不知道在说什么。
不过他很快端起架子:“刘远诚,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敢挟持皇后?你也不怕被诛九族?”
刘远诚老神在在,冷笑回答:“皇上此言差矣,难道不挟持皇后,皇上就能放过我们刘家?”
我心想在颜莛昶眼里,你们就是垃圾,不仅看着难受,处理起来也难受。
顿时心中怒火熊熊烧,玛丽隔壁,我居然被一帮垃圾绑架。
颜莛昶道:“既知无用,还不快放了皇后,朕还可以饶你一命。”
我觉得颜莛昶这话吧,容易让绑架犯有抵触心理,你看看,这周围多少人,你饶一命,那一命又是谁?
就算刘远诚答应了,跟着他的一帮人能答应么?犯了众怒你老婆我还能活么?跟这人说了多少年的群众基础群众基础怎么还这么欠教育?现在刘远诚是那不怕死的,就需要颜莛昶你不要脸才能解决他。
刘远诚道:“颜莛昶,你这么做也不怕遭报应,这么些年你铲除朝廷忠良,究竟对你有什么好处?难道真的是被这女人迷昏了头?”
我感觉耳侧凉了一下,微麻,有热热的液体流了出来,虽然我看不到,也知道是血。
好在出血不多。
颜莛昶的眼睛里闪着危险的光。
我笑:“刘远诚,就算本宫现在死在你面前,皇上眉头都不皱一下,但是你会死得很难看——”
稍微别了一下头,看见若水,我看见她复杂的表情就好想笑。
对么,这就是当你姐妹的下场。
刘远诚手上的剑缓缓地滑动,紧贴着我的皮肤,感觉很恶心:“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不过我只是想让他看看,失去自己的东西是什么个滋味;也想让你看看,被人舍弃是什么滋味,这里站着的人,恐怕没几个不是提着脑袋跟随我的,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我大怒,XX你个OO的刘远诚,草包,你才是个东西呢。
——————
归
颜莛昶的眼睛里好像闪烁着什么,但是他什么都没说。
我想,要是今天我真的死了,会怎么样?
他肯定会把这里扫平,还会娶个又贤惠又漂亮的新老婆,然后他会打仗,然后还会有孩子,最后老了,死了。
有点,郁闷,不爽。
“既然来了,皇后娘娘跟皇上说上几句,黄泉路上也好有个念想啊。”刘远诚笑得很变态。
这疯子果然是不想要命的。
我继续看着颜莛昶,他往前了一步,又停住。
我们离得很近,可是好像隔了千山万水。
我记得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不喜欢看警匪片,特傻,一个警察要是跟另一个警察说,我老婆快生了云云,那他死定了;要是一个警察跟另一个警察说我们是好兄弟,那么其中一个也会死,而且坏人还很可能会抓着他威胁另一个。
这个时候群情激昂啊,因为被抓的那一个十次当中有九次要说“你别管我”云云,然后就往刀口或枪口上撞,自寻死路。
我看这样电影的时候就在想你丫傻B。
活着才有CHANEL的香水GUCCI的包PRADA的鞋;活着才能爱人被人爱,活着才能享受生活。
从来没想过那种一心求死的人,是什么感受。
可是现在刀架在脖子上,救我的人不敢轻举妄动,要杀我的人有恃无恐。
我说什么好呢?
我爱你?
去,俗气。
我死了你要好好的活着,不要挂念我?
切,虚伪。
下辈子我们再在一起吧……
呸,这辈子为他倒霉还不够,下辈子还要倒霉啊?
啊啊,真是要疯了,我到底要说什么?说不准就是我最后一句话了,该死的朱颜辞还没来。
颜莛昶的眼神,让我突然想哭。
我终于开口:“皇上,没什么的,我只是舍不得……”
就这么看着他。
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这么多人面前,我不能叫他颜莛昶,但我说的“我”字,他应该能理解。
舍不得什么?
我不知道,舍不得的东西多了。
有命,还有情。
他没说话。
刘远诚这混蛋笑出声来:“皇后娘娘要是告别完,我可要动手了。”
我闭上了眼睛。
冰冷的剑锋只是贴近,没有刺进皮肤里,却听见一声几乎是狂暴的怒吼,就在这一瞬间,有人扯着我的手臂,把我拉开。
刚睁开眼,我就被人狠狠地往前推了一把,倒进颜莛昶的怀里。
这什么情况?
定睛一看,呕——地上全是血,一条血淋淋的手臂,握着剑的手指还在微微抖动。
吓死人了。
殷含殊握剑而立,冷眼看着刘远诚在地上疼得翻滚,几欲昏厥;若水也在旁边大口大口喘气。
推我的人是她吧?
这变数太大,我看呆了。
刘远诚的人好像也呆了,然后不知道谁大叫了一声,一帮人冲上来,刀光剑影,刷刷刷地朝殷含殊招呼过去。
殷含殊冷哼了一声,把若水给一把推了过来,应太迟忙不迭地冲上前接住佳人,结果被一耳光打开,应太迟居然还笑得跟条贱狗似的。
呃,若水还是一如既往的强悍。
我小小地分神了一下,然后继续关注殷含殊以一当百。
看打群架,不要紧吧?大皓律说了不得私相斗殴……
颜莛昶紧紧地搂着我,肋骨都疼。
我忍着疼朝后面喊:“你们吃素的?还不上去帮殷大人的忙?”
面面相觑,没人敢上去。
我戳了下颜莛昶的胳膊。
皇帝没松开我,不紧不慢地开了金口:“来人啊,把这帮乱党给我拿下。”
还拿下个P,人都被殷含殊给放倒得差不多了。
我这个皇后说话真没地位。
显然我们这边的人马训练有素,比起那帮乌合之众好多了,不用一柱香的时间,基本消灭,剩下的几个,颜莛昶手一挥:“带回去问话。”
我笑笑,问话不问话地倒无所谓,关键是这个刘远诚是怎么逃出来的,要是只有他一个,凭他有多大的本事都不可能。
颜莛昶要拔的是心口上的暗刺。
也或者,他要的是个肃清的借口。
殷含殊走了过来,剑上都是血,他把剑丢开,然后上前跪下道:“皇上,臣护驾不力,请皇上赐罪。”
他没有看我。
一眼都没有。
仿佛在他面前,我就是空气,透明得可以忽略不计。
颜莛昶面无表情:“你先起来吧。”
殷含殊真的站到一边去了,眼睛还是不看我。
这什么人啊?
偷偷扫一眼应太迟那边,还是苦瓜脸,若水继续冷着脸,就没给他个好脸色。
我靠,这才是女王啊。
刘远诚还在地上呻吟,抓着的衣襟都快被扯成了碎布。他的视线扫过来,恶毒得要命:“你……会……”
他说一句话都是支离破碎,疼得直喘气。
我在颜莛昶怀里挣扎了一下,他放开我。我朝地上的刘远诚走去,颜莛昶拉住我的手,我摇摇头表示无碍。
走到刘远诚面前,我一脚踹过去。
他痛得满脸都是汗,再被我踹,连话都说不出来。
“本宫说了你会死得很难看的。”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嘲笑道。我薄碧氏不是小人,但我是女人,我小气,我记恨。
“你知道么?有人跟我说,在耳朵旁边割条小口子,灌水银进去,就能把皮给剥下来,听说有的人手艺好,一张皮完完整整的,你想不想看?”
他看着我,眼神既愤怒,又恐惧。
“别怕,如果你担心剥不下来,我会让人多试几次,你爹也老了,不如从他开始?”
他恨恨地啐了我一口,我躲开。
“皇上,叫人把他身上每个关节都卸开,尤其要记得卸掉下巴,我怕他自尽。”
颜莛昶看着我微笑,拊掌道:“你们都听到了?按皇后娘娘说的办。”
做恶人的感觉真好。
我舒了一口气。
抬起头正好看见若水在看着我,脸上有淡淡的笑意。
再看看殷含殊,他还是不看我。
很奇怪。
若水是思月轩的姐姐,殷含殊是思月轩的弟弟。
我一直觉得,我是被恨的那个。
可是殷含殊砍断了刘远诚的手,若水推开了我。
就算再不愿意,也知道他们,早早筹谋,不过是为了此时能救我。
反正,到最后又是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无奈地笑笑。
坐着马车回宫,芪之早就在清宁宫等着我,扑上来的时候我捏了一把,抱起来仔细看看:“小芪之,你想母后么?”
“想啊。”大眼睛眨啊眨。
“那你还胖了……”虽然你还小,不至于茶饭不思,但也太那个啥了……
这样会让我很没存在感啊。
芪沁站在一旁,我仔细观察,靠,瘦了。
居然这么明显?
我小声地问:“太子爷,你不至于会想我想得饭都吃不下吧?”
芪沁恶狠狠地瞪我:“你知道什么?那只猪每天跟我睡,磨牙说梦话拳打脚踢占齐了,我这是长期失眠的结果。”
哦,我就知道这贱人是不会这么记挂我的。
颜莛昶当夜留宿在清宁宫,紧紧地抱着我,吻我的脸:“小碧,别再让我担心了。”
我没好气:“你们算计好的。”
摆明了就是什么也不告诉我。
“那我也担心啊,万一……”他皱起眉头。
“我死了你还不是会活得好好的。”
“那不一样。”颜莛昶道。
“怎么个不一样法?”我好奇。
他想了想,一只手掌慢慢地抚摸我的发:“就是你说的那样。”
“我说的哪样啊?”我问。
“舍不得。”
愣了一下。
舍不得。
好简单的三个字。
可是他跟我一样,不会说最甜蜜的情话。
我比知道他是不是也一样,千言万语,在心中百转千回,最后只得一句“舍不得”。
“那时候我以为我会死。”
颜莛昶的手顿了一下。
“思月轩背叛我,若水背叛我,殷含殊也背叛我,”我道:“我想起以前有人告诉我,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可现在我发现,男人跟女人都是一样的。”
他的另一只手圈着我的腰,收紧了一点。
“颜莛昶,别放开我。”我把头枕在他的臂上,感受那熟悉的温度。
“嗯,睡吧,你最近肯定也没睡好。”
我靠着他闭上眼镜,慢慢沉进梦乡。
他吻了吻我的耳垂,好像说了句什么话,我没听清。
太困了。
只有睡在他身边,感觉才那么安全。
【卷II 曾是惊鸿照影来 完】…
番外
人一的一生当中,总有什么,是你想要,却要不到的……
皇后娘娘回宫的第三个月。
朝廷中人人自危,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牵连进刘家的案子里,但是有个人是不怕的。
殷含殊捧着茶,望着窗外的天气。
阳光正好嘛,只是面前这人……
夏奉绍急得不行:“含殊,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也难怪他急,从礼部,到刑部,再到如今连降三级,殷含殊是越混越回去;最近居然告假说自己有病在身,朝不用上,职也不用当。
拿他自个的话说:“我真的很闲。”
夏奉绍气得要拿手上的黑子砸他,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下棋,这黑黑白白错综复杂的玩意,绕得到他头痛。
“你确定你要下在这?”殷含殊老神在在。
“你管得着吗?”夏奉绍瞪他。
殷含殊落了子:“不下了,反正都会输。”
“啊?”夏奉绍还没反应过来:“你输了?”
殷含殊一拂袖,棋盘上乱成一团:“是你输了。”
“你——”夏奉绍气得走人。
“都是自己人,谁输不是输?”殷含殊在他身后笑。
无可奈何地笑笑,再把棋子分别捡进棋盒里,继续喝茶。
其实谁输不是输?
不是都一样么?
这话好像说给自己听的。
“含殊?”
被冷不丁地一叫,殷含殊的茶杯差点掉了下来,抬起头一看,原来是若水,手上端了一碟子芙蓉糕。
“怎么,他走了?”他笑了笑,示意若水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