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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少庄主——”
人倒起霉来,连喝水都会呛死。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刚送走了月影教的人,又迎来了刚才的那些个未死的黑衣人。想不到他们竟如此顽固,竟等到我们被月影教的人打的落花流水之后,再来个渔翁得利。远远便见那些个黑衣人骑着黑马如来自地府,欲勾我等魂魄。
蒋青与几个暗士一见也都一凛,眼神变的深沉,再度握紧了手中的剑,露出了拼死一博的悲壮表情。
“先送少庄主离开。” 蒋青对一名暗士说道。那暗士便欲抱我上马,看了看我手中的璃珞,张张嘴,说道:“少庄主,秦公子已经……”
我倏的恶狠狠的瞪着这名暗士,那暗士一怔,随即闭了嘴。我抱着璃珞在暗士的帮助下上了马,那暗士也欲上马,可是一看,便又再寻了匹马,抱着小丫头,一跃而上,可怜那马已有些颤颤巍巍。
蒋青看了我一眼,那眼里有着决绝,我想说什么,嘴巴张了张,却吐不出什么。她与其他几名暗士拔出剑,挡着黑衣人的去路。暗士一拍我的马,我这匹唯一没有受伤的马便跑了起来。暗士骑的马不如我这匹有劲,她狠狠的拍打着马屁股,追赶在我身后。
前路,是茫茫的黑暗,身后,是打斗的声音与飞舞的身影,不断有人倒下,我已顾不得,我一手拽紧缰绳,一手抱着璃珞,两腿夹着马腹,死命的催赶着马匹快跑。身后的暗士与我隔着十多米的距离。
“啊——”突然,听到小丫头一声凄厉的尖叫,我回头,却看到暗士赌着两名黑衣人不让其前行,“小姐,快跑——”只闻得小丫头一声呼喊,便见她那小小的身子从马上坠下,没了声响。我的心一抽,手中的缰绳握的手心发疼,看了眼怀中闭着眼睛一脸笑意的璃珞,咬咬牙,喊道“驾——”,催着马儿快跑。
一直听到身后的马蹄声,回头,已找不到暗士的身影,换而之的是两个黑色的身影。我一惊。望见前面不远处一座山,我掉转了马头,往山那边去。这马驼着两个人,又经历这么多,已是又惊又累,渐渐显出疲态,马速慢了下来。我望向身后不断接近的马蹄声,把璃珞往握着缰绳的手臂上一放,空出的另一手从靴子里拔出贴身藏着的匕首,咬牙往马屁股上一扎,随即两手都拽紧了缰绳,拥着璃珞把身子紧紧贴在马背上。那马儿吃痛,便发疯似的跑了起来,一头扎进山里。感觉身后的马蹄声远了不少。
可是马儿此时已经发了颠,不再听我的指挥,胡乱的钻进山丛灌树间,我一边驾着马,一边躲避着突然横出的树枝。
怀中的人儿如睡去般没了声响,我心下一颤,赶紧扶直了璃珞的身子,看到他紧闭着双眼,小脸没有丝毫血色,身体微凉,僵硬的靠在我怀里。我一惊,恐慌的拍打着他的脸,一声声,一句句的呼喊着:“璃珞……璃珞……璃珞……”怀里的人儿却如没有生命的布娃娃般不予回应,泪水模糊了视线,热滚滚的翻出眼眶,滴在那人儿的脸上,却不见那小人儿抬手为我擦去,吐气如兰:“洛姐姐……别哭……洛姐姐……”
倏的,眼前一片黑影,等我抬头,看到那边上横出来的坚硬的枝桠,已是躲闪不及,便被那枝桠硬生生的扫下马来,那马速有多快,这撞击力就有多大,我怀里抱着璃珞,却也被这枝桠震的胸口一痛,落下马后,不知又撞到哪儿,只觉得后脑勺钻心的疼,想要伸手去摸,却只觉得眼前发黑,脑门发热,便失去了意识。
呜,后脑勺好痛,痛得我不得不醒来,我睁开眼,眼前还有些模糊,辨不清四周。眨眨眼,等眼睛清明些了,只看到洗的有些褪色的湖色帐顶。我眨眨眼,再眨眨眼,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又不知道哪里奇怪。转头,遇到跑进房间的阳光,双眼被刺的睁不开,眯着眼看了很久,终于看清了。小小的房间,床前一张四方桌,桌前一个白色的身影在晃动,从我这里只看到侧面,一袭白色及跟儒衫,就像电视里看到的那种开襟儒衫,为什么会说电视里?什么是电视?觉得很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一想脑袋就疼的打紧,索性不想。再看他,中间系着三指宽的白色绿边腰带,可是他的腰好细啊,感觉比自己的大不了多少,腰间别着一根竹萧,身姿修长,目测一下,起码有一米七八啊,窄袖,纤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此时正一手端着石碗,一手握着石锤往碗里捣鼓什么叶子,再往上,哇,精致的脖子,喉结微微凸起,线条流畅的侧脸,鼻子很高很挺,嘴唇微微有些厚,却不碍他的俊朗,几挫碎发因他的动作从他耳边垂下,轻轻的晃动,勾勒出一副生动的画面,想不到一睁眼就能看到美男,真是大饱眼福啊。我在心里偷着乐。
许是感觉到了我强烈的视线,他手一顿,然后慢慢转头,与我正对上眼,哇,我觉得自己的眼睛此时肯定是心形,哈喇子留了一脸,天啊,除了电视上,我还没在现实里看到过这么帅的男人,不,比电视上那些明星,男模特都要帅,他这种帅揉合了东西方的优点,不像西方人那样鼻高的跟什么似的,然后双眼又深深陷进去,又不像东方人那般踏鼻梁,国字脸,他介于两者之间,双眉不粗不细,双眼深邃狭长,却又不是丹凤眼,睫毛浓密微卷,鼻子挺直,双唇朱红,微厚,却不让人讨厌,反而给人又软又绵的感觉,恨不得咬上一口,总之,这脸蛋,帅到一定境界,这身材,标准的衣架子,不过在我这个喜欢健壮男人的人看来,他略显单薄,尤其是那腰杆,不盈一握啊不盈一握,真不知道衣服底下是个什么样子。我在肚子里YY着,陷入花痴状态。
却见帅哥眉头一皱,看到我就像看到一条虫子一样,然后,他转身,对门外一吼,声音嘹亮啊,“水秋,你拣的垃圾醒了!”(那个,古代好像没有垃圾这个词吧!可是某妖我实在不知道古人这垃圾的同义词,所以大家就凑合一下,如果有知道的亲,请告知,本人万分感谢。)
然后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进,“真的,真的,逸哥哥,她醒了吗?”再然后就看到跟兔子似的一只小人儿蹦进来,那人儿风一样的冲到我跟前,像没看过人似的看着我,然后转头对门口的帅哥说道:“她真的醒了呀。”
被这小人儿称为逸哥哥的帅哥看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突然,我想到一件事,刚才帅哥对门外的人说垃圾醒了,然后小人儿就跑进来看我,说明就是指我醒了,那么,帅哥所说的垃圾就是我咯!一想通,我就泄了气,还想在帅哥面前好好表现,谁知还没表现就被帅哥定义为垃圾,我欲哭无泪啊!
正在失落间,那人儿又突然转过脸,猛的扑近了瞧我。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特大号的脸,近得跟我的脸只剩下一寸,我倏的睁大了眼睛,不禁往后一缩,枕头碰到厚脑勺,疼的我直冒冷汗。
“啊,别动,别动,你的脑袋撞到了石头,好大一个窟窿呢!”小人儿担心的皱起眉头。
只见的看着眼前的人儿,那巴掌大的脸上一对又大又圆的双眼滴溜溜的瞅着我,又长又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下一下扑闪着,小巧的鼻子,小小的嘴巴,整一个从漫画里跑出来的小正太。再看小人儿娇小的身子,虽然人家胸不是一般的平,可她现在还小的,可以理解的,总结下来,就两个字,可爱!四个字,太可爱了!她见我这么打量她,竟不觉得不爽,还友善的对我绽开了大大的笑容,她一笑便眉眼一弯,像月牙儿一般,露出洁白的牙齿,外加两个大大的酒窝。天啊,我看到她身后百花齐放啊!尤其是那大大的酒窝,让我觉得格外的熟悉,记忆里好像也有那么个酒窝,却又不是酒窝,好像是梨涡,一想,我的脑袋就开始痛了,痛的我皱起了眉头。
“呀,大姐姐你没事吧?”她又猛的扑进,简直就要碰着我的鼻子了。虽然她是长得很可爱,可是我对女生没兴趣。
“我没事。不过,你不要扑这么近啦!”对于女生,我便毫不客气的说道。
可是这人儿却没有什么不高兴的表示,反而一副歉意的表情,说道:“哦,知道了。”然后,立即又换上了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对了,大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水秋哦。这个是逸哥哥。”她指着门后的帅哥道。
“我叫……”对啊,我叫什么?怎么突然想不起来,脑袋瓜里一片空白,“我叫什么?我叫什么啊?”我痛苦的想着,可一想,那脑袋瓜便觉得钻心的疼,我捂着头,一脸的扭曲。
水秋一看我如此,便慌了手脚,带着哭腔急急喊道:“逸哥哥,逸哥哥,你快过来,看大姐姐怎么了?”
逸帅哥也觉得不对劲,放下手中捣鼓的东西,皱起好看的眉,快步走过来,说道:“不要动。把手伸出来。”声音浑厚有力。
我听从帅哥之言,靠起身子,免得碰到头,不想任何事,然后把手伸出来。帅哥一把拽过我的手,他温热的指尖搭在我的脉搏上,我倏的感到自己的脉搏跳的快了很多。他看了我一眼,放开我的手,然后又让我转过身去,给他看了我的厚脑门子。
“你记不记得你自己的名字?” 帅哥问。
水秋看着讲话的帅哥。
我刚要摇头,却发现头微微一动就疼的牙齿直打颤,所以,我改用嘴巴回答:“不记得。”
水秋转头看着讲话的我。
“那你记不记得你从哪里来的?”帅哥问。
水秋又转头看着讲话的帅哥。
“不记得。”我答。
水秋再转头看着讲话的我。
“那你记不记得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帅哥问。
水秋又看着讲话的帅哥。
“不记得。”我答。
水秋再转头看着讲话的我。
“那你是什么也不记得咯?” 帅哥问。
水秋又转头看着讲话的帅哥。
“是的。”我答。
水秋再转头看着讲话的我。
“你的头能不能不要一直转来转去的啊!晃的我头晕。”我一点一点慢慢的转过头,对着水秋说道。
“哦,知道了。”于是她真的没有转头了,就对着我和帅哥的中间。
“那你可能是因为摔倒脑袋,失去记忆了。” 帅哥继续说。
水秋保持头不动,眼珠子转向讲话的帅哥。
“哦。那有可能恢复吗?”我说。
水秋仍旧保持头不动,眼珠子转向讲话的我。
“有可能会恢复,有可能不会恢复。”帅哥说。
水秋继续保持头不动,眼珠子转向讲话的帅哥。
“哦。”我说。
水秋还是保持头不动,眼珠子转向讲话的帅哥。
“你知不知道你眼珠子这样转来转去很恐怖啊!”我又一点一点慢慢的转过头,对着水秋说道。
水秋的头还是没转动,眼珠子转向我,说道:“啊,真的?我不知道呀!”
我无语的看着这个水秋,满头黑线。这个是什么人呀?
“你难道不知道别人跟你讲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才是有礼貌的吗?”我说道。
“知道。可是大姐姐说要我不要转来转去啊。所以我就乖乖的不转来转去哦!”水秋说道。
我嘴角抽搐,有口吐白沫的趋势。
“那你现在可以转了。”
水秋像得到赦令一般,立即把头转过来,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瞅着我,无辜的说道:“那大姐姐不是没有名字了。好可怜哦。”她拉了拉帅哥的手,说道:“逸哥哥,你也帮大姐姐取个名字吧。”然后又转向我,说道:“我以前也是没有名字,我的名字是逸哥哥帮我取的,好听吧。”听得出来她话里的得意。
“水秋!”帅哥唬着一张脸唤了一声,水秋便委屈的闭上了嘴巴。
“这里是哪里?”我问。
“青峰山。”帅哥答。
“那我怎么到的这里?”
“是他,”帅哥指指水秋接着道:“他那天清晨在山上采药时碰到差点摔死的你,便把你救了回来。”
原来是水秋救的我啊,我这个人最会知恩图报,随即就对水秋说谢谢。
可是水秋却说:“是我把大姐姐带回来的,可是救大姐姐可是逸哥哥哦。逸哥哥的医术可厉害了,什么都会治。”
“水秋!”帅哥提高了音量,水秋便又噤了声,一副小媳妇的委屈样。
“你以后要是再拣那些野猪野狗的回来,下次我真的不再救了,简直是在浪费我的药。”
刚想对帅哥说感谢的我一听到帅哥的话便没了感谢的勇气了,敢情他把跟那些阿猫阿狗当成一类了。
水秋看了眼帅哥,嘟着小嘴,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你头上的伤大概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好。你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