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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却只是抱歉得笑笑,没有起身哄她的意思。看来那女生脾气好也不知是习惯了这个人的冷淡做法,只是对着关旋道:“同学,你愿不愿意跟我换个位子啊?”
关旋还没有开口,陈思却先生气了,说那女孩子没有礼貌,怎么随便跟人家提要求,没两句就把那女生气走了。
关旋觉得虽然情人吵架没有他的事,但还是觉得好象和他有关,小心翼翼地问陈思要不要出去追她。
他烦躁得摇摇头,对男生来说略长的头发随着动作散开来,露出他左耳上的一点银光。
关旋蓦地想到了那个早晨让他印象深刻的画面,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陈思以为关旋好奇他的耳环,先开口说:“男生带耳环挺奇怪的吧?”
“哪里”关旋怕得罪人,先下意识地否认。虽然他一直认为男生带耳环很女气,但眼前这个人却不会给他这样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对方还要高过他吧。
“对啊!”陈思非常兴奋地拍了关旋的肩膀,好象找到同志一样兴奋地说:“我觉得这样很酷哦~~”说着,还特意拨开头发,把带着耳环的那一边伸到关旋的面前,象是炫耀一样。
于是,关旋就记得了这个式样独特的耳环——一枚小小的别针,冷冷泛着光,那种白光由于视觉的关系,被拉得特别长,特别耀眼,关旋要眯起眼睛来看。
后来,随便聊了两句——啊,你不是上海人啊。咦,读广告的?怪不得。住在哪个寝室?7号啊,那离得很近啦。电话?好好,还有手机。
男生很容易就可以成为朋友,但也有缘分。缘分是那种飘在空气中的看不见的蜘蛛丝,没有感觉的时候,它已经落在两个人身上,只有在某个特别的角度,才会被阳光勾勒出形状。
没有几句话,关旋已经了解了陈思的前前后后,两个人发现都喜欢踢足球,更加热络,约好什么时候比一场。
演出结束后,他们随着人流缓缓离开礼堂,闹哄哄的人群中,那个要求换座的女生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恨恨的带着不甘心的表情瞪着陈思。在那个凶恶的表情后面,其实还是带着勾引般的请求——焦心地只要陈思道歉,给她一个下来的台阶。
关旋拉拉陈思的衣服,示意那个女生只是要一个和好的机会,陈思却非常深刻地笑起来:“女人如衣服,我讨厌洗她,如果有什么污渍的话,再换一件就好了。”
非常酷的男生,关旋不可置信地听着陈思的论调,一边暗想。
是“冷酷”的“酷”。
没有想到,这个陈思是学校里很出名的人。
关旋后来找过陈思一次,被同寝室的朋友看到了,回来就接受了冗长的盘问。原来陈思是上海的重点的重点高中出来的,这些人基本就考在上海的几个著名大学,所以建立起的消息网非常恐怖,在追溯关系的时候,甚至可以出现c是a的小学同学,是b的初中同学,而a和b是高中的死党这种拐几个弯考验别人逻辑推理能力的情况。
因为大家都熟识,所以消息传得特别快。
关旋因此知道了陈思的过去——“传说”中的过去。
陈思的初中是一个普通学校,高中时考上了现在这个名校,因为他长得帅,而且有一种名牌学校的学生没有的潇洒态度,很快就被大家所注目,也是这个原因,关于他的小道消息也特别发达。什么他混过帮派啊,什么参加过械斗啊,据说还有一个同学亲眼看见他在街上的游戏厅外面,摆平了三个混混,因为他们想欺负他身边的女同学。
本来对这种黑道英雄就特别有幻想力的女生更加崇拜他,但,大家也都知道他对女生的冷淡态度。
而我那次见到的女生已经是他第二个女朋友了——在大学里的。要知道他和我一样是大一,而开学也不过是2个月啊。这些人都是原来和他一个学校的,痴痴追到大学里来。
兄弟们说到陈思也是又崇敬又嫉妒。
崇敬的是他对女生的不屑态度(因为这个大学里女生明显比较少,所以大多数都非常有架子,不但没有女生应该有的温柔,还常常仗着男生要追她,指使可怜的男同胞们做这做那。),大家都觉得他给平日里受女生压迫的男生(虽然可说是心甘情愿的……)出了一口气,但也觉得他这么拽却时时有漂亮女生倒贴,兄弟们做牛做马也只能接接白眼,实在是愤愤不平。
就这样,虽然对陈思是有很复杂的感情,大家还是不得不承认他身上自有一种吸引人的东西,一种让他与众不同的东西。
关旋听了这些,好奇心就冒上来。心里竟然还隐隐地有激动有骄傲,那么隐秘,那么无稽,在心底的一个角落,不小心发芽。
他虽然知道自己是喜欢男生的,但一直只是明白这是一个事实,好象是象一张纸一样薄的事实,但在接触到陈思以后就突然膨胀起来立体起来。所以,他明白自己莫名的骄傲,是来自于,喜欢的人被别人夸奖的兴奋……而且是暗恋。秘密的感觉,开在他心里的秘密的小花,用那个人的一言一行来浇灌。
中国人有一个很妙的词叫“投缘”。
投缘是建立在缘分基础上的,当两个人的时间地点明显纠缠在一起,连心情都受到影响的时候,大家就说“他们很投缘”。
关旋和陈思就是这样莫名的关系。
话说一个风头出尽万人瞩目女生的偶像男生的英雄。情场考场双双得意,球场上的风云人物。
而另一个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征特长要来就来要走就走超没有存在感,成绩死拼的时候是85随便的时候是80跳舞要踩人脚话说多要惹人烦的小卒级人物
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好,连当事人也一头雾水。明明好象没有什么交集没有什么话题,就可以呆在一起整整一天。
关旋偶尔被这种欣喜冲昏头脑列数对方向自己表达在意的事实,但一个闪神就又自己把自己打得万劫不复。反反复复的煎熬一开始着实让他恍惚了一阵,但渐渐习惯后,反而觉得这样是庸人自扰的无聊行为,也就开始坦然地接受这一切,不再问理由动机有没有可能性。
想来这也是人的惰性的一种体现吧。
这期间,最让关旋佩服的就是,陈思还能不断地换女朋友,而且大有前仆后继的趋势。不过,他是不会主动问陈思这些事,陈思也没有自己提出来讲过,甚至只要和他在一起,陈思就会切断手机,笑着招呼说:
“女孩子不懂的,哥们最重要,今天要不醉不归。”
长久耳濡目染下来,关旋也可以背诵陈思那一套“朋友如手足,妻子(女朋友)如衣服”的论调。
听朋友中比较喜欢打探消息的人说,陈思对女孩子还是很温柔的,不过,那是在一定限度内,他可以把对方当一个宠物一样好好爱护,细心温柔得不谈了,但如果对方要侵入他的私人领地,他就二话不说地甩人。
大概是摸清楚他的一套脾气,听说他最近终于有了个稳定的女朋友了,这个时候也已经到大三下了。
说是稳定是因为陈思的记录一向是刷新得很快的,而这个中文系的美女竟然不离不即地在他身边超过5个月了,而且陈思也没有要换人的趋势。大家都感叹看来牺牲了那么多美眉,女生终于完成了攻克这个比建造金字塔还要艰巨的任务。
一开始听说这个消息,关旋还能维系住心中的平衡,这样的猜测是在陈思每换一个女朋友都必然会出现的附加产品。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关旋竟然发现陈思也慢慢表现出习惯有这样一个女生的存在,虽然没有亲口提起,而且也同往常一样来找关旋去玩,但在晚上8、9点,或者什么时候会打一个电话,然后就是随便说两句,说:“和关旋在一起哪”,然后没有两、三分钟就会挂断。
关旋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心了。
他终于明白原来和平的假象是自己造给自己的,因为陈思换了这么多人,最后还是会找他来玩——即使只是兄弟的身份。所以,这份特殊的待遇一直是他的平衡赖以维持的基础,现在,他仿佛是站在高楼上,而下面已经一点点蚀空了……
关旋开始尝试各种各样的方法。
第一是先疏远陈思。不过,习惯不是这么容易纠正的东西,而且陈思总是在关旋千方百计逃离的一段时间以后就若无其事地再来搭讪,看着他一脸无事的轻松笑容,关旋总是败下阵来。
第二是让自己转移目标。这个是更困难的事,和陈思这么久地相处后,更加明白他独有的魅力——丢脸一点讲,就是好象中毒一样(虽然这是个很文艺腔的说法,但却很真实),在没有更强的替代品前根本没有办法戒掉。
第三第四……也不知试了多少奇奇怪怪的方法,关旋只有更加确认陈思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
简直无药可救的绝症嘛……关旋嘲笑自己。谁叫自己明知道这是一个洞还让自己跳下去呢?
其他路都死了,只有最后一条……虽然残酷,虽然可能要受很大的伤,但是,这是为了日后的痊愈。
所以,关旋找了个借口就拉陈思去喝酒。
陈思是有点奇怪,因为关旋好象不太主动来找他,尤其是最近。不过,他非常高兴地答应了,哥们嘛,肯定是有心事。
说到喝酒,虽然是他们两个常常做的事情,而且陈思每次都抱着不醉不归的思想准备,但却每次都还是清醒的回家。一方面是因为陈思自己在初中锻炼出来的酒量,而关旋则是比较乖的小孩,喝酒从来不过量。
所以,当他来到关旋在外面租的房子,看到地上放了整整一箱啤酒的时候,是确实吓了一跳的。
关旋的这个房子是个小套间,爸爸妈妈心疼儿子住学校没有浴室的宿舍,反正家境宽余就在学校附近帮他租了个10多平米的房间,不但有浴室,还有电视机和电脑,每个礼拜还要妈妈特地来打扫一次。
陈思对这个房间非常熟悉,他时常借这里洗澡,也会和关旋在这里操机。由于他的水平非常人的高(也是初中锻炼的结果),关旋总是输得呱呱叫。
陈思不愧是陈思,很快就调整过来说:“太好了,这次一定是不醉不归。”
关旋没有答话,而是很诡异地对他笑了一下,拉开一罐啤酒就开始灌。好象生生压抑什么,好象是要呛死自己一样地往下灌。
陈思想上前阻止,但想到自己也会有只想喝酒不想说话的时候,体谅地拿起另一罐,学着关旋的样子也往下灌。他注意到关旋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感激,还有……一种他没有见过的纷乱的情绪。
啤酒的酒精含量在酒类饮料中算低的,会喝酒的人都不承认能喝啤酒的人算会喝酒,但这样大口大口灌还是会觉得嗓子开始变得燥热,随即喉咙抗议一般地收缩了一下。
陈思看了关旋,对方酒量是他清楚的——不好。脸已经上红了,但关旋却维持住唇边颇有含义的微笑,拉开第二罐开始喝。
是哥们就继续。陈思也照做。
一声不吭。
这样你来我往几个会合,关旋已经站不住,歪倒在沙发上,半眯着眼,还不死心地一口一口喝着手中的啤酒。
陈思还站得住,脸上神色也没有怎么变,他怕关旋要说什么话听不见,搬了个凳子就靠着关旋坐。
直到关旋连罐子也拿不住,却还强要喝的时候,他终于看不下去,去抢他手里的罐子。关旋却出奇地固执,一边说着:“还不够,还不够,我还很清醒。”一边不肯放手,挣抢中,一个没拿好,酒就撒在地板上。
关旋呆呆地看着地板,眼神已经涣散,两只手虚弱地挥动着,好象要把那酒捞起来一样。
陈思熟门熟路去浴室取来一块抹布,把这些酒滓擦掉,幸好地板是上过蜡的木地板,一擦就干净。
关旋忽然挣扎着掉在地上。
陈思一怕,连忙问他有没有摔伤。
关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