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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寝室很干净,除了游戏,还有很多程序设计书,他读计算机,看来还很用功。
说到他得意的项目,特地给我们看了个小游戏,他的完成作品,在编译软件里,一长串一长串仿佛外星文件一样的东西,密密麻麻爬满他的电脑屏幕,他驾轻就熟地改了几个参数,就开始演示效果。真的很不错。我在他的桌子上看到厚厚的草稿纸,上面是游戏的图示分析。
旁边的女生说:“阳,别找什么女朋友了,这个多听话呀。”
“是呀,呵呵,叫它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插嘴。
张阳好象很介意这种谈到女朋友的话题,马上说:“谁说我没有女朋友,呵呵,还不只一个呢,不信问小强。”
小强是他同寝室的,也是高中老同学,他贼笑,是啊。
一阵沉默,那女生又说:“没有说你没女朋友,这么有魅力,我们都知道。”
大家又哄笑。
然后看那个据说很爽的游戏。
他操作的人,开着飞车,毫不在意地撵死蚂蚁一样的路人,撞折了电线杆,把警察从车里揪出来暴打,他象个在玩弄快死的麻雀的小男孩一样,发出意义不明却令人毛骨悚然的爽朗的笑声。他说,听,这种声音,(他压过一个人,屏幕上喷出几滴红色的血液。)多清脆啊。
大家围着他一起笑。话题更加奇怪。
他说,别以为我没嫖过。说的时候咬牙切齿,正从一个斜坡上下滑一直开到魔鬼的速度。
真正无敌,我觉得那个笑很可怕,那种声音很可怕,清脆得好象心碎的声音。
我站在他背后,他的后脑勺象没有整理过的荒原一样拼命着着浓密的黑发,惟恐缺少生命力一样,肆意生长。
我想起在店门口,我们面对面开自己的车,我抬起头跟他说:“知道吗,有人叫杨时,我的心跳得厉害呢。真的不是开玩笑。”
“真是神人。”他看我的脸笑道。
这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谁才是那个杨。
——fin
初相识 BY 迷踪
我和怜娇是在一个叫蓝调的gay吧相识的。
那天是我接到新工作的第一天,和往常不一样的作息时间,一直到半夜才让人有时间喘口气,虽然身体累得不行,脑子却因为过度运作而不肯休息,觉得自己快灵魂出壳的样子。
可能是这样半梦半醒让人比较勇敢,我竟然进了以前一直想去却不敢去的gay吧。刚推开门那会还有点紧张,不过进去后,发现人不多,而且和其他的酒吧比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诡异的气氛,就三三两两的人坐着喝酒。
我跌跌冲冲地坐到吧台前,这种地方好象永远是为独行者准备的。感觉到其他座位上有人开始对我关注,我却没有什么兴趣。
坐在我旁边的人突然跟我打招呼:“嗨。”
我瞥了瞥他,没看清长什么样,就觉得皮肤看起来特别白,柔顺的栗色长碎发,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女孩。对于象女孩子的男人我一向没什么好感,但基于礼貌,还是撑着精神道:“嗨。”
他看我回答了他,还以为我有进一步的意思,就自我介绍:“我叫怜娇,怜惜的怜,娇美的娇。”
“名字好女气!”我打断他,斜斜眼表示冷淡。
“你叫什么名字?”看来他还不死心。觉得非常麻烦的我立马就不客气地对他大吼:“烦死了。”
引得别人纷纷侧目。
他也不敢再多话,我们就隔着一个位子默默地喝酒。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去过一次蓝调后,就不再有恐惧心理,工作结束后,为了放松,常常会过去喝一杯。
不过个性使然,我没办法很自然地搭讪,一旦坐下来又习惯性地板着脸,老妈常念叨我这个样子看起来很凶,让人不敢亲近,以至于我去了几次,也仅限于喝喝酒,和酒保稍微谈两句。
时间长了,隐隐有些不满足。
我从来没交过男朋友,由于意识到自己的性向,也没有亲近女孩的意思,虽然现在的工作也要求交际能力,但挂着工作用的脸孔,不需要也没可能和别人聊聊家常。我是个不多话的人,可是在必要的范围内,还是很希望有个人能和我一起谈谈没什么意义的琐事,放松放松精神。
事后回想起来,大概因为有这样的要求,就自然在脸上表露出来,让那个怜娇看了去,又大着胆子搭上我。
一开始听到旁边的人和我打招呼,语气还是用那种已经相识的随便和不经意,我微微吃了一惊。
“你是谁?”不知不觉就问出来。
“怜娇啊,你忘了?”他把脸稍稍往旁边侧了侧,很小女子的样子。
想起了第一个晚上,不好很冷淡,又有点终于能和人搭上话的高兴,我答了一句:“哦。”
承认了相识,就是默许了继续谈话的基础。
我们终于缓慢而艰难地“聊”了起来。
用北京话来说就是“侃”,天南地北无所不包,却又全部言不及义,想要说的话,苦于无人听的话说出口却变成天气这样无关紧要的闲扯。不能说太多,不能说太深,萍水相逢的人,除了分享冷暖,还能说什么?
慢慢的,支离破碎的信息透露出来,他是老师,因为常常谈及他可爱而调皮的学生们。无关紧要,我就可以开开他的玩笑。
“都是刚刚成熟的果实哦,没兴趣采一个吗?”
“呵呵,我可不想以身试法。”
“想想总可以啊。有没有长得特别清秀的?”
“……有一个好象还不会剃胡子,嘴巴上淡淡一层绒毛,自己又不好意思,走来走去都小心翼翼又要不着痕迹地捂着嘴。”
被他的讲法钩起想象,一个拘谨的小男生形象跃入脑海,倒是和自己的个性有点象,说不定学生时代,自己的那个窘样子也被哪个别有用心的老师温柔地放进心底……温柔地,向旁人叙述……
这么一想,看向怜娇的眼光也多了三分莫名的欣赏。
“你是不是教语文的啊?形容得这么形象。”
“呵呵,不是,我教数学,我最喜欢干净利落地扣他们的分。”
说着,他伏倒在自己的手臂上,仰望我,又是一副很女态的样子。
怜娇好象总是化着妆,我不懂这种女人的东西,但看得出他很精心地打扮自己,每次见到他都又一副不同的面目,往往让我愣上几秒,看不出他是谁。
这么说好象夸张了点,不如说是我总没有把他的脸看清楚吧。
去得次数多了,也会碰上他没有来的时候。别的人也有来搭讪的,可说不到几句,话题往往就向别有用心的地方带,等看我坚决地没这个意思,就怏怏然走了。竟然没有怜娇那样愿意安安分分地听我唠叨家常,再无别的用意。
问酒保,他面无表情地说:“他大概是有伴了吧”
“那怎么还有空常常来这里一个人喝酒?”
“谁知道,别人的事……”
我摇晃着酒杯,看着琥珀色的酒液暧昧而奔腾地互相侵吞融合,默念着,他或许是在爱情之外,想要个言不及义的伙伴。
爱情,还是让人感觉寂寞。
这么想着,慢慢倒有些期待怜娇的到来,到后来,虽然没说出口,我们已习惯每周见面三次,时间固定,而除了这三次,我再没兴趣去蓝调,回家倒头就睡。
可话题仍在外太空飘渺。
习惯了,而且我们都需要这样安全的方式。
没想到,还是出了事情。
有天被上面的领导骂,心情极为郁卒,喝酒竟然喝到哭。以前的同寝室哥们就说我表面上看起来很严肃,没想到心里还有这么多伤心,一喝醉就狂哭,还要把鼻涕眼泪往别人身上擦。
我都忘了后来怎么让怜娇把我送回家的,中午醒过来看到床上一点白一点红的,脑子里轰地炸开了。
好象是老毛病又犯了,把鼻涕眼泪擦到他身上,又扒了他的衣服,一边哭一边爱抚他,又闹着要进去。
把他伤到了。
他干吗随我摆布!
又气愤又懊恼,我决定再也不要见到他了,再也不要去蓝调了。
破坏安全的关系的人的他。
谁叫我喝醉了呢?
真的就几个礼拜忍住没有去蓝调。天天做着我的无趣的本职工作。啊,忘了说,我是深夜节目的DJ。每天听着这些神经不正常非要等到深夜才拨通电话和根本不认识他们的我大叹一段苦经,感情的真真假假,控制不住的,非到哭出来才罢休。
上次被领导骂,就是他嫌我讲话太直,有人说要自杀,我一气就叫他去死,虽然他后来根本没去死……因为他死扒着电话大哭大骂,根本不可能分身去跳楼……当然,说不定可能他吞了一大瓶安眠药,精神抖擞地和我周旋。
最后一通电话,外面的导播做了个手势。
“喂,这位……王连骄朋友请讲。”
读到这几个字我不让人察觉地停顿了一下,连骄……怜娇?
熟悉的声音通过电波传过来,虽然有点失真,但我怎么也觉得就是他。
“喂……”他试着发了一个声音,可能被收音机里自己的声音吓到,好一会没下文。
我尽忠职守地安抚他,开导他。
他对着一个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深夜节目DJ打开了他的心扉,告诉我,他的男朋友其实算是双性恋,但比较偏好女性,为了取悦他,自己常常要尽力模仿女性的动作习惯,可对方还是不满意,当然了,比起一个假装女性的男人,自然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美女比较让人心动。可虽然知道对方并不那么爱自己,自己却还是不想离开。和别人坦白太难了,而这个男朋友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了解自己又安慰自己身体的人,实在没有勇气另外去找一段感情。后来慢慢对一个酒吧里的人有了好感,因为他愿意和自己聊聊琐事,象个一般朋友一样,可自己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在酒醉后发生关系后就再没有出现。是自己破坏了和他的关系,但还是忍耐不住。
我默默倾听着,就和他形容那个小男生一样,他的描写还是这么入微和细致,动情而自然。
我从没想过,那奶白色的肌肤,和栗色长碎发的背后是这么一个痛苦而寂寞的灵魂。我们现在的物理距离是如此遥远,可用电波相连起来的心情却比面对面坐着聊天时还要接近。
究竟是什么让我们长时间的谈天却行同路人?是我的防备?你的界限?还是那自我保护的人类本能?
在安全线背后的,还有多少如我们一般毫无真实面目的寂寞的灵魂?
录完节目,在深夜的寒风中踱步。今天并非我们默定的日子,而怜娇——连骄恐怕也不会是在公用电话旁完成他这一番心情的倾诉。
为什么还要去呢?怎么还是往蓝调去呢?
推开门,三三两两的人在喝酒聊天。没有他的身影。
我往回走,寂寥的步子,还是挣扎着是否要给我和他另一个机会。
门口立着的是熟悉又陌生的人。
不会是他吧?我不敢肯定。相处的时候,我没能把他好好看清,或者只是自我意识让每个人影和他相似。
我真的不敢肯定。
即使他和我已定定相望。
“嗨。”他开口。
“嗨。”我被动地接话。
“我是王连骄。连接的连,骄傲的骄。”原来,是他又不是他。
“李傲——骄傲的傲。”我终于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仿佛有点吃惊,又有点释然,在过去,我们的影子相叠却没有过这样面对面的真诚。深夜里,仿佛两个出壳的灵魂,看不清面目,虚假而言不及义。
走近,看到他脸上的妆全化了,黑黑白白的,象副抽象大师的画。
我掏出纸巾,一点点帮他擦干净。他的脸并不如印象中的这么白,但面目很清秀,细长的丹凤眼,酝着一片泪光。
“我……”他对着我,一个叫李傲的男人开始他艰难而真实的自白。
初相识,却已,泪满襟。
——fin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我叫沈正明,今年大一,刚考上个重点大学的计算机系。家里人乐开花,一个个笑颠颠地往我兜里塞钱,看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