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高曼影暗叫不好:接到消息时,燕奔也在,知道高家夫妇出事后,燕奔二话没说,立刻请假陪着他们一起回了家,根本没跟他家里讲过。而他们三人,完全没有想到燕家二老会出现在葬礼上……
看到赵宁那深思的眼,高曼影不由打了个寒战……
葬礼一结束,燕奔就返家以探风声,出乎他的意料,这次他跟高术人一同回来,双亲根本没有发表任何反对意见,反而温言相告:术人那孩子的父母刚去世,你这做朋友的,得好好开导他。
看到燕奔那不可置信的样子,赵容只是说:我们和老高怎么也是几十年的朋友啊,术人那孩子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在这种时候,不关心他真是太说不过去了。赵容边说边抹眼泪,那孩子现在就孤伶伶的一个人了,虽然还有曼曼,不过曼曼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啊。虽然说你们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但在我们这些当妈的人眼里,怎么看你们也还是孩子啊……
对于母亲的说法,燕奔选择了全无怀疑的相信,然后拿着母亲做的一些小吃,立刻出了家门去追高术人他们。
知道燕家二老的态度后,高曼影虽然有所怀疑,但沉浸在丧亲之痛中的她,无暇他顾。――这些年来,她一直由高家夫妇养育照料,早逝的双亲并没有给过她什么温情回忆,反而是高观岳何田夫妇让她明了何谓亲情。在高曼影的心里,其实一直是把高观岳何田当作是自己的亲生父母,把那份孺慕之情转移到了他们身上。所以在高家夫妇去世后,很长一段时间,她一直提不起精神做任何事。
地球并不会因为某个人死了就停止转动。尽管很悲伤,但日子还是得过下去。回到成都,销了假,该上班的上班,该上课的上课,日子一如既往的过着。
快到五一长假时,三个人决定趁着有时间出去散散心。
四月二十七日的晚上,燕奔接到了父亲燕宁打来的电话,要他趁着五一有时间回家,家里有事。语气斩钉截铁,完全不容置疑。问是什么事,却不说,只说回来就知道。
燕奔无奈,担心着家里,只好告诉高术人,“爸要我回一趟家。”
“什么时候?”
“就是五一。”
高术人不语,随即释然,“回去陪陪燕伯伯也好,爸妈年纪大了,最需要的,就是你的陪伴。”
“可是……咱们说好五一出去玩……”
高术人笑了,“奔,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回去陪陪赵阿姨他们吧,不要像我,无论我多想陪我爸妈……可是,他们都不在了……”说着说着,眼圈一红,语声不由有些哽咽。
怕情人又伤心,燕奔忙忙答道,“……嗯,我回去陪他们就是了。但你……”
“还有曼曼嘛,我和曼曼会自己找乐子。”
“嗯。那,三十那天,我下了班就走。”
“也好,早些回去,免得他们担心。”停一停,又补上一句,“多陪他们一些时间,不要急着回来。”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一把将高术人压倒,燕奔笑嘻嘻的说道,“可是七天无法拥抱你,我会很寂寞――所以,现在我们来做吧!”
话音一落,燕奔就低下头重重吻上了高术人,手也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兴高采烈身心舒畅的燕奔回到家,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得知:家里出事了!母亲割腕自杀未遂,刚从医院出院。
看到素来精干的母亲病怏怏的躺在床上,燕奔完全慌了手脚,飞快的扑上去,忙忙的问,“妈,你这是怎么了?”
赵容并没有回答,只是闭着眼,长长叹气。
既然赵容不回答,燕奔则转头问父亲,“好好的,妈怎么会突然想不开?”
“好好的?”燕宁冷哼一声,“什么叫做好好的?我告诉你,你妈心里不痛快呢!”
“……怎么了?”
燕宁厉声道,“你告诉我:你和高家那小畜生是不是还有来往?”
“爸,”燕奔有些委屈的回道,“上回是你和妈叫我多陪陪他的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燕宁毫不留情的打断,“少来这一套!别以为我和你妈不知道,这些年你一直跟高家那小畜生在一起,其实你们一直在做那些肮脏事!”
“爸……”
“小奔,”赵容无力的问,“你跟术人,其实一直没有断,是不是?”
“妈,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不是我们想的那样?!”燕宁冷笑,“如果你当初真听了我们的话,跟高家那小子断了来往,那你怎么可能在第一时间就知道高观岳两口子出事了?还特地请了假陪他回来奔丧?”
“……”眼见瞒不过,燕奔把心一横,索性说了真话,“是,这些年来,其实我们一直在一起。”
“天哪!”赵容低唤一声,掩面痛哭,“小奔,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啊?两个男人怎么可能在一起?你这不是成心让我们燕家绝后吗?我对不起燕家的列祖列宗啊,我有何面目去见他们啊?……”
燕奔跪了下来,“爸,妈,我是真心喜欢术人……”
不让儿子把话说完,赵容打断了他,“妈也知道你喜欢术人那孩子,可是,你们都是男的啊,怎么可以在一起???”
“妈!!!”
“儿啊,算妈求你了,跟高家那孩子分开吧!你今年都二十四了,去交个女朋友,结婚吧!让妈对燕家也有个交待啊!”
“妈!!!”
挣扎着从床上下来,赵容走到燕奔面前,也给他跪下,还连连磕着头,“奔,妈求你了!不要再这样下去!”
燕奔又惊又急又慌,忙忙起身扶母亲起来,赵容却僵了身子,不让他扶,抬起涕泪交错的脸,赵容哭道,“你如果不跟他分手,我就这样跪一辈子,绝不起来,――就让我这么跪死吧,也好过让我看到咱家断子绝孙!”
燕宁也过来扶妻子,妻子却甩开了他的手,嘶声道,“让我就这么跪死好了,省得燕家祖先们骂我!”见扶不起妻子,燕宁气得全身发抖,指着儿子的鼻子骂道,“小畜生,你非要活活气死你爸妈你才甘心??我燕家书香门第,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孽障?――啊,好痛!”突然的,燕宁抱着心口,弯下腰,面色青白,嗬嗬呼痛。
“啊,你爸心口痛的老毛病又犯了!”赵容急得脸色煞白,忙起身来想看个究竟,却因为在地上跪得太久,气血不通,刚一站起身来,就倒在了地上。
“爸!妈!”燕奔急急跑到电话般,拨打了急救电话,唤来了救护人员……
……
那一天,在病房里,燕奔最终还是应承了父母:是的,这次他一定会和高术人分开,给他时间吧,他会交女友,结婚,生子……
得到儿子这个承诺,燕家夫妇总算松了一口气。早在一毕业燕奔选择留在成都工作时,他们就怀疑他跟高术人其实仍有来往,并没有断。但因为每次突发打去的电话,儿子都接到了,就连有时半夜打去的电话,儿子都在宿舍里,所以也就暂时放下怀疑。但在高家夫妇的葬礼上,儿子居然陪着高术人回来了,再加上,儿子看着高术人的那些神情,在在都说明:其实这两个小子一直都有来往,一直都在暗渡陈仓!
当时之所以没有声张,只为燕家夫妇想到:这几年来,二人一直在一起,而如今,他们又都有了自己的工作,完全能够养活自己――这个时候绝对不可以硬来蛮干。要拆散他们,一定得有策略的进行,否则根本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葬礼结束后,儿子回家时,他们不动声色,装出了一副完全没往那方面想的样子,只为放松儿子他们的戒备。
经过详细的策划、商量,在五一前夕,赵容割腕,住进了医院。随后,夫妻二人合伙演出了这一场双簧戏,终于取得了满意的效果……
8
爱情究竟是什么?
看到相爱如术人与奔,仍然得向世俗低头,向常规妥协,最终仍以背叛收场。我不得不置疑这世上所谓的真心真情到底是什么了。
如果这世上真有所谓真爱,真有所谓为了爱情不惜牺牲一切,那,是什么让他们分手告终?
真爱?
爱情?
呵,在转瞬间就消散得无影无踪的东西,多么脆弱可笑。
――原来,所有人的爱情,都经不起现实的考验。
海誓山盟会变色,结发恩爱会分开……
这世上有什么是永垂不朽、永远不变?
我为爱情发出深叹,然后,埋葬了,我的爱情。
――摘自《曼影日记》
五一长假过后,每天下班后,燕奔直接过来,晚上也在这边住,再没回过公司宿舍。喜不自胜的高术人根本思索这反常现象的背后隐藏着什么。而高曼影却觉得很不对劲,这几年来燕奔从不敢这样光明正大夜宿于此,却在五一回了一趟家后就变成这样……突然间联想到葬礼时燕家夫妇的反常,隐隐约约的,高曼影有种不祥的预感……
于是试着对高术人旁敲侧击,“术人,我觉得……”尽管吞吐,但高曼影仍是说了出来,“你还是做好分手的准备吧。我想,奔的爸妈可能知道了什么……以后,如果他们施压……也许……你们并不能长久……”没有说出口的,是她的另一个认知:以奔的性子,势必不会为这份爱情牺牲太多。
“谁知道我们会在一起多久?”高术人只是笑,“我不知道他几时会变心,也不知道自己会爱他多久。预想未来是件愚蠢的事――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将来可能会发生的某些不好的事,就放弃了眼前的欢愉。”
“但,有个提防后,可以不再全心全意的投入啊。”不付出全心全意,受伤就不会太深。就连日后走出伤悲的时间也会少花费很多。
“曼曼,如果我不能全心全意,又如何去要求奔的全心全意?我希望奔对我全心全意,如果连我自己都裹足不前,又如何能够得到他的付出?”
“但……”
“曼曼,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高术人温柔笑道,“可是,请让我继续任性下去吧。我也不知道,我和奔究竟会走到哪里?更不知道我们到底会在一起多久?现在的我只知道:无论将来如何,我不会后悔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
“――除非是奔真心要分手,否则,只要我还爱着他,我就绝不分手。”
熟悉高术人的高曼影知道,在术人那温和的外表下,其实有着磐石般坚定的毅力与决心。没有再说什么劝阻的话,她只衷心希望:他们能够幸福。
可是高曼影的祝福和希望根本不管用,燕奔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叹息声越来越多,然后越来越沉默。常常,在接到家里的传呼后,会愣上好半天。
知道燕奔心里有事,本来一直决定等他主动开口的高术人,在一天半夜里醒来,看到一向贪眠的枕边人居然了无睡意的瞪着天花板时,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然后他听得燕奔告诉他,“五一我回家,我妈割腕了,我爸心脏病也发作了……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是……”朦朦胧胧的,高术人知道是为了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沉默了很久,燕奔终于说道,“我妈他们知道咱们的事了,她要我们分手。不然,还会有下次……”
“奔!”一把捉住燕奔的手,高术人惊恐的问道,“那你的打算是什么?”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吧。”有些疲倦的吐出一口气,“术人,让我好好想想。”抽出被高术人紧紧握住的手,卷起被子掩住自己的头,燕奔拒绝再谈下去。
无可奈何的高术人只好合上双眼,继续睡……
听到身边传来轻微鼾声后,掀开被子,燕奔侧身支颐静静凝视着他,熟睡中的他的脸是那么平静,而他的四肢却牢牢纠缠着自己,像怕自己会跑了似的。
燕奔轻轻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我们都是男人?为什么我们之中没有一个是女人?
如果,我们之中有一个人身为女子,那在我们之间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非议任何障碍任何阻拦任何反对。
术人,我是那么的爱你,只是,为什么你要和我身为同性?……
细细吻着他英挺的五官,睡得香甜的他,没有看见他满布矛盾与挣扎的脸……
“我回来了。”打开门,因加班而晚归的高术人对屋中人说道,声音在房间里飘散,没有回应。
换了鞋,径直走到窗台边,不意外的看到了那个沉默的身影。那人倚坐在地上,默默抽着烟。烟雾袅袅升起,轻旋,然后,无声无息的飘散……
奔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他为什么要抽烟?为什么在他抽烟时显得那么的萧瑟?
一连串问题涌上心头,高术人只觉得心脏一紧,好像被人给狠狠的捏了一把,于是举起手中的食物以引起燕奔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