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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倒没有。就是啊，这两礼拜老有人开个车停在楼下，盯着你家看。”
疯子看了我一眼，平静地笑道，“什么样的人啊？”
“看上去挺正派的一个小伙子，也挺懂礼貌的。就是一停就半宿半宿的……”
好不容易听大妈唠叨完了，我彻底饿了。两人逃也似的跑出来，生怕大妈好心地追出来，再叮嘱两句。我见前后没人，一搂疯子肩膀，“哪位小情人啊？”他停下来，掏出的居然是我的手机。“你哥。”他递向我，淡淡地道。
我一怔。
疯子掰开我的手把手机拍进我的掌心，“打一个吧。”
“不打。”我麻利地揣兜里，又搂住他的肩，“走，吃饭去。”打了肯定不是被他吓死就是被他气死，总之不得好死。
疯子笑了笑，突然抱住我亲了上来。
我措手不及，他就势吻了进来。舌尖一滑，我忙推开他道，“你疯了？这可是——哎，我靠——”他拉着我的手，一路狂奔出了小区。
我俩气喘吁吁地停在个小胡同里。他蹲在地上，仰头看着我，嘿嘿地乐了，我撑着缺乏运动的膝盖，不耐烦地道，“你他妈老实一会儿不行么？”我不打电话又不是为了你。
“对你就不能老实！”他抓住我的衣领，我抬手用力拨开他，几乎将他推回地上。“滚蛋。”我埋头掏出手机，打岔道，“不给我哥打，也得给我爸打。”
他沉默下来，蹲在了一边。
我拨通电话，接听的人竟然还是我哥。我只好干笑了两声。
我哥在那边默着。
我硬着头皮，问道，“是你又去了，还是我爸回来了？”
他很平静，“爸爸回来了。”他顿了顿，又道，“爸爸和文阿姨准备结婚，你和我来做伴郎怎么样？”
我不知说啥好了。默了半晌，我低声道，“哥——”我能感觉到他心里的难受。
他却笑了。“你什么时候回来？一大堆的事，总不能叫我一个人张罗吧？”
“那，我一会儿就回去。”
“来我公寓吧。家里一堆教授正热火朝天地设计布局呢，没你下脚的地方。”
“好。”我长吐一口气，挂上了电话，扭头去找疯子。
他还在地上，正倚着片墙看我，“这就回去了？”
“嗯。”
“拉我一把。”
我伸出手，他握住我，突然用力一扯，将我拽了下来。
我几乎撞进他的怀里，“我——唔——”
妈的，老子又被强吻了。这厮今天真的疯了。
我撑住墙，勉强支开身子。这厮的手指已经麻利地□了我的头发，扣住我的脑袋，吻得正激烈。我被吻得七荤八素七迷八道，也不知东南西北中。等吻完了，我也彻底被他转到了下面，半坐半躺地抵在了墙上。
“就一次。”他近得几乎抵上了我的鼻尖。
我斜眼看了看四周，尽量平静，“爷在上。”
“可以。只要有关系就成。”
“你什么意思？”我听出了火药味儿，“你要关系干什么？想威胁谁啊你？”
他嗤地笑了。“这不叫威胁，叫虎口夺食。你哥算是死眼看不上我了。我也干脆地承认给你，我确实没本事和他怎么着。我说了，以前也好，以后也罢，咱俩是什么关系，我只看你的意思。”
“我看你这就是和他较劲儿。”我终于站起来了，拍拍裤子上的土，慢慢溜达出巷子，转头正色道，“你和我是什么关系，还有待进一步考察。”说完了我嘿嘿一乐，招了招手，道，“你家哪啊？还不出来带路？”
他怔了怔，慢慢挑起眉。
“不许笑。”
他微垂下眼，握住了我的手。
其实于此刻的心情，我也说不清，更道不明。我就觉得我本能地想试试。疯子又不错，那就试了吧。我们没有直接回家。两人一起去超市买了套新的床具，回来简单铺铺，再一起去洗澡。
我想想忍不住乐了。“搞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他赏我一白眼。“爷可是第一次。”
打死我也不信。
他又白我一眼，“不会专挑能压的啊？”
我笑喷了。“那你觉得我哥是能被压的？”
他默不作声地静了片刻，偏过头，激烈地亲了上来。
第三三章
水从我们头顶洒下来。他搂着我，建议道，“要不咱们就先在这儿试试？”
“别，搞得我太紧张。”这么RP的地方，我怕我打退堂鼓。
他笑着关了龙头，用浴巾围住我们俩，一起倒在了床上。我翻上去，依着以前看过的小电影依葫芦画瓢，沿着他结实的身体亲了下去。他闭着眼，轻轻揉着我的头发，我突然就来感觉了。我爬上来，抱住他，不明所以地问，“接下来怎么办？”我和男的没经验啊。
他无奈地笑了，了然地拍拍我的背，“躺下。”
我提醒道，“爷可是在上的。”
他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知道！”他扑住我，拉起被子将两人都蒙起来，自己钻了进去。我抬头看看，只见被罩上一片纯黑，也不知他缩在被子里鼓捣了些什么，好一会儿，他终于钻出头，趴在我的身上蹭了蹭，“行了。”
我茫然。“什么？”
“你个小白。”他用牙撕开袋子替我套上，然后跨住我，慢慢沉了下去。我一脸通红。
“明子。”他喘了口粗气，捧住我的头用力吻了一道，“你还真他妈地可爱。”
“滚！”我猛翻过身，就着他的一声惊呼，用力顶了上去。
他抓着我，眼泪都快逼出来了，抽着气大骂，“你他妈轻点儿——”
可我听在耳朵里那叫一个“娇柔”，我道，“成。”我笑着亲了上去。
“等等。事先，声明啊。”他抵住我，用力平复了一下呼吸，“爷是真没，真没在下的经验。伺候的不好，可不能怪罪爷啊。”
“废话别那么多！”
“爷是怕你因噎废食，一不爽就跑了。”
“抱这么紧，跑得了么？”我用力拽他的胳膊，“你松松，动不了了。”
他尴尬地松开手，呵呵干笑。我半退出来，猛地又冲了上去。
“他妈的。”他居然不是“呀买嗲”的呻吟，粗鲁地骂了出来，“你倒是轻点儿啊。”
我哈哈地笑了出来。
他怨恨地盯住我，冲上来狠狠咬了上来。我一声绵长的惨叫，他也心满意足了。这厮，我汗。
虽然技术确实有待加强，但总体效果还很令人满意。疯子半死不活地趴在床上，有一眼没一眼地白着我道，“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粗野？”
“你以前也没和爷亲密接触啊。”我端着粥送到他嘴边，“传说中好吃到吞舌头的皮蛋瘦肉粥，来，喂你一口。”
他叹着气凑过来，“啥时候你能给我做顿饭啊？”
我低头看看扔在一边的手机，“今天肯定不成了。我得回去了。”
“那我送你。”
“歇着吧。”他爬起来，我又把他按回去。
“少啰嗦！”他坚持坐起来道，“爷这不是想和你多处一会儿么？”
我也好心好意，“那也不能瞎折腾啊。”
“不成。这一别还不知啥时能见呢。”
“明儿不就见了么？不是和老大他们说了要请客么？”咋还说得像我要多负心似的呢？
“你还能有空么？”
“能啊。”
他终于不折腾了，咚地趴回去，装死道，“那我再睡一会儿。”
我算服了他了。不过这小心眼儿玩得我喜欢。我替他掖了掖被，又坐着看了一小会儿，悄声走了。
回到我哥那儿已经九点多了。一开门，一个毛茸茸乍呼呼的东西跳了出来，我惊悚地向后一退，看见COCO的小白脸上带着兔耳帽，□得一塌糊涂，而且还正在扮可爱。我哑然地瞪着眼道，“干什么？”
“对不起。”他吐吐舌头，“我还以为是老板。”
“那也不能这么吓人啊。”我听到脚步声回头，我哥正走上来，我笑了笑，他顺手搂住我的肩将我推进去，沉声道，“洗澡去。”
“哦。”我迈进去。我哥也扫了一眼COCO，道，“不错。”
COCO灿烂地笑了。我一哆嗦，赶紧钻浴室里去了。我哥进来给我送浴衣。我不大高兴地问，“他什么时候走？”
“不走。”
我蹙起眉，他脱掉外衣，也站进水里，将浴液倒进手里，埋头搓出泡沫，抹在我的身上。
我不大自在地道，“我自己能够着。你衣服都湿了。”
他默不作声地转过我，替我擦洗后背。我想了想，也就由着他了。我爸要结婚了，他心里肯定不舒服，我还别惹他算了。他甩了甩淋透的头发，拿起澡巾一块一块地替我搓灰儿。直到，我抓住他的手，道，“这里就不用了吧。”
他突然蛮力一顶，将我按在了墙上。
冰凉的瓷砖激得我一颤，他一手抵着我，一手沾着泡沫捋了上去。
我反抗道，“你放手。”
他垂下眼帘用力一攥，我一个激灵，差点儿沿着墙面滑了下去。
“别乱动。”他撑住我，用水捋了捋我落在额前的头发。我吃惊地抓着他的肩膀，防备地道，“你要干什么？”
“替你洗澡。”
妈的，他居然还敢觉得自己挺无辜？我没好气地拎住他的手，“那也不用这么洗啊。”
他又垂下眼，拍拍我的肩，“好，记得洗干净点儿。”
“你什么意思？”
他什么也没说，湿漉漉地走了出去。我也洗不下去了，赶紧擦擦换上衣服跟了出来。我哥就那么仰躺在沙发上，滴滴嗒嗒地往下滴水，不管不顾地祸祸他那据说来自意大利的沙发。我心疼地将浴巾给他捂上去，他从烟盒里嗑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懒洋洋地看着我，道，“明儿和我一起挑礼服去吧。”
“几点啊？晚上我要和哥们吃饭。”
“明儿起了再说。”他站起来，推开了卧房的门。我看见COCO已经躺在床上了，正缩在被里，还光着个膀子，打见着我哥起眼神就没离开过他。我哥回头看了我一眼，关上了门。
我想，其实COCO也行吧。缘份这东西不是生物题，是道化学题。打比方说，我就是那氧气，校花就是火花，我一见她就燃烧，就灿烂，可惜产生的都是CO2。疯子呢，是水，两厢一碰，没咋地，就是相溶了，就是溶解度有限，说到底还是两碴儿。我哥吧，他就像碳，搁赵子楚哪儿就是石墨，不小心沾上一下，麻烦大了，从此巴不得远远地躲了，以后能别碰就别碰。可放COCO这儿，结构唰地就变了，简直就是上百克拉的大金钢钻儿，闪耀得跟稀世珍宝似的。他妈的没辙。
我想着，乐了。手机振动，我接过来一看，疯子来的，我赶紧进屋再听。
疯子一开口就和我没好气儿，“妈的，老子想你了。”
我乐，“想我叫什么妈啊？”
“嘿，我说你这人怎么抬杠啊？”
我更乐，“好吧，你说。哪儿想啊？还是想哪儿了啊？”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C……我靠……”
我听到那边叭地一声，MS手机掉地上，然后没动静了。我猛地站起来，着急地道，“怎么了？”
“没，没事。”他嘶嘶哈哈地捡回手机道，“我想坐起来，结果磕脑袋了。”
“你——”想吓死我还是想气死我啊？“没事吧？”
“我说有事儿也没用啊。你还能飞奔过来看啊？”
我瞄了一眼漆黑窗外，一冲动，还真就牛气地应了，“你等着。”我合上手机，抓起衣服胡乱套套，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开门声于万籁俱静的夜色中格外清亮，我看到我哥的房间亮灯了，赶紧向外跑。下了两层，我哥果然趴在楼梯口沉声喊我，“何宇明！”
我一声不吭，快速咚咚地奔了下去。
迈出单元门时，我抱歉地回头看了一眼。我哥只穿了套睡衣，就站在三楼的楼道窗口前俯身看我。
我干干一笑，冲他挥挥手，尽量不扰民地做道，“我去去就回。”
他撑住窗棂一跃而上，半站在窗台之外，就着楼道里昏黄的灯光，笑得很突兀，“是你滚回来，还是我跳下去？我叫你选。”
月光清惨，他的身影浓重地投了下来，正罩在我的身上。
第三四章
我哥这人一向心狠。尤其对自己从来都蛮不在乎。我叫他撞车，他不撞，是因为车上还坐着我，他担待不起。可他自己这么说了，我要还敢走，他绝对二话不说，一跃而下。所以我又爬回去了。
他沉着脸站在三楼等我。我气哼哼地爬上来，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就往上走。我拼命在后边坠着，不爽地道，“没事闲地住这么高？”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用力一拽，我一个踉跄，差点儿趴在楼梯上。我猛地甩开手腕怒道，“你没长眼睛？”
他忒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