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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这才殷勤地替他开门,特热络地巴结他道,“赵哥,您多担待。等有空,咱们吃个饭。”
赵子楚好像被我那一声“哥”叫得哆嗦了一下,含含糊糊地也不知应了个什么,匆匆迈出门去。病床上嗤地一声,我哥很不识相地笑了。
赵子楚僵着脸回头,我哥也脸色苍白,可笑得却相当灿烂,“楚楚,辛苦了。”
我恨不得扑上去捂死他!我忙关上门,与赵子楚赔不是道,“甭理他,瞎赶时髦,净装脑残呢。”
他平淡无澜地道,“看来他恢复得不错,很有精神。”
“是,是挺神经!”
他终于笑了出来。嘴角挂上那么浅浅的一丝儿,真他妈耐看。打心眼说,我真希望我哥把这么一个人物弄回家去供着,看着就舒服。
我们并肩走了走。其实我还有事问他。我哥不是最后一间病房,却是他最后巡视的一床,看来他对我哥真挺头痛。不过我问的不是这个,“那个,我交了个男朋友。”
赵子楚匆匆看了看前后,忙把我拉进了值班室。他不自在,我也脸红,“按说,我该问我哥,可他那人你也知道,我——”
“我明白。”他极轻地道,“想问什么?”
您答话就好,我嘿嘿一笑,为我哥死皮赖脸地套近乎道,“怎么样赵哥?点评一下,还说得过去吧?”
“你还是,”他更不自在了,“叫我赵大夫吧。”
“那多不亲切啊。”
他望着我诚恳的表情,无奈地放好病历本,坐到我眼前,道,“说吧,什么事。”我们聊了好一会儿,直说到他表妹结婚。那丫头还真不简单,小两口为了结婚硬是双双移民当华侨去了,我和疯子可不一定就有这勇气和本事。
出了他的办公室,我看了看时间,给疯子拨了一个电话。丫接得倍儿快,“什么事?”
“我说你丫特盼着出事是怎的?”
他哈哈笑了,“不敢。吃了么?”
“还没。”听着他挺精神,我也放下不少心,“你呢?要不要一起吃?”
“这不废话么,咱们可正处于热恋。”他愉快地笑了出来,“早上瞧你家边上有个烧麦馆,去那儿?”
“成,那你麻溜的。”我趴住窗子向下看了看门口,道,“来了就电我,别说,忤那儿等人真挺傻的。还等一男的。哪怕你长得帅,也架不住来个美女有面子是吧?”
他“切”我一声,才道,“你左转45度,再向马路对面看看。”
我扭过头,一辆车在夜色中打亮了前灯,接着扭亮了厢灯。我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这傻小子,就怕我用他,又怕我担心,只养了养精神就来这儿悄没声儿的蹲点了。我真他妈——不知说啥好了。我不是酸,我也不想酸,我真感受到了暖流打心底流过的那种感觉,浑身通畅,无一处不舒坦。就冲这,值了。
回去跟我哥招呼了一声,我三步并两步地往楼下窜。疯子打开车门,我钻进副驾,按灭厢灯先亲了一个嘴儿。爷如今真热恋了,搂着他磨叽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松手,搞得丫特得意,明目张胆地就问我要不要来个餐前餐。我义正严辞地拒了。好歹咱是九五城里的纯爷们,得注意形象,疯子乐不可支地打起方向盘,我伸手去拉安全带,随便一瞥,登时慌了。
“那丫是谁?”
疯子顿了顿手,低声道,“你哥?”
“靠!我废了他。”我一脚踹开车门,直奔马路对过奔了过去。我哥被COCO扶着,迟缓地拐到楼后。疯子赶在医院门口撵上我,一把抓住我的肩,道,“冷静点儿,是不是医院安排的检查?”
夜色中,他的眼神平静得有点儿脆弱。我满脑门的火气不知怎的就静了下去,我拉开他的手,掏出手机道,“我问问赵子楚。”
赵子楚好一会儿才接,就这会儿功夫,我哥和COCO就不知走哪儿去了。我一边找,一边问他,他那边静了片刻,冷声道,“你尽快送他回来,如果他的情绪过于亢奋影响治疗,我们会考虑采取相应的医学措施。我已经下班了,不在医院,我会替你联络值班医生和护士,请你尽力劝说病人配合。”
我一迭声地谢谢,啥要求也不敢提了。我哥在闯祸,人赵子楚于公于私都已经仁至义尽,我还是麻溜找人吧。我和疯子沿路细细找,疯子突然拉住我,按着我的脑袋指了指侧面。路灯昏黄,我看见水池对面和亭子里坐着三个人,其中两个,好像就是我要找的混帐家伙。疯子眼明手快地捂住了我的嘴,悄声道,“咱们摸过去看看,那个人,好像是混三。”
“混三是谁?”
“圈里出了名的畜牲。前几年得了艾滋,一门心思地想用身体报复社会。”
我怔了怔,突然明白过来,抓开他的手急匆匆绕了过去。两个人潜伏在小灌木丛边上。那混帐打声儿里就透着猥琐,“……夏明宇,不再好好考虑考虑?”
我哥的声音有点儿微弱,可气势十足,不耐烦地道,“你丫还有新鲜话没?没了就滚。”
他站起身子迫近我哥,居高临下瞧着,我哥估计是没力气动了,只是仰起头看他。这祸害,明知自己脸长得好,还冲丫色狼笑。这一笑不要紧,那混帐脸上一滞,目光一闪,跟着冲他伸手。我差点儿冲出去,幸好COCO挡在了他眼前,底气不足哆哆嗦嗦地道,“不,不许碰他!”
我攥拳看着,丫斜倚在桌上,愣装自己倜傥,“这么着吧,夏明宇,只要你陪爷过一宿,我就放过这小子,咱们的过往也全都一笔勾销,怎么样?”
我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COCO的事儿!
我哥拨开COCO,淡淡道,“怎么算勾销?”
“那批合同就算作废,我再另给你二十万过夜费,怎么样?”
我哥答话的声音不高,却也从容不迫,“很有钱嘛,那你怎么不留着请人给你哭丧?你这种渣碎,只怕花钱都买不来个愿意给你收尸的——”
第四一章
我不等我哥说完,蹦出去一脚踹翻了那人渣。
人渣连翻了好几滚才趴在地上。我看都没看,只盯着我哥苍白的脸,冷脸道,“钱包,你的身价什么时候跌到二十万了?”
我哥笑得特别温柔,一看就是妄图哄小孩儿,“一边儿去,没你的事儿。”
但爷早就不是小孩儿了。“没门!”
他不声不响地看着我,我不为所动。那一边,疯子已经跟过去,也不知和那家伙嘀咕了什么,老东西放下了准备回敬我的拳头,骂骂咧咧地走了。疯子冲我笑笑,挺哥们儿的。
我略一点头,再回头一看,人我哥浑然不当一回事,只慢悠悠地从外套里掏出手机。我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又想作啥妖蛾子,没想到一阵轻音乐打身后的小灌木里响起来,我们齐刷刷地朝儿那看,好一会儿,就看见赵子楚慢腾腾地走了出来。
我哥嗤地一笑,刚要说话,我就上前用力捂住他的嘴,对赵子楚笑容满面,“赵哥,我找到他了,接下来怎么办?送他回去是不是?我立马就送。疯子,快上来帮忙。”
疯子没动。赵子楚的表情很复杂,我哥“啵”地弹了我一脑门,我一捂脑袋,我哥终于可以很大爷地开口道,“我伤口裂了,你处理一下。”态度相当恶劣,自认理所当然。
我简直想直接打晕他拖走算了。
赵子楚倒底上来了,替他检查了一遍,“没大碍,先回去吧。”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冻得有点儿幻听,反正我觉得他这一句话说得特别特别地柔情,对比得我哥更拽更欠揍:“走不动,你叫付担架吧。”
我直接上前架起他道,“你幼稚不幼稚?快点回去,少作妖蛾子。”
COCO忙上前扶住他另一只胳膊,甜腻腻地道,“老板,小心。”
我立马松手了。
我哥毫无防备地栽了下去,赵子楚下意识地扶住他,我突然觉得我太人才了。赵子楚现在进退两难,可我不管了,我拍拍手道,“赵哥,别管他,死了拉倒。”
赵子楚犹豫地看了我一眼,到底还是把我哥扶稳了,劝解道,“先回去再说吧。”
好,我就喜欢你这种好人!我横眉冷对保持静默,我哥噗地笑了,“小屁孩儿,不理他,咱们回去。”他忒自然地搭上了赵子楚的肩。真不愧是我哥,脸皮厚得堪比城墙。
我看着他一声接一声地冷笑。疯子上来劝我,我也顺势搂住他的肩膀,火气冲天地道,“走,哥请你吃烧麦。”
疯子小声道,“这不好吧。”
我冲着我哥的背影不解气地吼道,“好得不得了!”我拉着疯子走出庭院,这才小声点解他道,“让他俩多处处。”
疯子眨眨眼,瞬间明白过来了,“靠,你早说啊!净让我当坏人来着——唔——”
我捂住他的嘴,拉着他猫起腰,跟着我哥他们摸了过去。
赵子楚带我哥抄的是近路。而且一进门,他就不知从哪儿推了辆简易轮椅过来。我低声问疯子,“凭你的丰富斗争经验,你说他们俩有没有戏?”
他看了我一眼,又默了三、四秒,幽幽道,“老子阅人是多,可只跟你动过感情……”
我也跟着默了默,暴发道,“你说得这么煽情干嘛?老子又不是倪萍,接得上这么酸文假醋的词儿么?”
他憋着笑,拉着我跟了上去。他们三人上了电梯,我想了想,还是拐着疯子出去吃饭。不管咋说,不养足精气神儿,恐怕真震不住我哥那混帐。饭间疯子简单跟我讲了讲那人渣的情况。据说本来也有个千把万资产,后来不检点出了毛病,就肆无忌惮地砸钱玩小男生,九五城水嫩的都玩遍了,又开始打良家帅哥的主意……我插嘴道,“打过你的主意没有?”
他翻着白眼看我,特拽特欠扁地道,“何宇明,你到现在也没搞明白你跟着混的是个什么主儿吧?爷可是九五城第一帅哥,不知多少人的梦中情人。”
我嗤地笑了,回敬他道,“你跟我说不算,你当着我哥的面再说一遍?”
他的气焰登时就不嚣张了,埋头嘀咕着道,“知道我惧谁就专提谁。”
我严肃地敲敲桌子,压低嗓门,只叫他听见,“疯子,你和我哥中为中也有一段故事吧。”
他抬头看了看我,微蹙起眉心,“没有。”
“真没有?”我玩味儿地审视着他,“我看你俩的猫腻可不止一点两点,以前不是——”
他有些不耐烦,“就那么一次不遂。不是还叫你给撞破了么?服务员,上酒。”
我拦他道,“你干什么?”
“借酒浇愁!”他挥开我的手,“你不是不放心么?今儿整瓶白的给你灌,你把爷灌醉了,爷给你酒后吐真言!”
我忙架起他,往桌子上扔了五十块,赶紧走了。
出了饭店,他不高兴,我也没心情哄。俩个人悄没声地上车。他突然问,“何宇明,你能给我上一次么?”
我看了他一眼,没再理他。
他蓦地就笑了,自言自语了一句。我没听清,也没问。
回到医院,我哥已经睡了。据说赵子楚也已经回了,医院也没出啥事儿。COCO见我们来了,乖乖站到门外。我对疯子说,“你回去吧,我在这儿陪床。”
他没多言语。
我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跑出去,追了上去。爷们就是爷们,爷们就该坦荡荡地,老揪着他那点过去不放就是不坦荡,爷有错就及时承认,免得日后落个追悔莫及。
我跑到到大门口,正看见疯子带一个人上车,我隐约觉得那是COCO,只看了看过往车辆,直接穿插了过去。
疯子见着我,几乎跳下车来,“你疯了?不看车的?”
“你带他去哪儿?怎么回事?”
他静了静,轻声道,“明子,说心里话,你信我么?”
“不信!”
“晕!”
“你就是死也没用,赶紧老实交待。”
他想了想,无奈地笑了,“我打算带着他去查一查来龙去脉。还有,我知道你不稀罕他,省得你眼烦。”
“和着你们都是好人,就我一个坏人?”
他又想了想,猛地拎起我的领子直抵到车上,恶狠狠地道,“何宇明,你少他妈和老子闹。你记住了,老子处处都是为你打算,你不说好就算了,少他妈拿我撒气!”
“你觉得委屈?那你别干让你委屈的事啊!”我也拨高了音量,“我是求你了还是逼你了?你是不是自以为特对得起人民对得起党?那你把党和人民的批条拿出来给我看看?告诉你,老子就是人民,老子不批准你!”
他眨了眨眼,松开了手。
我一整衣服,转身去另一边把COCO扯了下来,拉着就横穿马路回医院。COCO不敢吱声,小跑跟上,我把他推进我哥病房,出门拐进防火梯,摸出支烟,叼在嘴里,望着窗外的夜色发呆。
门开了,我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