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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想要我小时候祖母亲手给做的七巧板,我故意逗她不肯给,她就和我怄气,好几天都不理我,后来还是祖母给她做了套新的才好。这一晃好几年过去,妹妹越大越出色,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人也长成个小淑女,倒没小时候好玩了。”
魏紫说:“长大了,自然就懂事了,难道还跟小时候似的?她要还跟以前那样,我头一个就受不住!倒是你,从小就喜欢逗你妹妹,她越生气,你就越高兴,偏她也是个没记性的,偏偏就喜欢往你身边凑,你又总逗她,那时没少招她哭,她一哭你又心疼,有一回不知为什么,你把她惹急了,她哭了半宿,第二天就发起热来,喝了半个月的药才好,很是受了场罪,从那儿往后,你才算有个做哥哥的样子,凡事知道让着妹妹。”
一听魏紫翻起旧事,林晗急忙求饶:“是是,是我不好,都是我年少不知事,几年前的老黄历了,祖母还要没事提起来絮叨我一回,您就不能多想想我的好?”
魏紫装作认真回忆的样子:“哎呦,我这记性是怎么了?怎么就想不起你有什么好呢?”
魏紫故意贬低林晗,他也只能听着,还要凑趣的自贬几句,全当彩衣娱亲了,等闹够了才说起正经事:“祖母,这段时间淑娴有心事,我问她怎么回事她也不说,您能不能帮我问问?我瞧着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心里头也不好受。”
“臭小子!我说你今儿怎么这么听话,原来是想使唤你老祖母呢!”魏紫笑骂道,“不过,你媳妇这些天是不大好,你关心她也是应该,只是,如果是刘亲家家里的事,恐怕她也不会跟我说,毕竟家丑不外扬,若是刘家的事,咱们也不好管的。”
林晗摇头道:“不是刘家的事,我特地观察过大舅哥,他没有一点异常,若刘家有大事,他不可能隐藏的这么好,而若只是小事,也不会让淑娴为难成这样,所以,应该与刘家无关。”
“跟刘家无关,也就是说,问题还是出在咱们家?”魏紫思索道,“可咱们家也没事啊,难道是你太太跟她不对付?也不对,她两个平素挺和睦的,不像有龌龊的样子……难道是底下有人作怪?不应该啊,咱们家的仆从,不会有敢跟主子作对的人……哎呀,多想也无用,我还是把她叫过来当面问个清楚,若真有人作怪,这等欺主之人,咱们家绝容不下……”
魏紫说着就让人去请刘淑娴,想想,又让林晗先避出去,毕竟先前他问,刘淑娴没说,也许其中有什么理由,她还是先听一听,再决定告不告诉林晗比较好。
闻得是魏紫召唤,刘淑娴忙放下手边的事,匆匆赶到银杏苑,等进了上房,就见魏紫盯着她看,看的她心头忐忑,忍不住问:“祖母唤我来有什么事?”
魏紫笑着说:“淑娴啊,过来坐下。”刘淑娴顺从的在她身旁落座,接着说:“你也嫁过来几年了,跟祖母说实话,这几年家里人对你怎么样?”说完,魏紫自己都有些挫败,好吧,她果然不是个会拐弯抹角套人话的,就喜欢开门见山。
刘淑娴不解魏紫问话是合意,只能小心回道:“祖母对淑娴自然是极好,公公婆婆也都是和气人,和大哥大嫂相处的和睦,小姑也极为懂事,我嫁过来这几年从来没有受过气,都是祖母公婆和善,我才能过的这么舒心。”
魏紫说:“你大哥大嫂不在家这几年,家里的事一直是你在张罗,怎么样,管家可还顺遂?底下那些人都还听话吧?有没有人给你找不自在?”
刘淑娴忙笑道:“祖母放心,底下人都还安分,几个管事的又得力,小事他们都料理了,凡事又都有定例在,并不用**太多心。”
“如此就好。淑娴呐,这些天我瞧着你好像有心事的样子,精神不如以前好,做事也有些心不在焉,我还以为是家里有人给你脸色看呢,既然家中事事安帖,你又是为何事忧心?祖母虽年纪大了,你有什么烦难事,说出来,祖母还能给你出出主意,就是帮不了你的忙,你说出来,心里岂不是也好受些?”
刘淑娴一听这话,当时眼圈就红了,她本就满腹愁绪,正是最软弱的时候,哪里架得住魏紫这般温言软语的关切探问,虽然不好意思,仍低声说了:“……我和相公成亲三年有余,至今未有一儿半女,祖母,我怀疑我的身子有问题……若果真如此,岂不是我耽误了相公……”
魏紫一听,不禁有些傻眼,她是真没想到刘淑娴是忧心这个,嗯,虽说子嗣是头等大事,可魏紫真没想过结婚三年未孕有什么问题,再则富察涵雅是进门两年生的林璟,小瓜尔佳氏嫁进门三年才有了林昉,而贾敏,更是七年头上才得了林妹妹,相比较之下,刘淑娴三年没怀孕,这能算问题吗?反正魏紫从没把这个当成问题过。
当然,魏紫也不可能在刘淑娴一嫁进门,就跑去对人家说,让人家不用急着生孩子,知道的是你宽人家的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存心咒人家呢,魏紫可没那么白目。
结果,别人都没说什么,刘淑娴自己鸭梨山大了,魏紫少不得安慰她一通,看她虽宽心些,仍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加上魏紫心里多少也有些没底,干脆让人去把专精妇科的小李大夫请来,好生给刘淑娴诊个脉,也好安一安她的心,就是万一真有问题,也好早日诊治调理。
刘淑娴本来就像找大夫看看的,只是脸嫩不好张口,魏紫主动提出来再好不过,小李大夫的名声她也听过,医术是极好的,又是女人,看诊也没什么忌讳,只是她忙的很,一般人都请不到,府中常用的大夫又不是她,她也不好特特的让人请她来,能让小李大夫给她看看,她不觉期待起来。
第二日,小李大夫如约入府,她也算是林家的老熟人,当年她师父李大夫就常往林府来给魏紫等人看诊,她也是常来走动的,只是前些年她师父逝世,她开始在各个府邸中走动,陡然忙将起来,林家便来的少了,不过这也是正常,她是大夫,就是给人看病的,人家没什么毛病,自然不会总请大夫到家,至于平日请个平安脉、治个头疼脑热,还真用不着请专精妇科的小李大夫来,而不请她,证明人家家里没人有大病,她只有高兴的。
别看小李大夫年纪不大,她是真有一颗医者父母心的,惟愿人人都健康的,至于她的生意是不是兴旺,小李大夫还真不在意这一点。
小李大夫既然来了,也没有只看一个人的理,家里几个女人,自然人人有份,挨个都看一遍,首先就是魏紫,魏紫的身子骨一直不错,小李大夫也不过说了些保养的注意事项,小瓜尔佳氏也没事,林妹妹则是胎里带来的先天不足,从小调养这么些年,现在差不多已经给调理过来,嗯,为了给林妹妹调养身体,魏紫特意找林溪请的太医,医术没的说,林妹妹如今不过是换季时咳嗽几声,和正常人一般无二,太医绝对功不可没。
最后轮到刘淑娴。小李大夫手指搭在她手腕上,她心里紧张不已,生怕小李大夫说出个大症候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小李大夫的脸,好像能从小李大夫脸上看出什么似的。
小李大夫扶过脉,又细细的问刘淑娴几岁来的葵水,来时有什么感觉,来的量多少、一般行经几天、两次之间间隔几天等等,刘淑娴虽害羞,又看看屋里只魏紫一人——小瓜尔佳氏和林妹妹早被魏紫找借口赶走了——也顾不得了,红着脸说:“我头一次来月事是在十三岁,有时候二十天来一回,有时候三四十天,每次时间长短不一,有时候三两天,有时候六七天,每次的量也多寡不一,有时多有时少,每次来时,都觉得浑身困乏,小腹坠着疼,腰也是酸的,偶尔有几次痛的浑身冒冷汗……”
小李大夫眉头皱着,先说一大堆医理,又说:“二奶奶原没什么病症,若是早些调理,如今早已痊愈了,偏素日不在意,将小毛病拖成大症候,如今却要花些功夫。”边说边低头开方,脸色不大好看,她是大夫,最见不得的就是有病不治拖成大病之人,因而对刘淑娴不大客气。
刘淑娴脸早白了,声音也有些颤抖:“大夫,我这病……会不会影响生育?”
小李大夫本想把病症说重几分,也好让刘淑娴多重视些,可看刘淑娴惨败的脸,觉得她应该不是讳疾忌医之人,只怕是不知轻重造成的,也不忍吓她太过,遂说道:“二奶奶也不必过于担忧,这也不是什么大病,我开张方子,您照着方子连着吃上两个月,再仔细调养半年,绝不会与子嗣上有碍,另有些注意事项,我一并给您写下来,日后您也该仔细些才是。”
短短几句话,刘淑娴就像经了个生死一般,闻得能治好,她的脸上才渐渐出现一点人色,当下对着小李大夫道谢不停,小李大夫并不在意,身为大夫,治病救人本就是她的天职。
魏紫在一边旁边半天,小李大夫说的医理她也不懂,可怎么听刘淑娴的症状都像是痛经外加月经不调,好像还有些宫寒?月经不调本身就容易不孕,再加上宫寒,自然更难受孕,怪不得刘淑娴三年没开怀呢,魏紫本来以为是正常的,谁知她的身子还真有些不妥。
不过还好,不管是月经不调还是宫寒,都不管什么大毛病,尤其是刘淑娴的症状也不是很严重,吃两个月药,往后多注意些就好,不然魏紫还真不知该给个什么表情才好。
听刘淑娴描述,她的症状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一直没重视过,一来是少女脸皮薄,这等私密事不好意思对人讲,二来,恐怕也是没娘的缘故,她嫂子就是再尽心,也不可能跟亲娘一样周全妥帖,许多改主意的,也许她嫂子自己都不知道,更别提叮嘱刘淑娴了。
这么想着,魏紫对刘淑娴又多出两分怜惜来,好言安慰她一番,方才让她回去,又悄悄叫来林晗,把事情简要跟他讲了一遍,至于女子的那些毛病,也没必要跟他细说,不过一言代过,主要是叮嘱林晗:“你回去千万别问你媳妇,省得她心里更不好过,你只装作不知道这事,好生照顾她便是,横竖她也没什么病,不过是身子没调理好,最多半年功夫就好了,你别说太多,反给她压力倒不好了,平日多体贴她些就是。她本就因为三年无出难过,你只装成不知道,说得多了,倒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反而不好。”
林晗一一称是,觉得不愧是祖母,考虑的就是周全,尤其是对女子的心十分了解,亏得祖母提醒,不然自己贸贸然跑去安慰淑娴,只怕她真会多心,他只这样一切照旧,只加倍关心淑娴的身体,才显得自己真不在意,也许淑娴心里会更好受些吧。
从此后,林晗对刘淑娴更为体贴,两人感情更上一个台阶,竟比新婚时还要好,刘淑娴见丈夫一如既往,果然心中安慰,好的更快了些。
第二百零六章、又添喜事
“祖母,母亲,今天靖安侯史家来人送中秋节礼,我看了往年的账册,咱们家和他们并无来往,今年怎么忽然对咱们家亲近起来?还有那薛家,竟也送了份不薄的节礼,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刘淑娴拿不定主意,拿着礼单前来请教魏紫和小瓜尔佳氏。
小瓜尔佳氏顺手接过礼单,瞧了瞧,又递给魏紫:“这倒也奇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跑到咱们家送什么礼?难道有什么事要求咱们不成?”
魏紫说:“这史家还好些,送来的东西符合他们家身份,没什么出格的,照着他们的回份礼便是,不过这薛家算怎么回事?瞧瞧送的什么东西,全是些金银俗物,商家就是商家,根基简薄,眼皮子又浅,跟他们来往,没的低了咱们家的格调,原样还回去吧。”
刘淑娴忙应下,又笑着问林妹妹:“妹妹上次去贾家做客,不知道有没有见到薛家人?”
林妹妹点点头:“见是见到了,薛太太慈眉善目的,待人和气,薛姑娘端庄大方,长的极好,真如花中牡丹一般,紫鹃和她那些旧识打听了一下,竟是人人都夸的,说是外祖家表姐妹们没一个能比得上薛姑娘。我看她穿着打扮极为素淡,衣服一色儿的半新不旧,头上只插着一金一玉两根钗,一点也看不出她家有百万家财,虽别人极口夸赞,我却觉得有些过了,嬷嬷们常教导我,说大家子的女孩儿,不必弄得满头珠翠,却也不能太过素淡,一来与家世不符,二来,年轻姑娘家也忌讳,薛姑娘明明比我大几岁,难道她不知道这个理?”
小瓜尔佳氏冷笑道:“他们家什么门第?咱们家什么门第?她能和你比?你的规矩礼仪从小是由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教的,薛家呢?我虽不知内情,单听你说的三言两语,薛家母女客居贾家,那薛姑娘竟压贾家姑娘一头,我就没见过这样做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