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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丫头端着洗漱用品进来,一个小丫头端着盆跪在魏紫跟前,凌寒服侍魏紫洗了脸,小丫头退下,另一个小丫头端着一个托盘跪下,魏紫看上面有青盐等物,还有一个牙刷,根据记忆洗了牙,凌寒又端上一杯温白水给魏紫漱了口,小丫头也退出去,行动间没有一点声音。
魏紫起身,凌寒伸手把她披着的外赏取下,挂在拔步床上,魏紫走到床沿前坐下,暗香弯腰替她脱了鞋,又帮她盖好被子,疏影悄无声息的抱着一床铺盖过来,铺在床边脚踏上,看样子要谁在上面,魏紫不大自在,初来乍到的又不好说,只能暂且忍下。
因为身边有人,魏紫也不敢到空间里去,一时半刻又睡不着,只能继续整理脑中的记忆,想到提起耿氏时崔嬷嬷的态度,在记忆中搜索关于耿氏的事,她现在虽然拥有原版的记忆,但是那些却像是资料一样,用到什么都要去找,坏处是不大方便,好处是不会忘记。
原来当初耿氏有孕,魏紫还大着肚子,担心自己生的是女儿,那她的儿子就是庶长子,所以在她有孕期间,对她照顾的并不是很好,甘嬷嬷又是个有手段的,不用下药,单单是通过饮食,就让她的身子虚了下来,结果导致生下来的孩子先天体弱,才会不满周岁而殇。
这件事不能说魏氏做错了,但总归有失光明,成了魏氏的心结,从那以后她虽然再也没有对姨娘侍妾们动过手,说起耿氏,心里总是过不去,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人家儿子,因此对耿姨娘照顾有加,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要补偿。
第七章、魏紫前世
明白了前因后果,魏紫不知道该怎么骂魏氏才好,又一想,现在魏氏是自己,骂她就好像是在骂自己,就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魏紫虽然没有经过这些内宅争斗,也知道女人们的手段不容小觑,那耿氏如今并不知道当年的事,她只用对她和其他妾侍们一视同仁,或是背地里稍微照顾些,耿氏心里自然对她感激不尽,但是当家主母对一个妾过于殷勤,就由不得不让人多想一二,现在是没人往这方面想,真让耿氏心里存了猜忌,她能不对魏氏产生敌意?
放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在身边,这不是魏紫的作风,她已经开始想着怎么着能把耿氏给弄出去,放在身边她实在不能安心;还有那个陈氏,原版魏氏平时没少受她的气,魏紫也不想让她成日在眼前晃,也要找个由头隔离了才好……想着想着,魏紫慢慢进入梦乡。
魏紫做了个梦,梦见她正和魏瑄在游乐场玩耍,忽然她和魏瑄走散了,她怎么找也找不到魏瑄的人影,于是拼命奔跑,终于看到魏瑄在一个高高的台子上站着,而那个台子眼看着就要倒掉,魏紫急的想喊,却发不出声音,想跑,腿脚却像是有千斤重,只能眼睁睁看着台子倒掉,魏瑄从上面掉下来,魏紫心急如焚,终于“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太太,你怎么了?”疏影就在边上,魏紫这边稍微一点动静,她就醒了过来。
魏紫怔了一会儿,看到疏影只穿着中衣在床前候着,遂说道:“我渴了,倒杯水来。”
疏影忙披了件外赏,先给魏紫端来一杯温白水漱口,然后才换了茶来,魏紫皱了皱眉,夜间喝茶并不太好,因此让她换成白开水,疏影面上有些讶异,却仍照着魏紫的指示做了。
“现在几点……什么时辰了?”魏紫不留神差点说错话,好在及时改了过来。
疏影也不留意,就着烛光看了看当间摆的西洋座钟,说:“差一刻寅正,太太再睡一会儿吧,等到卯时再起也不迟。”
魏紫默了默,她哪知道寅正是几点?卯时又是几点?问了相当于没问,又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闭着眼假寐,经过刚才的梦,她是再睡不着了。
魏紫在现代也是结了婚的人,只是后来和老公过不到一起,两人和平分手,因为种种原因,前夫深感对她不起,因此她提的条件件件都应了,她名下的房子也是前夫买的,儿子也归她,每个月还按时给她卡上打钱,是她和魏瑄的生活费,两人离婚后相处的和亲兄妹差不多。
离婚后魏紫就成了地道的宅女,整日足不出户,除了带孩子,就是埋头看小说,能不出门绝不出门,和朋友们相聚,也都是朋友们过来找她,再就是一个月回家一趟看望父母。魏紫的父母都是七八十年代的工人,她爸爸是技术工,如今五六十岁,眼看着要退休了,却是技术骨干,厂里上到厂长下到看门大爷,都对他敬重有加,母亲是办公室主任,当年为响应国家号召,夫妻俩只有魏紫这一个女儿,说是当成眼珠子疼都不为过。
魏紫的爷爷是老红军,奶奶却是旧时代书香世家的女儿,为人宽厚仁和,六十年代那场浩劫时,也有人告发奶奶,并让爷爷跟奶奶划清界限,爷爷的倔脾气哪里肯听这个,只是陪着奶奶被批斗,好在他们家乡民风淳朴,爷爷又是有威望的人,也没受太大的罪。
爷爷和奶奶一辈子恩爱,生了三儿两女,魏紫的爸爸是爷爷的长子,魏紫是长孙女,又从小在爷爷奶奶跟前长大,家里人都得让着魏紫三分,且除了大姑家的朱玉是女孩儿,别人家的都是儿子,因此魏紫在家里的地位很高,渐渐养成她说一不二的性格。
躺在床上想起爷爷奶奶,魏紫眼睛又有些湿,两个老人家最疼的就是魏紫,魏紫的名字还是爷爷起的,说是她出生那天,院子里的那株魏紫正好开花,就给她起了这个名字。虽然从理智上已经接受自己的新人生,但感情上仍是割舍不下。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觉间天已微明,疏影轻手轻脚的起身,先自己穿戴了,又把铺盖卷起来,放到外间炕头柜里,才进来叫醒魏紫,凌寒和剪雪两个大丫头服侍着魏紫洗漱,暗香抱了衣服过来给魏紫穿上,却是纯白的棉布孝服,剪雪又给魏紫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头上只插了两根白玉簪子并两根银钗,再无一点妆饰。
梳妆毕,暗香抱着一面镜子来让魏紫照,魏紫看了心里微微吃惊,镜子竟是高清玻璃镜,她的历史知识虽然不怎么充足,奈何看的小说多,总是知道,玻璃镜子是清朝时才渐渐流行起来的,难道说现在是清朝?但是家里人的穿衣打扮都是汉家风格,昨天见了林海,他的发型也不是金钱鼠尾,而是明朝时正常的士人装扮,倒真是有些奇怪。
一时半刻也想不明白,魏紫就把它抛到一边,以后再慢慢研究。
魏紫刚穿戴好,就听门外小丫头说:“大爷、大姑娘、二姑娘和两位姨娘来了。”
凌寒和剪雪忙迎出去,疏影、暗香扶着魏紫走到外间炕上坐下,外面的人已经走了进来,当先的仍是家里唯一的男丁林海,两位姑娘跟在后面,两个姨娘走在最后,一行人鱼贯而入,依次给魏紫行礼,魏紫留心细看,姑娘和姨娘们都是两手交握放在左腰侧,两腿微微弯曲,嘴里说着“太太万福”,而林海却是作揖,根本和魏紫想象中的跪拜不同。
众人见过礼之后,林海也坐在炕上,和魏紫隔着一张炕桌,两位姑娘在下面绣墩上坐下,姨娘们却是在一旁站着,魏紫心下了然,她和少爷姑娘们是主子,姨娘们只是半个主子,在他们面前,没有她们的座位,只能站着。
林海又问起魏紫的身体状况,魏紫自然说自己全好了,又问林海的身子,大姑娘不时插两句话,二姑娘仍和昨天那样,魏紫不问她,她就一声不吭,耿、白二人更是在一边装壁画。
第八章、林峥之死
明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在这里的至亲,可魏紫一时也找不到话题,不知道能跟他们说什么,再说了,古代人是怎么聊天的?没人给魏紫讲过啊!难道让魏紫问林海“你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小朋友欺负你”这种问题?魏紫确定对魏瑄有用的手段对林海没有一点作用,她还不想被人当成神经病。
坐立不安,就是魏紫现在的状态,面上还要保持平静,和林海寒暄着,直到凌寒过来问早饭摆在哪儿才把魏紫给解救出来。“就在……偏厅吧。”魏紫从记忆里找出答案。
众人站起,魏紫走在最前面,林海和大姑娘一左一右扶着她,其他人跟在身后,转过一道碧纱厨就是偏厅,魏紫暗暗观察这古代的屋子,偏厅布置的简单淡雅,靠墙是炕,当间一张圆桌,左边墙上挂着两幅仕女图,右边却是山水画,窗前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几样摆件,一个花瓶,瓶中插的是一支桃花,想来现在是初春时分。
桌子上的摆件,墙上的画,魏紫都不认识,还要想一想,调出魏氏的记忆才知道,桌子那个雕刻成翠竹的小盆景是绿玉的,插花的瓶子是定窑绿釉云纹花瓶,两幅仕女图一是仇十洲的真迹,一是顾恺之手本,山水画则是刁光胤的作品,随便哪一个放到现代都是价值连城。魏紫不由在心里嘀咕,这林家倒真是富贵。
早餐仍是没滋没味的白粥加咸菜,不过点心数量多了些,大都是面食,魏紫都没有吃过,特别喜欢有一样枣泥糕,核桃酪吃着也不错,小小一盏两口就进了肚。
不过让魏紫不自在的是,耿、白二人都在她身后侍立着,还要给她布菜,她吃着人看着,总是不怎么舒服,让魏紫又找到一个打发姨娘走人的理由。
魏紫饿了两天,吃的就有些多,等她觉得饱了时,林海三人早就听了箸,但是她没吃完,大家都要陪着,就像她吃饱撂筷子,别人也不能再吃一样,等她放下筷子,才有小丫头端了漱口水上来,三人漱了口,又重新洗了手,才又换地方坐着,丫头们收拾桌子。
耿、白二人也下去用饭,几人又坐着说话,二姑娘冷不防问:“太太,你什么时候放我姨娘出来?她都在房里关了两天,太太的气也该消了吧?”
魏紫一滞,脸上装出来的和善就有些撑不住,这么点大的小丫头,怎么会这么鬼精灵?说话又怎么会这么尖刻?也不知道以前都被人教了些什么。看林海有呵斥她的意思,魏紫忙说道:“二姑娘这话我听不明白,陈氏身子不适,请了大夫来看,说是外寒内滞兼劳累过度,竟是伤寒之兆,因此我才让她在屋里静养,一来与她自己有益,二则咱们家现在正在举丧,她一个病人总该避讳些,二姑娘年纪小不懂,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二姑娘今年周岁才四岁,虚岁六岁,确实不大懂,不过是人怎么说她怎么信,先前听姨娘身边的人说姨娘是被太太下令关了起来(事实也正是如此,不过是林海下的令),她就信以为真,现在听魏紫这么说,她又觉得魏紫说的才是真的,这也是因为平时魏紫从来没有那她们怎么样过,她虽然聪慧,毕竟年纪小,玩心眼怎么也不可能吃大人的对手。
既然相信了魏紫的话,她也没什么说的,小姑娘倒还算懂礼貌,当即向魏紫道歉,魏紫也不好跟这么个黄毛丫头计较,佯做大度的说“不碍的”,又故意叮嘱她这几天不要到陈氏屋子里去,免得她受了传染,小姑娘虽然为难,仍是点了点头。
坐不多时,众人就到前面去给林峥守灵。魏紫想起来林峥此时已经停灵超过四十九天,该来祭奠的人也都已经来过,按照规矩,该是入土的时候,只是林家祖籍苏州,祖坟和祠堂都在苏州,林峥也该葬在苏州,因此又多放几天,等过了最后宴请过亲友之后,魏紫就会带着家小扶灵回乡安葬,因此如今不过每天在灵前守着,也没别的事做。
古时候的人丧事是最重要的大事,越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家,丧事办的就越隆重,林峥也不例外,停灵的地方虽在内宅,也比较清静,二门外却昼夜有和尚念经超度,也有道士,不过这些事不用魏紫操心,林管家就能料理周全,有外客来时,林海自去相见,魏紫只接待些关系近的好友、同僚和女眷人等。
百无聊赖的跪在棺材旁,魏紫对里面的人可没什么感情,因此也不觉得伤悲,只是不好让人看到,所以略低着头做悲伤状,心里却在趁机清理林家的资料。
根据脑子里面的记忆,林家从林海往上算,已经是三代独苗,林峥只有林海这一个儿子,林峥之父林炜也只有林峥这一个儿子,而自己也没听说林炜有兄弟的,可见也是独子,这林家子嗣不丰,若林海有个什么意外,岂不是要绝后了吗?
咳,林海现在是自己儿子,就不咒他了。魏紫把这个念头扔到一边,接着找林家的资料。原来这林家祖上与社稷有功,因此被封为侯爵,本来只能世袭三代,到了林峥是第四代,因为他是圣上伴读,父亲去世又早,因此圣上格外施恩,又让他袭了一代,是子爵。
魏紫觉得这背景有些眼熟,细想时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只当是自己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