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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紫瞧了瞧,说:“玉倒是块好玉,只是这东西家里多得是,这一块儿有什么奇特之处么?”
崔嬷嬷说:“太太可是忘了?上次咱们出门赏灯,有一位叶大爷,说是太太救了他的命,给太太留了信物……”
“……原来是这个,我还真是忘了。”魏紫恍然,“难道又是此人?”
崔嬷嬷垂目道:“就是这位叶大爷,他家那位侍从,说叶大爷在前面酒楼摆好宴席等您,请您务必赏光光临。”不知怎地,明明是平和的语调,魏紫愣是听出咬牙切齿的味道。
魏紫心里也不大对劲儿,现在的风气,虽然女子不是不能见外男,比如林峥在时,魏紫就可以和他一起见见他的至交好友,现在林峥去世,魏紫也仍可以见自己的兄长、子侄,甚至那些林峥的朋友,在他们妻子的陪同下,见一面也无伤大雅,这位叶玄先生,若是他的夫人陪着,魏紫赴个约也说得过去,可听崔嬷嬷的语气,必然是只有他一个,这让魏紫怎么去?魏紫就是自己不在意,也要顾及一下大众的目光吧?
当下魏紫就对崔嬷嬷说:“你去告诉叶先生的随从,就说魏氏有事,辜负先生雅兴,改日让犬子登门道歉,让叶先生勿怪。”
崔嬷嬷应一声下了车,不多时又回来,脸色比刚才更难看,说:“叶大爷的随从说,太太这几日烦恼之事,叶大爷有些门路,想为太太出力一二,只是要与太太面谈。”
魏紫心中暗恼,这不是明摆着威胁她嘛,可偏偏她还只能认了,为了林溪,她就是一时受些气又何妨想罢,魏紫让崔嬷嬷下去传话,只让那随从带路。
等到了叶玄定的酒楼,魏紫戴着帷帽在那随从带领下,径自上了二楼,在一个包厢前停下,那随从低声说:“爷,魏夫人到了。”
里面的人淡淡的说:“请魏夫人进来吧。”声音中还带着笑意。
随从替魏紫推开门,等魏紫进门后,又侧身挡着崔嬷嬷等人,魏紫看这情形,也知道叶玄只怕有事要说,想了想,对崔嬷嬷摇了摇头,示意她们听那随从的话,自己一咬牙走了进去。
第六十七章、帮助
魏紫转身往门内跨了一步,身后传来门关上的声音,忐忑的抬起头,对面就是笑吟吟的叶玄,明明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魏紫愣是看出猥琐的气质,可见对他的恶感有多强烈。
看到魏紫进来,叶玄起身相迎,欠身请魏紫入座,魏紫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此时虽不好得罪他,却也不想把姿态摆的太低,省得被人看轻,淡定的在叶玄斜对面坐下,喝茶。
叶玄也不在意,笑着给魏紫续杯,保养得宜的手上戴着一个白玉扳指,平常的一个动作也让他做出高贵典雅的感觉来,魏紫却没心情欣赏,只想开门见山把话说完,若此人真能帮忙,魏紫也不介意低头求人,若他只是吹牛说大话,魏紫打算转头就走,刚受了把刺激的魏紫现在情绪不怎么稳定,叶玄今天的行为,在她眼中与威胁强迫无异。
只可惜不等魏紫开口,叶玄就先声夺人:“叶某听到消息,令嫒此次选秀似有不顺,叶某心急想帮夫人一二,故而失了礼数,今日让夫人为难,是叶某思虑不周,叶某以茶代酒,先给夫人陪个不是,还请夫人原谅叶某心急之过”说着双手举杯一饮而尽。
魏紫额头小跳,叶玄倒真会说话,人家都把姿态放这么低了,魏紫若是还跟人计较,只会显得她咄咄逼人小肚鸡肠,但要魏紫说不在意,又有违魏紫心意,心里暗骂一句,脸上挂着假笑,说:“叶先生客气,叶先生如此为我林家着想,魏氏真是愧不敢当,林家些微小事,惊动叶先生挂怀,都是我的不是,若叶先生真能解我之忧,林家上下同感叶先生大德。不知叶先生有何办法,可否告知一二?”半文不白的对话让魏紫说的快要吐血。
叶玄畅笑一声,说:“夫人客气夫人与我有救命之恩,不管夫人有何差遣,我都会尽力为夫人完成,今日既然夫人有用到我的地方,这是我的荣幸只是叶某要先问问夫人的想法。”
魏紫也不隐瞒:“我的想法很简单,只想让小女落选,叶先生是否能帮这个忙?”
叶玄顿了顿:“夫人的要求有些为难了,夫人不知,今次各处需要秀女众多,令嫒条件不差,想要落选恐怕不大可能,夫人还是提个别的要求吧。”
魏紫气道:“叶先生不是说只要我有所求,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吗?怎么区区一件小事,就这么推三阻四的?你若是没这个本事,我也没想过让你报恩,咱们只当没这回事,可我提了要求,你又说做不到,敢问叶先生,耍人很好玩吗?”
一般情况下,魏紫是个很理智的人,可是当她不理智的时候,说出来的话是专门往人家心窝子上戳,那是怎么刺人怎么来,大有一句话把人噎死的风范,且气势逼人,不管对方是谁,就像现在,哪怕她明知叶玄来历不简单,也不能忍住不朝他发飙。
叶玄倒是个好脾气,都被魏紫骂道脸上了,也不急不躁的,仍带着他温润的笑,似乎还带着点无奈的味道,说:“夫人且不要着急,以我猜测,夫人想要令嫒落选,求得不过是婚配自主,想给令嫒寻一门好亲,既然如此,由圣上指婚,岂不是更体面些?夫人为何执意如此?我说句话可能夫人不大爱听,圣上乃一国之君,认识的青年才俊总比夫人要多些,由圣上给令嫒选一个好夫婿,不也是两全其美的事么?”
既然已经暴露本性,魏紫此时算是彻底放开了,也不再摆着淑女的架势,放松的靠在椅背上,冷笑道:“你说的简单,圣上是天下之主,多少大事等着他去办,他老人家哪里能注意到一个小小的秀女?连皇子和公主的婚事都未必能如意,我们家何德何能,能让圣上如此费心?即便圣上念旧,还记得先夫,愿意给我们家一个恩典,选的人也不一定如我的意,我怎么能放心把希望寄托在这种渺茫的存在上?再说了,我们家的家世,说高不高说低不低,能有资格由皇上指婚的,我女儿只怕只能做妾,但我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怎么忍心她连个婚礼都没有?只要她落选,怎么着我也能给她找一个好夫家,虽说不一定显贵,最起码也是正妻哼,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上赶着给人做小的女人,怎么可能愿意我女儿也是如此”
叶玄没想到魏紫态度如此激烈,不由愣了愣神,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低头喝茶,魏紫却在深刻反省,怎么还是控制不住脾气,怎么能对着一个陌生人说这些,懊恼的敲敲脑袋,打定主意不再多说了,房间里一下子安静起来。
良久,还是叶玄打破沉默,低声说:“你想的也有道理,但让令嫒落选,我却是无能为力,不过不让她给人做妾,我倒能出一份力,你看……”
魏紫眼睛一亮:“此言当真?”转瞬又想起京中那些纨绔子弟,而宗室中人纨绔的比例更多,林溪若只能嫁给他们这一类人,想找个好的也不容易,眼神又暗淡下来。
叶玄倒是善解人意的很,察颜观色也是一流,说不定还有读心术一类的技能,看着魏紫说:“你可是在担心圣上乱牵鸳鸯谱?这倒是大可不必,圣上给人指婚,除了政治目的,也是想结个善缘,不会把人家好好的女儿往火坑里推的,只要能让圣上起意,一切就都好办……嗯,我认识几个在内务府任职的,虽没什么权势,倒也能在圣上跟前说几句话,你若是放心,我就去请他们出来喝一杯,你意下如何?”
魏紫想想,看叶玄说的蛮自信的样子,说不定他还真能办成,虽说不敢完全指望他,但也不妨让他出把力,只是他会不会帮倒忙,魏紫不敢确信,再一次向叶玄确认一遍,告诉他即使帮不上忙,也别给她添乱,叶玄也答应了,魏紫这才起身告辞:“这事你若是能帮到忙,我们就算两清,往后谁也不欠谁的,我也不想再见到你,希望你也不要再做拦路这种事,叶先生,不得不说一句,跟你相处真不愉快,如果可以,我倒希望就从没见过您”
魏紫连讽带嘲说完这几句话,也不等叶玄反应,转身就往门外走去,连头都没回一个,也不知叶玄是什么表情,但魏紫在出门的一瞬间,好像听到他轻笑一声,忍住回头的冲动,魏紫对一直站在门口的崔嬷嬷等人说:“回府”
魏紫的脸色不太美妙,众人不敢耽搁,当下一同下楼,崔嬷嬷和甘嬷嬷扶着魏紫上车,马车掉头往林府行去,崔甘二位满肚子问题,却也不敢问出。
一路安静的回到林府,魏紫无精打采的歪倒美人榻上,崔嬷嬷看着她欲言又止,她也知道崔嬷嬷有话想问,但是她现在没心情给人解答,直接下了逐客令,让崔嬷嬷带人在外面守着,没有她的吩咐谁也不准进屋,崔嬷嬷犹豫一下,还是听话的退了出去。
魏紫一个人嘀嘀咕咕半晌,才能静下心来想问题。
魏紫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她虽然答应林溪不会冒险,却不代表她会安静的坐在家里什么也不做,虽然经过分析,知道进宫求佟妃的路子怕是走不通了,但胤禛那边还是可以活动活动,好说他也是皇子,且康熙也知道他和林家有来往,那么,帮着林溪说两句好话,敲敲边鼓,这总行的吧?而且,魏紫也打算好了,若是林溪给人做妾的命运不能避免,胤禛还算一个比较好的托付对象,好歹两家有交情,胤禛也认识林溪,他又是个重情的,他好歹也叫魏紫一声“姨母”,林溪进他府上,他总会照看几分,比别人要强得多。
当然,这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魏紫才会选择的路,但是不妨碍她提前做些工作,从林溪初选回家,魏紫就给胤禛送了信,只是他现在在京郊的健锐营里服兵役,一时间人回不来,但信却回了一封,答应会想办法帮忙。
只是今天和叶玄见面之后,魏紫又改了主意,能做正妻谁愿意做小妾呀,虽然魏紫表现的不信任叶玄的样子,但实际上她是信的,叶玄有一种气质,让人觉得,只要是他答应的事,就没有他办不到的,一开始魏紫说让林溪落选,他直接拒绝了,这更让魏紫对他信任几分,认为他是真能帮上忙的,那么,前面拜托胤禛的事,只怕是多余了,而且,魏紫虽然没有问,却有一种直觉,觉得给林溪传信的那几个人,只怕就是出于叶玄的安排,叶玄,绝不是简单的人。
魏紫想来想去,还是提笔又给胤禛写了封信,告诉他自己又找了个人帮忙,不需要他再出头,省得招了别人的眼,当皇子也不容易,能不给他找麻烦就不找吧,现在才三十二年,离胤禛出头的时候还早着呢,他还是沉寂些的好。
第六十八章、经历
林溪进宫参选,林海陪娇妻回娘家住对月,林家就剩下魏紫和林沁两个主子,天气又是最热的六月天,两人都是恹恹的,魏紫胃口不好,也不让林沁陪她用饭,每天都只是让她院子里的小厨房做些清凉可口的小菜,几天下来就瘦了一圈,把几位嬷嬷们心疼坏了。
崔嬷嬷亲自上阵,做了几样魏紫爱吃的菜,还要盯着魏紫吃下肚去,五六十岁的老嬷嬷,热的满头汗给自己做饭,魏紫实在不忍辜负他的期盼,明明没什么胃口,也只能强往肚子里塞,吃的问题解决了,却更不喜欢出门,整日就在屋子里活动,好在她有书可看,倒不至于无聊。
到六月下半月,林溪先从宫里回来,魏紫一见之下大为心疼,好好的孩子,在宫里住了二十几天,瘦了一大圈不说,脸色也难看的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刚从难民营出来的呢,魏紫一把就拉着林溪的手不放了,嘴里直说“我儿受苦了”,又问她在宫里有没有受委屈。
林溪脸色不好,精神倒还不错,瞧着礼仪规矩更好了些,由着魏紫打量,脸上带着笑,说:“母亲放心吧,我一切都好,只是宫里规矩大,不比家里自在,我又苦夏,因而瘦了些,别的都好,并没有人欺负我,母亲不信只管检查,看看我是不是撒了谎。”
魏紫拉着林溪上看下看,没发现哪里受了伤什么的,也知道林溪虽然看着温柔,骨子里绝不是好欺负的,真有人惹到她头上,她绝对是反击没商量,想到这个,也就安了心,又问起她在宫里的情形,林溪整理整理思路,缓缓道来。
“我们所有通过初选的秀女,进宫之后,先进行复选,考了些简单的女红学问,落选的不过十之一二,最后剩下一百三十七人入选,分别住在御花园两侧的储秀宫和钟粹宫,我和另三位秀女同居一室,一个是内大臣费扬古大人的女儿乌喇那拉锦慧,一个是员外郎张保的女儿他塔喇明秀,还有一个论起来我要称表妹,是张家大表舅的长女,名叫张芷凡,只比我小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