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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与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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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三三破涕而笑,“是因为他是偷渡进来的。” 
   
                  “啊——。”北北也笑,好哥们似的揽住三三的肩膀,“那你住那,我送你回去。”很少去同情谁,但这次意外的去相信一个人,去怜悯他,只因为大家都是将伤口埋在心里的人。 
“不用了。”三三笑,他这一笑,竟然有种凄绝的美,北北这才发现,他可能整过容,脸上有着几道微小的白痕。 
   
                  “我就住XXXX宾馆,这就到了,衣服还你,我住3004,有空来看我。” 
   
                  “好巧啊,我也住在这里,4152,你穿著吧,等会上楼暖和过来再还我。”几乎是匆忙的逃开三三,北北按着电梯直升到四楼,从来没有的复杂情绪蔓延到每根神经。 
   
                  月月靠在他的门口,被遗弃的小猫一样用脚踢着门,头发湿漉漉的,看样子也在雪里走了好久,北北的眼眶发湿,好想扑过去问,你到底……,你到底是把我…………。 
   
                  他没有扑过去,月月已经扑过来,两只胳膊死死的抓着北北的肩膀,牙齿咬着北北的嘴唇,舌头攻击着北北的口腔,舔着北北的上颌,勾起他敏感的神经,突然听见有人上楼的电梯声,月月猛的离开的时候,嘴角牵开好长的银丝。“北北,和我回去吧,我们回家。” 
   手掌摸在脸颊上的温度好美妙,好象能把他整个人都托起来,能感觉到他很重视他,北北的心脏砰砰直跳,但是…… 
  一转头,他正看见三三拿着他的衣服。 
  “………………” 
  “你的衣服,钥匙在兜里面呢。”三三讪讪的,回到宾馆就已经不冷了,他还拿他的衣服做什么?没有钥匙他怎么开门? 
打量了一下北北傍边的月月,哇塞!真是一个美人,但是也真狰狞,那么漂亮的一张脸,扭曲到这个程度,也真是难为他了。 
  深吸了一口气,月月接过衣服,伪善的笑:“谢谢你。”掏了钥匙开门,然后把北北拖进去,砰的一声把门摔上,那声谢谢你,也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真行啊,这么快就勾搭上新欢了,怪不得不肯和我回去。心里面酸的好象有一肚子的醋,月月拉着北北的胳膊用力的一甩。“怎么?他技术比我好?还是他让你上的很爽?所以才不肯回去?” 
  北北的头被摔的发昏,木呆呆的听凭谴责。 
  这个,算不算嫉妒,心里偷偷的欢喜着。 
  能让上天下地无所不能,呼风唤雨比得上张天师的月月生气,他北北何德何能? 
早知道,他就应该早点出去,大把野花采采了,北北这个暗爽啊,三伏天吃冰,寒冬里抱火炉子,不育多年的妇女终于珠胎暗结,吃了十八顿白食不付钱,都没有这个爽啊!! 
  那现在怎么样? 
  按剧情走,先疯狂做爱,然后和好如初,哈哈哈哈~~~步入教堂~~~鲜花啊礼炮啊,没看过言情小说的北北无师自通,一脸痴呆的傻笑。 
  “喂,怎么了,别装死。”月月过去拍拍北北的脸,不是摔一下就摔的脑震荡了吧,什么质量?这种水平就出厂了?是因为冤枉了他受这么大的刺激,把他逼出毛病了?“北北,别吓我。”这一脸的笑容,真让人寒毛倒立。 
  北北猛的窜起来,握住月月的手:“好,来吧,继续骂啊。”要是打两下不太疼的,我也能理解,打是亲骂是爱啊。 
   
                  不知道精神病院电话多少,月月推开北北的手,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脸埋在他脖子里叹气:“我不是故意骂你,但你怎么能随便把大衣和钥匙给别人呢?”就是这个味道,好舒服。 
这么快暴风雨就完了?虽然有点失望,但北北的情绪还很激动,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知道月月到底爱不爱他,那怕是喜欢不喜欢。 
   他不可能爱上这个强奸犯,但他想知道犯人的想法。 
   
                  自己心理不正常还妄图剖析其它人的想法,这种情况也就吃饱了没事干的人才想着,爱不爱的这些无用的烦恼,下顿饭没着落的人是不会思考的,就北北这种丰衣足食的有钱有闲阶级,才一天到晚的杞人忧天。 
   
                  没错,现在的北北觉得这是一个比天塌下来,比臭氧层漏俩三大窟窿,比彗星撞地球,太阳系毁灭更严重,更具有学术研究价值的问题。 
   紧紧的搂住月月,北北紧张的直咬舌头:“你…………你…………?” 
   
                  月月抬起上半身看他,北北的脸涨的通红,眼睛流光溢彩,张口结舌的样子象个傻瓜——恋爱中的傻瓜。 
  你这个样子真漂亮,我从来没有看见你象现在这一刻这么可爱,但是也真是蠢。 
  月月的嘴唇轻轻碰触了北北的脸颊,北北觉得月月的睫毛在自己脸上一刷,忽然就觉悟到了什么。 
  热的是自己,象岩浆一样热的是自己,把对方的温柔当作美酒饮下去,然后就熊熊燃烧的是自己,并非是在确定月月的情感,只是找一个理由,找个借口,说自己这么做不是愚蠢的,不是无用的,不是什么都得不到的。 
   月月已经站起身来背对着北北:“我不会喜欢你,这是你要问的问题的答案。” 
只觉得好象沉到无人的深海里,水压使身体重起来,无法呼吸,但是却仍然在微笑,无法克制的微笑。 
  
                  “我知道了,我现在不想和你做,能不能先离开一会?” 
  还在往下沉,无数的气泡在眼前幻灭了,月月对他笑,为他做饭,照顾他,讨他开心……,  
                  好多温馨的气泡,五光十色的从北北的身边飘过去,一直飘到更深的蓝黑色海洋里。他看见一线光照过来,月月在门口停顿,北北想起小学的时候和阿姨的孩子一起上学,下学后两个人比赛跑步,他用力的跑,拼命的去跑,他终于跑到了,他第一个到了家门口,但是,他没有钥匙,这不是他的家。 
   门关上了。 
   
                  是推金山,是倒玉柱,北北被埋在深深的海浪下,他的皮肤与骨胳被水压支离,来不及惨叫,来不及哭泣,到他发现自己失败了,到他发现自己的悲哀,那最心疼的一瞬间已经过去了。 
   三三推门进来的时候,北北已经两个小时没有动过,他支配不了自己的四肢。 
  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能活下来,因为失望,因为心死。三三不要北北再这样伤心,所以他做了一个决定,他要给这个男人很多很多的爱,很多很多,就象他当初给那个人,但是那个人却没有在乎过的,很多很多的爱。 
   三三坐在北北身边,一直到北北慢慢流出眼泪。 
  北北说:“我还以为是他在爱我,原来是我……原来竟然是我…………。” 
  疯人院里最不正常的是谁?是医生和护士,因为其它人都是疯的。我是疯的,我不正常,却嘲笑着正常的月月,是啊,怎么会有爱,在同志圈里圈外,这种东西是多么的奢侈,就好象摆在天鹅绒上的幸福,其实是样品,——现货不足。 
  为什么还去渴望那些不可能的事情? 
  只有肉体,绕了一大圈,还是只有肉体,接近一年来的生活,只是锦上添花,只是精美的蔬菜雕花,其实并不可口,其实那是人家配菜用的。 
  “有的时候,我感觉到很幸福,现在我很后悔。”北北的声音很沉稳,几乎没有任何感情掺杂在里面,就好象他说的是一件与他完全无关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打破这个幸福的假像?” 
   说完了北北开始睡觉,象死亡一样深的睡眠,自责却一刻也没停,做个傻瓜有什么不好,不是很快乐么? 
   
                  干什么想那么多,不要想了,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让我回去,让我回到什么也不知道的过去,我想还那么无知的活着,活在自己快乐的假像里,这次我不会再寻求他的答案,这次我什么都不问。 
   或者叫我死了吧,我不再有价值了。 
  什么时候开始,那个男人竟然比我的生命重要了?? 
  北北的身体绻成一团,整个人都窝在三三给他盖上的被子里,有的时候他会低声的哼叫,  三三把耳朵凑过去,他却没有再说话,只是牙齿咬的很响。 
  半夜里他开始发烧,不是很严重,但是头好象很疼,眉头皱的很紧却不说话,也不张开眼睛,三三去下面买药的时候,看见月月坐在下面的大堂的椅子里,好象饭店的石膏塑像一样一动都不动,三三走到他对面坐下说:“他发烧,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你们怎么了,我只告诉你,我喜欢他,如果你要不在乎他,我就替你照顾他,我会很爱很爱他,叫他一辈子也不会伤心,必要的时候就去日本请催眠大师,让他完全忘记你。” 
   没有说话,月月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三三说了他要说的话,起身上楼,一群服务人员擦身而过开始换班,饭店的灯光渐渐暗下来,大堂的蜡烛吊灯一盏盏的点着,暖色的灯光映着朱红镶金边的贵妃椅,恍惚之间好象走到中世纪,穿著浅蓝色制服的门童打开门,一群疲惫的寄生男女冲了进来,鲜亮的衣服让大堂突然鲜亮起来,好象南北战争时的舞会。 
  点起一只香烟,月月深深的吸着,青色的烟雾冉冉的把他吞噬了。 

  就着三三扶着的杯子,北北吃了药,身体陷在柔软的床上,仍旧很冷,他问可不可以抱抱三三,三三让他抱,北北发着烧,体温烫的他想哭。 

  一半海水,一半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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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身体不是为感情而活,他们的生命里第一位的绝对是事业。 
  
                  早上起来,北北抖擞了精神,咬着面包就去上班了,尽管他这一天弄错了三份表格,在重要文件上签的不是自己的姓名,而是——去死!但是还没造成什么重大损失。 
  
                  即使有了损失也没人敢来找北北,这位顶头管理的表情变的好象中央电视台的天气预报,有时阳光明媚,转眼乌云遮顶,瞬间电闪雷鸣,总之局部地区不是有雨就是有雪。 
  
                  心思转了十万八千里,北北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不着人疼了,不但爹不亲娘不爱,有生以来这么重视一个人,人家还根本不稀罕他,这感觉恨的真是不行了,真想掘了  
                  月月家的祖坟,看看为什么生出这么冷血的一个。 
  
                  回到饭店的时候,北北正看见月月正在大厅里用晚餐,显然殿下他也移驾到宾馆居住,打扮的整头平脸,换了一身漂亮的中式衣服,对襟上刺绣一朵粉嫩嫩的荷花,正在和几个同样闲人谈笑风生,在一群红男绿女中也同样显眼妩媚。 
  北北走过去站在他旁边,月月抬头嫣然一笑,到有三分挑衅的味道。 
  一口闷气差点没噎死,北北端了整碗的玉米浓汤扣在月月身上,在一片惊叫中从容上楼,电梯门一关上,高兴的几乎吱吱叫起来,连着跳三跳,然后才想起有电梯监视器,还是忍不住“YA!”了一声,兴冲冲的回到房里。 
  就当被疯狗咬了,从今天后他北北走他的阳关大道,让姓越的去过独木桥,最好他掉下去,淹死他!! 
  北北兴冲冲的刮胡子,刮了一脸的血道子,三三晚上来的时候看北北这副受伤花猫的样子,忍不住放声大笑,到下面买了一打OK绷给他贴上。 
  瘦的已经有支起颧骨,脸上横七竖八的贴着创可,昨晚又做出有违整个上层秩序的事,星期六早晨,北北穿著一套黑色衣服,走路带风的一下楼,整个大厅鸦雀无声,自从上次扫黄打非的人来过,这还是第一次有这效果。 
  三三笑的几乎快爬不起来,北北拖癞皮狗一样把他拖到座位上,还为他细心的点了餐,他相信自己绝对不是没人要的,所以现在盯住三三来摆排场。 
  
                  尽管这种行为幼稚无趣,严重了上还可以说得上是卑鄙的,但是不得不同情北北的,他现在只有这一根稻草可以抓了,在内心上,他已经完全被打败,甚至连每一口呼吸都觉得困难,喉咙上象架了一把刀子,连空气都会刮疼细胞组织,只要是再有一点点刺激,北北就会象个被抛弃的小孩一样,放声大哭。 
  
                  这种脆弱,正是我们每个人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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