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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买三球冰激凌,想分给爸爸妈妈吃,在棕榈树后听见他们微笑说,离婚以后还是朋友。
越跃骗了自己,自己不是也骗了他?
爸妈是不可能一起回到国内了,然而那又有什么?
美国是个离婚率那么高的国家,即使在中国,离婚也不是新鲜的话题,自己为什么象个小孩子一样想不通呢?
“北北~北北,我们到公司了。”凌笑天摇醒北北,表情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但是北北不去管他,他的生活不需要任何人管。
“首先我重复,叫我Ban,其次请您下次坐自己的车。”一阵厌恶这个充满压抑的生活和现实,北北却没有任何挣脱的方式,,回到办公室他照样开计算机写总结报告,分析失败原因。
第一次见面这么可笑荒诞,然后他的生活就这么一直荒唐下去么?让人家当猴子耍?
不要了,结束了。
太过善良太过单纯——是我的错。
结束了,不管你是那个月月,不管你是什么人,早该结束了,没有人看的结局,无限凄惨的自己,还有………………还有从来没有发生的故事和感情。
自认识月月那一天开始,就没有低估过他的脸皮,但是还没有想到他敢正大光明来公司找他。
就象在美国下班时间来接老公的家庭主妇,月月从车里探出半个身来向北北招手,现在他的打扮正常的多,白衬衫米色带毛领的夹克外套,白晰的象剥壳鸡蛋的脸庞,让人感叹的美丽绿色眼眸,头发是凌乱而精致的披散着,上面夹着那个漂亮的弓箭式发夹,绝对新新人类摩登打扮。
当时北北估计了一下形式,现在早过了下班时间,停车场没有人,自己开的是一辆改装后的小JEEP,一个出了国的朋友给的礼物,虽然旧了点,但是JEEP本来就比较耐撞,月月开的是一辆宝兰色的莲花,看着就新的欠口子,值钱的找涮。
现在环境下,北北绝对考虑不到法律不法律,挂档,加油门,只恨自己开的不是坦克。
“轰”的一声,过后是“吱嘎吱嘎”声,月月新从法国车展上订购的莲花还没来得及拉风,顿时破相,车灯全毁,流线型车门只能重新回到流水线上去了。
他自己则被弹出来的保护垫打的头昏眼花,有几分钟都没了反映,充气垫还在扩大中,挤压的他不能呼吸,手去拉车门,拉了半天没拉到,才想到车门可能脱离车身了,赶紧就缩着腰钻出来,还没站稳就被一脚踹在地上。
北北的车防护措施不是很好,相撞的时候身体的后作用力让他的头碰到挡风玻璃,好在他是有准备的那一方,除了额头擦破以外,其它还正常,从车里爬出来的时候,心里面很慌,一辈子的遵纪守法竟然为这个畜生破坏了,也许自己会因为这被判个谋杀未遂的罪名。
但是到看着烂成一团的莲花,北北的眼眶竟然红了,他杀人了,即使那个人是个陌生人,自己也下不了手。
他杀死了月月,月月再不会对他笑,月月不会再逼他练榆荚,月月不会再唱歌,月月不会做饭给他吃,月月…………嗓子里象堵了什么,北北呆呆的看着一团充气垫。
月月————!!!!
月月正好从车里爬出来,北北上去就是一脚,你个王八蛋!!骗我担心很好玩么?转身就走。
扶着破烂的车门勉强站起来,月月从车里拿了手机和钱包赶紧追上去,他才追两步,北北立刻站住身恶狠狠的看他,月月连忙转过头去看别的地方,北北又转过头继续走。
腿部传来一阵刺痛,月月想挽起裤子看看,却怕把北北跟丢了,只好勉强忍着,他少爷也好歹当过兵,虽然是干部兵,也受过一点苦,觉得为了目标任务,这点疼还能忍着,就一直跟着北北。
当时时间北京时间八点十五,路上还算比较繁荣,但是大家都会给穿著黑大衣额头上流着血,看起来非常凶恶的北北让路,当然也会同情一瘸一拐跟在后边的月月。
一直从XXX地走到BB地,历时一个小时又二十五分钟,北北的心情终于爽快一点了,终于想起了其它问题,例如民生,看这附近好象也没什么大饭店,都是一些小馆子,就拐进一家比较干净的面食餐馆,店里人比较多,北北只好和别人凑合着坐,赶过来的月月就只能站在傍边看着他。
店里的小妹连忙讨好的给他加了张椅子,一边用眼睛偷偷瞟月月,这么一个大美人,真是超级养眼啊,可惜给恶霸做了包身工。
北北侧过身专心吃自己要的面,不理月月,月月就替他要小菜,给他烫了杯子,倒茶,递餐巾纸。
身体缩成一团,北北的面碗快藏到怀里,头快要低到面碗里,就当月月是不存在的陌生人,专心致志的吃饭。
面店都是一个桌子一堆调料瓶,月月把这些调料全往北北这边倒腾,终于把另一个顾客惹怒了,美人虽然是个美人,可惜是男人,是男人我让着你干什么?
“人妖,你讨好也不用这样吧,人家根本不理你,耍什么贱啊。”为什么店里的女顾客都往这边看,看的却不是我啊。
楞了好一会,月月才知道这一声人妖是骂自己,他本来就要出手一巴掌把这个白痴的牙都打掉,回头看看闷声吃饭的北北还是放弃了,还是不要惹这只用餐中的老虎,给他一个舒适的吃饭环境吧,把调料放回去,月月甜甜的抱歉笑笑。
有的人绝对是登鼻子上脸,对方一边唏哩呼噜的喝面汤一边上下打量月月。“小子,长的不错啊,怎么这么打扮啊,还穿耳洞,不会是个屁精吧,跟男人玩爽不爽?”
依旧笑笑,月月的身体向北北那边靠,不要逼我出手,我现在绝对不是想打掉你门牙或者卸了你下巴这么简单。
“哎呀~躲什么躲,老子又没有玩后门的怪癖,我只是好奇问问,被男人插你也……啊——。”
一只大海碗照着他的脑门就砸下去,然后是醋瓶子、酱油瓶子、辣椒酱,最后一个板凳成功截住了他要继续骂的脏话。
北北喘着气站在那里,半晌才拎起吃惊的月月吼:“现在你满意了,你知道不知道,被人上是什么地位?就和公园里的厕所和马路上的垃圾筒一样。”狠狠的把月月扔到凳子上,“立刻从我的生活里消失,再让我看到,我把你们全家都杀光光了。”
就象被打翻的各种调料,北北的心里五味杂陈,深深的体会了窦娥被处斩时的心情。觉得自己的故事要是写出来,也得是一字一泪,血泪成河。天啊,你错堪贤愚枉做天;地也,你不分配好攻受,装啥米地。
北北是没被委屈过的孩子,受点小伤就觉得全世界都欠他的,广大人民都是借了他谷子还他糠了,都是杀了他养的猪吃肉不给他汤喝了。
总之,在有人纵容的情况下,北北的悲剧情绪越来越严重,思想就越来越自怜,神经就越来越纤细,一口气就又走了三站路。
到他站住想发点感慨,做点小诗抒发怨气的时候,一回头就看见月月在对他笑。
月月替北北付了面钱和打碎的物品钱还有被打的人的打车费,替他打了车,留给他名片,说一定要联系,医药费会再补给他,决定以后再好好收拾他。就跑着跟上北北,他因为平时不在家里就在办公室,车里也空调适度,所以穿的少,现在冷的都快说不出来话,看见北北突然恶狠狠的逼过来,连躲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没有听见我说的话?还跟着我干什么?想死是不是?不要害的老子和你一块死,滚开,贱人。”没有动手,北北已经算比较理智。
“北北,你讲点道理,我们在公言公。”把重量放在另一只腿上,月月偷偷吸一口气,妈的,这小子,非把自己弄残了不可。“竞标的其它人比你们公司条件好,为了我们公司的利益,我…………。”
“少胡说八道,如果是公事,越总裁,请您明天和我秘书约时间,不要大晚上跟着我一个单身男人,我会以为你想睡我。”脸孔靠的很近,北北怒气冲冲的把吐沫星都喷到月月脸上。“不要一面劝我努力工作,一面偷偷在傍边笑话我,你这卑鄙小人。”
“北北~~”一边躲避北北的近身攻击,一边想狠狠吻住他丰润的嘴唇,月月摇摇头。“北北,那是你的工作。我不能干涉你的努力,我要在最后做出总评估,才能决定是那一家公司。”
“好,说的正义万分。”双手拎着月月皮甲克的毛领子,北北阴阴的笑,呼出的空气变成白烟朦胧了彼此的表情,北北用力咽了一口口水,不让它吐到月月脸上。
“你当我刚出来工作么?实话告诉你,其它公司的报表我也早看过了,我花钱养在其它公司的人不是白养的,你说盛达的条件比我们好,好在那里?价格?回馈?策划还是安排员工的方案?越总裁,你的衡量标准还真奇怪。”
大口的喘着气,北北突然鄙视的笑了:“我明白了,或者他们送你一个新的小哥哥。”手无力的放开,北北的心冷凝起来,他还想骗自己,月月还要骗自己,从一开始就是骗局,而他现在还没玩够,还想继续拿自己当猴子耍。
睁大那双青色的碧瞳,月月无声的摇头,有些事情也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何况他从小就没有学会辩解这项技巧,他也没有耐心跟任何人解释,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让北北这么放肆的叫嚣着,只要把他撂倒了,抱住,每天晚上上他不就简单了?他
想要卫星,白送他不就好了?
根本就是他不在乎的东西。为什么还要为他考虑,为他想这么多,然后还不能告诉他,要照顾他男人的尊严?真是自作自受。
看见北北绝望的眼神,月月直觉的想去抱住他,却被北北用手臂架开了:“我们完了,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我明天辞职,我要离开中国了,你不用再威胁我,我们结束了。”眼睛一阵阵刺痛,被路灯下月月头上的夹子晃的难受,又是一阵激动,这男人,根本不配这个夹子,手伸过去就要摘下来,“把夹子还我。”
北北决定以后都不要为任何人买东西。
“不要——”
月月连忙躲闪,但是他的腿不方便,北北拧住他的胳膊,楞要把夹子摘下来,月月奋力抵抗,手指在北北胳膊上抓出几道青痕,北北干脆把他绊倒,但是倒了以后,月月还是伸着手去护住夹子。
火一上来,北北根本就不管他的抵抗,连着几根头发就把发夹掰下来,手被箭头刺破了皮也没在乎,直接就把发夹扔到垃圾箱里。
月月倒在地上闭上眼睛,全身无力的瘫软了。北北的脚步声远去了,只留下一个冰冻的北方的冬天,和一个破碎的不知道是什么关系的关系。
北北~~,在心里面默默念着,月月想要挣扎起来继续跟上北北,他想要和他说清楚,说很多的话,却发现自己一移动,血就顺着裤管流下来,整个右腿都好象被切断似的没有感觉。
北北………………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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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北走过一家咖啡馆,想要进去坐坐,才想起自己没带钱,钱包还放在被撞坏的车子里。
后边没有人跟自己了,说不出来的自在和……寂寥,他坐在路边的车站边,向马路的尽头忘去,一排一排整齐的街灯,稀少的人。
北北突然有些惘然,这里是什么地方?
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为什么还不快点回家?
明天要如何跟保安解释自己的车和别人的相撞?
真的要回美国么?
明晃晃的路灯下,北北的影子被拉的很长,感觉到手指有些疼痛,他抬起手伸开来看,食指的皮刮翻了,已经出了好久的血,上面结了个黑色的血块,北北想把血块揭下来,一拽之下,更多的鲜血竟涌出来,他平时都有带手帕,今天竟然忘在办公室了,想了半天只好甩甩手,不管它,让它继续流。
呆呆的看了半天马路,北北都不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