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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震山大气凛然地说:
“我们现在不容许别人对我国的领土西藏动手动脚,将来也不容许别人动手动脚。谁要动手动脚,我们的枪可不是吃素的!”
陆小明接上钟震山的话说:
“谁要动手动脚,我们就突突它!”
耿维民一压手说:
“这就叫斩断魔爪!”
人们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钟震山把灵芝草图和灵芝草一起送到周丽面前:
“给你吧,你爸爸的神经衰弱准能治好。”
此刻,灵芝草的出现,一点也没有引起周丽欣喜激动的感情。反更使她痛定思痛,心里倍觉难过。她连连摇手,两眼闪着怯懦的光芒:
“我不要,我不要!”
钟震山看出了周丽此刻难堪的心情,便不再强求她收下。
他落落大方地对周丽说:
“那好,我替你保存起来!”
“这”
周丽一怔,不知该说啥好了。她凝望着钟震山热情诚恳的样子,心里翻腾着、旋绞着复杂的感情,既感慨激动,又羞愧内疚,就象打翻了五味瓶。
又过了一阵,钟震山把刚抄收到的一份基地来电送交给韩喜梅。韩喜梅看过电报,喜出望外地对大家说:
“同志们,基地党委表扬我们了!”
“表扬我们啥啦?”人们性急地问道。
韩喜梅满怀激情地念道:
“气象小分队的同志们,你们提供的索南才旦天黑前一小时左右云开雾散的气象规律,党委经过慎重研究,认为很有价值。为了利用这个气象规律,突破空中禁区,开辟西藏航线,党委决定,立即对试飞机组进行夜航突击训练,掌握夜航技术后,即开始试飞。此计划呈报上级,今日已获批准,特告。望你们继续监视索南才旦地区的天气和敌情,望你们再接再厉!”
听完电报,这几天压得人们喘不过气的石头腾地落地了。
钟震山舒眉展目地感叹道:
“嘿,还是基地党委想得周到呀!”
韩喜梅的担心和怀疑一扫而光。而且基地党委的安排、打算也正合她的心意。她接着钟震山的话,满怀期望地说:
“是呀,只要试飞机组成了夜老虎,充分利用这个气象规律,试飞一定能成功!”
“试飞机组不就是高虹机组吗?”严军用神秘的眼睛瞅着韩喜梅,故意问道。
人们都会意地笑了。韩喜梅满面春风,异常激动,她心里象绽开了迎春的花朵。
第十二章
今天下午,为迎接解放军队长本部的来 访,洛桑活佛特意换上一身平素很少穿的锦缎袈裟,一条朱红色的哈达从左肩斜着披挂下 来,随风飘着,抖响着。从用过午饭,他就一直等候在寺庙门前。
同他一起等候在寺庙门前土平坝上的,还 有那些他早已布置就绪、整齐地排列在两边的皮鼓队和长号队。
洛桑活佛是一个不太注意显露自己锋芒的 人。他平时出寺归庙,总是一应从简,从不讲究排埸,更是从不摆设这些鼓乐。就是有别的活佛来访或土司头人来寺朝拜,他也不张罗这些。自从上次严军向他通报韩喜梅要来拜见他以后,他就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上午小分队来人告诉他韩喜梅下午到时,他更是欣喜若狂。
他亲自把大经堂所有的酥油灯都点燃了,照得大经堂那些雕梁画柱烁烁生辉。又经过一番良苦用心,终于摆出这空前可观的阵容,以这种鼓乐相迎的礼仪,最隆重、最热烈地欢迎队长本部的光临。
他看到这些拿着鼓捶、扶着长号的喇嘛们,一个个都精神振作地站在两旁,心里很是欢喜。这说明,不光他,就是他这个寺庙的每一个喇嘛对解放军都具有非同一般的感情。
这时,在石阶前负责观望的乔巴,转过身来向他禀报道:
“洛桑活佛,解放军队长本部来了。”
洛桑活佛极目眺望,沿索南才旦河边,走来了两位解放军。他一撩锦缎袈裟,快步穿过土平坝,走到石阶前,在那儿等候着韩喜梅和钟震山的来到。
当韩喜梅和钟震山一前一后登上石阶,乔巴一扬手,立时擂响起一面面沉沉的皮鼓,吹响起一把把没有音阶的瓮声瓮气的长号,古树下的青铜大钟也当当当地敲响了。索南才旦寺前,鼓乐喧天,呈现出一派前所未有的庄重热烈的气氛。
在鼓乐声中,韩喜梅首先以来访者的身份向洛桑活佛献上一条杏黄色的哈达。洛桑活佛高兴地接过哈达,转交给身边的乔巴。随后,他取下披挂在自己肩上的朱红色的哈达,送到韩喜梅手上,以示回敬。韩喜梅谢过之后,把哈达递给作为随员陪同前来的钟震山。宾主相见的那种必不可少的仪式进行完了。洛桑活佛这才轻轻地伸出一只手,笑吟吟地说道:
“队长本部,请里坐!”
韩喜梅头一回经遇这样陌生而又隆重的礼仪,起始不免有些拘谨,感到很不适应。但她发现从洛桑活佛到每一个喇嘛对她和钟震山都投以友好的笑眼,很快也就平静下来。她和洛桑活佛互相谦让一阵,还是由乔巴领路,走在了洛桑活佛的前头。
在鼓乐声中,韩喜梅、洛桑活佛、钟震山相继走进了寺庙。一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为止,鼓乐手们才息鼓奄号,寺庙前才又渐渐恢复到往常的肃穆和静谧之中。
不论什么客人光临,洛桑活佛总爱在大经堂接待他们。
而今天,他却领着韩喜梅和钟震山一径朝楼上走去。领路的乔巴止住了脚步,象个卫士似地守在楼梯口。这时,矮个子旦巴手拿抹布、扫帚走过来,跟乔巴点点头就迈腿跨上楼梯。乔巴喊住他:
“旦巴,你上楼干啥?”
旦巴大眼一睁,小眼一闭,晃了晃手中的抹布和扫帚,对乔巴陪笑道:
“打扫藏经室”。
“这不是该上午干的活嘛。”乔巴疑惑地问旦巴。
“哦,哦,”旦巴迟疑一下,忙说道,“是这样,上午我有点头昏”。
旦巴说罢又迈步上楼。乔巴一把拉住他,对他说道:
“洛桑活佛吩咐了,今天任何人不得上楼!”
旦巴一听,不由身子一颤,手中的扫帚掉在了地上。乔巴捡起来塞回他手上,轻轻推他一把:
“快走吧,这是洛桑活佛的旨意!”
旦巴两眼挤眨了几下,显得不太愉快地走了。
洛桑把韩喜梅和钟震山带进了与自己卧室相接的小经堂里。小经堂经过一番整理,各种经书摆得井井有条。聪明而又勤快的乔巴为宾主早已备好了茶水。韩喜梅进到小经堂,头一眼就看到右墙正中央挂着的玻璃相框。她怀着好奇的心理朝前走去,目光在双人合影相片上来回观望着。
洛桑活佛马上走近韩喜梅身旁,指着相片带着崇敬的心情向她介绍道:
“这是我和纳西扎布活佛的合影。”
韩喜梅和钟震山都竭力地辨认着。韩喜梅说:
“跟我们这次从甘孜路过见到的纳西扎布活佛大不一样,简直叫人都有点不敢认了。”
“十四年前,纳西扎布活佛就和我现在的年纪差不多。”
洛桑活佛自有感慨地说,“如今我都年过六十,白发苍苍了,纳西扎布活佛就更不用说老成什么样子了。”
韩喜梅用敬佩的目光望着这两位活佛的合影,由衷地赞叹道:
“纳西扎布活佛的确是老了,可他老当益壮。为了早日实现西藏的和平解放,他不顾高龄,毅然奔赴拉萨,要去朝见达赖喇嘛。”
“纳西扎布活佛永远是我的格拉”。洛桑活佛钦敬至极地说。
韩喜梅凝目定神算计了一下说道:
“纳西扎布活佛说不定该到昌都了。”
洛桑活佛也思忖一阵,说道:
“嗯嗯,是该到昌都了。”
韩喜梅说:“奔赴拉萨,一路没有坦途可走呵!”“我了解我的格拉。纳西活佛是一位意志坚强的人,对自己的追求总是报着必胜的信念。”洛桑活佛以虔敬的心情凝视着相片上的纳西扎布活佛,衷心地为他祈祷道,“佛爷会保佑他一路平安地到达拉萨的。”
借着这个机会,韩喜梅十分自然地与洛桑活佛谈起了我们的民族政策和宗教政策;谈起了我们驱除帝国主义和外国干涉者势力,和平解放西藏的决心;谈起了小分队来索南才旦地区为大雁开路的具体事情。末了,韩喜梅殷切地对洛桑活佛说道:
“洛桑活佛,我们希望你能跟你的格拉纳西扎布活佛一样,与我们一道齐心合作,早日促成西藏的和平解放。”
在韩喜梅谈话的过程中,洛桑活佛平心静气地听着,听得十分认真,不时用点头或“嗯嗯”之声表达着赞同的心意。这些天来,他总爱在万簌俱静的深夜里,深情在意地追思往事。那十四年前在甘孜保护白云寺、纪律严明的红军,今天奋不顾身扑灭索南才旦寺大火,秋毫无犯的解放军,在他脑子里交替闪现着,最后溶为一体,使他得出这样一个坚定不移的信念:他们是一个模子铸造山来的正义之师。他也常常关起屋门,怀着亲切的感情,一遍又一遍地细读解放军给他捎来的纳西扎布活佛的亲笔信。纳西扎布活佛的正义行为给了他极大的鼓舞。他暗暗告诫自己,是纳西扎布的弟子,就应该永远以纳西扎布为楷模,为民族真正的繁荣昌盛,为中华的统一事业献出自己的余生之力。他对韩喜梅说道:
“队长本部,我虽然上了年纪,但我的头脑是清醒的。这些天来,你们在索南才旦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想在心里,你们是当年的红军,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好队伍。”
韩喜梅说:“洛桑活佛,看得出来,你是一位正直的有主见的人。”
钟震山也说道:“那次珊丹芝玛事件,据我们了解,没有索南才旦寺的一个人参加。”
这正是洛桑活佛引以为自豪的事情。今天一听到钟震山提及此事,他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解放军工作如此仔细,喜的是解放军对此事表现出如此满意的心情。他十分自信地对韩喜梅和钟震山说:
“我老洛桑没有什么本事,但我自信我还没有老胡涂,还能辨别黑白真伪,是非曲直。珊丹芝玛事件纯粹是沙拉土司和饶措活佛不怀好意挑动起来的。可耻!可耻!”
韩喜梅一听,不胜惊喜。但又试探着问道:
“这么说,火烧索南才旦寺”
洛桑活佛这才发现两位尊敬的客人从进到小经堂一直是站着的。他是一位十分好客而又懂得礼节的人,怎么今天一高兴就变得如此粗疏了呢?他歉疚地说:
“看我多大意,队长本部,咱们坐下谈。”
三个人坐定之后,洛桑活佛愤然地说:
“队长本部,是谁火烧我索南才旦寺,我心里明明白白的,清楚得很。”
韩喜梅他们今天前来拜会洛桑活佛,一来是向他宣传党的民族和宗教政策,二来正是想要摸一摸火烧索南才旦寺的虚景实情。此时一见洛桑活佛愤然不平的样子,韩喜梅就问道:
“是谁烧的索南才旦寺?”
“反正不是你们!”
“你不亲眼看到是一位解放军吗?”
“是一位解放军。”洛桑活佛断然地说道,“可那是一位经过乔装打扮的解放军。”
“哦,是伪装的?”韩喜梅和钟震山同时怔住了。
“总有一天我要戳穿事情的真相,为你们声张正义!”洛桑活佛气势凛然地说,“我要让索南才旦的人都知道,火烧索南才旦的是伪装的解放军,救我索南才旦寺的才是真正的解放军!”
从洛桑活佛这番话里,韩喜梅判断他对于是谁火烧索南才旦寺早已心中有数,便问道:
“你看清了那个伪装的解放军是谁吗?”
“没有。那个伪装的解放军戴着副墨镜。”
“没有。”韩喜梅有些失望地看了洛桑活佛一眼。
“他虽然伪装了,没有让我看清他是谁,但我心里知道他是谁。”
洛桑活佛的话越发使韩喜梅难以捉摸了:
“这怎么讲?”
洛桑活佛胸有成竹地说。
“我有凭证在手!”
“什么凭证?”韩喜梅急问道。
洛桑活佛小心翼翼地从抽屉里取出个金光闪烁的小方盒来,晃了晃说:
“这就是凭证。”
“这是什么?”韩喜梅和钟震山都睁大了双眼。
洛桑活佛用大拇指一按,随着一星火光亮起,响起了清脆的音乐声。说道:
“一个带响的打火机!”
韩喜梅和钟震山谛听一阵。待音乐声停息下来,韩喜梅又问道:
“从哪里来的?”
“失火的当天,在大经堂拾到的。”
“是用这个带响的打火机放的火?”
“肯定是。”
“这个带响的打火机是那个伪装的解放军的玛?”
“肯定是。”洛桑活佛说道,“这个家伙是从拉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