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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经过好一阵思索,她果决地对大家说道:
“同志们,为了完成明天的试飞任务,我们必须在今天晚上动身上索南才旦山!”
她话音刚落,金珠阿妈惊讶不已地问道:
“什么,今天晚上你们要上山?”
韩喜梅神色泰然地对金珠阿妈点了点头。
“暴风雪已经来了呀!”珊丹芝玛指着帐篷外,“听听,外边风雪这么大,上山太困难了。”
金珠阿妈忧虑地注视着韩喜梅,话又回到了神话中:
“自从索南与才旦被天神用定身法定在山顶上以后,索南才旦山再没有一个人敢在又是刮风又是下雪的大黑天闯过呀。没有雄狮的胆量,没有山鹰的翅膀,是上不了索南才旦山的。”
“那我们就试一试嘛。”韩喜梅对金珠阿妈说道。
金珠阿妈说:“要试,今晚不是时候。”
“是呀。”珊丹芝玛说,“阿姐,今晚不是时候呀。”
“金珠阿妈,珊丹芝玛,就是有天大地大的困难,我们也要上索南才旦山!”韩喜梅象一个沉着老练的指挥员,不但决心不改,而且向大家公布了迅速在她心中形成的行动计划,“同志们,我们现在兵分两路,一路留守咱们的‘高原之一路上山实地监视索南才旦山的天气变化,设置信号,家’,引导飞机过山!”
大家一听,个个摩拳擦掌,都争着要上山。他们都以十分充足的理由向韩喜梅要求着。
打头炮的自然是钟震山了。他信心百倍地说:“队长,索南才旦山高出雪线好多好多。要论身体,我钟震山最有资格上山!”
陆小明紧接着向韩喜梅申诉自己的理由:
“队长,我是爬山长大的。春荒时,上山挖观音土充饥;夏天上山摘野果吃;秋天上山采蘑菇、金针到街上卖;冬天上山打柴烧,可以称得上是爬山虎呵!钟震山上山有劲,我上山有办法,千万别拉下我呵!”
郝志宇耸耸鼻梁上的眼镜,显得壮心不已地请战道:
“我的职业是专和气象打交道的,我的职业要求我非去不可”。
严军也沉不住气地要求道:
“我是医生,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我要不上山那就等于失职!”
周丽见人们都说得理由充足,相比之下,便显得多少有些信心不足。在人们请战的过程中,她好费一番心机,才说道:
“我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用句形象的话来说,我是温室里的花朵,特别需要风吹雨打,下雪天上山,这是再好不过的锻炼了。我想,队长一定会体谅我的心情的,会优先安排我上山的。”
大家烈火一样的热情和钢铁一般的决心,使韩喜梅很受感动。但是谁上谁留,她心里已经定了谱。为了使大家能愉快地服从需要,便对大家说道:
①金针即黄花。
“同志们,无论上山,还是留守,目的都是一个,为了保证明天的试飞能取得成功!”
“对,谁上谁留都是一个样!”钟震山觉得他上山的事是手拿把掐,至少也是八九不离十。所以,他立即对韩喜梅的话作出了并非由衷的反应。
“你可别先说大话。”陆小明瞅了钟震山一眼。
“放心吧。”钟震山大大咧咧地说,“队长,你就点将吧。”
“好。”韩喜梅首先喊道,“钟震山!”
“到!”
钟震山气昂昂地向前大步一跨,“叭”地一并脚跟,一座铁塔似地立在了韩喜梅面前。他显得特别神气地瞟了陆小明一眼。不用言语,陆小明全领会了他的意思,他这是在向自己显示胜利。
周丽对韩喜梅第一个点到钟震山非常高兴,也非常羡慕。她真巴不得韩喜梅能理解她请战的心情,紧接着能点到自己。果然,韩喜梅第二个就点她的将了:
“周丽!”
一旦真的点到她,她却又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了。所以,她迟疑地没敢立即回答,只是用一双将信将疑的眼睛望着韩喜梅。
韩喜梅看着她,又一次喊道:
“周丽!”
周丽这才如梦初醒,欢欢喜喜站到钟震山身边:
“到!”
韩喜梅继续喊道:
“林青云!”
“到!”林青云紧挨着周丽站定了。
一个个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韩喜梅。韩喜梅却不再往下点了。这可急坏了陆小明。他点着自己的鼻子:
“队长,还有我呢!”
韩喜梅说:“别急,会安排你的。”
“谁上谁留都是一样嘛!”钟震山眉飞色舞地有意捉弄着陆小明,“哎,我这可不是说大话呵。”
“好啦!”韩喜梅把钟震山、周丽、林青山挨个看过一”遍,说道,“你们三人,由钟震山负责 钟震山没有一点谦让、推却的意思,痛快地应承道:
“行,由我负责上山!”
“不,由你负责留下。”韩喜梅紧接上道。
“咹!”钟震山深感意外地望着韩喜梅,“不是上山呀?”
“我们留下”周丽也大吃一惊,把希望的目光扫到钟震山脸上,看他有什么办法能挽回这令人大失所望的局面。
钟震山一挺胸脯,挥手就是两拳头:
“队长,瞧瞧我这跟牦牛一样的身体吧!”
“别讲价钱了。”韩喜梅清楚钟震山的脾气,对他说话从来是直言不讳,“你们三人留下的任务有三条:一是保证好天气的观测预报;二是保证好通讯联络畅通无阻;三是保证看守好咱们的‘高原之家,。”
“这”钟震山还有些想不通。
留
“谁
上谁都是一个样嘛!”陆小明拿过钟震山的话俏皮地回敬他道,“我这才真正不是说大话咧!”“钟震山,你掂掂这三条任务,不轻呀!”韩喜梅不容争辩地看了钟震山一眼,“就这样定了。”
“服从。留下。保证完成任务!”钟震山不再固执己见了。
接着,韩喜梅又特别向他交代道:
“我们大部分同志上山。在我们出发之后,你必须立即把我们的行动方案告诉格洛山口驻军的魏营长,与他们随时保持联络,以防万一。”
“是!”钟震山心里亮敞了,回答的声音也是高腔高调的。
当韩喜梅一宣布钟震山三人留下之后,郝志宇心里就有了数。他回到自己帐篷,很快提来那个鼓胀胀的皮箱,把那份刚刚整理好的索南才旦气象资料卷成一卷,装进皮箱里,指点着对钟震山嘱咐道:
“这个箱子交给你了,这个卷在一起的索南才旦气象资料,不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保住它!”
钟震山深深知道,这卷索南才旦气象资料,是小分队同志们辛勤劳动的结晶,更是倾注了郝志宇的心血。他向郝志宇郑重其事地表示道:
“老郝,你放心上山吧,只要有我们三个人在,一张纸片也少不了!”
韩喜梅对大家说道:
“其他同志立即作准备,由我带着上山!”
大家正要动身分头作准备,金珠阿妈开腔发话了:
“队长本部,你们非上山不不可,我们娘儿俩也留不住你们。那就让我们娘儿俩给你们带路去吧!
韩喜梅说道:“我和申光、许峰上过一次山。”
“可那是大白天呀。”珊丹芝玛附和着自己阿妈的请求,“阿姐,风大雪狂,天黑路险,就让我和阿妈给你们带路吧!”
韩喜梅望着金珠阿妈,劝她道:
“金珠阿妈,你的眼晴刚好,该好好歇着才是。”
“队长本部,花儿能红,只因为有太阳;我能重见光明,多亏了你们这些菩萨兵。”金珠阿妈深情地说,“你们为我们累受得,苦吃得,饿挨得,冷经得,命舍得。我们娘儿俩替你们带路还有什么要不得的吗?”
珊丹芝玛撒娇地晃着韩喜梅的膀子,嘟着嘴:
“咦!阿姐呀阿姐,就答应阿妈和我吧!”
韩喜梅说道:“金珠阿妈,珊丹芝玛,你们的心意我们领了。”
金珠阿妈见韩喜梅执意不肯让她娘儿俩带路,心情变得激动而又不安,突然提高声音道:
“队长本部,难道还要我这上了年纪的老婆子给你们下跪才肯答应吗?”
金珠阿妈说着跪在了韩喜梅面前。
“阿姐,我也给你跪下!”珊丹芝玛挨着自己的阿妈,也跪在韩喜梅面前。
所有的人都被金珠阿妈和珊丹芝玛这出人意料的举动惊呆了;同时也被她们这种火热的感情感动了。韩喜梅急忙扶起跪在自己面前的金珠阿妈和珊丹芝玛,不得已,只好松口让步了:
“金珠阿妈,珊丹芝玛,你们快请起来,太感谢你们了!既然这样,就让珊丹芝玛给我们带路吧!金珠阿妈可千万不要去。”
珊丹芝玛一听,乐了,显得伶俐乖巧地依偎到韩喜梅身边,亲亲热热地喊了声:
“阿姐,我的好阿姐!”
“队长本部,我呢?”金珠阿妈愣怔怔地瞪直了双眼。
韩喜梅还是那句老话:
“金珠阿妈,你的眼睛”
金珠阿妈十分不乐意地打断韩喜梅的话:
“又是我的眼睛。你这个队长本部,就会拿眼睛堵我的嘴。”
严军对金珠阿妈说道:
“金珠阿妈,你的眼睛可再出不得问题了。”
金珠阿妈感情真挚地表示道:
“为亲人,我这双眼睛就是再瞎一次,也值得呀!”
“再瞎可就治不好啦。”严军十分认真地说。
“那就让它瞎着吧!”金珠阿妈决心不改地说。
严军望着固执的金珠阿妈,开导她道:
“金珠阿妈,金色的大雁飞过索南才旦山,这个世道就要变了,难道你不想看啦?”
“这”金珠阿妈显然被说服了,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第十
二章
浓墨的夜色,黑沉沉地罩着大地;狂啸的 山风旋卷着漫天的飞雪,象无数匹脱缰的野马,放纵无羁地四处冲撞着,吼叫着,使这暴风雪之夜显得格外神秘莫测,阴森可怖。
在珊丹芝玛的带领下,小分队的同志们迎 着暴风雪,沿着崎岖的山间小道,艰难地然而是信心十足地向上攀登着。
当爬到半山腰的一个天然山洞口时,一个 个的腿脚象坠了扇磨盘似地,重沉沉地有些迈不动步子了。韩喜梅看了看表,离天亮不远 了。她决定小分队停止前进,进山洞避避风 雪,歇歇身子,等天亮了再行动。
黑暗已经过去,黎明终于到来。尽管山洞 外的天空没有朝霞,没有阳光,但光明毕竟使人们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韩喜梅和同志们走出挂着冰帘子的山洞 口,站在冰雪铺成的地面上,两眼巡视着这洞外壮丽如画的景色。一夜行军,一路风雪,他们此时此刻已置身在一个新奇的境地里。雪线以上的山野,经过一场暴风雪的吹打,显得无比坚实、洁净;到处是白玉般的冰雪,闪烁着宝石般的光芒。
韩喜梅的眼睛突然感到一阵阵刺痛,她忙偷偷地收回目光,略微闭了闭,用手背揉了揉,才又睁开,用动员的口气对大家说道:
“同志们,大家细心地检查一下带来的东西,准备出发!”
于是,大家对自己随身携带的东西反复认真地检查起来。韩喜梅特别过细地看了看背在许峰身上的电台。她将通过这部电台与留守山下的钟震山、林青云、周丽他们取得联系;同时还将通过它向将要飞过索南才旦山的飞机进行对空指挥。她替许峰紧了紧连着电台的背带,嘱咐他道:
“许峰,要多加小心,这可是娇贵的玩意儿,千万别摔着了。”
“是!”许峰坚定地回答道。
韩喜梅又对陆小明交代道:
“小明,咱们要爬冰山了,你要负责照顾好老郝同志。”
“明白!”陆小明爽快地回答道。他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出发前特意为郝志宇挑选了一棵直溜结实的树枝当拐杖使。
夜里行军,他几次把树枝递给郝志宇,都被郝志宇一句风趣话谢绝了:“我还不到拄拐杖的年龄嘛!”眼下行军困难更大了,他把树枝送到郝志宇面前,说道:“老郝,树枝当拐杖,这回总该拄着它了吧。”
郝志宇依旧是那句风趣话:
“我还不到拄拐杖的年龄哩,不用,不用!”
“老郝,拄上它吧,我们马上就要在冰上走路了。”韩喜梅劝着郝志宇。
“冰上走路!”郝志宇一昂头,笑吟吟地摸了摸自己白色的鬓角,仍然风趣横生地说,“正当年,正当年!”
“那我只好带着它啦。”陆小明无可奈何地说道。
“出发!”
韩喜梅口令一下达,小分队又开始了新的征程,向新的高度奋勇攀登!
暴风雪后黎明时分的山野,显得分外宁静。昨天夜里,人们眼里什么也看不到,可两耳却灌满了风呼雪啸声;现在,风呼雪啸声在他们两耳消失了,可两眼却是看不完、望不断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