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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索南才旦 傅子奎-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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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怎样负伤的?”
  朗杰曲巴指着白毛巾里包着的气象资料,沉沉地说:
  “上午,为了把这个转移上山,为了保护我,他他遭到了匪徒的暗枪。”
  韩喜梅忙打开白毛巾,一看全是索南才旦气象资料,便递给郝志宇:
  “老郝,气象资料转移上来了。”
  郝志宇接过来,摊开一看,只见《索南才旦气象资料》这个由他亲笔书写的醒目的题头上飞溅上点点耀眼的血花,殷红殷红的。郝志宇把气象资料贴在胸前,心头的感情象大海的波涛,剧烈地动荡起来。
  人们的心又绞紧了,为战友的安危担忧不已。韩喜梅大步冲到冰墙下,操起话筒就急呼呼地喊道:
  “前哨,前哨!红旗呼叫,红旗呼叫!”
  “红旗,我是前哨!”
  无线电里响起了同志们所熟悉的战友钟震山的声音。
  韩喜梅干脆直接喊起钟震山的名字:
  “钟震山,你现在怎么?”
  “我吗,很很好。”
  钟震山的回答十分从容。但细心的战友们却从无线电里可以清晰的辨出他说话时传来的粗重急促的呼吸声。
  “别瞒我了,好同志。”韩喜梅一下子明白了钟震山隐瞒伤情的用意,他是怕为他分心,怕大家为他担心。韩喜梅再也按捺不住感情的冲动,大声地说道,“钟震山,你不该瞒住我们呵!”
  经过一阵沉默之后,无线电里响起了钟震山的询问声:
  “队长,朗杰曲巴到了吗?”
  韩喜梅回答道:
  “朗杰曲巴刚到。”
  “没出什么意外吧?”
  “十分安全。”
  “气象资料呢?”
  “安金带到!”郝志宇激动地播上去对着话筒代替韩喜梅做了回答。
  “这就好,这就好!”
  “你的伤怎么样?”郝志宇急切地问道。
  “老郝,只要气象资料到了你的手上,我受点伤没有什么要紧的。”
  听得出来,钟震山的声音是平静而又坦然的,没有流露出一丝半点痛苦的情绪来。人们的心情反倒不好受,越发感到酸楚、压抑。
  郝志宇捧着这份带血的气象资料,双手剧烈地抖动着;被风掀开的纸角,发出沙沙的响声。他的眼睛潮湿了,嗓子哽塞得说不出话来。
  韩喜梅和所有的人都为钟震山这种把个人生死安危置之度外的崇高品质所感动。韩喜梅关切地问道:
  “钟震山,你的伤包扎过了吗?”
  无线电里突然响起了周丽泉水般清亮的声音:
  “队长,早包扎过了。”
  “周丽,是你!”韩喜梅凝神思索一阵,说道,“周丽同志,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护理好钟震山同志!”
  “是!”
  周丽回答的声音是坚定而又郑重的。
  云开了,雾散了。
  人们从昏暗不可知的世界猛一下来到了光明灿烂的天地。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冰峰、雪山和蜿蜒的冰川,千姿百态地耸立在、静卧在世界屋脊上,让人们一眼难收,喟然钦叹。在这重重冰山雪峰中,人们以最大的兴致,按着神话中的描绘,观赏着索南、才旦二峰的本来面貌。
  索南、才旦二峰果然象是被神话中的天神粗暴地一刀砍下,劈成两半,一高一低地相望着。两峰之间相距很近,仿佛从才旦峰一纵腿,便可以蹦到索南峰上一样。但是,这是绝对办不到的事情。不管谁,他即或有天大的胆量,其结果都会落得个粉身碎骨。冰清玉洁的才旦峰,确实象个美貌的仙女一样,是那么多愁善感地立在这儿,微弯的峰顶象是才旦垂下的头颅,正用她那永不疲倦的眼睛俯视着一线之隔的索南,那块斜向下方的岩石宛若才旦伸向索南的手臂。索南峰气魄雄伟的峰顶微向后仰,恰似索南深情仰望才旦的姿态,那块直伸向上的岩石,犹如索南递给才旦的手臂。这两只手臂仿佛就要拉在一起一样,但永远也是不可能拉在一起的。
  正当人们醉心观赏索南与才旦的仪容风貌的时候,珊丹芝玛从冰墙后走过来,扬着手,欢天喜地地招呼着大家:
  “阿姐,你们快来看!”
  人们掉回头,迎视着珊丹芝玛,发现她手上举着个光闪闪的物体,都感到新奇地问道:
  “珊丹芝玛,你手上拿的是啥?”
  珊丹芝玛把那物体摊在手心上,送到韩喜梅眼前。大家围拢来,只见是一朵玲珑剔透、精巧美丽的小花。陆小明不胜惊喜地说:
  “哎呀呀,这儿是终年不化的冰雪之地,竟有这样别致的花儿。看,这花儿开得有多漂亮。”
  珊丹芝玛手中这朵花开得正盛。一簇微微发绿的嫩叶上,翻卷着层层洁白细柔的花瓣,花瓣簇拥的正中是一束银丝玉线般的花蕊。这朵花,这朵魅力无穷的花,焕发着诱人的风韵和光彩。
  韩喜梅目光贪婪地望着这开得活鲜鲜的十分可爱的花朵,问道:
  “珊丹芝玛,这花是从哪儿采来的?”
  “冰墙后面的一条冰川旁。”
  “这是什么花?”
  “雪莲。”
  “雪莲!”韩喜梅满心欢喜地称赞道,“多美的冰山雪莲呵!”
  郝志宇也赞美道:
  “恐怕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美的花了!”
  珊丹芝玛感慨地说:
  “世上有千种花,万种花,要数这种雪莲花最珍奇了!”
  是呀,雪莲花呀雪莲花,你生长在雪线以上这个严寒酷冷的世界,不顾风刀霜剑的抽杀,不顾严冰冷雪的摧残,昂首开放在这个永远没有春天的冬天里。你是那么纯洁无瑕,坚贞不渝,年年月月光华灿烂,永开不败,又使人感到这个永远没有春天的冬天里,充满了不绝的生机和盎然的春意。
  韩喜梅的目光还停留在这朵姿容独特的雪莲花上:
  “依我看,世上就数雪莲花的生命力最强了。”
  “阿姐,你们就跟这雪莲花一样,世上再没有比你们更顽强的人了!”珊丹芝玛双手捧着雪莲花,突然显得心事沉重地望着远方,满怀深情地说道,“耿大叔呀耿大叔,你答应要送给队长阿姐和高虹阿哥的雪莲花,珊丹芝玛我替你在冰山上采到了。”
  珊丹芝玛重重地吐了口气,转身朝韩喜梅一躬身,把雪莲花献到韩喜梅面前,激动地说道:
  “阿姐,请收下这朵我替耿大叔送给你和阿哥的雪莲花吧!”
  “谢啦!”韩喜梅也一躬身,怀着感激的心情,双手接过珊丹芝玛送过来的这朵美丽的冰山雪莲。
  在小分队驻地的帐篷里,周丽三番五次地劝钟震山躺在地铺上。钟震山执意不肯躺下,仍坚守在电台旁。他对周丽说:“我的任务是负责与基地和韩队长他们的通讯联络。现在是完成试飞任务的关键时刻,我怎么能离开自己的岗位哩!”
  周丽明白了他的心思,便格外经心地守护在他身边,观察着他伤情的变化。总之,钟震山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举动,都强有力地牵动着她的心,牵动着她的感情。
  钟震山刚才与基地联络过,咱们试飞的飞机已经按照预定的时间,从芙蓉城机场起飞了。按时间推算,飞机很快就要飞到索南才旦村寨上空了。他把脸转向愁容满面的周丽:
  “周丽,你快出去看看咱们的飞机到了没有?”
  周丽心里很矛盾,要出去,又不忍离开受伤的钟震山;不出去,钟震山又不会依。她为难地看一眼钟震山,嗫嗫嚅嚅地说:
  “可,可你呢?”
  钟震山神色泰然地说:
  “快去吧,飞机一到就来告诉我。”
  周丽只好应从了,朝帐篷外走去。
  在普灵寺的小广场上,魏营长率领的部队把这帮袭击小分队的喇嘛押到了这里。他吩咐几个战士将普灵寺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也没有找到饶措和丽莎的影子。
  这些曾经气势汹汹地高喊着“刀枪不入”的喇嘛们,现在一个个都蔫头耷脑地颓然站着,不敢正视一眼围在他们周围的解放军战士。
  这时,天空传来轰轰隆隆的声音。魏营长有力地朝东边天空一指道:
  “你们抬起头来看看吧,我们的大雁飞来了!喇嘛们目光虚怯地朝东边的天空张望去。
  随着这越来越响的轰轰隆隆的声音,只见清朗朗的天底下有一个亮点渐渐变得轮廓分明起来,转瞬间,化着一架矫健的飞机,朝村寨上空飞来。
  这些喇嘛全都跪倒在地,不敢再看飞机一眼。他们有的把头磕在地上,有的双手合在胸前,嘴里都叽哩咕噜地念着佛经。
  战士们一个个高兴得举枪挥帽,表达着他们无比欢快的心情。
  周丽扬着手臂,象快活的小鸟展翅飞进帐篷:
  “震山,震山,我们的飞机来了!”
  周丽原以为钟震山一听到这个喜讯,一定会非常高兴。
  哪知他无声无息地把头埋在搁电台的木箱上,两眼微微闭着。周丽赶忙跑到他身边,抚着他的肩膀:
  “震山,你醒醒,我们的飞机来了!震山呀,你快醒醒,我们的飞机到索南才旦了!”
  在周丽连连不停的摇动和呼喊下,由于伤疼的折磨而昏倒过去的钟震山终于睁开了眼睛:
  “周丽,你是说,我们的飞机来了?”
  周丽见他清醒过来,心情才略微宽缓些。她频频点头道:
  “嗯,嗯,我们的飞机来了!”
  钟震山侧着耳朵,静心地谛听着,果然听到了飞机马达的轰鸣声。顿时,他精神大振,力量倍增。他把手撑在木箱上,慢慢站起来,迈步就要朝前走去:
  “我要看看我们的飞机!”
  钟震山毕竟变得身体虚弱了,左摇右晃地站不稳当。周丽伸手扶着他,一步一步地朝帐篷外走去。
  钟震山站在帐篷门边的雪地上,两只眼睛循着飞机的声音向长空仰望去。他的目光终于捕捉到了飞机的身影。就象看到了希望的实现和胜利的到来一样,钟震山的心头洋溢着欢乐的情潮,对着展翅高飞的飞机亲切而又深情地喊道:
  “飞机,我们的飞机,我们的飞机!”
  不知是由于过度兴奋,还是由于伤痛的缘故,钟震山的身子软瘫瘫地靠在了挂着冰溜子的帐篷篷沿上。他的脸是白苍苍的,但眼角眉梢和嘴边却显而易见地浮起了动人的微笑。
  见此情景,周丽不免惊慌失措:
  “震山!”
  钟震山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但他仍不错眼地注视着我们的飞机。
  飞机飞临小分队驻地上空了。钟震山忽然想起什么似地把目光投向周丽,微微一笑,说:
  “周丽,你该唱歌啦!”
  “唱歌?”
  周丽吃惊了。钟震山的负伤就够她心里痛楚的了,她哪里还有唱歌的兴致。她望着钟震山,轻轻地摇了摇头。
  钟震山见周丽神色大改的样子,就提示她道:
  “周丽,你忘了上午说过的话啦?”
  “没有。”周丽慢声细语地说,“我说过,等咱们的飞机飞来的时候,我要唱歌。”
  “是呀。”钟震山沉思着说,“我也答应过你,一定要听你唱歌。”
  “可现在”周丽心里一片酸楚,用牙咬着自己的嘴唇,好久才续上自己一开口就中断了的话,“可现在你负了伤,我,我放不开嗓子呵!”
  钟震山体察到了周丽此时的心情,心里十分感动。但是,胜利对他的鼓舞却使他把伤痛忘到了一边。他觉得,在这个时候听不到周丽的歌声,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他用热情似火的眼睛凝视着神情忧郁的周丽,鼓励她道:
  “周丽,你不应该为我难过,你应该为胜利歌唱!”
  周丽的心被钟震山说动了:
  “我唱,我一定唱,唱我们的《高原气象兵之歌》!”
  周丽望望天上稳稳飞向前方的飞机,又望望身负重伤的钟震山。努力克制自己,好容易才稍稍稳住自己的情绪,唱了起来。
  我们是高原气象兵,
  进军西藏斗志高。
  不怕云雾茫茫,
  不怕风雨潇潇,
  不怕飞雪飘飘,
  不怕险关道道,
  天下阴晴我观测,
  人间冷暖我预报。
  我们是高原气象兵,

  万里云天斩魔妖,
  要为大雁指方向,
  空中开出路一条!
  歌声中,金色的大雁飞远了。歌声中,钟震山和周丽仰望长空,目光深情地追随着金色的大雁朝索南才旦山飞去。
  才旦峰上,韩喜梅和小分队所有的人,还有朗杰曲巴和珊丹芝玛,都眼巴巴地翘首天空,盼望着金色的大雁快快飞过来。
  索南才旦山的天空,以前所未有的热情和慷慨,尽扫愁云苦雾,竭力敞开胸怀,迎接着金色大雁的光临。
  忽然,焦急盼望的人们听到从天外传来一种似惊雷滚动,如长风呼啸的声音。韩喜梅急忙一看表,时针刚好指在五点上。她兴奋无比地对大家说:
  “我们的大雁飞来啦!”
  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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