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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世上没有后悔药,如今再说什么都已来不及了。
柳沉疏忍不住叹了口气。
杨无邪却是笑了起来:“能不能让女孩子们不怪罪——这便全要看柳兄的手段了。”
杨无邪说着,微微一顿,而后深深看了柳沉疏一眼,语气里带了几分意味深长:“此事——我却是并不太担忧的。”
柳沉疏斜斜睨了他一眼——杨无邪但笑不语。
“柳公子手段过人,我也并不担忧。”两人都不说话,剩下的那人——躺在床上的苏梦枕却是出乎意料地开了口,语气淡淡,却偏带着一股迫人的压力,“如果柳公子前几日不去小甜水巷,事情想必会更简单。”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柳沉疏和戚少商都是早已成名的人物,在小甜水巷醉杏楼一起喝酒的事自然也瞒不住江湖人——柳沉疏这一去,便立时就多了一个“出入烟花之地、行为不检”的罪名。
柳沉疏伸手摸了摸鼻子,难得有些心虚地讪讪笑了一声,随即却又摇摇头叹了口气:
“如今江湖上都知道我们已然反目,往后我再来,却是只能偷偷翻窗了——万一我又因此背上‘夜闯香闺’的登徒子罪名,这可如何是好?”
这话题转移得如此粗暴生硬,也亏得在场的两人全不在意、就这么任由她将话题牵着跑偏——
站在一旁的杨无邪忍俊不禁,却仍是硬生生忍住笑意——敢说金风细雨楼楼主的房间是“香闺”,她柳沉疏还当真是全江湖的第一人——想必也该一直都是唯一一人了。
苏梦枕抬了眼,幽幽看了她一眼——一双眸子几乎就像是两簇跳动的寒焰,语气却平淡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柳兄有这雅兴,还是留着去闯大捕头的‘香闺’吧。”
柳沉疏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
当天夜里,柳沉疏果然去“夜闯香闺”了——柳沉疏一身墨色的衣袍几乎让她整个人都彻底隐没在了深沉的夜色之中,悄无声息地摸进了神侯府的小楼之中。
小楼中存放着大量的古玩字画、奇珍异宝,价值连城,一向都由无情镇守——无情在小楼内布下了各种机关阵法以御来敌。
柳沉疏在阵法上的造诣和无情相当,但若论机关却是远远不如了——不过好在无情似乎很是乐于指点她的机关之术,早已将小楼内的机关同她一一分说,这时候柳沉疏一路走来,便是顺畅得没有半点阻碍。
屋里的灯还亮着,柳沉疏推门进去,就见无情正坐在桌前翻看着卷宗,神色专注、眉头微蹙;他似是听到了开门声,闻声回头,神色有一瞬间的微愕:
“沉疏?你怎么来了?”
柳沉疏已走到了他的身侧,抬眼一扫桌上,伸手替他将手边已然冷了的茶全数倒掉、重新斟了一杯热的递给他,而后又伸手、动作娴熟地替他研起墨来,轻声笑道:
“来给大捕头——红袖添香啊。”
作者有话要说:沉疏这就是已经玩脱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no zuo no die
感觉苏楼主好像是#专注黑大捕头三十年#?【咦哪里不对
嗯,放心啦,沉疏和苏楼主绝对是一辈子好闺蜜的节奏,不可能闹翻的!你们猜为啥要假装闹翻呢→_→
第75章 暖床
第七十五章
暖床
都说城头看雪、舟中看霞、月下看美人……总是别有风景。柳沉疏如今早已不再易容、也已穿回了女子的衣裙——虽仍是一身墨袍、风流雅致;却全然不同于男子装束的宽大;而将女子纤细姣好的线条勾勒得一览无余。柳沉疏又本就生得极美,月光与温黄的灯光交织在一起,将她的眉目晕染得越发柔和温婉;一身墨袍间似有墨意氤氲;越发衬得她肤白胜雪、眉目如画。
无情忍不住怔了一怔;视线落在她的手上——她白皙修长的手衬着黑色墨,对比异常鲜明;她研磨的姿势娴熟而从容,想来是也早已做惯了这样的动作,令人看着便赏心悦目。
她这一回终于是不算胡说八道了——这的的确确……是红袖添香。
“傻愣着做什么?”柳沉疏收回手;侧头看了看了无情一眼,脸上带着几分似笑非笑,“喝口茶暖暖身子啊!”
无情似是终于如梦初醒;一下子回过神来;低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低头喝了口茶——秋日的夜里还是有几分凉意的,无情一向体弱,先前翻看卷宗一时忘了时间,确然已感到有几分寒意,这会儿一口热茶入喉,这才觉得浑身又添了几分暖意、慢慢熨帖了起来。
柳沉疏半点也没客气,熟门熟路地去搬了张椅子来坐到无情身边,撑着下巴侧头看他:“我是不是很好看——你都看傻了?”
为了避免再横生事端、牵出别的流言蜚语来,自柳沉疏恢复了女子的身份起,直到今天——一连着几日无情都未曾和她见过面了。柳沉疏此前极少做女子装束,无情一时间仍有些不习惯,偏偏她又生得极好,今晚一见,便难免有些惊艳和意外,这才一下子有些看得痴了。谁想柳沉疏还是一如既往地口无遮拦,竟是就这么毫不遮掩地问他自己是不是很好看——
无情轻咳两声,略略迟疑了片刻,却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慢慢地点了点头。
——哪里会有女子似她这般大胆胡闹?他却偏偏每每都只觉心下一片柔软。
温黄的灯光下,青年略有些苍白的肤色也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光,耳根处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绯色。
无情一向自持,柳沉疏实在没料到他竟会点头,一时间竟也有些呆愣,半晌后才终于回过神来,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大捕头的精进当真是一日千里!”
无情斜斜看她一眼,没有理她。
柳沉疏也不介意,仍旧撑着下巴、随意扫过无情面前的卷宗,笑盈盈道:“我也很有进步——这一回本是想说来‘夜闯香闺’的,不过我怕你不高兴,便临时又改作了来给你‘红袖添香’——大捕头可还满意?”
“夜闯香闺?”无情低声将这四个字又重复了一遍,抬眼看向柳沉疏,神色淡淡,却是眼神幽深。
柳沉疏摸了摸下巴,立时理直气壮道:“苏梦枕说的!”
——毫不犹豫地就将苏梦枕供了出来。
无情一时间简直有些哭笑不得:“我只怕是糟了池鱼之殃罢?你少去撩拨苏梦枕,他如今毕竟是江湖帮会之首……”
“嗯嗯嗯,”柳沉疏不等他说完便立时就是一阵点头,“我只撩拨崖余一个人!”
无情低咳一声,低头喝水——柳沉疏也不多说什么,就这么撑着下巴笑盈盈地盯着他看。
无情被她那肆无忌惮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却到底难掩心头的柔软与甜意,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终于是只能想法子扯开话题:
“这一次,倒是多亏苏楼主帮忙了。”
“其实……他也算不上是帮忙,不过是对大家都有好处罢了。”柳沉疏趴到桌上、侧过脸看他,“他这人当兄弟确实是没话说,但他也毕竟是金风细雨楼的楼主。”
柳沉疏若平白说自己是女子,说服力只怕是实在不太够,但这话若是从和她“有过节”的人口中说出来、而且还是从金风细雨楼口中说出来,却绝没有人会再怀疑——这固然是苏梦枕答应帮忙的原因,但却也不还是全部的原因:
柳沉疏与苏梦枕交好已不是什么秘密——雷损死的那日,在红楼中的所有人都看见了是柳沉疏出招为苏梦枕挡下了雷损临死前的那一刀。但柳沉疏很快就会和无情成亲——金风细雨楼如今已是一家独大,若再与诸葛一系联手,蔡京傅宗书一党、甚而方应看米苍穹一党又岂会坐视不理、任由他做大脱出掌控?只怕到时两方联手,非要先拔去金风细雨楼这隐患不可!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金风细雨楼如今已经够显眼的了,在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决不能再变得更加“显眼”。
所以柳沉疏要嫁给无情——金风细雨楼就必须和她反目!
除此之外,苏梦枕的另一个目的,却是要借着柳沉疏的口传出他病情恶化的消息——示敌以弱,他才能掌握更大的先手。
苏梦枕确实是个值得信赖的朋友,但他毕竟是如今江湖帮会的龙头——能够利用的机会也绝不可能放过。
“一举三得,确实是对大家都有好处。”无情显然是也明白个中关窍,毫不意外地点了点头——事实上,他提起这些本也不过就是想要转移话题罢了,并不是真的需要柳沉疏解释些什么,如今见柳沉疏已不再继续撩拨调侃自己,他的神色也已恢复了正常,伸手轻轻拍了拍柳沉疏的头顶,低声叮嘱道,“日后出入都要多加小心。”
柳沉疏应了一声,侧过脸看了看无情放在手前的卷宗,而后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与时辰,微微皱眉:“这么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休息?”
“再过一会儿我就休息了,”无情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也回去吧。”
柳沉疏抓住他的手,微微皱眉:“手这么凉——夜里睡觉是不是也觉得冷?”
无情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担心。
柳沉疏没说话,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片刻后忽然站起了身来。
“沉疏?”无情微有些疑惑。
柳沉疏却是已走到了床前,回过身来笑着看他,眼底是无情熟悉的戏谑笑意:“我今日……本是来夜闯香闺,不!”
柳沉疏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立时改口道:“是来红袖添香的——谁想好像也未曾帮上些什么忙,那……我总可以做些别的什么。”
无情似有所感,斜斜看了她一眼:“比如?”
“比如……”柳沉疏已在床上坐了下来,笑盈盈道,“给你暖——床——啊!”
刻意拉长的语调和微微上扬的尾音将这个本就暧昧的词衬得越发引人遐想。
无情没有说话,眼神却是一瞬间幽深了起来。
“这时节还不到烧炭和用手炉取暖的时候,你也定是不愿意再多麻烦下人们替你提前准备的。但你身子不好,这几日晚上入睡已开始觉得冷了罢?”柳沉疏说话间已敛了脸上玩笑的神色,眼底微有忧色和心疼,笑意却是异常温柔,“我真的什么都不做,只替你将被子捂暖就走!”
那信誓旦旦的模样,几乎是恨不得指天罚誓——绝对不会做出什么不轨之事、让他务必安下心来一般。
无情忽然有些怔忪。在遇到柳沉疏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上这样的一个女孩子——任性妄为,胆大包天;更加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个女孩子,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对他说“我什么都不做,替你将被子捂暖就走”,她胆子虽大,却也仍压不住她说这话时脸上隐隐的绯色——她不是不害羞,却愿意为了他将一切都放下。
柳沉疏已抖开了被子铺开,而后动作利索地脱了外衣、一下子就钻进了被窝将自己裹住——无情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只回过了身去继续翻看着卷宗。
无情既没有提出异议,柳沉疏便当他是默许了——裹着被子靠坐在床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无情的背影。
屋子里一时间静默下来,悄然无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沉疏已有些昏昏欲睡,忽然觉得身侧的位置微微有些下陷——无情已看完卷宗、坐到了床上。
柳沉疏伸手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伸了手,自背后将无情抱住,蹭了蹭他的颈侧,迷迷糊糊地小声嘀咕着:
“前阵子好不容易才养胖了些,怎么又瘦回去了?都怪戚少商到处折腾……”
她已在半梦半醒间,咬字有些含含糊糊,无情废了好大的劲连蒙带猜才将她的话听清楚,低头看向环在自己腰上那一双白生生的手臂、感觉着那人同自己紧紧相贴的柔软身躯和自她身上传来的熨帖暖意,忍不住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淡淡一笑。
“那你早些休息吧,我这便回去了……”柳沉疏继续低头蹭了蹭他,似是稍稍清醒了几分,松了手转身去找自己的外衣。话音未完谁想却是忽然被人扣住了手腕、再一次扯进了那个熟悉的、有些单薄却令人异常安心的怀抱里。
“今天夜色不好,外面很黑,”无情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怀里人的头顶,抬手抽走她束发的发簪——一头柔顺乌黑的长发瞬间披散下来、落了他满怀,“睡吧,明早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沉疏:会暖床,求包养!快吃了我吧吃了我吧吃了我吧吃了我吧!
无情:为什么还不成亲还不成亲还不成亲还不成亲……
苏楼主在下一盘很大的棋_(: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