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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于飞 by李写意-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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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公子嚣张的打了个哈哈,“一个小小的男宠而已,难道身份很高贵么?” 

他,他,他这个王八蛋说谁是男宠?!!我虽然不才,可好歹也是凭劳动力吃饭的大好青年!他,他在说谁。周猪头果然是死心不改混蛋加三级的反面典型。 

我努力的瞪着他,希望从眼睛里放出几把飞刀来钉死他。 

小王爷怒道:“你!你!!”一时间却不知道怎么驳斥他才好。我心中着急,放心大胆的驳斥他,小王爷加油,最好顺手揍他几巴掌,我赌你打得又快又好。 

可是小王爷直气得满脸通红,却没有动手揍这个混蛋,那周公子居然神色轻佻的说:“在下久闻南安世子艳冠京华,今日看来,果然丽俦无双,让人怜爱。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王爷受到这种调戏,几乎气得眼泪都要留下来了,我虽然也生气,但毕竟已经吃亏吃习惯了,这样的情形,在小王爷,恐怕尚是第一次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公子的长笑尚语音袅袅,一个更狂放的笑声居然把他压了下去,陈大学士似乎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仰天长笑。 

周公子脸上红白数变,咬牙问:“不知道,陈兄有何见教?” 

陈大学士无所谓的说:“没什么,只是陈某以为周兄此番言论,其实不在于丰废的身份,而是——,咳。” 

周猪头果然继续追问着:“在于什么?” 

陈大学士冷冷的看着他:“陈某以为,还是就此罢休好了。周公子也不要继续追问,否则让一个身份低贱的人在辞赋上压过相爷公子,这——,还是算了吧。来来来,大伙赏花,赏花……。” 

我在心中暗叹,还是陈大学士聪明,请将不如激将。周猪头果然上当:“就凭他!要没有你陈大学士暗中帮忙,他能不能认字都成疑问,本公子会怕他?!” 

你是不怕,你是猪头你怕谁! 

陈大学士轻轻的对我说:“丰废,不要怕,你也去咏牡丹,你不是喜欢牡丹吗?”说完冲我挟挟眼睛,不会吧?连我偷花的事情他都看到了?! 

周公子却说:“牡丹?他怎么配吟诵花中之王。他要吟诗也可以,不过只能以这个为题,才配他的身份!!”说完,从地上拔起一根狗尾巴草,无比轻浮的用草尖点着我的鼻头。 

南安小王爷一把抢过狗尾草,质问他:“你不同意就算了,这样三番五次的折辱人,又算什么!” 

不想周大猪头居然用手抬起小王爷的下巴,“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难道是物伤其类?” 

小王爷听到这几句话,好像受到很大打击一眼,居然往后退了好几步,脸色苍白。我身边的陈大学士忽然走了过去,轻轻拉起他的手,笑着接过那根狗尾草,扔向我:“狗尾草就狗尾草吧,小丰,我限你七步成诗,否则就算输了。” 

说来也奇怪,自打陈大学士在小王爷身边一站,小王爷的脸色似乎好了许多,鼓励的看着我。 

此时的我心中动荡不已,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涨破胸膛一样,这才是真名士,真潇洒,七步就七步,我回头也对小王爷笑笑,走出第一步,曼声说:“狗尾伏风慕天高,凄风楚雨任飘摇。” 

“嗤”周大公子捂着鼻子笑。 

我不理他,走出第二步,“待到野火化魂去,焉知不能齐云霄。” 

周大公子又是几声冷哼。 

我走出第三步时没有说话,而是从怀中掏出那朵从“金缕世家”上偷摘的牡丹花,冲他晃了晃。在走第四步的时候,才念道:“可笑豪堂富贵花,自比落地凤凰毛。” 

众人哄笑,周公子的脸色在笑声中显然黑了一层。 

我往小王爷那里走了两步,在迈第七步的时候,刚好走到小王爷面前,把牡丹花一上一下的地抛着,念出最后一句:“假做人间真名士,不过厅前尽折腰”。然后拿那根狗尾草轻轻的挠挠小王爷的耳朵,他歪歪头,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丰废 《赞狗尾》 

狗尾伏风慕天高,凄风楚雨任飘摇。 
待到野火化魂去,焉知不能齐云霄。 
可笑豪堂富贵花,自比落地凤凰毛。 
假做人间真名士,不过厅前尽折腰。 

众人听到最后一句,有叫好的,有嘻笑的,更有高呼过瘾的。我转过身去,斜斜的看着周公子,神态轻浮。 

周公子脸色数变,咬着牙说:“你,你,你竟然敢取笑本公子,你这个下贱的——”。说完就向我打来。 

我早都发现了,周猪头不怕我,也不怕小王爷,对陈大学士倒似有几分忌惮。于是一猫腰,就钻到陈大学士身后。 

再一探头,却见我们侯爷架住周大公子的猪爪淡淡的说:“周兄何必把游戏之作认真呢,打狗也要看主人。” 

周公子犹豫片刻,终于愤愤的夺回手去,狠狠“呸”了一声,转身离去。 

然后诗榜又重新调整了一下,终于放榜了。 

结果如下—— 

花国之王:陈继平《照夜》 

花国之魁:丰废 《赞狗尾》 

我和陈大学士并列第一,新科状元叶素桐得了第三名去,周大猪头已经被挤出三家之外,连名次都没有。小王爷眉开眼笑,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 

可是,可是,人家得第一的不是状元就是花王,怎么到了我这里就成了花魁了呢?!!我,不,要!!!
 
 
20 

侯爷打发其他的人先走一步,所以我只好抱着诺大的“八宝茉莉”——花会冠军的奖品,跟在他后面,一步一步走着。 

他面似锅底,一直没有说话,可我隐隐的能感觉出他压抑的怒气。此时地处郊外,两旁无人,如果侯爷一旦火起,连个求救的对象都没有,我尽量默不做声的跟在他身后,能拖一时,就是一时。 

忽然,他冷冷的“哼”了一声,我一紧张,连忙说,“是”。 

他又冷冷的哼了两声,于是我连忙点头哈腰的说道,“是,是”。侯爷奇怪的问,“什么是,是?” 

我充分发挥自己职业的狗腿天赋,“回侯爷话,您说什么是,什么就是。您说什么不是,什么就不是。” 

他停下脚步,回头思量的打量我,用手慢慢地摸挲着下巴,然后他冲我勾勾手指头,意示我过去。理论上,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立刻过去为好,可是我方欲挪动脚步,却发现他眼睛中竟然燃烧着一小簇跳动的火焰。我警觉的停下,莫非他又要用“那种”手段惩罚我? 

他见我不肯过来,有些不耐烦,放开马缰绳,快走几步来到我面前,面色更加不善。我心慌,扔了花转身就跑,没跑上两步路就被侯爷从后面抓住,他利索的把我转向他,并且成功的把我的手在身后攥紧了,我心中着急,连忙大喊:“不准你这样对我!” 

他一怔,显然是没有想过我会这样说,问道:“你说什么?” 

我心中害怕,可是更加害怕他接下来的行为,所以只好硬着头皮说:“侯爷,我又没有做错事,你为什么要这么惩罚我?” 

他望着我,沉声问:“怎么惩罚你?” 

我把心一横,反正怎么也是个死,不如说个清楚:“是,侯爷。丰废自认没有做错事,你不应该这样咬我。”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如此对待。 

他似乎很错愕,继而叹了一口气,哑着嗓子说:“丰废,那个不是咬,更不是惩罚。” 

我呆呆的问,“那是什么?” 

他浅笑,好脾气的回答我:“那是吻。” 

说完,他迅而猛地低下头,真的“吻”住我。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就这样被他吻了一次又一次,然后似乎是他把我抱上马去……,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端坐在雁安居的椅子上,而侯爷在坐我面前,似乎已经许久了。 

我“啊”了一声,他看到我回过神,淡淡的问:“似乎是醒过来了,你可饿了,晚饭已经备好了。” 

什么?晚饭!!!吃饭最大!!!!!这是我多年来得出的宝贵经验,更何况心里乱糟糟的斩不断、理还乱,正好借吃饭这个机会把心情理理顺。 

于是我连忙走到外间去,桌子上果然摆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却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我连忙拿起饭碗,低头闷吃起来,等到我吃饱肚子之后,脑筋才渐渐清楚,糟糕,我怎么能这么放肆的自己先吃饭,而他,那个黑脸侯爷,居然也放纵我?! 

我狠狠的摇摇头,乱套了,自从今天早上开始,我就一直乱套,脑子简直搅成一团浆糊。不行,我一定要让自己清醒回来。我静静地放下饭碗,尽量保持平静的看向侯爷,未想他正目光深沉的看着我,这一下就把自己的冷静给击碎了。 

我连忙别开目光,轻声说:“谢侯爷赐饭,丰废吃饱了。” 

侯爷没有作声,我动也不敢动的低着头,许久,方才听到他缓缓说到:“走吧,我们今天应该读‘中经’了吧。” 

如同往日一样,我们一个读,一个听,然后会讨论一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就是心神不宁,总盼着时辰走得快些,再快些。 

也不知道今天究竟读了些什么,又说了些什么,好容易侯爷轻声说了一声,“累了一天,歇了吧。” 

我答应一声,赶忙跑到自己的小床边去,翻身上床,希望可以早早步入梦乡。可是,偏偏我心里乱得很,好像有一个小老鼠在来回的跑,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心慌慌,不知怎么办才好,干脆抱着被角开始咬。 

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错,可是我偏偏想不出来,只好咬被角,咬,咬,咬,非把被角当年糕。 

正慌着,忽然感到身子腾空而起,接下来就被人压到棉被上,双手紧紧的固定在头部上方。侯爷温热的身躯压在我身上。 

我结结巴巴的问:“侯,侯爷,您,您,您有什,什么吩咐?” 

他轻声的问:“你在想什么?居然还咬被角,连我看你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发觉?” 

侯爷温热的气息吹到我的脸上,借着月色,我发现他眼底流动的光芒,不由一阵紧张,这气氛太过暧昧,我连忙回答他的问题,“没想什么,我睡不着。” 

他低声浅笑,胸口隆隆的抖动传到我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开始越跳越快,越跳越快,似乎一张口,就可以从喉咙里蹦出来。 

他望着我说:“你撒谎!”然后低头吻向我。忽然间,我福至心灵,我明白了,原来,他喜好男色!就象以前书里描写的那样,什么断袖、分桃、龙阳之好。尽管先生们不许我看,可是我还是偷着看了,虽不甚了解,但知道所谓男色,不过是以色侍人的男宠而已。 

一股冷水从头顶直冲而下,我连心都是凉的。为什么要拼命的治好我的脸?为什么会忽然对我好?为什么会把我调来当贴身小厮和伴读?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原来,不过是我的美色,让我当他的宠物,一个以色侍人的“男宠”!!!! 

我冷笑,知道了答案的我不再紧张,根据忠仆守则第四条“无论主人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忠心不二的仆人都要努力的为之服务”。那么,无论是扫地还是念书,无论是打水还是种树都一样。如果主人需要,就算是在床上服务,也是一样的,谁让我是一个忠心的仆人呢?我在心底冷笑,而表面上却面无表情的仰面躺着,冷静的看着房梁,一动不动,任他轻薄。 

侯爷很快就发现我的不对,是,没人身体下压了一个毫无动静,身体僵硬的人还能毫无感觉激情洋溢。他的热情也迅速褪去,姿势不便,可是神色却已经说明了一切,我们僵持许久,他才问,“为什么?” 

我恭顺的回答,“丰废身为侯爷的奴才,此身所有无非任侯爷取求,就算是一条命,也在侯爷一念之间而已。无论侯爷要什么,丰废都得乖乖的听话,难道不是吗?” 

他又是沉默许久,我虽不怕,但也紧张,暗暗咬着嘴唇,等待着他的雷霆雨露。不想,他却长叹一声,伏在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犹言无心,何以遣情。”一句话,就让我怔住了,他是何意?然后他撤身退去。 

那具温热的身体离开我后,我才警觉胸口的凉与痛。我狠狠的摇摇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恐惧还是在期待什么。 

猛地,我被一双坚实有力的臂膀举起,腾云驾雾般被抱到侯爷那张华丽的大床上,轻轻的把我埋在锦被之中。然后,他自行的贴了上来,抱紧我,用鼻子在我脖颈处蹭了几蹭,好痒,我不由的向后躲开,他却没有趁机再靠上来,含含糊糊的说了句话,自行睡去了。 

我被他抱住,自然不敢再动,只能睁眼望着床帷,“这算什么呢?难道书上说的男宠就是这个含义吗?”我在心底思量。 

而他那句低沉温柔的话,反复的在我脑子中盘旋不去,“犹言无心,何以遣情”,我拼命的咬着嘴唇,力图把所有烦躁都挤出大脑去,直到三更,我才昏昏沉沉的在侯爷的臂弯中,迷糊的睡去。
 
21 

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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